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从广州回家探亲

1996年2月15号腊月二十七早晨石克庆回到家里，路上他把手机里短信还有和吕馨娟通话记录全部删除以免儿女看出问题。把带回来两个包放下丽雅过来搂住他哭了：“我知道你在家辛苦，别哭我回来应该高兴。”母亲问：“带回现金没有？”“带回来8千100元一张，2千10块5块，我拿出来您锁起来收好。”“咱们这信用社邮局都没有现金，想买点东西特别不方便，你大哥住院时候要拿存折去村里找会计开出现金支票给医院交费。你大哥看病做手术花了咱们一部分钱，你克艳姐出了8千元。你走后寄回来钱还有不少，家里不缺钱花，丽雅干活做家务都没问题，就是现在又倒退了说话有困难经常做手势。”女儿说：“别人说什么我娘能听明白就点点头阿一声，不明白不同意就摆摆手有时候说个不字，平时就会说这两个字。”把从广州带来东西放好吃的东西给孩子，石克庆带丽雅去后院大娘家。一进门大嫂哭了：“大嫂别伤心复升已经出去在省城工作，复璇到油田上班你已经没有什么负担。照顾好自己和我大娘，有什么问题我们一定尽量帮忙，自家人有事好说。”石克庆到东屋看大娘，她坐在炕上朝客人招招手没说话，石克庆安慰她一番离开回到家里对母亲说：“我大娘看起来精神不太对劲。”“我注意到了让你大嫂看紧她别出危险，还把她娘家人找来看过一次，如果不行就找人帮忙送城里医院给她看病开药。”“您送她去什么医院？”“给丽雅看过病那个地方精神病科。”“为什么去那个医院？”“乡卫生院医生看过后说应该去那里，等节后让复升送他奶奶去医院。”

17号下午复升从省城回来，晚上他过来拜年母亲问：“你对象成功没有？”“奶奶你不要那么着急，头一个没成现在这个刚开始人家不愿跟我回来。”石克庆说：“你还不到着急搞对象时候，说说你都加工了些什么产品？”两个人讨论技术问题一直到11点多。大年三十下午石克庆在村里租一辆金杯拉全家去大舅家过年，给表姐表嫂每人一根沉香树根做成项链作礼物。晚上吃饺子大舅和表哥喝白酒，丽雅也跟着喝了几杯白酒，石克庆不敢喝白酒只喝了几杯山楂酒青梅酒。饭后去村里母亲几位近亲家拜年，长辈们都说你儿女真不错有福气，丽雅一直没说话他们都知道她脾气也没人跟她计较。初一早晨大表哥承原开车把一家人送到二姨家，他上楼坐了一个小时就走了。二姨父问石克庆出去一年都加工了一些什么产品，听完后他说：“去广州走对了，虽然让丽雅多受些累可钱给得多，还有那边有机会能加工更多种类产品，你还当上了高级工艺美术师。延寿寺已经开始大修，我那位师弟已经搬走在南边宏恩小区给了他家一套三居室，估计明年你回来就可以进去看看了。”10点多二表哥崇武一家三口来了，一进门任佳美脱下大衣拿出相机说：“小弟来给你们一家照几张，出去一年收获如何？我已经不当村干部了不过还在县妇联挂个名结果比当村干部还忙，给我们带来什么礼物？”“给你和表姐每人一根沉香树根做成项链，各家礼物都一样省得有人有意见。”“这个材料哪里来的？”“请当地人帮忙鉴定花钱买来。”

照完相二表哥崇武说：“我今天是早晨5点多才出车回来，佳美买了一辆紫红色捷龙MPV，她说这车三排座位能坐7个人还能拉货。我姐什么时候来？”二姨说：“她来电话说在婆家吃过中午饭过来，你姐夫说当上领班了要向克庆当面道谢。”石克庆问：“二嫂你家还有没有地？”“还有，主要是种菜我去年春天修了一个透明玻璃钢大棚，现在里面西红柿彩椒草莓番杏长得都挺好，给你们一袋我家种的菜拿回去尝尝。他们弄塑料大棚那些人一场大风就全完，我这个虽然投资大可不怕风，丽雅跟我到别的屋里聊聊，妈待会儿我们做饭。”任佳美带着丽雅和复琳去另一个房间，石克庆和二表哥崇武聊了一会儿下楼去看崇武父子放二踢脚，到小区南门外边去转了一圈。路南边是一片正在施工新住宅和一所中学，过节没有人干活工地里十分安静。走到南门外大街在一家副食商场买了些家里过节要吃的东西，回到二姨家丽雅正跟着二表嫂在厨房做饭。刚吃过午饭表姐一家就来了，姐夫高均伟一抱拳向石克庆表示感谢，然后两个人靠近坐下就艺术市场发展趋势作了一番讨论。快到2点时女儿复琳过来说：“爹奶奶让你穿上大衣该回去了。”任佳美过来说：“我开车把你们送到45路车站。”穿好大衣下楼上车，丽雅和儿子坐后排，母亲和复琳坐中间一排。汽车开动后二表嫂说：“怎么样这车不错吧，我买这种车就为一家人出门都能坐下。”公共汽车站距离不远几分钟就到了，过节车少快3点才来一辆车，路上姐姐来电话说他们已经到家正在做饭，到家6点多姐姐已经把饭做好了。

姐夫说：“我事情太多明天上午还要进城办事，她们母子三个人明天上午跟我去县城和我家里人见面，下午还回来多住几天。”母亲问：“你什么时候回去？”“明天下午回省城。”姐姐说：“今天晚上我和凡玲跟娘一起睡，他们父子去后边大娘家睡。我在县城商场给你们买了一台电热水器，娘给你发票单据收好。营业员说春节假期过后来人上门安装，以后春秋两季和夏天阴天下雨也可以在家里洗澡。”母亲问：“凡山你在学校成绩如何？”“姥姥我是学习标兵将来考上研究生没问题。”凡玲说：“哥你又吹牛。”饭后石克庆带上丽雅去给石家几户近亲拜年，克益从河北回来两个人就技术问题作了一番讨论。石克庆问：“二哥你怎么没再找一个？”“还没决定在那里落户，暂时先不找过几年再说。”回到家里母亲问：“丽雅你在外面和别人说话没有？”摆摆手没回答，石克庆给她打热水帮她洗脸洗脚让她先去睡觉。初二早晨石克庆夫妻5点起床，丽雅去做早饭石克庆坐在桌子前画设计图。早饭后姐姐姐夫问了些广州情况，8点多有车来接姐姐一家去县城。10点多克艳夫妻带着一儿一女来看望母亲，姐夫胡津永说：“我们是除夕下午到城里住在我叔叔家，今天是我叔叔家弟弟开车把我们送过来。”母亲问：“你娘的事情如何处理？”克艳姐说：“初四送她去医院住院，我大哥花了你们不少钱这次不用你们出钱，我和二哥各出一半复升少拿一点。节后我们都走了我舅舅家表姐住在城里让她帮忙照看一下，以后还要麻烦婶子照顾我娘。”“一家人应该得不麻烦，下午克锦回来你们姐妹多年不见好好聊聊。”“下午你们都到我家去凑在一起吃饭吧。”“可以，等克锦回来我们过去。”下午3点姐姐带孩子从城里回来：“庆南明天在机关值班，晚上坐火车回去我们再住几天。市局说派车送他被他拒绝，他说今天派车送你说不定哪天这就是你腐败罪证之一，一定要接受前边那些人教训。”母亲让复琳陪着丽雅在屋里休息先不过去，其他人都到大娘家去。姐姐和克艳姐一见面两个人搂在一起都落泪了，大嫂问：“丽雅怎么没过来？”母亲回答：“她身体不太舒服，等快吃饭时再叫她过来。”这顿饭石克庆和姐夫胡津永喝了一瓶白兰地，头感觉有点晕，丽雅喝了1瓶山楂酒脸上没变化，饭后她和复琳帮大嫂刷碗收拾。

23号下午石克庆离开家回广州，24号早晨到郑州买不到火车票就买了一张飞机票。2月25号下午石克庆从郑州乘飞机到达广州白云机场，带上行李乘机场大巴到市区下车后打车到火车站乘晚7点一趟慢车回公司。回到宿舍已经8点多，他没开热水器用凉水洗漱后就睡觉了。初6早晨到车间工人们都已经到齐，冼主任召集大家开班前会布置任务，师徒三人和尚师傅师徒三人要尽快完成手里任务，下个星期起到广州郊区一个教堂去带领民工完成维修任务。尚师傅问：“怎么维修法？”“这个下午或者下星期设计者来公司给你们讲解，要求是外表看和原有建筑不能有明显区别，一部分在它原有建筑上进行维护，还要在车间里加工一部分送过去安装。”晚上吕馨娟进来插上门问：“回来怎么不通知我？”“你不是说看到灯光会自己来嘛，回家情况如何？”脱下鞋坐在床上她说：“我爹在我到家那天夜里去世，见了最后一面。老人都没了和家里其他人把遗产分了，房子归我弟弟，老人看病花钱不少没有存款还欠几万块外债，我们姐妹每人替我爹还1万元，其余由我弟弟负责。我把存款取出还债，老人留下一些纪念品我们姐妹每人拿走一部分就算结清了。以后没了惦记也不用再回乡，平时我只在附近跟你走走帮你找材料，不跟你进城也不去河滩避免别人议论。”“可以，你感觉合适就行。你们那边热水器怎么不好用？”“大家轮流用她们说你还有地方去要让她们先用，我在你床上躺一会儿水热了去洗不影响你干正事。你带来东西我不拿走，我吃几个柿饼，拿过去她们笑话我还非要分给她们。回家她们看我换发型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没什么只为好看省得老有人要给我介绍对象没说你我来往事情。”“我这里有报纸看不看？”“读书看报是你们男人和年轻人事情，我现在很少离开公司大院又不搞对象，和你认识后就没看过报纸。”“你应该搞个有房子对象搬出公司宿舍。”“别想赶我走我不会再嫁其他男人，和你常见面我就满足了。”

3月3号进城一次把带的东西给姑姑和克美送过去，到邱师傅那里学习一次。3月4号星期1上午冼主任通知几个人到公司接待室和设计者见面，在公司会议室里见到那位设计者，一位身穿灰色西服打红色带黄色花纹领带大学老师，还有一位穿一身黑色长裙中年修女。他们把设计图和照片拿出来请几位师傅观看。设计科苏工给大家介绍：“这位是师范大学艺术系曲教授，教区梅修女。我们公司高级工艺美术师石克庆，工艺美术师尚捷新。”来宾介绍了设计方案和现场情况，那是一座建于清光绪年间教堂，1958年改为学校以后学校建新校舍教堂被废弃。现在教区要修复教堂准备在高处屋檐上增加一些石雕像，此外还要对教堂外面原有雕刻进行维修。请你们去看一下哪些还能维修哪些必须换下来，现在工地刚搭上脚手架还没有开工。协商结果下午几个人一起去工地察看然后回来进行准备，下星期到工地开始修复工程。会开完几个人回车间干活，午饭后石克庆让徒弟和他一样带上画夹和纸笔跟尚师傅师徒三人、苏工一起上了公司那辆奔驰MB140面包车去工地。教堂位于一个小镇有两个高塔很远就能看到，汽车开到院子门前被人拦下，苏工打开车窗说明来意那个人说：“里面没地方把车停外面。”带好东西下车走进教堂院子，一群民工正在搭工棚。梅修女从一所房子里出来叫来一位年轻小伙子带他们上脚手架，那位小伙子穿一身黑衣服脖子上挂一个黄色十字架，带着7个人上脚手架来到高处：“我姓曹叫曹刚伟，神学院学生临时来工地帮忙。”他打开一个文件夹：“给你们每人一份清单，这上面是需要修理石雕位置和设计单位前期整理资料。”小宗问：“你们那位修女今年有没有50岁，我们叫她阿姨还是大婶？”“人家没结婚叫大婶不好，还是叫老师合适，至于年龄接近50具体数字不便透露。”“她为什么不穿漂亮点？”“那就不是修女了。”走到屋檐处小曹说：“这一溜都是刻有图案石雕，100多年风雨加上最近这些年酸雨损坏严重，二位老师傅你们先看一看如何维修。”7个人跟着小曹花两个多小时时间仔细察看了需要修理位置，石克庆和尚师傅、苏工商量结果一小部分严重损坏需要拆下换新石材，其他就在上面进行维修，个别地方进行化学修补。那些需要树起人物石雕地方等公司里加工好石雕像再运过来安装，到里面大厅看过后和施工队负责人老邹在一间房子里协商先维修里面。我们回公司先把要更换石条加工好送过来，石雕像加工好再过来，最后是来人修理外面石雕和室内祭坛装饰雕刻。双方谈完后经梅修女同意三方签一份协商纪要，由小曹打印三份苏工代表公司在上面签字拿回一份。

回到公司已经下午6点半，代老板直接到食堂苏工和其他人一边吃饭一边汇报情况，最后代老板说：“苏工这件事由你负责尽快完成，如果能做好后面还能再签几个合同。石大师，尚师傅还有你们几位年轻人拜托了。”吃完饭回到宿舍先加工一个卵石砚，8点以后他感觉很累刚要休息吕馨娟从外面进来了，她把门从里边插上：“我用一下你热水器洗澡。”吕馨娟洗完后出来说：“我该审查你设计图纸了，都拿来我看一看。”两个人讨论完设计图她说：“今天不用给我按摩，我先抹上蓝色指甲油。”抹完后她抬起脚让石克庆看：“好看吧，亲一下我们分开，下个星期天早晨外边小花园见。”“不一定能见面，可能要和徒弟一起去外面工地，我给你发短信。”“你们去什么地方？”“一个教堂，要对它外墙那些石雕进行维修必须在那里住几天。”“距离远不远？”“估计100公里汽车跑一个半小时，他们领导是位修女。”“长什么样漂亮吗？”“高个子中年人穿黑色长袍，说话没本地口音长得不难看。”“你说我要穿那种衣服是不是一定好看？”“你还要冒充神职人员，以前进过几次教堂？”“真没进去过，能不能带我去一次？”“广州教堂我也没去过，等工程完了咱们一起去。”5号早晨一上班车间里开始加工教堂预定石雕像，每个雕像高度都接近4米，高处要站在架子上加工。晚上母亲来电话说后院大娘已经从城里医院回来，情况有很大改善。3月23号下班前梅修女和其他几个人来车间参观，代老板和公司供销负责人老楚陪同客人前来。走到石克庆师徒加工塑像前代老板让他们从架子上下来，老楚介绍完师徒三人指着客人中一位穿深色西服中年男子说：“这位是教区黎主教。”那二位年轻人连忙给他鞠躬行礼。黎主教问：“你们都是教友？”小麦说：“我跟同学去广州教堂听过但没有参加过洗礼，我们这里也没有教堂，不过你们那里音乐确实很好听。”小宗说：“我妈是教友我还不是。”黎主教说：“石大师你手艺不错人物面部真生动，谢谢你们。”“多谢您夸奖，这是我们应尽义务。”黎主教对二位年轻人又说了些勉励的话才离开。客人走后冼主任说：“你们几位明天要加班公司给加班费，下周1早晨公司有车送你们去工地，雕像还要请外边公司来加一层防酸雨保护膜，你们估计要在工地住30天。”

3月24号早晨5点两个人在公司外面老地方见面，天上下着小雨两个人都打着伞，吕馨娟穿灰裤子紫红色上衣，光脚手里拿着浅蓝色厚底人字拖鞋。两个人往西走：“下星期不能来见面，我们师徒要去工地住30天。”“你登高要注意安全。”“我知道，虽然不能和登高英雄杨连弟相比但登高干活也不是第一次。”走到那个小公园石头亭子里看看四周没有其他人：“咱们第三次雨中出来，今天还用雨水洗澡吗？”“现在天气冷等夏天可以，要不我在你那里练习冷水洗澡。”“最好别那样留神伤风感冒。”“没关系，我从不伤风感冒，过去我们村有下乡知青。他们介绍经验里说是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风梳头雨洗脸我是雨洗澡，以后有时间我们一起去广州教堂看看。”两个人在亭子里聊了一会儿离开往回走，快到公司门口时吕馨娟说：“我想以后除夏天以外不在外边见面，帮你干活找材料除外，我每星期到你宿舍见一次面。夏天2、4、6晚上我去洗澡见面。”“可以听你安排。”3月25号早晨不到8点石克庆师徒等7个人带上工具和个人物品乘MB140面包车去工地，汽车开进教堂院子里面停下大家下车把东西卸下来，神学院学生曹刚伟过来带领这7个人到院子边上平房里：“几位师傅因为施工人员多只能给你们两间平房，给你们门钥匙。”苏工这间房里有一个办公桌，一个单人床一个双层床。大家进屋看一下房子刚修完门窗都是新的，地面是浅绿色瓷砖但床和桌椅都是旧的。几个人分一下石克庆、苏工、小宗一个房间，小宗睡上铺，其他四个人在另一个房间。大家把东西放好苏工召集大家开会分配图纸任务：“各位辛苦，一会儿我去现场参加石雕像安装，下午去参加室内装饰设计。”曹刚伟又过来一次，带着两个人拿来电水壶和玻璃杯饭碗：“工地没有食堂，12点开饭由附近一家饭馆送过来在教堂里面吃饭。”

安排好任务大家带着工具出来锁好门到脚手架上干活，其他施工队正在翻修房顶但对石克庆他们干活影响不大。 中午吃盒饭下午工地来一台大吊车把公司加工8座石雕像放到高处就位，晚饭依然是盒饭。施工队负责人老邹过来说：“我们已经吃不少天盒饭，这家饭馆味道还不错但是不管早饭。”晚饭后石克庆师徒三人走出教堂到小镇上遛弯，教堂周围已经看不到农民住户全是工地，稍远一点地方是新盖好居民楼。三个人进入居民区发现里面很多人家还在装修，楼下空地上全是各种废弃物和垃圾，转到小镇主要街道上两边也有不少房子在施工。回到教堂院子里遇到小曹正在和另一位神职人员聊天：“这位是教堂主管蒋神甫，石大师和徒弟出去转一圈感觉如何？”“这里到处是工地。”蒋神甫一开口是标准普通话：“这地方新设立工业区，我们黎主教是政协常委经过他力争我们教堂成为工业区和居民区分界线。北边是居民区东西两边是两个小公园，南边是一个停车场。以后有车人家越来越多，要让他们来教堂有停车地方。停车场两边是松树林，南边是一条干线公路，再往南是工业区。这样一种规划设计以后在公路上就能看到教堂，会产生一种神圣感吸引教友前来。还有北边居民区近处是6层板楼，远处是高层楼房对教堂尖塔起个衬托作用。假如教堂被高楼包围首先外来人口不容易找到，其次形象也要打很大折扣。你们早晨吃饭出门往北小公园后面那条小路上有很多小餐馆，这里物价比北方要贵一些。我从神学院毕业刚来时也不习惯，现在虽然说不好但已经能听懂广东话。”小麦问：“老师你在哪里上学？”“我是河北人，有个老乡前辈在外面当上主教，我把他当榜样不顾家里人反对到北京上神学院。石大师辛苦一天该休息了。”“没有时间休息，还要给徒弟们讲课。”回到房间里苏工正在画图，师徒三人到另一个房间由石克庆给两个徒弟和尚师傅徒弟小房、小车讲解艺术创作问题。

26号早晨师徒三人来到教堂北边那条路上，道路不宽因为居民区还有很多空房路边小饭馆里顾客也不多。饭后走进小区大概是物业尚未接管门口随便进出，里面楼下空地中只有几位老年人和儿童。有位脖子上戴一根挂十字架项链老太太问：“你们是教堂施工队的？”小麦用广东话回答：“你怎么看出来的？”“你们工作服和装修队不一样，教堂什么时候能开放？”“这我们不知道，我们是来翻修石雕不管其他工程进度。”回到教堂休息一下不到8点上脚手架开始干活，8天时间教堂外面基本修完移交一家化学公司来喷上保护膜。一天早晨曲教授，梅修女和其他几位神职人员来检查进度。公司这7个人跟他们上脚手架察看一遍，下来后梅修女提出大家在教堂前面合影，对石雕像和外墙石雕修复质量表示称赞。走进教堂梅修女听取蒋神甫汇报后布置下一步教堂内部维修工作，那些神职人员审查苏工所绘制图纸，提出对部分内容进行修改，不需要修改部分马上开工。6位工人先由蒋神甫给他们讲解要在教堂内部加工那些浮雕含义内容，讲完后石克庆师徒三人加工西边部分，尚师傅师徒三人加工东边部分。教堂要求在内部两边石墙上加工出浅浮雕，二楼后墙上制作一幅浅浮雕壁画，还有祭坛后面进行维修。几个人一看这些工作两个月也干不完，尚师傅说：“这回我们要留名后世了，子孙后代进来一看墙上那些装饰就会想起我们。

教堂墙上那些浮雕因为高度接近10米要搭脚手架上去施工，公司为尽快完工又派来6老师傅。4月份星期天大家都没有休息，晚上下班后石克庆给吕馨娟发个短信告诉她工作量太大短时间完不了。5月1号休息一天石克庆感觉太累早晨睡到7点半才起床。吃过早饭年轻人要进城，石克庆说：“你们去吧，我要休息一天，小宗给你钱到杭爱山画廊给我买一包法国进口绘画用纸回来。”“师傅用这么多钱？”“那东西价格比较贵，在这里国画没法画业余时间只能画钢笔画。”上午石克庆在房间里看技术资料，中午休息日不管饭自己出去吃饭买一盒彩色墨水回来，下午睡醒起来后背着画夹子到远处农民果园去写生。3点多收到母亲电话说丽雅感觉不舒服已经在村里租车送到县医院，复聪交给大嫂照管复琳跟着来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她心脏有问题让在观察室输液，要没有你拿回来那些现金今天都没法交费。女儿接过来说：“我娘闭眼躺着医生说不会有危险，这是借村里周二叔手机打得，爹我以后也要买个手机。”“你奶奶同意就行，以后有事好联系别买太贵机型。我在外面教堂工地，等回公司给你们寄点钱回去。”“你娘什么时候能出院？”“这我不知道挂了。”接完电话石克庆没心思再写生返回教堂在床铺上一闭眼就睡着了，再睁眼看下表已经6点，连忙穿好衣服到外面吃饭。

晚上8点女儿打来电话：“我和奶奶在医院附近旅馆要了一间房，医生说在医院观察室住一夜明天上午可以回家。”“那你上学怎么办？”“奶奶让我回旅馆睡觉，明天早晨到医院看一眼我娘就去学校上课。”“那你早点睡觉。”母亲接过来说：“医生已经给开了药明天早晨去交费取药，医院也不让多停留，明天上午我带她打车回村。”5月2号上午母亲来电话：“我和丽雅已经到家，在医院拿回一些药医生说问题不大不用住院。”6月8号两边墙完工休息两天，6月11号早晨尚师傅师徒去加工楼下祭坛和其他部分石雕，石克庆带两个徒弟和三位老师傅6个人开始加工二楼浮雕，这个图案是由文艺复兴时期几幅意大利名画经过电脑合成修改作出。所用白色石料是用化学粘接方法把几十块厚15厘米石头拚在一起做成，6个人协商后都感觉这是个难度很高任务。中午石克庆和包师傅找到蒋神甫向他申明这个任务你不能催，为保证质量即使两个月完工也不算慢。蒋神甫回答只要你们保证质量时间不是问题，教堂可以推迟重新开放时间。工地上小曹已经离开回神学院，蒋神甫和另一位年轻神职人员小巩每天都到教堂内部工地来查看。6月18号上午代老板和公司几位主管领导来工地察看，听完工地各位工人汇报看过现场后他说：“这项工程对公司是个样板大家一定要保证质量，时间问题我们去和主教协商大家不用担心，在这里加班公司给加班费。”晚饭后在附近小公园散步石克庆给家里打电话，母亲说这些天丽雅身体正常没出现什么问题，就是脑子出现倒退说话不清楚。刚给家里打完电话接到吕馨娟电话：“你们什么时候回公司？”“估计7月底，任务难度太大。”“你是大师还说难？”“它材料不是整块不好加工而且构图复杂。”“那我祝你们成功，等你回来再见面。”

7月26号上午工程完工撤去脚手架，下午黎主教带领梅修女和一批神职人员由代老板和公司几位主管陪同前来检查效果。他们看后对浮雕效果大加称赞说它将成为留给后世一份宝贵财富，黎主教请大家到教堂院子里合影留念，让蒋神甫拿来圣经和一本讲宗教艺术手册他在上面签名6位施工人员每人各赠送一本作为纪念。代老板说：“你们教区也不富裕，我们第一项大工程顺利完工应该庆祝，我请客请你们进一次饭店。”黎主教说：“我们一向节俭惯了今天也不应过分铺张，就在这个小镇上找家饭庄即可。”公司曲副经理让6个人收拾东西放到公司那辆MB140上，和教堂其他神职人员告别后大家一起上车到外面吃饭。蒋神甫把大家带到镇上一家新开张酒家，这里顾客不多菜上得很快价格也不贵。饭后大家上车回公司，到单身宿舍已经9点多石克庆收拾完东西就上床睡了。27号星期6，5点起床带上工具拉着行李车到附近工地寻找可以使用树根和木料，6点半回宿舍把东西放好再去洗脸。把纸在桌子上铺好颜料和其他东西都准备出来，闭上眼睛想一会儿构图方案后下楼去食堂吃饭。吃过饭到车间里和其他人见面，不少人过来问：“你们这一去4个月今天来上班？”“下星期1来上班，为完成进度让教堂尽快开放我们5.1只休息1天。”冼主任过来问：“他们几个提前回来你们怎么这么长时间？”“他们任务完成自然回来，我们已经是老加班才完成。”离开车间在厂区转一圈，回到宿舍把这段时间所画草稿拿出来整理一遍，马上开始1幅以教堂远景为主题国画创作。上午完成一部分躺下休息刚睡着接到吕馨娟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在宿舍干什么？”两个人简单说了几句约定明天出去手机挂断。午饭后休息半个小时接着作画，一直忙到晚上9点才基本完工。

28号星期天早晨起来对那幅画进行一些修改后把它和存放的其他画作一起收好，早饭后把这些画装进一个大袋子里背上去火车站。两个人在小火车站见面，吕馨娟穿紫红色到膝盖裤子黄色背心，光脚穿浅蓝色厚底人字拖鞋抹着蓝色指甲油已经买好火车票，车站上还有公司其他一些人，为避免别人议论拿到车票两个人就分开。到广州车站出站后两个人才重聚到一起：“哎你还是拿着大师架子，黑皮鞋裤线笔直。”“转市场不能让人把咱看成是个苦力。”石克庆带路先到古玩艺术品市场转一圈了解行情，然后到由欧阳老板介绍那家杭爱山画廊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把画卖出去。从杭爱山画廊出来已经快11点，石克庆问：“今天一起出来你怎么没说话？”“我不想让人家把我看成是你老婆，只能装哑巴不回答问题。以后我和你在一起可以不说话，你媳妇不是平时不说话用手势比划吗？”“她有问题你是正常人。”“我只在你面前不说话用手比划，把你媳妇那些手势告诉我先试一段时间。”“还是先吃饭然后去广州最大教堂看一看。”在一家小饭馆吃完午饭两个人乘公交车到教堂，教堂关着门外面宣传栏里有当日活动安排，下午是1点和3点开始两次弥撒，分别由不同神甫主持。两个人到附近转了一圈回来后教堂已经开门，走进去石克庆拿了一本赞美诗找个靠前边一点靠近电风扇位置坐下。第1次参加这种活动往四周看看多数都是中老年妇女年轻人很少，石克庆拿着那本赞美诗从第1页开始往后看。到时间后一位中年神甫出来演讲题目是：论耶和华与我们同在。弥撒当中大家站起来唱赞美诗的时候两个人都不会唱，只好张嘴装个样子。听了一个多小时吕馨娟不想继续听下去，推推石克庆让他出去。

来到外面石克庆问：“为什么不想听完？”“听不懂，你们要加工各种神像进去听一听有帮助，我听完什么用也没有，有事你指挥我就行了。”“我们给教堂加工那些神像听神父修女一讲里面真是学问很深，各种题材有哪些含义历史渊源历代名画等等都需要研究。不过我不指挥你，你的事情你自己负责。”“你这个家伙别想和我划清界限，为不让别人议论以后我不跟你一起进城，天热了我两天去你那里洗1次，每次去洗澡时你教我那些手势。还有要干活手上不能抹指甲油，脚上我准备不同颜色轮换，这瓶蓝色用完改绿色，下次你那些钢笔画完成之前我要先审查。”“这些都没问题我们回去吧，我和徒弟商量一下1、3、5晚上他们过来上两个小时课，2、4、6晚上你过来互相不见面，你临时有事发个短信过来。”“那好就这样。”28号晚饭后在公司院子里转一圈上楼后开始加工一个卵石砚，8点多吕馨娟进来从里面插上门走过去拉上窗帘：“你忙你的等我洗完出来你教我手势。”从这一天开始吕馨娟不到一个月就已经掌握了丽雅使用那些手势，两个人在一起面对面时吕馨娟就不再出声。主要用手势表达她意思，有时候夹杂几句安徽方言。平时在公司内吕馨娟尽量避开不见面，有一天上班前小宗问：“师傅我见师娘常到你那里去，可怎么听不见她跟你说什么？”“谁是你师娘，我跟她有来往最多也就是互相帮助不属于朋友关系，她洗个澡就回去了。”“她那个手镯是你送的。”“那是她朝我要的。”小麦说：“那还不是一回事，人家还和你吃一锅饭那是什么关系？我叫师娘她摆摆手不答应。都说看不见你们一起外出，只有她到你房间去还有房门钥匙。”“这是谁说的？”“你都给她了别人当然能知道，说点正事师傅能教我工笔画和钢笔画吗？”“你们在学校学过不用跟我学习。”“老师教得没有师傅详细。”“那你下次来上课带些纸过来我把自己会的东西都传给你们，不过绘画你们要想提高还真要去找正规学校毕业出来行家。”“师傅能帮忙介绍吗？”“我又不是本地人恐怕有困难，有时间我们一起去杭爱山画廊看看，请他们帮忙。”“那您要尽快带我们去。”

8月4号星期天师徒三人一起进城去杭爱山画廊，在业务室里和业务员老申见面，老申50多岁广州本地人，听完两位年轻人讲述他说：“你们想拜师学艺这很好，不过这拜师不是我能包办的，你们留下手机号下礼拜天把自己画作拿过几张来。我先帮你们联系一下，十一前按照惯例宣传部门要组织书画名家创作一批作品。过些日子会有一个书画家聚会活动，日期定下后我通知你们过来参加和那些人见个面。能不能成师徒全靠缘分，就看你们自己了。石先生你花卉工笔画功夫不错，能不能再扩大些题材，例如画佛像和菩萨。”“我上学前就跟长辈学画这些东西，不过后来拜师学习没画过这些东西。”“你老师属于什么画派？”“一个是工笔花鸟，还一位是在苏联留学回国学油画和雕塑。”“你拜的师傅还不少，那你画不画油画？”“没画过油画，我是上班时间已经加工出不少神佛，所以我画画从不涉及宗教题材。”“你还分得挺清楚，咱们刚开始打交道画价格不会太高，以后自然会逐渐上升。”“这个我明白，我是个外来户在本地没知名度。只要能卖出去我业余时间作出这些东西不会存在宿舍里，我就非常感谢你们。”

9月22号星期天早晨师徒三人按照老申通知进城到一个区文化馆，到活动场地后老申把二位年轻人介绍给一位中年画家丛老师：“这位是师范大学丛副教授，石先生你们早就认识那些年轻人是他徒弟。”丛老师和石克庆合作完成一幅工笔画，二位徒弟也参与一小部分。丛老师和二位年轻人简单聊了几句，看过两个人作品之后说：“这样吧活动结束之后你们师傅有事要走，咱们到旁边那个会议室里再详细谈，能否拜师看缘份。”上午11点多活动结束石克庆离开去转市场，下午回公司吕馨娟过来脱了鞋说：“今天你徒弟进城都不在我给你做饭咱们在一起吃顿饭，菜和鱼我买好了。饭后我审查你画稿洗完澡回去。”晚饭是一个素菜一个鱼，吕馨娟说：“今年头一次和你一起吃饭，你要珍惜这个机会，能避开你徒弟机会不多。”“那当然，我明白你对我一片心意。”“可你也不想对不起大姐和孩子，我和你不上床只能挨一下亲亲，还有按摩脚以后你给我铰手脚指甲好吗？”“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喜欢，食堂做饭手上不能留长指甲。脚上我想学香港人大脚指头留长指甲，每年秋天铰一次其他时间让它自己长试一下可以不？”“你感觉好就行。”饭后把所有草稿和已经完成钢笔画铺在床上，吕馨娟仔细看了一遍问了一些问题就去洗澡。洗完澡按照惯例按摩两只脚然后铰指甲穿好衣服：“我走了，下星期上早班就不在外面见面了。10.1再抽时间见一次面，还有以后见面我尽量不说话。”

星期1上班前石克庆问徒弟：“拜师没有？”小麦回答：“丛老师说他对学校外面学生要进行考察，符合他条件者才行。他每个月休息日下午在文化馆和大学外面学生见面上一次辅导课，先让我们跟着去学习，是否能拜师明年春节后再说。”小宗说：“因为有些学生和我们一样来自郊区和佛山上午赶到老师那里有困难，丛老师才决定下午上课，我估算一下下课马上去车站回公司也要8点以后。”10.1早晨5点多石克庆和吕馨娟在小镇外面一个工地附近见面， 从工地挖出那些树根里寻找能使用材料。把那些树根集中到一起吕馨娟回公司，石克庆自己用手锯先作初步加工，然后再回镇里租来一辆小卡车把树根运回公司宿舍放在阳台上让它们风干。干完活洗手去食堂吃饭，饭后到公司外面小山上树林里走一圈，让脑子清醒一下，回公司后开始加工一批项链。10月2号早晨石克庆和徒弟一起去江边寻找材料，夏季洪水过后河滩上冲来不少新石料，一上午三个人收获都不少。把东西搬上车到小麦家吃饭，饭后在麦家车库里对那些石料进行切割初步加工，石克庆向徒弟传授加工和识别方法。下午4点小麦开车把师傅和小宗那些材料送回公司，晚上石克庆继续加工项链。

10.1过后车间为两个公园加工一批产品，先加工石头栏杆，那些柱头上除去传统狮子还有熊猫、麒麟、熊、老虎。老师傅们看过设计图问石克庆：“你加工过这些东西吗？”这分明是要考察你看你这高级工艺美术师是否合格：“这些东西都加工过小尺寸雕像，只是熊加工数量比较少因为它不容易卖出去。”冼主任说：“那你就带着徒弟先加工个熊猫和老虎给大家看一看。”先不加工其他部分把一个熊猫一个老虎柱头加工出来，大家看过后一致认为形象生动符合图纸要求，设计者听说后也赶来参观给与很高评价。加工完栏杆继续加工公园定做那些石雕，一直到年底任务才完成。12月31号晚上吕馨娟过来洗澡，洗完后出来她坐在床边上问：“你这一年有什么感受？”“忙得很不过有些收获，木雕技术有不少提高，你呢？”“这一年老人都没了，因为有你我才挺过来。”“过奖了，你我互相帮助。”吕馨娟站起来走到石克庆身后靠在他身上：“我没你那种不断改进精益求精劲头，我只会在食堂做饭让你和大家满意就行。上班时间穿工作服，下班后尽量改成让你喜欢打扮就这些。”石克庆搂住她：“我明白你心意但是我不想对不起家里人，春节还回去吗？”“肯定不回去了，回去一趟花钱太多只给心里添堵。春节我和其他不走外地人一起留在公司宿舍，每天看一会儿公司食堂里电视节目，不进城去转了。”“为什么不进城？”“过节待在公司里没什么，进城会感觉一个人太孤单心里不舒服，春节你走之前约个时间一起吃顿饭？”“那你定时间到外边我请你吃顿饭以表示感谢。”

1997年元旦到克美家，妹夫和克美公婆都在，克美公公个子不高婆婆瘦高个姓方，两个人看上去身体都不好。石克庆把买的东西放下，克美端来茶水和水果，克美公公问：“你在公司都具体加工些什么东西，你加工那些工艺品看上去真不错。”石克庆坐在沙发上喝杯茶吧自己工作做了个简单介绍之后问：“大叔你们出来家里店谁负责？”“由他哥嫂负责。过几天锡铭出海还要马上返回部队，我春节前回去他妈留在这住一段时间。”春节前腊月二十八下午石克庆回到家里，把东西放好和丽雅搂在一起亲热一会儿，闻到她身上有股香水味。坐下后母亲说：“你姐元旦回来一次我让她给丽雅买瓶香水在家里用，你姐她们春节去杭州旅游就不回来了。丽雅有时候挺喜欢往身上抹香水，我不让她多抹。还有我用你寄回来钱和复琳一起到县城买回来沙发茶几和几件新家具。”“挺好，我不在家娘您辛苦了。”女儿过来问：“爹你带回多少现金？”“带回1万2现金，你去包里拿出来给你奶奶收好。如今咱们这里什么原因没有现金？”“我们艾老师说是因为银行政策存在问题，各银行和邮局不愿意把现金投放农村，结果农村买卖东西特别不方便。”儿子问：“爹你给我带回来什么东西？从那边带东西回来不方便，初二咱们进城去买你练习画画要用材料和纸，初三跟我去果园菜地干活。”晚饭后石克庆去给村里各户石家近亲拜年，回到家里丽雅已经睡觉听到声音又坐起来，石克庆坐在床边给她讲讲广东情况，听完后妻子没说话又躺下睡了。二十九上午先给儿子上课，然后去镇上一家煤铺买了两吨煤。煤铺会计一位中年妇女接过现金很高兴：“你能用现金付款难得我们今天下午给你送到家。”

除夕吃完午饭复琳帮她娘梳头换衣服蒙好纱巾戴上帽子，在村里租一辆车去大舅家。到那里大舅长孙云鹏也从打工地方回来了，母亲问：“你在什么地方打工？”“上海崇明岛一家造船厂，他们原来在市区刚搬家只搬过来一部分。”复聪问：“大哥你现在是造船工人了？”“还不是，只是船厂临时工在工地安装电力线路，新厂房还没完工造船部分估计99年才能搬过来。”母亲问：“你弟弟云喜在部队情况如何？”大表哥说：“去年在部队参加考试合格去武警学院学习，在家里到处打零工没个固定地方，如果能在部队多待一些年总比在外面瞎混好。”母亲说：“不错，冉家新一代总算有个军官了。”大舅问石克庆在外面一年都干了些什么，听完后他说：“还是那边人有钱也舍得花钱立大石像，总比在咱们这边没事干要好。”年夜饭后母亲带一家五口去几个舅舅家拜年，回来后她坐在床上说：“看起来冉家还在村里年轻一代没几个能干的，男孩子们多数都是打工者，农村青年上学不成就只有参军一条路。”舅母说：“三妹冉家人也有进城当老板的呀。”“那太少了，要让自己家社会地位上升过上好日子，不肯吃苦受累一定难于成功。”晚上丽雅不看电视怕听鞭炮声8点就去睡觉了，石克庆陪母亲看一会儿春晚。初一早饭后大表哥承原开车送一家人进城，石克庆告诉儿子改变计划先去买东西再去姨奶奶家。车到芙蓉街西口父子二人下车，母亲和复琳先去二姨家。走到荣锦斋门外儿子问：“为什么要来这里？”“你姑父在这家店上班但不在这个门市，我加工出来东西曾经交给这家店出售。”到里面遇到章军霞她迎上前来：“过节回来了，这是你儿子？”“11岁小学生，儿子这是申大妈。”“为什么叫我大妈？”“你男人比我大当然该叫大妈。”章军霞穿一身浅蓝色工作服，手上抹着红指甲戴一枚金戒指。儿子叫完大妈她过来伸手摸摸复聪头发：“这孩子是不是像他娘地方多？”“您见过我娘？”“没见过本人见过照片，你们来买什么东西？”听完后她说：“我来给你们拿，复聪要跟你爹学好绘画和雕刻手艺，那总比种地收入多。”买完东西复聪去看店里挂着那些名人字画，石克庆和章军霞聊了一会儿带儿子离开。离开荣锦斋儿子问：“爹你怎么认识的申大妈？”“她是我师傅侄媳。”

父子二人到二姨家，二姨父说：“你表姐和你二哥他们两家6口出去旅游，今年家里清静了。明天再回去吧，克庆你们夫妻住你姐那屋，你娘和复琳住我外孙那屋，复聪你只能睡一晚上沙发了。我们家吃的东西准备不少，你们来正合适。明天早晨你们回村，我侄子来接我们老两口去和我弟妹见个面。”中午由丽雅和二姨父做饭，石克庆抽时间给儿女上课解答问题。饭后和儿女一起拉着丽雅在附近走一圈，然后他去大师兄罗哲汇家拜年。罗家住在西门里面一个像是古庙院子里，一见面师兄非常高兴：“快请坐喝茶，师弟好几年没见面在广东混得如何？”石克庆把礼物一个黄色带有棕色条纹高10厘米石头老虎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罗家大嫂过来看过后问：“你这东西用什么材料做的？”“大嫂这是江边河滩里找来石头，虽然类似田黄可毕竟不是一种东西。”听完情况介绍大师兄说：“不错，你拿到高级证书不容易，既然来了就给我徒弟们讲一课，我打电话让他们过来，你放心晚上让他们请客出去吃饭。”“师兄你儿女呢？”“女儿嫁到大连，女婿在一家炼油厂上班。儿子我出钱买楼房搬过去了。”“你们怎么没搬走？”大嫂回答：“这是过去我公公分的房子，现在老人都没了。他野心太大说要在郊区买个别墅以后退休了我们去住，还没找到合适目标，来请吃花生糖。”石克庆拿出手机：“我给女儿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晚饭后再回去。”时间不长大师兄五位徒弟赶到他家来上课，大师兄在墙上挂上一块黑板，徒弟们提出不少问题石克庆一一解答一直讲到5点半。大嫂过来说：“饭馆已经联系好我们赶紧过去吧，过年大饭庄不开门小店开门，师弟凑合一回请原谅。”“不必客气，有饭吃就行。”饭后到罗家接着又讲了一个半小时石克庆才离开。回到二姨家二姨问：“出去干什么去了？”“给我师兄徒弟讲课4个小时。”“累不累呀？”“没关系，他们愿意学习我把自己这些年体会传给他们也是自己应尽义务。”初二早晨大雾一家5口7点离开二姨家去坐公交车回家，到家后休息一下父子二人上山去修理果园篱笆墙，把窑洞门打开里面东西清理一遍打扫干净。初三去整理自家菜地为春天播种做准备，石克庆和母亲商量想在院子里弄个小玻璃温室。母亲说：“你不在家丽雅脑子不好用，还是别弄那些容易出危险东西。”

春节过后初六中午回到公司，午饭后石刻庆到公司外面工地去寻找材料，用行李车把锯下的一块树根拉回来，东西搬上楼让它风干，再出去买些水果拿回来。晚上吕馨娟过来插上门拉好窗帘用手势问：你回去都忙些什么？“反正没闲着，给儿女和年轻人上课，收拾自己家果园菜地。来请吃水果，我不喜欢喝饮料要不我以后买牛奶你来了用微波炉热牛奶喝？”“那也挺好，不过为避免宿舍里年轻人议论我不管买牛奶和水果。”石克庆站起来坐到床边：“春节没回家你都在干什么？”“每天给没走那些人做饭，空闲时间看看电视，偶尔出去转一圈没离开这个小镇。一个人外出没意思，还不如不出门省点钱存银行。遇见你之后为模仿那位我一直没穿高跟鞋，过节拿出来穿了几天。”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吕馨娟吃完香蕉和桔子离开。过了几天一天上班前金工把石克庆师徒找到公司会议室，坐下后他说：“我从车间把你们找来想请你们帮忙修改一个设计方案，一位客户说他爹曾经是军官离休老干部，要在他爹墓前立一骑马挎枪石雕像。说他爹生前特喜欢骑马挎枪走天下那首歌，为给他爹尽孝要立这么一座石雕像，这石雕不同于铜像4条腿很难支撑住马身子和人像。”石克庆问：“他爹生前干过什么？”“他说曾经是八路军骑兵营长，以后任过团长师长，解放后调到海军曾授少将军衔。”石克庆拿起笔在白板上画了一张草图：“咱们看到画册上外国一些贵族骑马铜像是这个样子，四平八稳头略向前低显示一副领主老爷气派，俯视下面那些属民。”擦掉它又画一幅：“既然要表现一位老兵冲锋陷阵，那就不能头向下倾斜要改成挺胸抬头。就是这个样子，搞成骑马跨越障碍马头抬起前蹄腾空，类似圣彼得堡彼得大帝青铜骑士像，当然从强度考虑马腿腰粗一些作些艺术夸张。这下面马身子后半截和下面基座连在一起，人也是身子向后倾斜挺胸抬头。这样既解决了稳固问题，也体现了一位老兵跨越障碍冲锋陷阵那种气势。”金工站起来说：“我给你加几笔把枪加上，不过枪管如何加工？”小麦说：“不行就找个地方铸造一个铜枪管，把它安在枪前边。”小宗问：“那样会不会容易被盗或损坏？”金工回答：“这个问题可以再和顾客商量，今天任务是拿出个初稿。”石克庆说：“这把他家老爷子人像做得逼真不难，这马跨越障碍可从没加工过。”小宗说：“电视上有马术表演跨越障碍，咱们可以找录像带看作参考。”小麦说：“香港有赛马场，广州也有马术训练场，我们可以向领导申请找个马术俱乐部去参观。”金工说：“这主意不错，咱们先完成设计图交客户审查再向领导申请。”一上午4个人完成5幅不同样式设计图由金工交给客户审查。

三天后金工开公司一辆军绿色罗马尼亚进口ARO吉普车带师徒三人去一个马术俱乐部，到那里之后由一位小个子穿马术训练服装中年妇女负责接待：“我姓廖头一次接待你们这些艺术家来画马，不过跨越障碍训练只在上午9点到11点之间进行，希望你们抓紧时间进行。中午我们这里饭菜估计你们嫌贵，可以去周围其他地方吃饭。”金工回答：“一上午就能完事。”“那我先带你们参观一下，有问题尽管提出来。”参观完俱乐部内部各种设施金工问：“你们这个企业是否赢利？”“目前只能说基本打平不亏损，老板目的是开设跑马场从中抽头但是政府一直不允许。”小宗说：“允许赌马那等于赌博合法化突破现有法律。”参观过后到马术场地开始写生，两个徒弟顺便要求石克庆传授钢笔画技巧。有人开始练习跨越障碍时石克庆拿出相机先照了几张然后开始画钢笔画，画完后有个女骑手过来问：“先生能把你们那些画给我一张吗？”金工回答：“我们是为制作石雕像准备草图，设计稿不能送给你。”石克庆回答：“这样你看行不行，你再跑几次跨越障碍，我给你用进口纸画一张钢笔画。”草稿完成后那位女骑手过来取画：“女士稍等，我把周围俱乐部风光背景给你加上，把你面部修改一下。”画完后那位女士递过来一张名片，一家大公司华南分公司总经理臧音菲：“石先生你这幅画和国画相比哪个更有收藏价值？”“如果这幅画10年后你拿到杭爱山画廊人家说价格不到2万元，你来找我差额我给你补上。”小宗说：“我师傅是高级工艺美术师，一幅工笔画在广州市内杭爱山画廊已经能卖到5千元以上。”臧女士接过画：“对不起我不知道先生是大师级人物，这张画我一定做个镜框挂在家里好好保存。我拿了你一幅画应该回赠礼物，请把您名片给我一张。”接过石克庆名片她说：“石先生从我们公司产品里给您一个真皮女士挎包给你夫人用如何？”“可以谢谢。”“那石先生过几天我通过快递给你送过去，谢谢再见。”11点半4个人离开马术俱乐部由小麦开车返回，路上找家饭馆吃午饭。

下午回公司修改完成设计稿，两天后师徒三人和金工一起与委托制作雕像客户，一位海军大校和他弟弟妹妹见面。看完后他们从中选了一张，海军大校说：“你们这个设计稿确实出乎我们预料，这样非常好体现了我爸爸当年骑马挎枪走天下英雄气概，你们什么时候开工？” 石克庆回答：“我们把手里活干完石料运进来就开始加工，这样一块大石料需要到采石场定做。5天内开始加工雕像，基座可以马上开工先完成，估计1个月后安装就位。问题是这东西重量很大，如何运进公墓进行安装？”“我们去想办法。”设计稿客户已经审查通过，3月17号骑马挎枪石雕像正式开始加工。18号传达室通知快递公司送来一个小纸箱让石克庆去拿，中午吃完饭拿回小纸箱到宿舍打开，里面是一个有红色棕色黄色3种颜色女包。看上去质量很好样子也不错，春节回家给女儿用吧。一天晚上吕馨娟过来见面看过马术钢笔画问：“你为什么要画这些画？”“公司安排任务，给一位客户加工一个他家老爷子骑马挎枪走天下石雕像，听过那首歌吗？”“没听过你听过？”“小时候收音机里常播这首歌，骑马挎枪走天下，祖国到处，到处是我的家。还有那个二呀么二郎山，高呀么高万丈。”“你家里条件好有收音机，我家穷没那东西，马术俱乐部远不远？”“距离挺远附近有公交线路，怎么你想去一趟？”“去一趟就算你不在乎花你钱，我也不想让人家把我看成是你老婆或者情人。”

师徒三人经过一个月努力，客户当中来看过三次终于按时完成了骑马挎枪石雕像。石雕像运走那天公司让金工和师徒三人跟着一起去公墓，到那里一看因为地方狭小汽车起重机无法开进去，卡车开到地方后把固定绳子解开停在公墓外面一块空地上。客户一家和媒体记者都来了，时间不长空中响起一阵轰鸣声，一架直升机来到空地上空。直升机放下钢缆有人上车给固定好，直升机把石雕像吊起来送进公墓大家跟着进去，石雕像已经放下来正在就位微调，不到10分钟安装完毕解开钢缆直升机飞走。客户家里人上去把石雕像外面包裹那些东西去掉，公墓里工人把那些东西运走清理现场。准备工作完毕后海军大校请金工和师徒三人在雕像前合影留念，送给三个人每人一个小海军军舰模型作礼物：“四位师傅辛苦，小意思这就是我现在服役那艘军舰模型。今天是抽时间回来一次，下次回来估计年底了。”向客户表示感谢后四个人离开公墓，小麦开公司那辆ARO 吉普车回公司。路上小宗说：“这阵势我还是头一回看到。”金工说：“不用直升机石雕像那么重如何就位，他花钱租直升机来那么多记者也是给公司作一次宣传。”第二天晚上吕馨娟过来洗澡，一进门她说：“在电视新闻里看到你们4个人了。”“你怎么知道新闻节目会播放？”“公司通知让大家看说里面有公司产品介绍，我想就是你那个骑马挎枪，这几天在忙什么？”“把那些钢笔画整理一下，5.1全送到杭爱山画廊去，我给你画张像。”“不行，不许画我把我画像弄得到处都是，我们避开别人常见面就是了。以后见面你说什么我听着，我尽量不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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