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灭蝶突袭

为了像程婉言那样随时能够达到极限施法的状态，宋岳依然坚持每日冥想，同时还给自己加入了更高难度的项目——站着冥想。

这天，程婉言从散步中归来，出声打断了宋岳的修炼：“我们该走了。我在大塔岭看到了很多警察。其中一定有灭蝶组织。”

她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慌乱，但她从未打扰过宋岳修行，让宋岳很快就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

三言两语就让宋岳脑补出了事情的全貌，他认为自己必须对这个情况负责，因为这很可能是由于灭蝶组织对他父母进行了审问，导致了他们行踪被发现。本来，他给父母透露行踪，是希望父母面对灭蝶组织时，不要受到折磨，如今却使得他连累了程婉言不得不离开这里。

他说：“对不起，他们大概是通过我父母知道……”

程婉言露出的笑容很有包容力：“不，你父母不会出卖你，他们围绕驴友据点在搜查，是那次飞行太不谨慎了。”

她笃定的语气，让宋岳感觉自己的心灵被治愈了一瞬，不过远处鸟儿的骚动预示着现实的严峻，容不得他浪费时间，他说：“别说了，我们快走吧。”

程婉言拉着宋岳低空飞行，往西北方向飞去，希望在大塔岭深处，再寻一方乐土。

这是他们在最初就商量好的。很幸运的，他们两人都希望在森林中隐居，而不再回到城市，因此程婉言就提出，如果灭蝶组织前来追杀他们，他们就逃到大塔岭的腹地。

那里有着大片的草原，稀疏的树木，是连偷猎人都不敢进去的地方，遍布野狼和鬣狗。程婉言曾经因为不想过多杀生而离开了那片地方，如今却因形式所迫，再度踏入。

想到即将要去的地方，宋岳一改往日的憨厚与阳光，又说了一次对不起。

然而程婉言的语气比平时更坚毅：“你不用觉得抱歉，我不是20岁小姑娘，既然成为了蝶脑人，就必须学会杀生，因为生而为人，不能白白送死。”

就必须学会杀生……

宋岳惊觉，没有做好相应觉悟的人，绝不是这个看起来开朗纯真的女孩子，而是自己。

即使在高速飞行的途中，他依然有种想要挣开程婉言左手的冲动，他不想杀动物，更不想杀人，他不想面对自己非要杀人的局面！

他无声地虔诚祈祷着，祈祷着自己不要那么快就面对敌人。

他还想再当一个好人久一点。

飞行半个小时后，程婉言突然停下来了。她以无比镇定，说：“我们被发现了，他们带了高精度魔力仪。”

她拉着不知所措的宋岳向高空飞去，即使成为空中的移动靶子，也比立刻被地面的警力包围要好。

几乎是在两人飞出树林的几秒间，他们原本旁边的那棵树就被子弹打成了筛子。

生生蝶在宋岳的意识海里不断发出警告，让他镇定，让他冷静——因为仅仅是这一场面，就把宋岳吓得心跳飙升至每分钟两百多。

那筛子树，瞬间就把他之前不想杀人的想法抹杀了。

现下，没有什么比活下来更重要！

高空中，程婉言毫无征兆地对着下方树林发出一记斩击术，射程比宋岳的斩击术更远，空气刃又长又锋利，五棵大树一下就被砍倒了。大树倒下的骚动，下面的追捕人员造成很大的影响，两人暂时不用担心自己被子弹击中了。

这时，下面站得较远的一名警员举起了喇叭：“我们是B城公.安的，你们现在已触犯滥伐林木罪，立刻停止违法犯罪行为，否则采取强制措施！”

那你们之前是以什么罪名在追捕我们？

我们逃跑不都是你们逼迫的吗？

宋岳从没有被这么对待过，他脸色涨红，就要指着他们骂。

你们根本不是警.察！快脱下你们的警服！那根本是用来迷惑我们视线的道具！

程婉言立马拉住宋岳，躲开杀来的子弹，她摇摇头：“不要停止移动，那是转移你注意力的手段。”

砰！

砰！

砰！砰！砰！

在枪林弹雨中，两个蝶脑人靠着超常的反应速度躲避和击落子弹，时不时地，宋岳狠拉程婉言一把，躲掉致命的子弹，程婉言狠拉宋岳一把，躲开杀来的死神。

敌人射来每一颗没能杀死他们的子弹，都让他们的求生意志更加强烈一分。

程婉言的施法速度快，见缝插针地施展斩击术，让敌方的死伤不断增加。他们不敢停下开火，在灭蝶组织的指挥下全力集火这个女死神。

宋岳的斩击术够不到那么远，只能在躲避子弹的同时，用斩击术击落射向程婉言的一部分子弹。

不过，在高处两人心里很清楚，战局并不乐观，因为他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从东边不断过来的援军加入战斗。

砰！

砰！砰！砰！

宋岳感觉左手臂感觉被重物狠狠撞了一下，他把闷哼都咽回喉咙里，只怕程婉言听到后会分心。看到下面人惊喜的反应，他隐约知道自己被打中了，但是手臂上的痛感远没有其他擦伤来得强烈，只余下热和酥麻的感觉。

宋岳心想，他还能战斗！即使葬在这里，他也绝不后退半分，他也绝不向这群敌人服软半分！

灭蝶组织的指挥经验老道，立马下指令转火宋岳，这样能够让程婉言分心保护他，而再不能频繁发射那该死的空气刃！他们必须在此拿下这两人！

这时候，远处的呼啸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下方追捕人员明显士气大振，就连子弹的精准度都提升了不少。

是直升机。在所有人的视野里只是一个黑点，可是为什么他们这么激动？

从这个距离，宋岳什么也看不见，他不知道发动了探知的程婉言看到了什么，她的神色变得很凝重。

她说：“掩护我2秒钟。”

宋岳将空气刀刃挡在程婉言身前，不断横过来竖过去，挡住飞过来的子弹。他感到身侧的少女将魔力聚集到了极致，那一柄刀刃几乎要化为实质，斩开子弹，斩开空气，就这么朝着一个小黑点的直升飞机飞了过去。

威力随着距离衰减，即使如此，她的斩击术依然斩首了蹲在直升机舱门的狙击手。几乎同时，那名狙击手生前发射的最后一颗子弹如期而至，仅仅击碎宋岳的斩击术，再无法寸进。

其头颅随意地掉落在下面的大树上，象征着蝶脑人在这一场关键对峙中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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