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九嶷秘境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林凡就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惊醒。他披衣推开门，只见楚婉正蹲在院子里，面前摆着那只机关刺猬，小丫头手里举着根竹竿，正在戳刺猬背上的机关锁。

"婉婉，你在干什么？"林凡揉了揉眼睛。

"林大哥！"楚婉兴奋地转身，手里的竹竿不小心戳到了刺猬的鼻子。机关兽立刻"咔咔"变形，背部弹出个小喇叭，开始循环播放："救命啊！虐待动物啦！"声音之大，把隔壁院子的公鸡都吓得打鸣提前了半个时辰。

楚柔端着早饭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幕差点打翻托盘。她刚要说话，刺猬突然转向她，喇叭里传出："这位姑娘真漂亮，比那个总板着脸的公主好看多了！"

林凡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这机关兽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更可怕的是它居然还记仇——上次苏明月说它"只会恶作剧"，这就记在小本本上了。

"公子，九嶷山的地图准备好了。"楚柔红着脸转移话题，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纸。展开时，一只木制小蜘蛛从纸卷里掉了出来，八条腿飞快地爬向林凡的茶杯。

"等等！那是司空前辈的——"

话音未落，小蜘蛛已经跳进茶杯，"咕嘟咕嘟"喝了两口，然后开始在水面上跳起了奇怪的舞蹈，八条腿划出完美的圆弧。楚婉看得直拍手："它比醉仙坊的舞娘跳得还好！"

林凡扶额叹气。自从认识司空渺，他的生活就充满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惊喜"。

出发时，机关刺猬非要蹲在林凡头顶，活像一顶会说话的帽子。走到城门口时，守城士兵盯着他们看了半天，突然"啪"地立正敬礼："参见刺猬大将军！"——敢情是把机关兽当成了某种军衔标志。

城外官道上，赵家的马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赵天宇从车窗探出头，阴恻恻地笑着。他手里的青铜短剑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剑身上的纹路似乎比昨日更加鲜活了。

"林大哥，那个人好可怕。"楚婉缩了缩脖子，刺猬立刻从林凡头顶发射出一颗小核桃，精准地砸在赵天宇额头上。

"哎哟！"赵天宇捂着额头缩回马车，紧接着车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大概是撞到了车顶。

楚柔掩嘴轻笑，从包袱里取出个油纸包："公子，我做了些点心，路上......"

话没说完，一道红影闪过，油纸包已经不翼而飞。众人抬头，只见洛倾城坐在树梢上，晃着两条腿，津津有味地吃着楚柔做的桂花糕。

"味道不错。"她舔了舔手指，红纱随风飘舞，"比醉仙坊的厨子强多了。"说着朝林凡抛了个媚眼，"小郎君，这次可别再放我鸽子了哦～"

林凡的耳根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刺猬立刻学舌："放鸽子～放鸽子～"还配上了"咕咕"的叫声。

正午时分，众人在一处溪边休息。楚婉脱了鞋袜在浅水处捉鱼，刺猬趴在她肩头，时不时发射小石子帮她驱赶鱼群。林凡刚想提醒小心着凉，就听见"扑通"一声——小丫头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了水里。

"婉婉！"楚柔急忙跑去，却见妹妹从水里冒出头来，怀里抱着条拼命挣扎的大鲤鱼："姐姐快看！我抓到晚饭啦！"

鱼尾巴"啪"地甩在她脸上，留下个鲜红的印子。刺猬不知何时爬到了鱼头上，正用爪子拍打鱼眼睛，嘴里还喊着："驾！驾！"活像在骑马。

傍晚时分，众人抵达九嶷山脚。山门前立着块斑驳的石碑，上面刻着"擅入者死"四个大字。楚婉好奇地摸了摸石碑，突然"啊"地缩回手："它咬我！"

林凡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石碑，分明是只巨大的石龟！龟壳上的"碑文"正在慢慢变化，最后变成："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这是......护山神兽？"楚柔惊讶地睁大眼睛。

石龟慢悠悠地抬起头，鼻孔里喷出两股白烟："错，是收门票的。"声音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一人一两银子，宠物半价。"

刺猬立刻抗议："我不是宠物！我是大将军！"说着就要发射核桃。石龟眼皮都不抬，龟壳上突然弹出个小机关，"啪"地把核桃接住了："谢谢惠顾，正好当下酒菜。"

交完"门票"，众人刚走进山门，就听见身后传来赵天宇的怒吼："凭什么收我双倍？！"

石龟懒洋洋地回答："你身上有血煞之气，污染环境，要交环保费。"

夜幕降临，众人在半山腰的破庙里歇脚。林凡刚生起火堆，庙门就"吱呀"一声被风吹开。门外站着个白衣女子，长发遮面，活像话本里的女鬼。

"啊——"楚婉尖叫着扑进姐姐怀里。

女子慢慢抬头，露出苏明月那张清丽的脸庞："是我。"她无奈地拨开头发，"山路难行，不小心摔了一跤。"

林凡这才注意到，公主殿下华贵的裙摆上沾满了泥巴，发髻里还插着几根杂草，活像个逃难的村姑。刺猬立刻起哄："公主变泥猴！公主变泥猴！"

苏明月刚要发作，庙外突然传来诡异的"沙沙"声。众人屏息望去，只见月光下，无数藤蔓正从地底钻出，像活物般朝庙宇蠕动！

"是噬灵藤！"苏明月脸色骤变，"快退后！"

藤蔓已经缠上门框，眼看就要涌入。千钧一发之际，楚婉怀里的鲤鱼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扑通"跳进了火堆。下一刻，火焰"轰"地暴涨，将藤蔓逼退数尺。

"原来如此！"林凡恍然大悟，"噬灵藤怕火！"

众人手忙脚乱地拆了半座庙当柴烧，总算撑到天亮。晨曦中，那些诡异的藤蔓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狼藉。

楚婉揉着眼睛醒来，发现鲤鱼已经烤得外焦里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小丫头"哇"地哭出声："我的鱼将军......"

刺猬不知从哪找来朵小白花，郑重地放在烤鱼旁边，还装模作样地鞠了三躬。这滑稽的场面把众人都逗笑了，连苏明月都忍不住翘起嘴角。

吃过早饭（当然没有吃那条"烈士鱼"），众人继续向山顶进发。山路越来越陡，雾气也越来越浓。忽然，前方出现一道深渊，只有座摇摇欲坠的独木桥相连。

"我先过。"林凡刚踏上桥板，就听见"咔嚓"一声——桥断了！

就在他即将坠落的瞬间，一条红绫缠住他的腰。洛倾城站在对面悬崖上，红唇微勾："小郎君，这已经是第二次救你了，要不要以身相许啊？"

刺猬立刻起哄："许一个！许一个！"还配合地撒起了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花瓣。

林凡窘得说不出话，却见苏明月冷哼一声，袖中飞出一道白绫，在深渊上架起座浮桥："走这边。"

洛倾城眯起眼睛："哟，公主殿下连这都要跟我争？"

两个女人隔空对视，空气中仿佛有火花迸溅。楚柔小声对妹妹说："婉婉，我们走那边的小路......"

终于抵达山顶时，众人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一座巨大的青铜门矗立在悬崖边，门上雕刻着繁复的星图，中央是个手掌形状的凹槽。

"这就是秘境入口。"苏明月取出块玉佩，"需要商圣血脉才能开启。"

林凡刚要上前，身后突然传来赵天宇阴森的笑声："多谢诸位带路！"他手中的青铜短剑已经完全变成血红色，双眼也泛着诡异的红光。

"小心！"楚柔推开林凡，自己却被剑气划伤手臂。鲜血滴在地上，瞬间被泥土吸收。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青铜门上的星图突然亮起，石门缓缓开启！赵天宇狂笑着冲了进去，众人紧随其后。

秘境中是个巨大的圆形石室，中央悬浮着本玉册，正是传说中的《万界商典》！赵天宇刚要夺取，玉册突然射出道金光，将他击飞数丈。

"非商圣血脉，不可触碰。"空中响起苍老的声音。

林凡缓步上前，伸手触碰玉册。刹那间，无数金色文字涌入他的脑海！黄金瞳自动解析：【《万界商典》上卷，含七十二种失传商业秘术】。

就在他接受传承时，赵天宇突然暴起，血剑直刺他后心！千钧一发之际，机关刺猬从林凡肩头跃起，在空中变形为一面小盾。"铛"地一声，血剑被弹开，赵天宇也被反震力推得连连后退。

"不可能！"他怒吼着再次冲来，却被苏明月和洛倾城联手拦下。二女虽然互看不顺眼，此刻却配合得天衣无缝。

"林大哥！"楚婉突然指着玉册，"下面还有东西！"

林凡低头看去，只见玉册下方的石台缓缓打开，露出个暗格。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青铜钥匙，和半块烧焦的玉佩——正是父亲生前随身佩戴的那块！

"果然......"林凡握紧玉佩，父亲临终时的话在耳边回响："九嶷山......钥匙......"

突然，整个秘境开始震动！巨石从顶部坠落，地面出现道道裂缝。

"秘境要塌了！快走！"洛倾城甩出红绫缠住众人，苏明月则唤出白绫架起通道。众人狼狈逃出时，赵天宇被落石阻隔在了秘境深处。

山脚下，劫后余生的众人面面相觑。刺猬不知从哪找来片大树叶当旗子，兴奋地挥舞着："胜利啦！胜利啦！"

林凡望着手中钥匙和残玉，心中五味杂陈。这趟旅程解开了部分谜团，却又带来了更多疑问。父亲为何会与商圣秘境有关？那枚钥匙又能打开什么？

夕阳西下，众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楚柔轻轻握住林凡的手："公子，无论前路如何，我们都会陪着你。"

刺猬立刻跳到两人中间："还有我！还有我！"

林凡笑着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又看了看身边这群可爱的人，忽然觉得，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只要有他们在，就没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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