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父债子还

母亲哭得更大声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声音嘶哑而尖锐：“你这个不孝子，你不认我们，老天爷都不会饶过你！”她一边说，一边用脏兮兮的手帕抹脸，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悔意，只有愤怒和不甘。她的眼神像毒蛇一样盯着我，仿佛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父亲也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红，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子上：“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个说法，就别想出这个家门！”他说话时牙齿咬得咯咯响，整个人像是被怒火点燃的老树根，摇摇欲坠。

我环视着这破旧的屋子，墙皮剥落，地面坑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油烟混杂的气息。屋角堆着几个空酒瓶，那是父亲每天喝得烂醉如泥的证据。曾经在这里的每一次冷眼、每一句嘲讽都涌上心头——小时候我摔了碗，母亲二话不说扇我一巴掌；我生病发烧，他们只当是装病逃学；我考上大学那年，他们不仅没有一句祝贺，反而骂我“浪费钱”，最后还是我靠打工攒下的钱才走进了校门。

我深吸一口气，压抑着翻涌的情绪，一字一顿地说：“我今天回来，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不再是那个任你们打骂侮辱的人了。至于所谓的赡养义务，等你们真心悔悟，懂得尊重别人的时候再说吧。”

母亲一听，顿时暴跳如雷，撒泼似的扑过来，想要抓我的脸：“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敢这么跟我们说话！”她动作迅猛，眼神里透着狠厉，仿佛我不是她的儿子，而是仇敌。

我侧身一闪，她扑了个空，差点摔倒在地。她踉跄了一下，站稳后更加愤怒，指着我大骂：“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以为你有点本事就能不孝顺父母了？”

父亲见状，抄起一旁的扫帚就要朝我打来：“反了你了，还敢躲！”他满脸狰狞，眼中燃烧着愤怒与失控的火焰，仿佛只要我能被打回原形，他就能重新掌控一切。

就在扫帚即将落到我身上时，我抬手轻轻一挡，扫帚瞬间断成两截，木屑纷飞，像是一场无声的警告。

父母都愣住了，他们惊恐地看着我，仿佛看到了一个陌生人。我冷冷地看着他们：“这就是我现在的实力，如果你们还执迷不悟，继续这样无理取闹，别怪我不客气。”

父亲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强装镇定，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不认我们！”

我看着他们，心中五味杂陈。母亲年轻时也是个美人胚子，可岁月和生活的重压将她摧残成了一个尖酸刻薄、满口铜臭的女人。她从不在乎亲情，也不在乎丈夫。她与父亲没有感情，甚至可以说是怨偶。结婚几十年，父亲从未给过她一分钱，所有的开支都是她靠做零工、捡废品、甚至去邻村帮人家洗衣服挣来的。她唯一指望的就是我这个“傻儿子”——小时候确实傻，听话、懂事、干活勤快，哪怕被打骂也不顶嘴。那时的我，是她唯一的希望。

可是，如今我回来了，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傻小子。我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五官俊朗，气质沉稳，眉宇间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我从天界归来，历经磨难，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随意践踏的少年。

她本以为我又一次成了她的工具，可以为她赚钱、为她还债、为她撑起这个破败的家。可是，她错了。我的孝心，在童年就被她亲手碾碎，埋进了时间的尘埃里。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一群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是村里的恶霸张麻子。他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不是叶家那个窝囊废吗？听说你出息了啊！”

我皱了皱眉头，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

张麻子嘿嘿一笑：“干什么？你爸妈欠了我一笔钱，到现在还没还呢。你既然回来了，那就替他们还吧。”他身后几个手下立刻跟着哄笑起来，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模样。

母亲一听，连忙拉住张麻子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张大哥，我们实在是没钱啊，再宽限几天吧。”

张麻子一把甩开她的手，冷笑一声：“宽限？我宽限你们多少次了？今天要是拿不出钱，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着，他身后的几个手下就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把家里仅有的几件值钱东西都翻了出来。

看着他们肆意翻找的模样，我怒火中烧，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张麻子停下动作，转过头来，不屑地看着我：“哟，还敢叫我住手？你今天要是能拿出钱来，我立马走人；要是拿不出来，就乖乖看着我把这屋里能值钱的东西都拿走。”

我冷笑一声：“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谁敢动！”我缓缓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气场。张麻子的手下们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眼中多了一丝畏惧。

张麻子色厉内荏地喊道：“怕什么，他就一个人，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不成？上！”

几个手下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朝我冲了过来。我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他们中间，三拳两脚就把他们打得东倒西歪。有人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有人撞到了墙角，还有人直接晕了过去。

张麻子见势不妙，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恶狠狠地朝我刺来：“老子跟你拼了！”

我轻松地避开他的攻击，然后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匕首应声落地。我顺势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就你这点本事，也敢在我面前嚣张？”张麻子吓得脸色苍白，双腿不停地颤抖：“大侠，饶命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我厌恶地将他扔在地上：“这笔钱我可以替他们还，但你们以后要是再敢来骚扰我父母，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张麻子连连点头：“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父亲突然开口了：“儿啊，这钱咱不能让你出，是我们对不起你，这些年对你不好。”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眼角泛着泪光，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流露出如此真挚的情感。

母亲也红着眼圈，走到我身边，声音低哑：“儿子，以前是妈不对，妈不该那么对你，你就原谅我们吧。”她伸出手，想摸我的脸，却被我轻轻避开。

我看着他们，心中有些动容，但多年的积怨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除的。我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警笛声。

张麻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坏了，肯定是有人报警了。”

几个警察冲进屋里，带头的警察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和躺在地上的众人，严肃地问道：“怎么回事？谁报的警？”

还没等有人回答，张麻子就抢先说道：“警察同志，是他，他打人，还威胁我们。”说着，他指了指我。

“带走！”

我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我知道，这只是开始。这个世界依旧冷漠无情，而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少年。

我会用自己的方式，重新定义属于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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