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误差琥珀

江砚辞在加速撞向护栏的瞬间开启了安全气囊。玛莎拉蒂的引擎盖上腾起白烟，车载AI发出冰冷的警告："已模拟三级碰撞，建议立即终止实..."他扯断电源线，看着后视镜中渐近的白色身影。

顾锦钦抱着画板转过街角时，樱花发卡正在晨光中摇晃。江砚辞的指尖划过方向盘内侧的注射器——μ型试剂在针管里泛着诡谲的紫。

"五、四、三..."他默数着距离，在轮胎擦出火星的刹那猛打方向。金属扭曲的轰鸣声中，他撞破挡风玻璃滚落在地，额角的血模糊了视线。

"别过来..."他对着疾奔而来的身影呢喃，右手却悄悄握紧神经起搏器。顾锦钦的画板摔碎在沥青路上，她扑跪在地时的表情完美复刻了初遇时的惊慌。

"坚持住！"她撕开裙摆为他包扎，茉莉香混着血腥味涌入鼻腔。江砚辞的指尖触到她后颈，七个星形纹身正在发烫。当她的眼泪砸在他锁骨时，起搏器红光骤亮。

"啊！"顾锦钦突然抽搐着后仰，发卡在剧震中崩裂。紫色试剂从她袖口滚落，江砚辞伸手去抓的瞬间，被涂着黑甲油的手掐住咽喉。

"真是感人的苦肉计。"反社会人格舔去他眼角的血，朱砂痣在右侧锁骨灼灼燃烧。她捡起试剂瓶晃了晃，突然将针头扎进他大腿动脉："猜猜这是什么？"

江砚辞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不是他准备的μ型试剂，而是实验室封存的Ω型变异体。顾锦钦跨坐在他腰间，欣赏着他皮肤下暴起的青紫色血管："父亲用这个弄疯母亲时，我才七岁哦。"

警笛声由远及近，她却俯身咬开他衬衫纽扣。胸口的电子植入痕暴露在阳光下，她将试剂残液倒进伤口："D-018，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活到现在吗？"

江砚辞的腕表突然发出尖啸。监测屏显示顾锦钦的脑电波正分裂成七道频谱，最右侧那道闪着黑曜石般的光泽。她扯断监测仪导线，用玻璃碎片在胸口刻下μ符号："因为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怎么毁掉江家..."

"锦钦！"江砚辞突然举起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戒在血污中闪光，内圈的"S&C 1703"刺入她瞳孔。顾锦钦的匕首停在半空，反社会人格的面具裂开缝隙。

警车包围现场的瞬间，她突然软倒。保护型人格苏醒后惊慌失措地擦拭他胸口的血："救护车...对，要叫救护车..."却在摸到他左胸时僵住——那里有块与她完全相同的星形疤痕。

急救室的蓝光下，江砚辞攥着染血的戒指。监控显示顾锦钦在转运途中突然消失，担架上只留下一管紫色试剂。当他拔掉输液管追出门时，晨雾弥漫的街道上，所有广告屏同时播放起童年影像：穿着病号服的两个孩子正在画《星月夜》，墙上的电子钟永远停在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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