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醉仙迷夜

子时的醉仙坊灯火通明，丝竹声混着脂粉香飘出半条街。林凡站在坊前，手里攥着那张桃花笺，心跳快得像是要撞破胸膛。他今早特意换了身素净的靛青长衫，腰间配了块低调的墨玉，生怕再闹出什么丢人的笑话。可刚走到门口，两个浓妆艳抹的姑娘就一左一右贴了上来，娇笑道："这位公子好生俊俏，怎的一个人来？要不要姐姐们陪——"

话音未落，其中一位姑娘突然脚下一滑，"哎呀"一声扑进了林凡怀里，手里的胭脂盒"啪"地砸在他胸口，顿时洇开一片刺目的嫣红。

"啊呀！公子对不住！"那姑娘手忙脚乱地掏帕子去擦，结果越擦越花，活像在他胸前绣了朵大红牡丹。

林凡："......"

黄金瞳默默弹出提示：【此女鞋底被人抹了油】。

他抬头，正对上二楼窗边洛倾城似笑非笑的眼神。她今日换了身绛红纱裙，半倚在雕花栏杆上，指尖捏着颗葡萄，见他望来，红唇微启，轻轻一咬——汁水顺着她雪白的指尖滑落，在灯火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林凡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林大哥！"楚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林凡猛地回头，就见这小丫头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手里还举着串糖葫芦，糖衣已经化了一半，黏糊糊地往下滴。她身旁的楚柔满脸无奈，手里拎着个包袱，显然是被妹妹硬拉来的。

"你们怎么来了？"林凡愕然。

"婉婉非要跟来，说怕你被狐狸精叼走。"楚柔红着脸低声道，眼睛却忍不住往二楼瞟。

"我才没有！"楚婉鼓着腮帮子反驳，"我是来给林大哥送醒酒汤的！"说着，她举起手里的竹筒，结果手一滑，整筒汤药"哗啦"泼在了醉仙坊门口的石狮子上。

石狮子："......"

一股浓烈的药味顿时弥漫开来，路过的行人纷纷掩鼻。更糟的是，那汤药里不知加了什么，竟把石狮子原本金灿灿的漆面蚀掉了一块，露出底下灰扑扑的石料。

醉仙坊的老鸨闻声冲出来，见状尖叫一声："我的金狮啊！这可是东家花五百两镀的！"

楚婉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好像拿错成爹的褪金水了。"

林凡："......"

就在这鸡飞狗跳之际，二楼突然传来一声轻笑。洛倾城不知何时已经下了楼，红纱拂过林凡身侧，带起一阵香风："小郎君，再耽搁下去，天可要亮了。"

她伸手一引，袖中红绸无声地缠上林凡手腕，轻轻一拽。林凡只觉得脚下一轻，整个人竟被她带着凌空跃起，几个起落便上了二楼雅间。身后传来楚婉兴奋的尖叫："姐姐快看！林大哥飞起来啦！"

雅间内熏香袅袅，洛倾城反手合上门，指尖在林凡胸前那团"牡丹"上轻轻一点，笑道："公子这新纹样，倒是别致。"

林凡尴尬得想找地缝钻进去："让姑娘见笑了。"

洛倾城却不再逗他，转身从屏风后取出一面铜镜——正是天香楼那面汉代海兽葡萄镜的仿品。她指尖在镜钮上一按，"咔嗒"一声，镜背弹开，露出里面藏着的一角羊皮地图。

"这才是真正的九嶷山残图，"她轻声道，"天香楼那面镜子里藏的，不过是饵。"

林凡心头一震，黄金瞳自动扫描：【九嶷山秘境残图（1/3），标注"活体机关"入口】。

"为什么要帮我？"他忍不住问。

洛倾城眼波流转，忽然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因为......"

"砰！"

雅间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果然在这儿！"赵天宇带着七八个家丁堵在门口，手里折扇摇得哗哗响，"林凡，你这穷酸也配来醉仙坊？"他今日穿了身宝蓝色锦袍，腰间挂满玉佩，活像个行走的首饰架子。

林凡刚要说话，洛倾城却突然"哎哟"一声，软绵绵地倒进他怀里，娇声道："公子，这人好生凶恶，吓死奴家了~"

赵天宇见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你们......"

林凡手忙脚乱地想推开洛倾城，却不小心按到了她的腰侧。洛倾城身子一颤，突然从他怀里弹起来，面纱下的脸似乎红了几分："你......"

赵天宇见状更怒："好啊！光天化日之下......"

"现在是半夜。"楚婉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传来。她不知何时挤了进来，手里还举着那串化了一半的糖葫芦，天真地问："赵哥哥，你的裤带松了。"

众人下意识低头——赵天宇的裤带确实松了，正以缓慢但坚定的速度往下滑。他慌忙去抓，却听"嗤啦"一声，那绣着"金玉满堂"的裤头直接裂成了两半，露出里面......绣满铜钱的大红亵裤。

全场寂静。

林凡："......"这画面似曾相识。

赵天宇的脸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紫，最后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捂着屁股狂奔而去。家丁们面面相觑，不知该追还是该笑，最终集体选择了装瞎，低着头跟了上去。

洛倾城肩膀可疑地抖动着，忽然伸手在林凡腰间一摸，变戏法似的抽出了那张羊皮地图："残图你收好，三日后午时，我们在城西老槐树下碰头。"

她说完，红影一闪，人已跃出窗外，只余一缕香风。

林凡怔怔站在原地，手里攥着地图，胸前还顶着那朵"牡丹"。楚柔红着脸走过来，小声道："公子，我们......该回去了。"

楚婉却已经爬上了雅间的软榻，抱着个绣枕滚来滚去："姐姐，这枕头好香呀！"

林凡长叹一口气，拎起小丫头的后领："走吧，再不走，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乱子。"

回程的路上，楚婉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忽然指着天空喊道："快看！有流星！"

林凡抬头，只见一道红影划过夜空，隐约传来清脆的铃音。黄金瞳闪过一行小字：【洛倾城好感度+5，当前85】。

他忍不住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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