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股权转让书上的唇印

林小满推开董事休息室大门时，十二位高管的手机同时收到外卖催单提示。她将冰美式挨个摆在会议桌上，每杯拉花都精准复刻着各人最见不得光的转账记录。

"王董的拿铁多加了三份浓缩。"她屈指敲响骨瓷杯，"毕竟您昨晚在澳门输了三千六百万，需要提神。"

财务总监的假牙掉进咖啡杯，褐色液体在年度报表上洇出刑期倒计时。顾临渊的轮椅碾过满地惊慌，金属扶手"咔嗒""咔嗒"的节奏比算盘更催命。

"这是新拟的裁员名单。"他将文件夹甩向半空，"按林总要求，辞退理由统一为'咖啡过敏'。"

纸页纷飞中，林小满的细高跟踩住王总监的领带："或者选择B方案——"她亮出手机里的赌场监控，"用各位的海外账户填平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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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村快递驿站堆满查封的医美器械。林小满蹲在扫码枪前核对货单，突然被黑影笼罩。周子墨的手术刀挑开她新换的工牌绳："顾临渊的保外就医手续，是你批的？"

"用你诊所的假病历换的。"她将货运单拍在他胸口，"这批肉毒素的报关单，够你妹妹在泰国躲十年。"

警报器骤响，陆沉的电竞椅撞翻货架。他摘下VR头盔，脸上的烧伤疤痕新鲜渗血："股东大会直播收益到账了，分成打到你..."

"打给蓝天网贷的受害者。"林小满扯断他的数据线，"顺便告诉你，你战队的真粉丝只有37人，其余都是顾临渊买的僵尸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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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冲刷着看守所斑驳的围墙。林小满隔着防弹玻璃描摹顾临渊的掌纹，男人在雾气上画出的咖啡渍比初见时更浓稠。

"银锁里的芯片，你故意让我找到的。"他屈指敲击玻璃，"就为看我为你再疯一次？"

"疯的是你父亲。"她亮出泛黄的股权代持协议，"当年他借孤儿院洗钱，连亲儿子的命都能搭进去。"

顾临渊突然扯开囚服，心口纹着烧焦的银锁图案："现在它归你了。"他舔掉指尖血迹在转让书签字，"连本带利。"

警报声炸响时，林小满摸到玻璃上的唇印——与那年电梯间蹭在他领口的色号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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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竞馆废墟升起篝火。陆沉将冠军奖杯扔进火堆，金属熔化成条形码形状："当年顾临渊在游戏里找到我，说能治好我的手抖症。"

"用网贷毁掉更多人的手？"林小满踩灭火星，"你直播间的打赏记录，够买下整条蓝天街。"

他突然拽过她手腕注射药剂："最后一支解毒剂。"针管在火光中泛着幽蓝，"代价是..."

枪声震落残垣上的积灰。周子墨的白大褂在焰色中翻飞："游戏该通关了。"他踢开滚烫的键盘，"顾临渊越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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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天集团天台暴雨如注。林小满看着顾临渊解开轮椅安全带，石膏腿竟是完美伪装。他掌心的算盘珠滚落满地，在积水里拼出财务报表的漏洞坐标。

"股东大会的咖啡..."他步步逼近，"你少加了***。"

"因为我要你活着看。"她扯开衬衫露出锁骨纹身，"看我怎么把你父亲的商业帝国..."

湿润的吻堵住未尽之言，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顾临渊的指尖按在她后颈，那里有枚微型追踪器正疯狂震动。

警笛刺破雨幕时，林小满将股权书拍在他胸口："你的刑期，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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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村美容院地下室重归死寂。林小满抚过落灰的手术台，突然被周子墨拽进暗格。泛黄的出生证明上，两个婴儿脚印旁标注着同一串DNA编码。

"惊喜吗？"他撕开白大褂露出满背烧伤疤痕，"火灾那晚，被送进火场的本该是你。"

手机突然播放顾临渊的录音：「...林家女儿才是最佳替身...」背景音是银锁碰撞的脆响。

林小满将手术刀抵住他喉结："所以这些年你们兄弟..."

"在比赛谁先让你心碎。"周子墨握住刀刃划向心口，"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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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东大会的晨曦穿透百叶窗。林小满踩着满地咖啡渍踏上**台，大屏幕播放着顾临渊的认罪直播。弹幕疯狂刷新中，她举起染血的股权书："现在进行最终表决..."

玻璃幕墙轰然炸裂，陆沉的电竞无人机撞碎"盛天集团"招牌。周子墨的迈巴赫横在楼前，车载音响播放股东大会主题曲——竟是那年泼咖啡时的外卖提示音。

林小满扯断珍珠项链，算盘珠滚落**台。她对着直播镜头微笑："游戏第二季，现在开始。"

外卖箱静静立在晨光里，盖子内侧的咖啡渍已凝成琥珀。十年前电梯间的那滩意外，终于酿成她口红里最艳丽的毒。

（第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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