第五十六章 京师防疫

一柱香后，崔耀、翟彪、张文松和张载及随从六匹人马出现在紫禁城金水桥头。

本来旨令只是要求召入崔耀的，但崔耀一再坚持这防疫手是数人一起商量起草，毕竟他现在这手也写不了字，肯定不是他写出来的。

这个理由确实说得过去，张载便带上翟彪和张文松一起到了紫禁城城门下。但是否能进紫禁城，还得得到皇帝的召见才行。

下马后递过令牌后，传令的太监林公公就先回宫中传话。他们一行人在紫禁城楼下等候。

“你应该到过故宫吧？”

“我就在帝都硕博连读，带亲戚参观都快十次了，故宫我能不熟？”翟彪说道。“梓森应该也到过吧，在帝都都呆了一年多了。”

“我来帝都上班前就到过故宫，大一暑假那年和同学一起来的。”

“我是工作后才来过故宫的。”

“故宫是哪里啊？帝都是什么？”在一旁的张载听着这三人奇怪的聊天被弄得一头雾水，便开口问道。

“故宫是南方广东那边的一个地方。帝都就是他们那的一个景点？”毕竟是做过主播带过货的人，崔耀说起谎来，眼都不眨，素质明显比翟、张二人要高多了。

“崔公子年纪轻轻，想不到游历了这么远的地方。”

“是的，早年家中富裕之时，父亲喜欢各处游历，这祖国的大好河山，去过了相当多的地方。”

“祖国？”

“就是大明的天下，祖先的国家，就是祖国嘛！”

“崔公子，祖国这词甚妙！”

“崔公子到过哪些地方游历了？”

“好多省份都去过了。”话一出口，崔耀就自知失言，以他现在才十九岁的年龄，好多省份都去过，实在不容易啊。

“崔公子是从哪学到病菌方面的知识的？”

“这也是在广东游历时，碰上一佛朗机人，故学到了病菌的知识。”

崔耀对其他人问病菌知识来历的问题早有准备，毕竟在张家大院时，张家父子也问过这问题。

“哦。佛朗机人。”

“崔公子，那佛朗机人叫什么名字？”

“叫，理查德克莱德曼。”崔耀回答道。

“不是叫特朗普吗？”张文松插嘴道。

崔耀抬起头看着张文松，张文松脸上露出调侃的笑容。

“不是，特朗普是他孙子，你记错了。”翟彪不甘寂寞的插话道。

“我记得稀宗才是孙子，川皇是儿子。”

崔耀有点无语了：TMD这两人明显捣乱啊。

一旁的张载也听出这三人的对话味道有点不对啊，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眼睛乱眨，眉头紧锁，脑子有些懵，额上的抬头纹又叠了起来。

正在无语间，林公公过来了，“各位随我来”，然后带张载等四人到检查的小房子，被太监上下其手搜身检查有否凶器，然后就跟着林公公往紫禁城里走。“记得在宫中不要四处打望，在圣上面前可不要乱说话啊。”林公公再三叮嘱。

“你们在宫里不要乱说话啊。”张载也再三重申，因为刚才这三人刚才的奇怪对话让张载有些心慌。

到了中极殿，崔耀等人终于见到崇祯这古代帝王的真容了。

“微臣见过皇上。”张载行了揖礼。

“草民见过皇上。”张载、张文松和翟彪三人随后也跟崇祯行礼，站在张载左侧。

崔耀因为右手断了，不必生揖礼，只需要低头就可以了。

崔耀在入殿后迅速环视了一下，中极殿内左右侧坐着十二名中老年官员，官员身还站着二十几名中年官员，这些人应该就是大明朝廷的重臣了。

崇祯这人不矮，应该有1米75左右，不胖不瘦，三十多岁的样子，也算是相貌堂堂。毕竟经历这么多代娶了美貌女子为妻妾后，后代的容貌确实改良了许多。不过，崇祯这初看的面相比实际年龄要憔悴多了。只是这也可以理解的，这旱灾饥慌好几年都没停下来，疫情又漫延到华北地区，他能不憔悴才怪。

崇祯一声“免礼！”后，张载和张文松等人才放下手。

明宋两朝虽然都是古代，但比后来的清朝要平等开放多了，百姓官员见到皇帝是不用下跪的，更别说清朝的那种伏地而跪。而家仆不必自称奴才，只有女子在一些场合才会撒娇自称“奴家、妾身”，以显示男尊女卑。

“崔公子的防疫手册，朕亦看过了，张卿家亦跟朕解释过很多。但这若强推口罩令和红黄绿码封控令，怕有些难度，因为张大人也解释得不甚明白。今日召汝等进宫，便是希望得得到最直接、详细的说明。这几位都是宫中的太医，他们亦想听听崔公子的防疫大计。”崇祯抬手指了指左侧的几名官员。

“皇上，草民是这样想的。”说着，崔耀从身上掏出了昨晚准备好的修正版防疫手册，然后一条一条解释下去。

目前最紧急的事，有十几条。

1、1、成立防疫院，专门负责京师甚至整个黄河以北的群体性传染病防疫。职责就是隔断瘟疫的扩散，因为“疙瘩瘟”目前没有治疗的办法，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隔断传染途径。只要感染了的病人死了，而又不再传染，那这病逐渐就会消失。因为这防疫所是经常与瘟疫者接触的，不适合由御医参与，以免感染到御医，再感染到宫中。

2、找到之前感染过“疙瘩瘟”而活下的人人，这些人是“免疫者”，基本上在这几年内不会再感染“疙瘩瘟”的。当中身体健康可当差的，可安排在去一些需要盘查、搜身的关卡任职，负责贴身检查来往行人。

3、从京城内城人家找出会针本活的健康女子，百人以上，统一安排在一个地方吃住，专门负责生产专供军队、差役的口罩和手套，生产一部分自用一部分卖出去。通过卖口罩赚钱来补贴缝制口罩的成本。这些女子适当给予工钱，时间至少为两个月。

4、找一个空的院子，对从军营、衙门选出负责防疫的健康人，统一进行三天培训，学会如何在军营、衙门等地方进行防疫。

5、在城外征用一些空房子，专门给疙瘩瘟病人去住，以免这些人到处走造成传染。

6、公示所有人，如发现人“疙瘩瘟”的病人，一定要尽快报给关卡的官兵，尽快实行地区封控。

7、运抬尸者要戴口罩和手套，每天要将使用后的手套烧掉，勤洗手，洗后的水要倒进渠里。

8、对内城和外城加强封控，进行封控的官兵差役每天都需要新换的干净口罩，旧的口罩需要放到开水中煮着消毒。城门的官兵一定要将有“疙瘩瘟”症状的人拒在城外，如果是城内的病人，也要统一到一个区域，不能让他们再接触其他健康没病的人。

9、进城运粪便的人需要戴口罩，另外进内城装运垃圾、粪便的人不能去外城。外城装运垃圾、粪便的人也不能进内线。要禁止这两种人互相接触。

10、所有人京师城内的人都要按人头，都要征收垃圾清理费。具体要收取多少费用由官方计算出来，建议大户人家收多点。这些收费作雇用清理工之用。

11、官兵需要剃光头，减少被跳蚤咬导致传染的可能。衣服需要定期清洗、暴晒。

12、禁止灾民吃老鼠！如有犯者，拘疫去城外焚烧点服劳役。

……

后面的是等口罩大量生产出来的执行的

所有官兵、差役和官员，都需要在公共场所戴口罩。需要检查的地方还是要摘下口罩检查身份。

1、所有官员和军官，都需要在查明正身后戴上口罩出现在公共场所和办差场所，包括朝堂。

2、官员、官兵、差役一定要喝煮开过的水，禁止直接喝井里打上来的生水。

3、建议官员和军官在外或在家吃饭时用分餐方式；如果不能分餐，则一定要用公筷夹菜，即使是家人聚餐也一样要备公筷夹菜

4、在军营和衙门实行红、黄、绿码防疫政策。

5、军营吃饭，饭菜都要分给官兵，不要聚餐（尽快安排好达碗碟问题）。

6、普通商人也要找到之前一次感染后染下来的免疫者，合条件的可聘用来接待过往客人。

7、防疫期间，禁止茶楼、饭馆和戏院之类场所出现聚集性人群，桌与桌之间要隔开两步距离，饭馆和茶楼的餐具茶具需要开水煮半柱香时间。

……

解释完防疫手册后，崔耀又再次用牛奶进来行细菌实验来让各大官员理解什么是细菌，但结果则需要在第二天上午才能验证。

由太监王承恩宣读了任命圣旨。张载出任防疫院院长，官拜正五品；崔耀出任副院长，官拜正六品。能上朝的官员至少要七品，所以给了没有科举功名的崔耀从六品官衔，而参与制定防疫手册的张文松和翟彪就在防疫院做佥事，官拜从七品。

官不大，但品级高，从而可以看到崇祯对这防疫的重视。毕竟，这防疫关系着最重要的国家机器军队的战力，关系着朝廷的把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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