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季婉柔绝境解谜，真相渐露端倪

集装箱铁门被陈虎砸出凹陷的刹那，季婉柔沾血的指尖触到了罗盘边缘。

铜制天池里晃动的普洱茶液倒映着集装箱编号牌上那枚诡异的银杏叶，叶脉渗出的沥青物质正沿着符咒纹路蔓延。

"玄空飞星，坎离相济！"她将罗盘狠狠掷向泛起磷光的海面。

青铜磁针撞上暗涌的刹那，整片海域突然浮起星斗倒影。

陈虎的铁棍擦着她发梢砸进铁板，飞溅的碎屑中季婉柔借力跃出舱门，咸涩海水裹着荧光符咒碎片灌进口鼻。

三小时后，浑身滴水的季婉柔撞开风水馆老旧的雕花木门。

檀香炉里未燃尽的犀角香灰拼出警告符，她颤抖着翻开父亲留下的羊皮账本——那些记载着三十年风水案例的朱砂小楷，此刻全变成了她伪造"血光之灾"的收据签名。

泛黄的宣纸上甚至拓着与她掌纹完全吻合的朱砂印。

直播间突然自动开启。

弹幕瀑布般冲刷屏幕时，季婉柔看见自己湿透的碎花衬衫正在监控画面里诡异地保持干燥。

分屏画面中，"她"正站在码头龙门吊顶端讲解桃花煞，身后集装箱缝隙透出的红光与三小时前一模一样。

"季小姐的梅花易数似乎没算准时辰？"堂启铭从八卦镜折射的阴影里抛来半块令牌。

青铜令牌背面"天机眼"三个篆书被干涸的血迹覆盖，裂口处露出父亲季明远年轻时的证件照——照片里他穿着绣有玄门堂云纹的制服，胸口名牌却是"执法堂陆九霄"。

季婉柔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记忆里父亲弥留时惨白的嘴唇此刻在视网膜上无限放大，那些被她误认为"照顾好自己"的口型，分明是玄门堂禁术典籍里记载的"借命观星"起手式。

沾着普洱茶渍的令牌突然发烫，她手背的血卦纹路竟开始倒流。

"你以为血卦是占卜工具？"堂启铭用烟杆敲了敲直播补光灯，光影交错间，季婉柔在十八面镜子的折射里同时看到了三小时前的自己——每个镜像的腕骨上都缠绕着不同颜色的因果线，而所有红线最终都消失在玄门堂令牌的裂缝中。

手机在卦案上疯狂震动。

当季婉柔划开屏幕的瞬间，海风裹挟着犀角香灰卷过镜面，最后一丝干燥的衣角也被染成暗红。

季婉柔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合影，檀香灰簌簌落在染血的旗袍开衩处。

照片里陆九霄的右手搭在剑致远肩头，无名指第二关节处隐约可见玄门堂的北斗七星刺青——与她后颈突然灼痛的部位完全重合。

犀角香灰突然无风自动，在卦案上拼出"亥时三刻"的警告。

"叶小姐的信息走的是坎卦水路。"堂启铭的烟杆敲在青砖地面，十八面铜镜同时映出季婉柔手腕倒流的血卦，"用兑金之气划开震位静脉，你父亲教过你怎么解傀儡阵的阵眼吧？"

季婉柔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旧伤。

三日前替外卖小哥解桃花煞时划破的伤口渗出黑血，在罗盘碎片上洇出北斗七星的形状。

她突然抓起案头未开封的矿泉水，将整瓶水泼向直播补光灯。

折射的水雾中，那些原本静止的犀角香灰突然化作萤火虫般的星点，在血卦纹路上方拼凑出立体卦象。

"乾上坤下，天地否。"她沾着普洱茶渍的指尖划过空中悬浮的卦象，星点突然爆裂成无数金色碎屑。

碎屑坠落的轨迹在镜面投射出立体地图，玄门堂总坛的九宫飞星布局与剑氏赌场的通风管道完美重叠，赌场贵宾厅的位置赫然对应着玄门堂的命灯殿。

手机突然震动着滑向卦案边缘，叶悦音的第二条加密信息在锁屏界面炸开成紫色莲花。

季婉柔用染血的罗盘碎片划开莲花芯，虚拟投影中浮现出赌场保洁员的虹膜识别码——那串不断跳动的数字，竟与她腕间血卦的周期变化完全同步。

"你父亲三十年前在赌场地下室埋过镇物。"堂启铭的烟杆头突然迸出火星，点燃了季婉柔旗袍下摆的符咒残片，"陆九霄每夜子时会用活人血温养阵眼，现在还剩..."他瞥向香炉里即将燃尽的犀角香，"七分三十秒。"

季婉柔反手摸向后颈灼痛的皮肤，梳妆镜里浮现的北斗刺青正在渗出血珠。

她扯下直播间的红色幕布裹住伤口，布料接触皮肤的瞬间，那些血珠突然化作液态金属，顺着脊柱流向后腰——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与陆九霄证件照上相同的云纹图腾。

赌场方向传来沉闷的钟声，卦案上的罗盘突然直立旋转。

季婉柔抓起保洁员工作证时，发现证件照片里的自己竟戴着父亲那副金丝眼镜。

镜片反光中，赌场大厅的二十一张百家乐赌桌下方，隐约露出刻着生辰八字的青铜罗盘轮廓，最中间那张赌桌的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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