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龙魂泣血

血月边缘泛起诡谲的紫芒，白芷踏着龙鳞剑穿越北冥罡风。轮回笔在掌心震颤不休，笔杆上突然浮现的裂痕里渗出暗金血珠——这分明是林墨神魂溃散的征兆。

"坚持住......"她咬破舌尖将精血抹在笔尖，眼前却突然天旋地转。定海珠离火失控般灼烧经脉，恍惚间竟看见八岁时的林墨在青云梯上踉跄学步，掌心被青石割破的血痕与如今轮回笔裂痕形状别无二致。

"幻象？"白芷龙角金纹暴涨，破妄青光却照见更骇人的画面：轩辕祖地的青铜祭坛上，林墨正亲手将乾坤鼎倒扣，鼎口喷涌的混沌之气中，隐约可见自己浑身是血的身影！

罡风突然凝成冰刃，白芷旋身避让时，发梢被削落一缕青丝。那冰刃竟裹着魔气在空中扭曲成字："此去无回"。她冷笑挥剑斩碎冰刃，却见更多冰晶聚成熟悉面容——竟是三日前刚陨落的青云宗小师妹！

"师姐......救我......"冰雕发出凄厉哭嚎，眉眼间魔纹涌动。白芷握剑的手猛然颤抖，剑锋在触及冰雕咽喉时硬生生偏开三寸。

就这刹那分神，脚下龙鳞剑突然哀鸣。白芷低头看去，剑身竟爬满蛛网状黑纹，北冥的黄沙不知何时已化作粘稠血沼，无数白骨手臂正撕扯剑身！

"往生花要开了。"虚空传来初代神主的叹息。白芷猛然抬头，血月表面裂开九道缝隙，每道缝隙中都垂下一根青铜锁链，末端拴着的赫然是其他八件神器！

定海珠突然离体飞出，与最近处的焚天炉相撞。白芷口吐鲜血，却在两件神器碰撞的强光中窥见惊天之秘——乾坤鼎内镇压的并非什么上古邪魔，而是初代神主剥离的七情六欲！

"原来如此......"她拭去唇边血迹，龙角突然自行脱落，在半空凝成双龙金簪。这是东海龙族禁术"逆鳞祭"，以永失龙脉为代价换取通天之力。

血沼沸腾，白骨手臂凝成通天巨掌。白芷将金簪刺入心口，龙血浸透轮回笔的刹那，往生殿废墟中所有青铜镜同时炸裂。镜片纷飞中，她看见三百年前林墨跪在往生池边，将半颗龙丹渡入自己体内的画面。

"你早知有今日......"白芷含泪大笑，染血的轮回笔在空中画出禁咒。血月应声炸裂，九件神器锁链尽断，其中一道锁链末端拴着的，竟是双目赤红的林墨！

他浑身缠绕混沌之气，手中乾坤鼎倒悬，鼎口喷出的黑雾正吞噬神器威能。白芷的龙鳞剑刺到半途突然软化，剑身映出林墨胸口插着的半截龙角——正是她此刻缺失的那支！

"收手吧。"林墨的声音带着三重回响，仿佛有三个灵魂在同时开口，"待我吞噬九大神器，自会重塑你的龙丹......"

白芷突然捏碎心口金簪，爆发的龙威将黑雾撕开缺口。她在漫天血雨中抓住林墨手腕，额头抵住他眉心灵台："你答应过，永远不会让我看见你入魔的模样。"

一滴泪坠入混沌之气，林墨眼中的赤红突然波动。乾坤鼎剧烈震颤，鼎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龙族密文——那竟是白芷当年刻在龙宫婚契上的誓言！

血月彻底崩塌，九大神器化作流光没入北冥地脉。白芷抱着昏迷的林墨坠向祭坛时，看见初代神主虚影在云端拈花而笑。他手中花瓣飘落处，正是林墨袖中露出一角的轩辕氏密卷，卷首赫然写着："第十六章 因果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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