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拒绝

“可是不管是人族还是妖族，不都是从感应天地灵气入体开始修炼的吗？为什么会有如此差别？”

“人族乃创世之神所造，有神性的传承，所以人族虽弱小，可是却得诸神庇佑。神族传道，方有修仙者立世，也是为了护佑人族。而妖族，唯有靠自己修炼，妖族虽寿命漫长，可是每一个千年之期，都是一个难关。”

“什么难关？”

“妖族每修炼到千年，都会经历天雷之劫，抗不过天雷有可能妖丹破碎，打回原形。”

遥曦若有所思，“为什么要被雷劈？”

“天道规则。也算修炼的代价。”

遥曦突然看向玄凛，“那你岂不是被天雷劈了十多次？”

玄凛挑眉，嘴角的扬起一丝不羁的笑，淡然的眼神透着不屑，“区区天雷，于本尊而言，算不得什么。”

“那敢问妖皇的真身是什么？”

“你想知道？”

“好奇而已。”

玄凛笑了笑，嘴角突然露出了两颗锋利的獠牙。

遥曦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却撞在结界之上。

玄凛恢复正常，“算了，怕吓到你。”

遥曦抽了一下嘴角，怕吓到我？分明是故意的！

玄凛再一挥手，带着遥曦向大海深处而去。

遥曦渐渐被吸引视线，这的确是寻常人穷尽一生也不可见之景了。

海中散落着明珠和宝石，在这幽暗的海底折射出琉璃一样的光芒。

只见头顶的海水明澈如琉璃穹顶，如梦似幻。

七彩的鱼群和水母在水中不断穿梭飞舞，绮丽非凡。

“那是什么？”遥曦看到一个巨大贝壳中坐着一个半人半鱼的美丽女子，漆黑的眼眸在这流光溢彩的世界里也不输分毫。

“是美人鱼。大海之中最奇特的物种。”

“那她也是妖？”

“算是吧。”玄凛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略有叹息，“在你们人族眼中，除了人以外，统称为妖族。可实际上，人鱼就是人鱼族，她们是生活在深海的族群，心思纯善，不问世事。”

那人鱼似乎很好奇遥曦，摆动着华丽的粉蓝色鱼尾缓缓而来，将手里的一颗珍珠送给了遥曦，丝毫不惧旁边的玄凛。

遥曦伸手接过，笑着回应她，“谢谢。”

美人鱼娇羞一笑，摆动着尾巴远去。

“你喜欢这个？”玄凛招手，无数的明珠装饰了遥曦满身，如同深海的精灵仙子。

遥曦无奈不已，“我只要这一颗就够了。”

玄凛不理会，又带着她去往其他的地方。

但凡遥曦对什么多看一眼，他就挥手招来，吓得遥曦只能让他带自己离开。

玄凛也没说什么，又是一挥手，转瞬之间就带着她落在了一处高山之巅。

云海尽在咫尺，山川湖海也可以清晰的看见，仿佛凌驾于众生之上。

遥曦看见连绵不绝的山川，看见一望无际的浩浩江海，也看见遥远的灯火，透着繁华和烟火气，但更让她震撼的，是眼前覆盖着冰雪的一片广袤森林。

整片参天大树都被冰雪覆盖，仿佛连绵不绝的冰雕。

而在整个森林最中央的位置，有着一排极为恢弘的黑色建筑群。

在漫天冰雪的国度里，神圣而肃穆。

遥曦判断不出它占地多少，但是纵使这么远的距离，还是觉得震撼。

“那就是妖皇宫？”

玄凛点头，“喜欢吗？嫁给本尊，你就是这里的主人。”

遥曦还沉浸在视觉的震撼中，对于他的话没什么表示，满脑子都在想这么大的宫殿，她该怎么逃脱啊？

她要是如这妖皇一般飞天遁地无所不能还行，可眼下就凭她的两条腿，还不如直接一头撞死。

“在想什么？”妖皇突然靠近她。

遥曦摇头。

“所以，连这些也无法打动你吗？”玄凛挑眉，他发现眼前这个女子的关注点好像同常人不太一样。

不知者无畏么？还真是有趣。

遥曦默默望着那恢弘的妖皇宫，淡淡开口，“妖皇想让遥曦做哪一座宫殿的主人呢？”

“何出此言？”

还装？

遥曦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之前从那位天蚕姑娘口中套出，这玄凛妖皇素来喜爱游戏人间，这数千年来带回美人无数。个个都说是他心中喜爱，说什么对她一见倾心，骗鬼呢吧？

“妖皇陛下的后宫美人无数，各个都是一宫之主，遥曦区区凡人，实在不敢与之相提并论。”

“美人虽多，可也不及你。你若不喜欢，本尊放她们自由。”

“我也想要自由。”

“有本尊在，三界之大，皆可任你来去自由。”

遥曦笑了笑，清冷的容颜如同神山盛开的雪莲，纤尘不染，似乎整个寒冰森林的清冷都不及她万分之一。

她就像是神山上的冰雪仙子，美丽而遥不可及。

“听上去很好，可惜我的答案，不会改变。”

玄凛脸色冷若冰霜，却是沉默无言。

他挥手将遥曦带回寝殿，随后拂袖离开，大门重重关闭，那门口的结界光华愈加明亮，似乎增强了许多。

遥曦长出了一口气，神色愈发坚定。

……

自那日明确拒绝了玄凛，遥曦再也没见过他。

可每日送进寝殿的珍宝和美酒佳肴却依旧不断，什么稀奇古怪的宝物遥曦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可她只对美食和那些奇妙的法术更感兴趣，数日过去，提也没提玄凛一句，似乎早就把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轻罗每次都说了玄凛一堆好处，可遥曦全都置若罔闻，只顾着钻研那些法术。

遥曦试着打坐调息，感受着体内的力量在奇经八脉之中游走。

那股玄晶灵气她已经感受不到了，她只能感受到一股浑厚的清明之气。

随着她的调息，只觉得身体都似乎变得轻盈起来。

过了一月有余之后，她对那所谓的冰系法术似乎已经可以掌握了。又或是身体已经有了记忆，慢慢的就已经融会贯通了。

而寝殿的大门也再次打开，只不过这次来的既不是轻罗她们也不是妖皇玄凛，而是一个遥曦从未见过的大美人。

只见她肌肤胜雪，眉如远黛，双眸中透着灵气，却也有着难以捉摸的神秘。长长的睫毛如鸦翅般扑闪着，抬眸间仿若暗夜里闪动的蝶影。那眉梢轻轻挑起时，仿佛带着无尽的魅惑。

身姿曼妙婀娜，一袭拖地大红色锦缎长裙，那锦缎上用金仙绣着精致复杂的狐纹图案。每一道狐纹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从裙摆上跃出活灵活现的白狐。

头戴华丽的狐形金冠，缀满了明珠和宝石，极尽奢华而精致。

一举一动端庄大气，却又无形之中仿佛透着万种风情。

这几日见过妖族那么多美艳的女子，她都习以为常了，可是眼前这女子的出现还是让她看呆了。

遥曦正沉浸于她的美貌，就听耳边传来跪拜的声音，“见过妖后。”

那女子让人退下，便缓缓走到了遥曦面前。

“你就是遥曦？”她的声音也很好听，空灵中带着妩媚。

“你好漂亮。”遥曦诚恳的赞誉道。

女子勾唇一笑，神色落落大方，显然对这样的夸赞早已习以为常。

“姑娘的容颜亦是罕见，难怪妖皇对你念念不忘。”

遥曦心中一机灵，这该不会是来找她兴师问罪的吧？

冤枉啊！明明是那玄凛见色起意，关她何事？

女子的视线在寝殿中各色珍宝上扫过，笑容中带了一抹叹息，“惯会用这些把戏，一点诚意都没有。”

遥曦开口，“不知妖后前来所为何事？”

“本宫来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敢拒绝妖皇。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魂牵梦萦。”女子笑着围着遥曦转了一圈，“果然是个特别的美人。”

“妖皇活在世间千万载，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遥曦实在不知，有何值得妖皇惦记。”

“世人皆有爱美之心，妖族也不例外。可妖虽然能够化生成人，却还是摆脱不了妖形，所以妖族格外注重在幻化皮相的法术上。”

“我不太明白。”

女子随后幻化出一只狐狸和一只蜘蛛，在她面前演示了一下她们幻化成人的模样，“你看，这只小狐狸本体就很可爱，所以她初得人形时与你们人族相差不多，可蜘蛛就不一样了，她再如何幻化，也摆脱不了生来就有的妖相。所以大部分的妖都爱美，格外追求美貌。”

遥曦看着那小狐狸，虽然还是一张狐狸形状的面孔，但是能从眼睛上看出，还是有些可爱的。但那蜘蛛就不一样了，脸色发黑，眼神诡异，别提多吓人了。

女子收走术法，笑道：“妖族的女子容貌多追求美艳和妩媚。你们人族总说妖族擅长魅惑人心，倒也不错。可你不一样，你的容貌与妖族不同。如果说，妖族的女子是热烈的火焰，那你就是沉静如画的冰雪，清冷高贵，又不染凡尘。”

“妖后想必不是来夸我的吧？”

“自然！妖皇为你借酒消愁，本宫来为他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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