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因果轮回

血月崩塌的余晖中，白芷抱着昏迷的林墨坠向祭坛。她龙角断裂处仍在渗血，却死死护住怀中人，任由罡风撕裂衣衫。定海珠在丹田中哀鸣，离火精魄化作万千光点，试图修补林墨破碎的魂魄。

"别睡......"她将额头抵在林墨眉心，龙族秘术"同心印"的光芒在两人之间流转，"你说过要带我去看往生花开的......"

林墨的睫毛微微颤动，胸口插着的半截龙角突然泛起金光。白芷瞳孔骤缩，那龙角上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龙族密文——正是当年她刻在龙宫婚契上的誓言！

"原来你一直带着......"她哽咽着抚摸龙角，却见林墨突然睁眼，眸中赤红与金光交织，仿佛有两个灵魂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快走！"林墨的声音带着痛苦，"我体内的魔种要苏醒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推开白芷，乾坤鼎从袖中飞出，鼎口喷涌的混沌之气化作锁链，将白芷捆缚在半空。祭坛四周的青铜镜同时炸裂，镜片中映出的，竟是三百年前林墨跪在往生池边的画面！

"你以为那是初遇？"林墨的声音突然变得陌生，"三百年前，是我亲手将你从龙宫带出，也是我亲手将半颗龙丹渡入你体内......"

白芷浑身剧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看见年幼的自己躺在往生池边，林墨割破手腕，以血为引将龙丹渡入她体内。那时的林墨，眉间已有淡淡金纹！

"你早就是天命神主......"她喃喃道，"那现在的你......"

"是因果。"林墨抬手轻抚她的脸颊，指尖却冰冷刺骨，"初代神主剥离七情六欲，却不知情之一字，本就是最大的因果。我以身为饵，引魔入瓮，为的就是今日......"

他突然咳出一口黑血，胸口龙角金光大盛。白芷感觉捆缚自己的混沌锁链突然松动，定海珠离火精魄化作流光，尽数没入林墨体内。

"不要！"她挣扎着想要阻止，"你会魂飞魄散的！"

林墨却笑了，那笑容与三百年前如出一辙："傻丫头，我本就是为你而生......"

话音未落，祭坛突然崩塌，九大神器从地脉中飞出，围绕两人旋转。林墨抬手轻点，神器威能尽数注入白芷体内。她断裂的龙角重新生长，眉心浮现出完整的龙纹。

"记住，往生花开之时，便是因果了结之日。"林墨的身影逐渐透明，"我在轮回尽头等你......"

白芷想要抓住他，却只握住一缕清风。祭坛废墟中，只剩下一枚染血的龙鳞，鳞片上刻着："第十七章 往生花开"。

她握紧龙鳞，抬头望向苍穹。血月崩塌处，一朵晶莹剔透的花正在缓缓绽放。花瓣上流转的，正是林墨消散前的最后一缕神魂。

"等我......"白芷轻声呢喃，龙角金光暴涨，朝着那朵花飞去。

与此同时，北冥荒漠深处。

初代神主虚影拈花而立，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情之一字，果然是最难解的因果......"

他手中的花瓣飘落，化作点点金光，没入地脉之中。那里，正孕育着新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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