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岳母家人（2）

观音殿大门朝西开，走进殿内老楚说：“因为要加工泥塑所以地面还没有铺地砖，你们看这石头底座就是公司产品，那些花纹雕刻是你们车间加工。来认识一下，负责加工钢骨架华森公司施工队曲队长，电焊工钟师傅。那位是建筑施工队派来负责和泥老雍，这个台子边上有临时搭建木头台阶你们上下要注意安全。”石克庆带徒弟上去拿出工具经过测量之后对骨架提出一些修改意见：“钟师傅这几个地方一定要修改，不然塑像做出来就和设计图对不上，老雍这里上午没你事，下午一点以前一定要到开始施工，争取下午完工明天上午作细节修改。”把骨架修改完已经11点半大家休息一下，小梁问：“钟师傅你是哪里人？”“广州郊区农民，来这里之前在水电工地焊钢结构，这种活是头一次干。”中午工地食堂吃素斋，味道不错主食除米饭外还有素面和馒头，主食不限量菜有限制。下午从1点开始师徒三人在老雍配合下忙到6点多完成菩萨坐像，老雍问：“明天还有什么事情？”“作细节加工用料不多，你可以抽时间去帮老钟干活。”“后天干什么？”“等那些彩画师傅来了再决定具体干什么，总之你不会闲着没事干。”晚饭后石克庆出庙门在附近走了走，这里远离村庄有一道正在维修石头台阶通到山下村庄，门外山坡上有一片高大银杏树，还有一小片新栽雪松小树。小梁和小覃没见过这种树问这是什么品种？“这是从北方移栽过来雪松，这在北方也很少见主要用来观赏点缀风景，种在这里不一定行。”小覃问：“师傅这和你以前做过泥塑有什么区别？”“头一次跟着皮老师干活那是真正泥塑，第二次是和这回一样水泥加树脂玻璃纤维。但是没有铁丝网，加个网子就为实验一下能否方便施工，今天头一次试验效果还不错。”三个人走到寺院侧面，这里与寺院隔开十几米还有一道墙正在施工，三个人沿墙边小路走上山坡。小路很陡不好走，在寺院后面山上有一座白塔刚完成维修，站在白塔前面往下能看到寺院全景，沿着这道墙继续往前走发现它是在山坡上环绕寺院一周。回到寺院门前一个石头槽子旁边有一个水管子在往外流水，几位建筑施工队工人在里面洗衣服。小梁走过去问：“这水是从哪里来的？”“寺里出来的泉水，据环保局鉴定说这是矿泉水，下面那个村准备修个灌瓶厂往外卖矿泉水。不过庙里老和尚不想让他们干这没本生意，禁止他们开工双方一直僵持不下。”

20号早晨师徒三人和苏工老楚一起到观音殿，对照设计图纸就细节修改问题进行一番协商后开始进行细节部分加工。下午4点多彩画公司人来了，为首是一个小个子衣着考究中年人，还有一位高个子满头白发老师傅和几位年轻人。5点多师徒三人完工从架子上下来，那位老师傅过来打招呼提出一些需要继续修改地方。石克庆听对方标准普通话就问：“老师傅贵姓哪里人？”“我姓马北京人，过去在园林局古建队画油漆彩画，天安门和故宫、颐和园里很多地方都干过，全国各地修过十多座庙。退休后徒弟介绍我来这边当技术指导，那位是公司甄老板。”甄老板过来和师徒三人握手一张口是广东话：“石大师你这速度真是前所未有，看起来到年底我们能完工了。”“多谢夸奖我还不是什么大师，想听听你们有什么修改意见。”马师傅说：“吃完饭回来我把过去几十年积累一些经验给你们说一说。”小覃问：“马师傅你们住什么地方？”“和你们住在一个院子里。”甄老板说：“今天我请客三位到山下找个饭馆吃一顿。”小梁说：“那我们去换个衣服洗漱一下。”“我们车在山门外，三位师傅换完衣服到门外上车。”师徒三人换完衣服到门外那里停了一辆紫红色道奇公羊面包车，上车后汽车沿公路下山开进一个小镇，公路两边都是村民那些不同颜色楼房，汽车在一条比较繁华街道停下，一共10个人下车走进一个酒家。甄老板说：“我已经定了一个包间，咱们进去吧。”就座后甄老板让石克庆点菜：“我是外省人还是小梁本省人点菜。”酒家菜上得很快，石克庆不敢喝白酒喝了一瓶红葡萄酒。吃完饭出来上车头有点晕但是还清醒，下车后小覃扶师傅上台阶，回到住处先去上一趟厕所，回来休息一下马师傅带着他徒弟过来拜访双方互相认识一下做个技术交流。马师傅给师徒三人讲解园林古建中一些传统规矩，对油漆彩画技术和图案作一些讲解一直讲到10点半才去休息。

21号上午师徒三人对雕像作最后一次细节加工后交给马师傅他们上颜色，下午师徒三人和老楚苏工去其他工地察看钢骨架焊接完成情况，22号上午休息下午到观音殿接受审查。佛教协会和其他寺院来了十多位法师，还有政协委员、代表和维修工程主要出资方代表30 多人从上到下从前到后把还没有完成上颜色工作雕像仔细看了一遍。一位老和尚看完后对石克庆说：“石大师我们派人到你以前参加过雕像工程永寿寺去考察过，你的技术在中年一代里出类拔萃，希望你能把徒弟带好。”“多谢师傅夸奖，我还需要继续努力。”佛教协会一位领导送给师徒三人每人一串沉香木佛珠作为答谢，师徒三人都双手合十鞠躬向那位法师表示感谢。晚饭依然是素斋，饭后师徒三人到马师傅那个房间去上课。23号师徒三人继续和老楚苏工查看其他工地钢骨架施工进展，下午3点车间来了20人，老楚帮僧人给他们安排好住处之后借寺院一间教室由石克庆给大家上课。下课后他问复德：“你爹怎么没来？”“他留在车间加工大佛，还有婶子给他介绍对象他不能过来，我是自己要求来工地跟你学习技术。”“你这孩子不要叫她婶子。”“我知道，你想甩掉她总和她保持一定距离，但是她粘住你不放。我爹说她能在这里给你帮忙人挺好，她是说过尽量不和我们见面说话以免别人议论。”晚饭大家都在食堂吃素斋，饭后马上回教室继续上课。晚上9点下课后有个人问：“石师傅你们每天都吃素斋？”“那当然，只下山吃过一次肉，坐车走盘山路下去4里地，如果从门前小路下去近一点我们还没走过。”回到住处石克庆感觉很累，出去洗漱后就回屋睡觉了。

24号师徒三人在观音殿加工其他神像，车间那些人在殿内观看学习。晚饭后继续在昨天那个教室里上课，不过这次回答了那些人提出的很多问题。25号早晨开始全体进入工地，老楚负责任务分配人员安排和其他各方进行协调，苏工负责设计图和方案审查产品验收，石克庆除去带徒弟完成自己任务还要去其他工地指导车间那些人加工泥塑。晚饭后请马师傅来给大家上课，复德听完后说：“马师傅讲得真不错，要不来工地哪有这学习机会。”25 号星期天早晨石克庆到寺院外面银杏树林里闲逛，吕馨娟来电话问：“你在干什么？”“今天休息，太忙了以后只能星期天和你联系，你在干什么？”“在练太极拳那个地方，练完回宿舍。”聊了几分钟吕馨娟说：“今天就到这里，有事我给你发短信。”7月初其他人全部进入罗汉堂，石克庆师徒负责加工哼哈二将和四大天王没有进罗汉堂。这几个大个头神像加工很费力气，每天在架子上爬上爬下三个人都感觉非常劳累。晚上不再上课三个人都要早睡觉，有时候复德和几个年轻人过来请教一些技术问题。

7月底一天早晨丽雅弟媳唐虹来电话告诉他岳母看病想让他出点钱：“没问题，不过我在山上这附近什么都没有也没带存折你要等几天。5千够了吧？”“最好多点出1万5对你没问题。”接完电话他给丽雅姐夫家里打电话，岑致义接电话说：“老两口都要去医院安装人工晶体，还有我妈要去做个支架估计一共要花3万元。你钱不少加工一个东西就能卖几万，出1万5元对你没问题。”“那我寄给谁？”“就写我弟弟或者我弟妹收都行，地址你也知道。”“这件事你们注意不要让我儿女知道，万一他们不注意说漏了嘴让致礼知道我家该不得安宁了。”“我知道，一定告诉他们都注意保密。”打完电话他给吕馨娟发个短信，很快对方回复：“我在班上没时间，中午下班后联系。”中午12点多吕馨娟来电话，石克庆请她帮忙打开抽屉拿自己存折去邮局给岳母汇款1万5千元。地址在我那个联系本上有，收款人写弟媳唐虹。“我知道了，不过要星期6才有时间去给你汇款。”“没问题谢谢你。”过了一个星期唐虹在晚上来电话：“1万5收到已经交到医院，老两口手术费已经全部交齐，谢谢二姐夫。”“一定注意保密不能让我家里人知道。”“明白，二姐还是不能原谅老人。”“她精神不太正常你们不要和她计较。”

8月台风带来两次大雨，一天早晨走出庙门，门外小块空地上已经全部铺上条石，旁边山沟里山上下来洪水夹着泥土奔腾而下。四大天王哼哈二将加工完成后，寺院请来不少相关人士进行验收，根据修改意见进行两天加工后通过验收。两个徒弟暂时离开工地去休息几天，石克庆因为要负责其他泥塑质量把关不能离开，他让徒弟进城给他带些绘画用纸回来。一天晚饭后他和老楚一起走出庙门沿着新修石头台阶上山，老楚指着那些台阶说：“这里原本是条小路，有人捐款把它修成台阶一直到山顶还在山顶修了一个亭子。这山上没有大树，村里人说是过去生活困难把大树砍了卖钱，小树砍回家烧火，从今年起开始在山上重新种树。”两个人用1个小时上到山顶，那里一小块平地上新修一个石头八角形亭子，柱子上都刻有题词。老楚说：“这也是咱们公司产品，为了节省人工用直升机从山脚下运上来。”亭子里坐着几位其他施工队人员和附近村民，从亭子往其他方向有两条下山小路，石克庆问一位当地人：“那两条路去什么地方？”“一条路到山那边一座小水库，还一条是去山北面彭罗乡。你们在庙里施工什么时候完工开放？”“这个我说不上来，估计年底前把罗汉堂全部完工，后续工程明年春天完工，至于什么时间对外开放那要问佛教协会和县政府。”一个老太太问：“你是什么地方人说话没口音，能不能听懂我们广东话？”“河北廊坊人，来广东多年虽然说不好但听懂没问题。”另一个人说：“我家曾经在庙门前住，这次和尚有钱了不让我们在那里住，说那是庙产我家在里面住了50多年现在要收回。我爷爷说解放前庙已经破败好多房子都塌了，我家是土改搬到那所房子里住的。现在和尚把过去那些废墟全都重建，还开了一个学校。”老楚说：“新开办佛学院明年招生，你家现在住什么地方？”“乡政府出钱给我家在山下盖新房搬下去住。”8点多两个人下山，路上老楚问：“你怎么成了河北廊坊人？”“我以前遇到别人问就这样回答，省得他们再问你怎么说话没有家乡口音。”

9月底师徒三人把那些大型神像全部加工完毕，罗汉堂还差不少没完工，复德和几个年轻人回公司干活。10.1上午两个徒弟都出去了，只有石克庆一个人在屋里画图。9点多吕馨娟来电话：“我给你二哥介绍第三个人基本成功，他们父子到女方家去了。那个人叫寇香安身高1米72比我胖比你大2岁，我们是一个县不一个乡你二哥很满意。老寇前夫曾经在一家化工厂打工，在一次泄漏事故里中毒身亡。一开始工厂拒绝赔偿，后来工会出面帮她拿到赔偿，她儿子拿赔偿金在珠海郊区买了个三居室。还有你二哥已经买好房子，等你回来你去看一看。”“你去看过没有？”“我去干什么？复德叫我婶子我不答应，我说和你们父子也最好回避不见面。什么时候回来？”“估计月底。”接完这个电话石克庆给克益打电话，问他将来房产问题如何处理。对方说不知道如何处理。“你一定要找个律师咨询一下，你们婚前房产要划清界限，如果离婚或出现意外你那个房产不能归对方，当然你儿子也不能得到对方珠海那个房产，这样才能避免家里发生矛盾她儿子阻止你们结婚。”“多谢提醒，我回去到县城找律师咨询。”中午石克庆出去在外面一家小饭馆吃了一次馄饨和包子，几个月吃素几乎忘记了肉味。下午背上画夹子去山上写生练习钢笔画，给欧阳老板打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一直在工地，这里没有条件加工工艺品，所以没有新作品能交给他。

石克庆师徒三人在寺院工地一直到10月底才回公司，27号下午由公司那辆MB140把师徒三人和销售老楚还有最后一批施工用工具送回公司。回到宿舍已经4点多，晚饭后坐在桌子前整理画稿，7点吕馨娟过来洗澡：“哎这次出去4个多月才回来，过来亲一下，你已经把热水准备好我洗完有话跟你说。”吕馨娟洗完后坐在床边上让石克庆给她按摩两只脚：“我给你介绍第三个二嫂成功了已经领了结婚证。”“他们户口都在外地怎么领结婚证？”“她在这附近一家玩具厂上班，儿子在珠海一家光学仪器公司加工照相机镜头比她挣钱多，那孩子比复德小也没结婚。10.1那次回老寇家领了结婚证，按照你的意思找律师双方签订协议一式三份，双方各拿一份另一份由你妹妹保管将来好做个见证。来我帮你审查一下图纸，9点我回去睡觉。”“你看过协议吗？”“看过，主要意思是如果2个人离婚或一个人去世，另一方及其儿子不能得到对方婚前房产。还有如果寇香安以后被公司辞退，她可以回家做家务看孙子，由克益给她买份商业养老和医疗保险。如果两个人离婚，那份商业养老保险寇香安可以带走。”“和你二哥见面没有？”“回来后还没见到。”“你瘦了，吃4个月素斋什么感受？”“体重减12斤，那里素斋菜味道不错但是限量。”“克益父子说要请你吃饭让我和你协商，明天你等我通知。我是不是说话太多了，我该和你做手势了。”吕馨娟到10点多才看完画稿，她走后石克庆就上床睡觉。

29号星期天早晨石克庆5点和吕馨娟出去找木雕材料，6点多回公司把自己这几个月钢笔画稿再整理一遍，一部分决定卖出去。中午两个人在镇上一家饭馆和克益父子老寇母子一起吃饭，由克益和石克庆各出一半钱。寇香安穿一身紫红色衣服瓜子脸大眼睛比克益前妻漂亮，头发很短说话嗓门很大。吕馨娟穿一条红色花裤子灰色上衣，蓝色厚底人字拖鞋脚上新抹了红指甲。二位女士在席间全说安徽方言，石克庆能听懂克益父子有不少地方听不懂，吕馨娟喝下不少竹叶青和白兰地显得非常高兴。克益说：“车间让我带两个新招近来艺术学校毕业生，一个姓黄一个姓巩，我跟他们说要请你抽时间给他们上课。”“我现在事情太多了，要不我和冼主任商量一下找个地方给年轻人上几次课，自愿参加不勉强。”饭后去克益那处三居室二手房，楼房三层130平米简单装修地面和窗户没动，墙重新粉刷门换成新样式。家具很简单，克益说：“买完房子我那点积蓄全部花完，家具要明年再买。”在克益家坐了一会儿石克庆回宿舍休息，下午起来后继续整理那些钢笔画。吕馨娟因为喝醉了躺在克益家沙发上睡觉，事后她告诉石克庆一直睡到克益家吃晚饭，在他家吃过晚饭才回公司。

回公司上班后麦主管找到石克庆让他把泥塑加工方法写成教材，还说公司会给他一笔超过10万元奖金，帮他把这本教材出版。接受新任务以后石克庆每天下班后在宿舍里写教材，吕馨娟过来看过他那些书稿后说：“我帮你审查一遍修改错别字。”“很好，太谢谢了。”“出去4个月没加工工艺品损失不小，公司给你多少奖金？你放心我不会要你钱和东西。”“如果你能保密可以告诉你超过10万元。”“那行我一定替你保密，也不告诉老寇他们？”“那当然只能你一个人知道。”休息日进城先到杭爱山画廊把自己那些钢笔画卖出去，然后再去和欧阳老板见面，在他业务室里遇到一位来送作品核雕艺人邝师傅。老邝已经年过半百完全秃顶，石克庆看过他那些作品很感兴趣就问：“邝师傅我跟你学学你这门手艺如何？”“石大师你加工那些工艺品我看过一部分，你还会加工泥塑是个全才。你有那么好基础估计很快就能做出核雕，虽然我以后会多个竞争对手，不过我还是愿意多教个徒弟。”欧阳老板说：“这样吧，待会儿石师傅你请邝师傅吃顿饭就算拜师了，下午到他家去学习手艺。”“多谢欧阳老板给我帮忙，等我把书稿完成才有时间加工新工艺品。”中午两个人在一家西餐馆吃一顿饭，老邝说：“我是头一回吃洋饭。”石克庆先介绍一下自己家里情况，老邝说：“我是湖南郴州市区出生长大，年轻时进国营工艺品厂上班，后来工厂倒闭我自己出来单干。这几年一些亲戚朋友把孩子送来让我给他们一碗饭吃，我说我是尽量努力但如果你家孩子不是这块料，照老话说祖师爷没给你这碗饭吃我肯定不要。”

吃完饭两个人一起去老邝住的地方，路上老邝说：“我带6个徒弟来广州就为多挣点钱，城里房子租不起在郊区租农民一个二层小楼。”下了公交车接着坐一段中巴车来到老邝住的地方，那个村子环境不错绿树成荫。老邝租的房子周围有一道用灰色长方形石条砌成院墙，院子里种着几棵荔枝树。走进小楼老邝说：“1楼是干活地方，楼上住宿和存放东西，这附近就有卖橄榄核店铺，我们一个月进城送一次货。”房间里放着几张桌子，上面摆着工具和未完成核雕。老邝问：“用不用上楼休息一下？”“不用，从你这里回公司至少3个小时5点我就必须走。”“那行，年轻人在楼上休息不打扰他们，我先拿几个来给你示范一下，你做过玉雕木雕加工这东西应该不难，你会大量加工这东西吗？”“肯定不会，我业余时间主要还是用玉石和彩色卵石加工小件工艺品，还有木雕，学这个只想抽时间做几个多学一门手艺。”2点那6个年轻人陆续下楼，老邝让他们与客人见面做个互相介绍。石克庆把自己加工玉雕石雕体会给他们做个介绍，双方做了一次技术交流。邝师傅让一个年轻人小丛去附近店铺给石克庆买点橄榄核：“你们一起开三轮车去吧，石师傅你也去看看卖原料地方。”石克庆坐电动三轮车跑了两公里来到一个较大村镇，卖橄榄核店铺里用大木桶放着不同品种样品。店员老康与小丛看起来很熟，把不同品种产地来源价格给石克庆作了一番介绍，最后他选了两个个头较大品种一样买了10公斤。老康问：“师傅怎么不多买点？”“我过去加工其他东西做石雕，加工这东西头一回，买多了距离远也不好拿。”回到邝师傅住的小楼里石克庆用自己新买的橄榄核开始进行加工，邝师傅和小丛在旁边指导。头一个并不顺利没做好，小丛说：“石师傅你有加工其他东西基础，你这一上手起点比别人高多了。”加工完第三个邝师傅说：“石师傅你该回去了，下次什么时候来？”“过半个月来，下星期有事过不来，来之前我会给你打电话。”“小丛你用电动三轮车把他送到公交车站，我们希望能多和你做技术交流。”坐电动三轮到公交车站比中巴车快多了，在火车站坐晚7点一趟慢车回到公司已经快9点。

以后一段时间石克庆每天早晚除去写书稿之外还抽出一点时间练习核雕，不过一开始并不顺利，双休日分别到邱师傅和邝师傅那里去作技术交流。徒弟们过来看过后都问：“师傅你又在练习什么东西？”“我在实验练习核雕学习一门新技术。”“那您练好之后一定要传给我们。”“那是一定要传给你们，现在不要来给我捣乱。”吕馨娟过来看过他那些作品说：“你应该多练几种本领，要不然与你这大师称号不符，以后我帮你把项链串起来。”“谢谢，我什么时候当上大师了，离这个目标差得还很远。”12月底一天晚上海涛来电话说他爷爷病重住院，我奶奶让你过来见一面。第二天上午石克庆在公司请假进城赶到部队医院，姑父躺在病床上神志还清醒但已经不能说话。克美也在医院她说下午离开去上班，下班后再过来。下午儿女都坐飞机赶回来晚8点姑父去世终年81岁。石克庆和表嫂一起把姑姑送回家，给母亲打个电话告诉她这边情况在克美家住一夜。12月29号下午进城住在克美家，30号早晨和克美三婶一起去殡仪馆给姑父送行，办完事回公司上班。2001年元旦上午进城到姑姑家和克美家，给她们每家一根自己做的核雕项链。克美很惊讶：“三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东西了？”“刚开始技艺还不精，这跟石头不一样，刚开始经常用力过大给弄坏了，估计半年时间能基本掌握这门技术。”海涛看你过后说：“以后给我女朋友，谢谢表叔。”“现在有女朋友没有？”“还没有，我不想找个纯粹广东人以免交流有困难。”

2001年1月初书稿完成，公司找来师范大学出版社一位中年女编辑韩大姐来和石克庆在公司接待室见面。韩大姐说：“你那部书稿前边部分复印件我已经看过，这次全部完成石老师我祝贺你，书稿写得很不错社里准备尽快出版。”双方协商结果下个星期石克庆抽出一天时间去出版社对书稿进行最后修改。14号星期天进城把给姑父作的一个高20厘米木雕头像送过去，姑姑看后非常高兴：“克庆你这手艺真是大有长进，木雕都做得这么好。”海涛问：“表叔这是用的什么木头？”“附近农村淘汰荔枝树根，我选其中能利用部分锯开放在宿舍阳台上经过半年以上时间风干。”春节前克益父子坐飞机去石家庄和复德岳父家人见面，阴历腊月二十八下午石克庆到家，在长途汽车上就能看到天乐寺正在进行修复重建，从山门到最高一层院子搭起大量脚手架。到家里把那串佛珠交给母亲：“我不要，你去给丽雅戴上。”给丽雅戴上佛珠回房间亲热一下再到母亲房间她问：“克益父子在那边情况如何？”石克庆没敢把他和吕馨娟关系说出来，只介绍了克益买房和再婚情况。听完介绍母亲说：“你给他介绍这个工作不错，你受过他爷爷多年指导，这次咱们不再欠他家人情债了。你大嫂去省城住在儿子家，准备4月初再回来。”吃过晚饭先到克益家里去和他爹娘哥哥一家见面，把克益父子在广州情况告诉他们，把克益托他带回来照片和礼物交给他爹娘。听说克益准备落户广东不再回来，他哥嫂都很高兴。腊月二十九上午他走进天乐寺山门从旁边一个房间里走出一位村里姓董的老头：“克庆什么时候回来的？”“四叔我是昨天下午回来的。”一位中年僧人走过来问：“先生有事吗？”“这是我们村现在水平最高的石像雕刻师傅，在外面还拿了高级证书名叫石克庆。”对方双手合十行礼：“贫僧巨济，请问先生拿的是什么证书？”“我在广州拿了一个高级工艺美术师证书。”“欢迎来工地参观。”石克庆跟着巨济往里走，过节停工院子里静悄悄的。一层层院子走上去双方讨论了一些关于佛像加工和造型的问题，往下返回时石克庆问：“师傅你为什么不回家？”“出家人以寺为家佛教协会派我来负责建设工程，我就住在西边院子里，石先生慢走我不送了。”

第二天大年三十上午8点天乐寺一位老年僧人首座赞荣法师和两位年轻人来拜访母亲。三个人进门后给母亲双手合十行礼，母亲还礼然后请客人坐在西屋沙发上，石克庆给客人倒茶端来红枣和柿饼。互致问候之后母亲问寻找铜佛之事进行得如何，那位首座赞荣法师说：“当年寺内僧人最近找到一位住在陕北早已还俗，现在叫席宝康给您看他的照片，这是年轻时解放初期和现在今年77岁。”“呀，来往不多但是有印象，当年师傅说我出去会有危险平时不许我外出在庵里关我10年，每天从早到晚学习经文只有鬼子烧庙之后我们去参加过清理废墟，还有后来运走铜佛见过几个当年比我大的年轻人。”“现在他已经半身不遂无法前来我们去的时候给他捐了1万元医药费，他拿出几张纸是过去他师爷留给他的说那上面写的就是铜佛隐藏地点，还给我们做了大致的描述说在一个小山洞里。回来后我们仔细研究那张纸上写的东西，一首诗还有花朵，大家开动脑筋两天时间有了点眉目。找到大致地点后请县武装部找部队工兵用探雷器在山谷里搜索，在一个干河谷上面一块大石头下找到小山洞。山洞口里面用树枝支撑外面堆石头，时间长了雨水冲刷泥土和碎石盖住洞口外表没有任何痕迹。铜佛前天刚请回寺里，欢迎您有时间去看看。”说完寻找铜佛过程那两位年轻人开始向母亲请教一些过去的历史问题，其中一个人进行纪录。丽雅也走进房间坐在石克庆旁边听得很认真，讲过历史问题之后母亲说：“可惜我师姐没得早，如果她在知道的事情更多一些。”随后那两位年轻人开始请教一些关于佛经方面的问题：“您当年跟前辈大师学习12年，有些东西今天已经失传所以我们想把它再总结出来。”石克庆感觉无法听懂就起身离开到附近几家石家近亲去拜年，10点20回来时客人还没有走。10点50客人离开母亲和丽雅送到院子里，妻子回屋后女儿问：“娘那几位和奶奶谈的东西我一点都听不懂，您能听懂吗？”妻子点点头，石克庆感到非常惊讶，平时她从不见客人今天能安静坐着听很长时间实在没想到。

客人走后母亲说：“克庆复琳已经买好东西，复聪在村里租了一辆车下午送咱们去你二姨家，你姐夫买了车晚上让他把咱们送到你大舅家。”“可以。”下午1点丽雅换上红色花裤子红色皮棉鞋，女儿帮她把头发梳理整齐蒙上纱巾。石克庆带上礼物和相机，一家五口锁好门带上东西出来上车，路上开车周成问：“三叔你在广东这几年挣钱一定不少？”“比在这边给钱多，不过打工者肯定不会成为大富翁。”“你们那是什么性质企业？”“股份制企业，由一批复员军人集资创办，里边领导全是转业军官。”“克益父子过去后不是买了房子吗，他嫂子我那位大娘特高兴，说老二房子归她以后没人来争房子她儿子结婚不愁没房子了。”“克益父子把积蓄全拿出来买个二手房，新房他也买不起，不过克益是再婚后才决心不回来了。”“那位婶子什么样？高个子安徽人比较胖。”介绍完老寇情况复琳问：“复德对象您见过没有？”“她还没去广东，春节过后就能见到了。”到二姨家二表哥崇武一家已经到了，表哥穿一身灰色毛料西服，表嫂任佳美还是花裤子大襟上衣农村妇女打扮。尚福看见复琳复聪很高兴，三个年轻人到另一个房间去聊他们感兴趣事情。帮母亲脱下羽绒服挂好二表嫂问：“克庆这次带来什么新作品？”“给你和我姐每人一个木制手镯，一串用北江河滩找来石料做成项链，为防止你们互相比较样子全一样。”把东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二姨老两口过来仔细看了看，二表哥说：“既然样式相同佳美你先拿。”在沙发上坐下喝杯茶二姨父问：“克庆你过去一年都在忙些什么事情。”“那我就简单给你们说一说。”讲完后二姨父说：“你现在真是在你那些师傅传授技术基础上有了新的创造，以后还回来吗？”“看情况，二嫂你现在每天忙些什么？”二姨说：“她现在当官了，到另一个乡镇当副镇长还是代表。”“我现在每天骑电动车上下班，你要是自己做得不正怎么能在人大会议上批评别人呢。”石克庆问：“我打工那个地方镇长都坐着林肯，你们镇长坐什么车？”“他坐公爵王上下班，我不怕得罪人直接找他谈说你这是不正之风，没必要这样招摇过市结果他跟我拍桌子瞪眼。我说回家教训你儿子可以，我党龄比你长你没资格教训我。”

3点半表姐一家三口来了，表姐给母亲问好以后向丽雅提出一些问题，丽雅说话含糊不清但表姐能明白她那些手势。她拍拍丽雅说：“你辛苦了，克庆娶她是你有福气，从不和你争吵拌嘴任劳任怨还不讲究吃穿。”表姐夫高均伟和石克庆就艺术市场潮流，本省美术界新领军人物所属流派进行了一番探讨。4点多大家一起包饺子，晚饭后先照相然后表姐夫开车送一家人去大舅家，表姐也跟着前往。复聪在车上问：“姑父你这是什么牌子车？”“我这是一辆二手奔驰越野车，买它就是为家里人一起出去方便，买个捷达哪能坐7个人。”到大舅家表姐夫妻一起进去和他们一家人见个面然后去其他亲戚家拜年，石克庆把礼物拿出来，大舅家哥哥姐姐每家一个木雕项链。舅母说：“太谢谢你啦。你大哥儿子云鹏已经结婚有孩子，我重孙10个月我家4世同堂了。”母亲说：“大嫂祝贺你，我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自己重孙。”“一定能一定能，来你们看看我重孙。”云鹏把孩子抱过来让母亲看，母亲接过那个孩子：“当年我们来云鹏刚出生躺在炕上，如今也有孩子了。”那个小孩子伸手摸摸母亲脸很快就不让抱了，他妈说：“这孩子闲不住他老要大人扶着他练走路。”母亲问：“云鹏你弟弟云喜在做什么？”“奶奶他武警学院毕业后分配到一个边防检查站，主要任务是过境货物人员检查和缉毒。”“会不会有危险？”“他说一般情况下没有危险，他在部队找个对象准备今年夏天回来结婚。”“对象什么地方人？”“湖南长沙郊区农民。”大表哥问：“克庆你都有什么安排？一会儿出去给长辈拜年，明天上午我进城去和蓝老师几个学生见面，大家聚会一次下午回家。”“明天上午你二哥回来，见个面你再走。”母亲带着一家五口出去给村里几位叫舅舅长辈拜年，石克庆给他们每家一个小木雕观音像。他们问：“为什么不送石雕了？”“从广东带回来太沉，而且玉石价格上涨太快我业余时间做点东西买不起那么贵材料。”

初一上午7点二表哥承雪一家4口回来，二表嫂高燕拿到项链很高兴：“谢谢小弟，给我闺女戴上吧，你什么时候回去？”舅母说：“他马上就要走进城去参加一个聚会，中午吃完饭你三姑留下承雪开车送你弟妹和孩子回她娘家再回来，明天你三姑家克锦过来。”石克庆8点出发赶到市文化馆三楼聚艺厅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大师姐叶依爱迎上来问：“石克庆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去广东6年了，有时候和金师兄通个电话聊聊。”大师兄罗哲汇说：“把你过去几年都干过什么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今天来的人里只有你是雕刻家。”师妹左春芳说：“先坐下喝茶，待会儿吃饭AA制每人都出50，这里不收场租。”金太行说：“那边已经准备好白板，请克庆师弟把他主要作品给大家做个介绍。”大家围着一个大桌子聊一会儿石克庆拿出这几年主要作品照片送给大家，10点半开始介绍自己这几年主要完成作品，文化馆也来了几个人坐在边上旁听。快到12点讲完后文化馆一位中年人过来握着石克庆手说：“石老师你在我们这里已经够大师级水平，能不能把你那些作品资料给我们一些。”旁边有人介绍：“这是祖馆长。”“这样吧，我春节回来只待几天没时间准备，回广东后我把那些照片扩印一套超过200张，还有我写的一部书稿出版后给你们一起寄来，您给留个地址和收件人姓名。”中午石克庆没敢喝酒，饭后搭乘金师兄IFA跨斗摩托车到他家去串个门，路上石克庆问：“你怎么想起买这么一辆车？”“我在部队就开过跨子，这车是我们厂产品。德国统一后原东德这家厂倒闭，我们厂低价买下它全部设备和技术资料运回来生产，比长江750强多了，速度快还省油已经拿到部队上万辆订单。”

到金家和大嫂见面发现她是个小个子比丽雅矮不少，穿条绿色花裤子粉红毛衣，脸上化着淡妆。坐下后大嫂问：“你媳妇每天在家都干什么？”“冬天她不出门只在家做饭做家务，从春到秋在地里干活。”“大嫂还上班吗？”“工厂还在不过被私人买下，我这种年龄大老职工全部回家，现在是自己到街道社保所交钱过几年就可以去领钱了。”“大嫂没考个驾照好出门方便？” “我身高1米5现在年龄大了还不到1米5不能考驾照，再说他姐和弟弟都说我们钱多，他卖画钱比工资多不少把他爹娘都送到我这里，老两口身体不好除去陪他们上医院我根本没时间外出，这过年前我身体不好他弟弟才答应把老人接回去住几个月。”“那你爹娘呢？”“都没了，他们那时候看病花金家不少钱，我欠金家一份情意。”金师兄说：“老弟如今多才多艺不缺钱花，我们为给儿子买结婚用房把积蓄基本都花完了，我们住旧房儿子和儿媳住新房。现在工厂缓过来了我还有卖画收入又有了存款，我跟弟媳妇说3月我家该有孙子了。你大嫂要看孙子忙不过来，老人先住你家我每月给600生活费。”“你弟弟在干什么？”“和儿子在江苏打工，女儿已经结婚有孩子住在江苏太仓。”喝完一杯茶石克庆和师兄在桌子上把宣纸铺开合作创作一幅画，4点女儿来电话已经到姥姥家你什么时候到？“我5点以后到。”快到5点画作完成，石克庆说：“师兄我要赶去见岳母了，明年回来给大嫂带个礼物一根项链。”大嫂问：“你娘一个人留在家里？”“今晚她住在我舅舅家，明天我姐来看我舅母接她去省城住到春天再回来。”5点10分画作完成石克庆喝杯茶和主人告别离开工厂宿舍，乘中巴车到岳父家村外下车，进门时6点整。

进门脱下大衣从包里拿出石头花卉给丽雅哥哥姐姐和弟弟每家一个作为礼物，回答岑家人一些问题后大家坐下吃饭。丽雅喝下不少白兰地和竹叶青，石克庆没敢喝酒只喝了几杯果汁可乐。饭后岑致义带一家四口去村里几户岑家近亲家拜年，他们见到丽雅提出很多问题，丽雅始终不回答只用手比划由女儿代替她回答问题。回到丽雅哥哥家岑致义一家离开回自己家，丽雅去上一次厕所就上床睡觉。石克庆给丽雅侄子侄女讲了一个多小时绘画技巧，看半个小时电视也去睡觉。初二早晨外面大雾，上午7点半连襟佟盛和开一辆灰色汽车来接一家四口去大舅家。路上复聪问：“大姨父这是什么牌车？”“这是一辆别人淘汰美洲豹二手车，原车主一次夜间酒后驾车结果穿墙而过车头严重受损，发动机报废无法修理。我找朋友帮忙用玻璃钢糊了一个车头重新喷漆，换了车灯前轮。发动机从一辆交通事故中报废新皇冠车上拆下来，这车只能我自己用卖不出去。”到大舅家佟盛和进去坐了一会就走了，9点多姐姐带孩子来到大舅家。凡山说：“我爸太忙没时间过来。”舅母问：“你什么时候结婚？”“准备春天结婚。”“她干什么职业？”“药厂生产疫苗，去年他们厂被地坛生物收购，这下没有倒闭危险了。”云鹏给客人倒茶拿来干果，姐姐问了他一些问题：“凡山凡玲你们去和哥哥嫂子聊天，我和你姥姥舅舅他们说点家务。”姐姐向大舅家人介绍了一下自己在省城生活工作情况，10点大表姐承瑛一家来了，一见面姐姐说：“大姐姐夫多年不见了，克庆给我们照相留个纪念。”照完相大姐夫洪景文问：“妹子你家庆南如今是厅长省委常委，能不能给我闺女香海找个工作？”“这个我不能确定，把她个人情况写下来我带回去问问。”大表姐问：“你们从省城怎么过来的？”“坐长途车到县城再打车过来。”“为什么不让他派个车？”“我早就发现有人跟踪我，你让公家派车明天照片就会送到省纪委检查院，不能自己找倒霉。”“为什么跟踪你们？”“这些年他把那么多人送进监狱，对他恨之入骨伺机报复者数量不少，他一直要我们注意安全。”10点半二表哥一家离开去表嫂娘家，午饭后石克庆一家四口离开出村坐中巴车回家，姐姐说下午在大舅村里租辆车送她们去长途汽车站。初四上午佟盛和开那辆灰色汽车来接丽雅到他家暂住，丽雅不想和她父母住在一起，母亲不在家不敢让她自己在家只能送到她姐姐家去。

返回公司上班后克益来找他：“我家儿媳阴璀平已经过来了，星期天咱们一起吃顿饭和你也认识一下，把那个女的也叫上。”“不用，她肯定不会和你儿媳见面。”石克庆私下问复德：“和你娘还有联系吗？”“春节前问过我舅舅一次，她后来嫁到湖北住在一个县城，给那个男人生个女儿已经上中学。那个男人去年秋天死了，我娘现在干清洁工生活挺困难，去石家庄之前我给她寄了3000块钱。”“不错，你小子还有点孝心，以后应该帮她把你那个妹妹带大，大人之间恩怨不应该影响你给娘尽孝。”星期天中午和克益一家在镇里一家饭馆吃饭，克益父子都换了新衣服，阴璀平也是个高个子身高和老寇差不多但是比她瘦。穿一身红色衣服红高跟皮鞋，长圆脸短发挺漂亮，一张口有口音但是不难懂。石克庆问：“你过来找到工作没有？”“妈帮忙找了一家生产计算机主板工厂下星期去上班，虽然我没有干过这种工作可我不住单身宿舍公司愿意要我这种人。”“为什么？”老寇说：“不住公司宿舍省了他们福利开支，那些老板鬼主意多着呐，我那时候刚搬出宿舍到家里来住，那个床铺马上就有人搬进去。”“能听懂婆婆口音吗？”“刚来听不懂，他们父子能听懂。”复德问：“婶子为什么不来？”“我和她没那种关系，她说过尽量回避不见面不说话。”克益说：“你们小两口给三叔敬酒，三弟你那些本领不能保守都要传给复德。”“没问题，只要他肯学但是我不保证徒弟们一定能学会。”这顿饭酒喝多了，石克庆回到宿舍上一次厕所就躺下睡到下午5点多才起来去食堂吃饭。晚上给岑致义家打电话，岑致义说：“致礼来了以后每天在楼下厨房帮我洗菜做饭，确实干活没问题就是有时候要别人告诉她该干什么。她不会买东西我告诉那几个伙计不让她出门以免走丢，她有时候上下楼梯要别人搀扶，几乎不说话其他洗衣服之类都没问题。”

3月初进城去和出版社女编辑韩大姐见一面，韩大姐告诉他书稿已经整理完交给印刷厂，估计4月份能印出来。

为尽快把资料给文化馆寄过去，业余时间把这几年存下来作品照片整理一遍，吕馨娟过来见面问：“为什么要整理这些东西？”“我们那里文化馆找我要材料。”“你名气不小了，用不用我帮忙？”“不用，我怕引起别人议论。”“你真是英雄鼠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还是不要引起别人注意为好。”石克庆把整理出来240张底片拿出去扩印，取回后整理好放进一个纸盒子里到邮局寄给市文化馆祖馆长。3月中旬姐姐来电话：“娘不放心两个孩子在家，今天早晨和大嫂一起回去了，我已经通知丽雅大姐把她送回家。”过了几天冼主任找石克庆谈话：“石大师你来公司这几年成绩突出还培养了4名徒弟，这第二批该出师了下一批很快就会到车间上班。”3月中旬一批年轻人来车间上班，16号星期5车间举行师徒见面会，几位老师傅和年轻人见面双向选择。石克庆让几位老师傅先选，最后留给他二位徒弟，这二人都是江西省艺术学校毕业，一个叫姚金远来自县城父母都曾经是工人。目前母亲没有工作在家里做家务，父亲到景德镇在一家瓷厂上班因为技术不高收入不多。另一个叫童真阅父亲是县城小学教师，母亲在一家小公司里编竹器。拜师之后石克庆问小姚：“为什么不跟你爹去学做瓷器？”“我爸以前在县农机厂车工，要不是他从小喜欢美术参加过地区画展人家也不会要他。”“你家还有什么人？”“爷爷奶奶跟着我大伯但是我们每月给他们500块生活费，我姐在景德镇画瓷器上图案已经结婚还没有孩子。”“你姐家有没有房子？”“住在婆家自己没有房子。”问小童家里情况回答说有个弟弟在武汉上大学，奶奶已经去世爷爷跟他们一起住。家里生活不富裕但还交的起弟弟上学学费，那也是全家最大负担。

徒弟小姚和小童刚来还只能做些简单工作，师徒之间商定和过去一样星期1、3、5下班后来上1个小时课，不许过问师傅个人私事。吕馨娟过来洗澡时问：“又换徒弟了？”“公司安排。”“你怎么挑选的？”“我让别人先选，最后那两个归我。”“你们相处关系如何？”“他们有求于我自然不会得罪我，只要没什么大问题求同存异就能和睦相处。”“你那个侄媳人怎么样？”“我只见过一次，高个子穿上高跟鞋比婆婆还要高一点，其他情况不知道。”“我跟老寇说过为避免别人议论我不去她家，不和他们见面说话。”4月中旬书稿印出来，公司给车间工人每人发一本。石克庆给文化馆寄去三本，给姑姑和克美每人一本。吕馨娟不要书：“我不要你这些东西省得她们议论，练太极拳那些人都把我看成是个弱智，以后我在你面前和大姐一样就是个弱智。不会让你感觉我爱唠叨烦人，当然按照你要求不做那种事情不在一起睡。”“这不对，你是我助手和朋友。”吕馨娟做个手势：我明白你需要我就和我需要你一样

5.1早晨石克庆把自己已经作好东西带进城交给欧阳老板和杭爱山画廊，欧阳老板说：“石大师你是个好学上进之人，我再给你介绍个师傅如何？”“他是作什么产品的？”“姓恽已经70多岁，当年曾是加工牙雕和牙球主力如今年龄太大已经不干了。这样吧我开车带你去见他，你们见面自己谈，我还要回来接待顾客。”“那就麻烦您了。”欧阳老板开车把石克庆带到一个旧楼房小区，路上他说：“这位恽师傅曾和我叔叔在一起干活，所以他叫我大侄子，大婶姓傅都是广州本地人。”带石克庆上一座6层楼3楼敲敲门一位老太太开了门：“大侄子带客人来了？”“这位是我以前跟大叔说过的石师傅，今天我带他来拜师学艺。”“快请沙发上坐，他正在厨房收拾鱼。”客人坐下时间不长一位高个子老头走进房间：“石师傅我在大侄子店里看过你加工那些工艺品，你技术不错一直想和你有个交流机会”。欧阳老板站起来沏茶倒水，给双方做个介绍之后欧阳老板回公司。恽师傅说话口音很重他问：“你能不能听懂广东话？”“没问题。”“那我就说广东话，我现在手发抖已经不能加工东西，来你看看我过去做过那些东西照片。”老人站起来打开书柜拿出一本相册，让客人看他过去加工一些牙球和牙雕照片：“如今干这行人越来越少，材料也不好找。”石克庆问：“现在加工牙球我个人没有办法去找材料，如果用木头或者比较软石料还有其他骨头来代替您看是否可以？”“你可以去试一下，不过还没有人做过这种东西。”恽师傅给客人讲解多层球体如何进行加工，把他一辈子经验作了简单介绍，石克庆把恽师傅一些作品画下来准备拿回去研究。11点半石克庆说：“跟您学习几个小时，我这个徒弟应该请师傅和师娘出去吃顿饭。”“不必啦，今天中午在我家吃午饭，下次来你请我们吃饭。”吃过午饭向恽师傅表示感谢后离开回公司。

下午回到公司躺在床上休息一个小时，起来后石克庆先仔细观看带回来那些图纸和照片，晚饭后先找块木料开始进行实验，最外面一层加工很顺利，完工后就上床睡觉。以后几天继续往里加工就不那么顺利了，木头无法分出层来很容易破碎。徒弟们来上课看见他这个东西都问：“师傅你在研究什么东西？”“想模仿牙球做出木球或者石球，没想到这木头容易碎无法分层。”星期4早晨去练太极拳在场地外面吕馨娟用手势问：你做的是个什么东西？简单介绍几句之后对方用手比划几下告诉他还是用石头和其他东西来加工多层球。星期5晚上从阳台放着小块石头里找出一块质地比较软石料里先加工成球形，和欧阳老板恽师傅电话联系之后，星期6上午带着石头和工具到恽师傅家求教。这次师娘老傅给她讲了一些家里情况，恽师傅这房子是当年工厂效益不错时分的，大儿子是工艺美术学校老师，业余时间也搞些雕刻拿出去卖钱。小儿子在远洋船上很少回家，小儿媳带孩子住在中山，女儿结婚后搬到深圳在一家工艺品厂当设计师。儿女都有房子单过，只有大儿子家长孙小时候住在这里奶奶带大经常过来。这次技术交流之后石克庆请老两口在外面吃一顿饭。回去之后第一个石球加工仍然不成功，把它扔掉换块石头继续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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