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开学考的第三道选择题」

之后季沉倒是再也没来过，直达开学考...

许昭意盯着第三道选择题的C选项，笔尖悬在答题卡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教室里只有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头顶的风扇吱呀转动，搅动着九月闷热的空气。她微微侧眸，余光瞥见季沉就坐在斜后方，金丝眼镜下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她的答题卡上。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节奏规律得像某种摩尔斯密码。

——**嗒、嗒嗒、嗒。**

许昭意指尖一顿。

前世这道题，她选了C。

结果成绩出来，全班只有她一个人错在这道题上。季沉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真可惜，差一点就能进竞赛班了。"*

而现在，她看着自己答题卡上已经涂好的C选项，忽然觉得可笑。

笔尖悬停的瞬间，一只修长的手从她肩后伸来，指尖按在她的答题卡上，轻轻一划——

C被改成了B。

许昭意猛地转头。

季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白手套的指尖还沾着一点铅笔的石墨灰。他微微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

*"选B才对。"*

他的气息里带着淡淡的薄荷糖味，清新干净，像是人畜无害的优等生。可许昭意却盯着他手套上那点石墨灰，忽然想起前世他戴着同样的手套，将MN-207药剂推进她静脉时的样子。

——也是这么温柔，这么笃定。

讲台上的监考老师抬头扫视一圈，季沉已经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许昭意低头看着被改动的答题卡，忽然笑了。

她抬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咔嚓"一声折断了铅笔。

清脆的断裂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刺耳。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

监考老师皱眉："怎么回事？"

许昭意站起身，在季沉骤然紧缩的瞳孔中，当着他的面，将那张被涂改的答题卡撕成了两半。

"老师，"她举起残缺的答题卡，声音清晰，"有人作弊。"

教室一片死寂。

季沉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许昭意直视着他，一字一顿："季沉同学，擅自修改他人答题卡，是不是太过分了？"

季沉的指尖微微发抖，但很快又恢复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他推了推眼镜，无奈地叹了口气："许昭意，我知道你没考好心情不好，但污蔑同学可不是好习惯。"

"是吗？"

许昭意轻笑，突然抓起他放在桌上的铅笔，在众目睽睽之下，用笔尖轻轻刮过他的白手套——

一层薄薄的石墨粉簌簌落下。

"那这算什么？"

季沉的脸色终于变了。

监考老师快步走来，抓起季沉的手仔细检查，果然在手套内侧发现了未干透的铅笔痕迹。

"季沉！"老师厉声呵斥，"跟我去教务处！"

季沉被带走前，回头看了许昭意一眼。

那目光阴冷得像毒蛇的信子，哪还有半点平日温柔学长的模样？

许昭意平静地回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缓缓松开一直紧握的左手。

掌心被发卡硌出深深的血痕，混着铁锈味的疼痛让她无比清醒。

窗外蝉鸣聒噪，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落在她残缺的答题卡上。

那道被季沉改成B的选择题，正确答案其实是——

**D。**

她轻轻勾起唇角。

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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