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宝剑尚方

林逍遥苦笑着回忆起数日前凡尘战场上重获新生的那天。

一边用白天获得的元婴道瓣修炼。

只见他周身毛孔吞吐金戈之气，在头顶凝成三寸气运华盖。

是在修炼《皇极弑天剑典》——尚方剑灵根专属自带功法。

几日的接触，林逍遥对自己第一灵根也有了些初步了解：

尚方宝剑灵根本质是太一仙对“权力”概念的具象化实验，持此灵根修士终其一生都在与“成为器物还是主宰器物”的悖论对抗。

由于其核心熔铸了上古弑神之力（如朱雀神君被剥离的神性），故而具有弑神宿命。

普通灵根为气海中的能量漩涡，尚方剑灵根则具象为一柄实体剑：

剑脊刻满《帝王本纪》的鎏金篆文，每字皆含一道治国权术；剑格盘绕双龙，一龙吞食灵气，一龙喷吐龙威；剑穗以因果线编织，末端悬挂缩小版的传国玉玺虚影。

受此灵根影响，林逍遥全身经脉被重铸为“剑道回路”，血液流动时发出金戈之音，骨骼表面浮现兵器锻造纹。

毕竟是太一仙结合灵，权力和道境零点的产物。

尚方剑灵根独有的法则之力也用了林逍遥很多时间感悟。

皇权天宪法则：可压制同境界其他灵根，使其臣服如见君王。

因果剑狱法则：攻击时附带“命运修正”，被斩者此生最大机缘将转移给剑主，但剑主需承受对方最深的执念（如斩杀痴情人，则自身情魄受损）。

弑神禁咒法则：对神性生物造成十倍伤害，伤口不可愈合。代价是每弑一神，尚方剑灵根便多一道裂痕，最终反噬剑主。

兵戈同调法则：可操控战场所有兵器，但会同步感知兵主死前的痛苦。极限状态下能让历史名剑投影现世（如太一仙佩剑虚影），但需献祭自身记忆。

“这元婴道瓣还真是强，练气九层了！”

林逍遥运转完尚方剑功法的第一重铸剑体，汲道瓣灵气，以身为鞘，养皇道剑气。竟发现境界从原来的练气四层攀登到了练气九层。

虽然原来的练气四层也只是赶路间隙所修，可借助元婴道瓣却数个呼吸间连破五层，林逍遥怎能不激动！

“阿一，你错了，强的不是什么元婴道瓣，也不是功法，而是身为太一仙的你呀！”

“不过阿一，你想报仇的那个人我注意看了，他好像和我们一样隐藏了修为，不止结丹初期，还是稳一手，等你结丹了再考虑报仇的事吧。”

小猪模样的小兽在一旁摇头晃脑地说。

“嗯！不急，知道了目标就好！他是青龙脉的大师兄，想要接近他，得先去成为外门弟子，然后拜师那位出身青龙脉的长老！”

言罢，林逍遥从乾坤袋内拿出了那枚镌刻‘青’字的漆黑令牌，总感觉有些冥冥之中的巧合。

……

深夜，青玄峰。

一座高大空旷，却只有几处竹林与凉亭的淡雅之峰。也许是峰主人节俭的缘故，未曾见到居住的庭院，倒是有一处几乎没有修饰的天然洞穴。

皎洁的月光洒在湖面上，和谐的气氛让人恬静陶醉。

一道人影跪立于岸边，如果有其他人看见，肯定会大吃一惊。

跪着的居然是白天风头尽出且还踏入元婴的青玄峰之主。

“是属下眼拙了，只是少宗主的实力明明在我之上，可否让我明白，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和我战平呢？”

青长老抬起头，望向面前的青年男子道。

“哈哈你青玄的谨慎和抠，门内谁不知道。不用下位者的挑衅步步紧逼，你又怎会舍得打破界限，斩掉你那视若珍宝的破镜子。”

那青年男子望向明月，周身元婴境的威压像是控制不住般似有似无的散发而出，正是白日里空战的主角之一林青龙。

“至于大费周章嘛，还不是你不够争气！”

“我一步步压迫你直到打破桎梏，还用青龙剑灵气，化为护体青龙替你保住面皮以防心境破碎，没想到还是不够。”

“最后连我的修炼之物都用在你身上了不少，不过结果还是好的，你还是当场进入了元婴。”

“凭此，我才能找到他！”

青年男子似是胸有成竹，握紧了右手，其内某神秘之物光华流动。

“不知目标是谁，属下愿为少宗主分忧，万死不辞！”

青玄长老恭敬地说道。

“不需要你死，等时机成熟后听我命令就行；不过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暂时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放心，好处少不了你的，事成之后享脉首礼遇资源，当青龙脉首也行。”

“少主，这……”

青长老像是有些话想说，却又不敢开口。

“觉的我没这么大权力是吧？”

林青龙看破了前者的心思，从乾坤袋掏出了宝剑。

月光下，剑尖的墨绿像是夜明珠般透亮光泽。

“暂且拿去用！”

是青长老眼馋了好久的青龙宝剑。

“这……属下不敢用啊，万一脉首大人知道了，会不会……”青长老接剑的手期待又颤抖。

“所以说你眼拙嘛！罢了，告诉你吧！我不是少宗主。”

“是这圣兽宗的宗主！”

说话间林青龙的眼神由清澈变得老道。

“什么？宗主！可是您怎么会……”

“不许问了！按我说的去做就行！”

一股杀意突然从林青龙的身上传来。

“是！”

青长老冷汗直冒，他能够察觉到，对方是认真的，那股元婴境都感到恐惧颤抖的威势，宗主！一定是宗主！

话音未落，面前的青年男子已经消失不见。

平静的湖面旁只留下了久久不能平静的青长老。

……

不觉间时光又过三日，这天晨雾未散，青龙脉的龙鳞阶已泛起青光。

林逍遥正在参加青龙脉领地参加内门弟子考核，只见眼前三千级台阶蜿蜒入云，每片龙鳞状的青石都留有历代弟子的抓痕。

是的！林逍遥参加的是内门弟子的考核！

虽然外门弟子考核三个月一次，内门弟子考核一年一次！

但外门考核刚举行过不过半月，林逍遥不愿再等两个多月，恰逢眼前有个内门考核。

执事长老屈指弹响青铜磬，

“三百阶为合格，登阶越多者，所得好处越大”

“坠崖者逐出宗门！”

长老的第二句话让一些贪婪骄横的弟子瞬发清醒。

内门弟子考核的第一关便是再在青龙脉领地举行的登阶。

三千级龙鳞阶梯蜿蜒而上，如巨龙脊骨刺入云端。每一级台阶皆由玄青鳞片堆叠而成，鳞缘泛着冷铁般的寒光，在血色残阳下折射出细密的金色咒文。

阶面布满倒生的鳞棘，稍有不慎便会被割破掌心，血珠滚落的瞬间，阶缝间便会窜出青焰，将血迹灼成焦黑的罪印。

虽说第一关只是登阶，却无人敢小觑，因为稍有不慎，便被龙鳞威压震飞坠崖。

林逍遥踏上第一阶时，耳畔骤然炸开远古龙吟。

双膝仿佛灌入千斤熔铁，脊椎被无形的龙爪一寸寸下压。

第二百七十阶处残留着半截断剑，剑柄上凝结着紫黑血痂——上一次考核开启时某位筑基修士被威压碾碎灵台，佩剑脱手时竟生生插进龙鳞，而今剑身已爬满蛛网般的裂痕。

“咚——”

青铜磬声荡开涟漪，三千龙鳞阶同时亮起符咒。

林逍遥佯装踉跄，任由灵压碾得脊骨咔咔作响。丹田内尚方剑灵根微微震颤，剑穗流苏扫过被压制的经脉，将真正的修为藏进玉玺虚影的阴影里。

“杂役就该爬着走！”赵莽的白虎纹在颈后跳动，他抬脚碾碎第二百七十阶龙鳞。碎石飞溅中，一缕庚金之气直刺林逍遥后心。

赵莽，白虎脉外门弟子，不知为何，那场空战后便处处纠缠为难林逍遥。

也许是出于林逍遥被青长老看重的嫉妒，也许是源于对杂役弟子的鄙视，也许是别的原因……

林逍遥作势跌倒，眉心闪过微光。

那道白虎剑气突然调转方向，在他锦袍下摆烧出焦痕。

因果剑狱的法则在无声生效——施暴者终将自噬其果。

山风灌进领口，前方石阶开始扭曲成螺旋状。

青龙脉领地某位参加考核弟子的惨叫声从云雾中传来，某个身影突然被龙鳞弹飞，道袍在空中燃起青火。

“午时将至，才这么点儿弟子通过三百阶？”

执事长老的传音在众人耳畔炸响。

尚方剑灵根突然自动运转，将一道刺骨寒意炼成皇道剑气反馈回去。

“呃啊！”前方传来凄厉惨叫。

朱雀脉女修发间的火羽簪突然爆裂，三千青丝刚触及阶外云雾，整个人便被弹飞出去。

她坠向深渊的身影在罡风中扭曲变形，崖底骤然亮起密密麻麻的金色竖瞳——那是蛰伏在万丈之下的噬灵虺群，蛇信吞吐间便将落体撕成血雾。

林逍遥踉跄着扶住右侧龙鳞，指尖触及的符咒突然活过来般蠕动——这分明是噬魂蛊的产卵纹！

第五百阶，这里已没有太多弟子了，选择继续的都是为了冲击更大好处！

四周开始漫起浓雾，其探出青龙虚影的利爪，每一片鳞甲都刻着青龙脉功法《青冥化龙诀》残章。

林逍遥故意让威压碾破肩头皮肤，鲜血滴在石阶上绽开血色冰花。身后传来赵莽的狞笑，他竟祭出白虎破煞符，将前方百阶龙鳞尽数炸碎。

“给我下去吧！”

碎石如雨坠落，林逍遥足尖轻点悬浮的水汽。

“这赵莽还真是纠缠不清！”

尚方剑气经脉里游走，每一步都精准踩在龙气节点。

那些坠落的碎石突然凝滞半空，停止了攻击，同时折射出赵莽腰间隐隐发黑的虎头玉佩——里面蜷缩着噬魂蛊幼虫！

正午阳光刺破云层时，第一千处龙鳞阶开始渗出青金色液体。

每滴液体都重若千钧，几名选择冲击的玄武脉弟子龟甲盾接连爆裂。

林逍遥佯装体力不支跪倒，丹田灵根趁机吞噬溢散的龙气。

“废物就是废物！”

第一千二百阶处的龙鳞突然倒竖，林逍遥后撤半步，足跟悬在阶外翻涌的罡风之上。

赵莽的白虎爪套擦着他鼻尖掠过，在龙鳞表面刮出刺目火星，溅落的铁屑竟在半空凝成虎头虚影。

“废物就该去喂虺蛇！”

赵莽颈后白虎纹蔓延至太阳穴，双臂筋肉暴涨三倍。

他跺脚震碎五级台阶，飞溅的龙鳞碎片化作庚金箭雨。

林逍遥侧身翻滚，后背紧贴阶壁，看着那些碎片在阶外结界上撞出涟漪——八百丈下的噬灵虺群顿时沸腾，万千蛇瞳映得云雾泛起血光。

“咔！”

林逍遥故意让左臂被鳞片划破，鲜血滴在阶缝间的咒文上。

尚方剑灵根轻颤，因果剑狱法则悄然发动。

赵莽的下一记虎爪突然转向，竟撕开自己右肩血肉。

破碎的衣料下露出漆黑鼓包的脊椎——三寸长的噬魂母蛊正在皮下蠕动。

“你果然被种了蛊。”林逍遥双指并剑点向龙鳞，阶面浮现青龙圣兽虚影，“白虎主凶煞，噬魂者反噬其主！”

赵莽眼白爬满血丝，喉间发出非人低吼。

他扯断腰间玉佩，露出里面蜷缩的蛊虫幼虫。

白虎纹路突然活过来般脱离皮肤，化作实质的吊睛白额虎扑来。

林逍遥不退反进，迎着虎啸踏碎三阶龙鳞，尚方剑气凝成玉玺虚影当空压下。

“砰！”

虎爪与玉玺相撞的瞬间，整条天阶剧烈震颤。

林逍遥被气浪掀飞，足尖勾住阶缘凸起的逆鳞纹。他瞥见赵莽脊椎处的蛊虫正在吞噬白虎纹，那具身躯以诡异角度扭曲，口鼻喷出腥臭黑血。

“死！”赵莽双臂反折成螳螂状，掌心钻出骨刺。

林逍遥翻身跃至其背后，剑指精准刺入蛊虫鼓包。

噬魂母虫尖叫着爆裂，溅出的毒液腐蚀阶面青鳞，露出下方暗藏的锁龙链——这正是三千龙鳞阶束缚龙气的本源！

失去蛊虫控制的赵莽轰然跪倒，七窍涌出粘稠的蛊卵。

林逍遥踩住他肩头，望着阶外翻腾的噬灵虺群：“该喂蛇的是你。”

尚方剑气轻挑，赵莽残躯坠入深渊。

虺群争食的嘶鸣声中，林逍遥拾起半块染血的虎头玉佩，内里残留的蛊虫触须正指向青龙脉主殿方向。

“演都不演了是吧！”

“那我也不演了！”

整条天阶开始剧烈震颤。

尚方剑灵根爆发出耀目金光，玉玺虚影投射出“如朕亲临”的篆文，将整座龙鳞阶的禁制尽数篡改。

“快拦住他！”执事长老的嘶吼带着恐慌。

十二道青龙锁链破空袭来，却在触及林逍遥周身三丈时纷纷调头，将施术者们钉在岩壁上。

皇权天宪的法则之下，弑君者终遭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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