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咖啡渍股东大会

林小满踩着外卖箱踏上**台时，十二位董事的咖啡杯同时炸裂。深褐液体在雪白桌布上蜿蜒，拼出她连夜练习的财务漏洞分布图。

"诸位的手抖症该治了。"她甩出周子墨的诊疗记录，"特别是王董，上周往瑞士转的三千万，还差六张假发票。"

财务总监的假发被中央空调吹落，露出贴满退烧贴的光头："你这是污蔑！"

"污蔑？"她按下遥控器，大屏幕播放陆沉战队直播录屏——秃顶男人正戴着粉色假发跳《爱你》，背景是盛天集团的保险柜。

哄笑声中，顾临渊的轮椅碾过满地拿铁。他挂着葡萄糖吊瓶，指尖在股东大会决议书敲出摩斯密码：「玩够没？」

"顾总来得正好。"林小满将外卖订单拍在他膝头，"您点的二十杯商业欺诈，记得五星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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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村快递站堆满查封的医美设备。林小满蹲在二维码前扫货，突然被拽进阴影。周子墨的手术刀抵住她新纹的玫瑰胎记："真以为换个位置我就认不出？"

"周医生不如看看货单。"她亮出手机，"您订的三十箱肉毒素，其实装的是生理盐水。"

警报器骤响，快递员撕下工作服露出警徽。周子墨的金丝眼镜在推搡中碎裂，他忽然大笑："我诊所的监控硬盘..."

"早交给税务局了。"林小满扯开快递箱，露出印着顾临渊私章的阴阳合同，"顺便告诉你，当年火灾的目击证人..."

"在停尸房躺了十五年。"顾临渊的轮椅撞开铁门，"多亏你给他纹的招财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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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的看守所会客室，林小满隔着玻璃描摹顾临渊的掌纹。男人在雾气上画咖啡渍："股东大会的拿铁，是你亲手调的？"

"便利店速溶，多加了三聚氰胺。"她将股权转让书按在玻璃上，"签了它，保你刑期减半。"

顾临渊的舌尖舔过虎牙疤痕："我要减刑做什么？"他突然拽过通话器，"不如你每周三来数算盘珠，数错一颗..."

警报声打断暧昧，狱警冲进来按住突然抽搐的顾临渊。林小满看着他后颈浮现的玫瑰纹身，突然想起周子墨手术刀上的编号——与火灾孤儿院捐助名单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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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竞馆废墟飘着焦糊味。陆沉的电竞椅卡在坍塌的横梁间，他正用烧焦的键盘敲摩斯密码：「你赢了」。

"赢什么？"林小满踹开碍事的钢筋，"你在我弟游戏账号埋的追踪程序？"

"赌你会不会心软。"他举起缠绷带的手，"当年顾临渊选中你，是因为..."

"因为我送外卖从不迟到。"她亮出手机转账记录，"就像你每次洗钱都留0.01%破绽。"

废墟外传来警笛，陆沉突然拽过她手腕注射不明液体："最后一局，赌你舍不得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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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的心电图在雨声中忽高忽低。林小满看着病危通知书上周子墨的签名，忽然扯掉输液管。护士惊呼中，她撞开安全通道，在逃生梯间与顾临渊的轮椅狭路相逢。

"保外就医好玩吗？"她踩住轮椅刹车，"火灾那晚，你爸为什么放你逃生？"

顾临渊的钢笔尖刺破掌心："因为他需要活体账本。"血珠滴在股权书上，晕开成咖啡渍形状，"就像我需要你当替罪羊。"

手机突然播放陆沉的遗言录音：「...顾临渊十五年前就开始选你...」背景音是算盘珠的碰撞声。

林小满将轮椅推向下行键："告诉你爸，他的宝贝儿子..."她凑近男人渗血的耳垂，"值一杯奶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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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村美容院废墟升起篝火。林小满将财报一张张投入火堆，周子墨的金丝眼镜在火中扭曲变形："现在收手，还能当个悲情女主。"

"然后呢？"她踹翻医疗档案柜，"等你给我注射第108支毒剂？"

手机突然收到瑞士银行到账提醒，顾临渊的狱中来信随之抵达：「首付款」。附件是盛天集团百年账本，首页用咖啡渍画着招财猫。

周子墨的手术刀突然调转方向，刺进自己左肩："现在我们有相同胎记了。"血染的衬衫下，烧伤疤痕拼成二维码。

林小满扫码跳转到直播页面，陆沉正戴着呼吸机打电竞，弹幕疯狂刷着【复活赛开挂】。背景音乐是她入职时哼的歌，混着顾临渊拨算盘的音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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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东大会重开当日，林小满的外卖箱里装满骨灰盒。她将顾临渊的保外就医证明折成纸飞机，掠过董事们惨白的脸："今日议题：用谁的骨灰拌咖啡？"

王总监的假牙飞进咖啡壶时，大屏幕突然跳转实时股价——盛天集团代码旁亮起血色咖啡杯图标。林小满举起外卖员时期的工牌："现在我是最大股东，有人反对吗？"

反对票按钮突然弹出周子墨的脸："我提议..."他撕开病号服露出玫瑰胎记，"合并新氧美容业务。"

警报声从地库炸响，陆沉的电竞椅撞破玻璃幕墙："附议！用我的直播平台洗白..."

林小满将咖啡泼向**台座位，褐色液体顺着顾临渊的轮椅轨迹蔓延成字：「Game 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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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便利店监控死角，林小满将加密U盘塞进外卖箱。手机亮起新订单：「送往经侦支队，备注：多加辣」。

骑上小电驴时，后视镜映出顾临渊的迈巴赫。男人摇下车窗，腕间银锁反射着月光："第二局，我赌你先心软。"

外卖箱突然传出周子墨的语音提示：「您有新的复仇订单，请查收。」

霓虹灯牌在雨中晕成光斑，林小满拧动油门冲进雨幕。保温箱里的拿铁晃动着，将十年前那个电梯间的咖啡渍，泼成她工牌上永不褪色的勋章。

（第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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