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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初夫妻二人和过去一样把菜地和果园都收拾干净以后，剪下的枝条豆秧等拉回来烧火用，还买了两吨煤。一天晚上母亲对夫妻二人说：“丽雅你今年辛苦了，虽然前8个月一直没出门秋天也没少干农活，冬天要是孩子不生病你是不是就不出门了？”“可以，我怕见外边人，他们总笑我。”“你现在穿的衣服不少没人笑话你。”从11月中旬起丽雅不再走出家门，11月16号晚上克海过来通知三叔又一次住院了。此时丽雅已经上床睡了，母亲问：“医生怎么说？”“他最近再次感到很不舒服，送到城里医院后医生让他在做手术和保守治疗中选一个，他选择手术。医生告诉我们手术可以多维持一段时间但是也有危险，最后是我签的字明天手术。公家花钱只要能延长时间就要尽量争取，三嫂做什么呐？”“她已经睡了，她还不是一个完全正常的人你们不要和她计较。”母亲安慰克海一番等他走后叹口气说：“又没多长时间了。”1983年11月27号石克庆和大哥、克海兄弟三人开始在山上祖坟给三叔准备墓穴，三婶不同意母亲那种在地面上方案坚持要深挖，坟地碎石很多费很大劲挖到三婶要求的三米深形成一个直径1.5米竖井。请村里一个施工队派人在下面用钢筋水泥做成墓穴，作出一个水泥盖板先放在地面上，然后把地面用倒下的死树锯开钉成一个临时木头盖子盖上以防止不知道的人掉进去出危险。回到家里母亲问：“你三叔的墓穴什么样？”听完叙述母亲说：“你婶想得真是不同一般不过有个问题，三米深你三叔放进去一埋将来到她那时候可不好打开了。”“这我还没想过，等我有时间去和大哥、克海商量如何处理。”

11月底四爷爷死了终年82岁，他的儿女们把他那口过去放在院子角落里的水泥棺材请村里木匠仿照其他人家样子在外面刷上一层油漆，天气太冷直到28号出殡时油漆也没全干。石克庆作为晚辈中得到四爷爷传授最多一位也参加了往山上祖坟抬棺材，水泥棺材放进墓穴后油漆未干如何处理四爷爷的几位儿女发生争议，最后达成协议先不埋土放三天等油漆干燥再埋土。不过棺材放进去以后不能露天，大家砍些树枝用绳子捆在一起架在墓穴上面，然后铺层塑料布盖上干草，烧完香后参加葬礼的人下山回家。回到家里母亲听完情况介绍说：“又是一大奇闻，放进土里不埋。”12月初三叔从医院回来在家里养病，一个星期天上午母亲让丽雅留在家里她抱着复琳和石克庆一起去看望三叔。三叔见到复琳很高兴：“这孩子真漂亮，二哥让他们两个人赶紧结婚做得对呀。丽雅怎么没过来？”“她毕竟还不是完全正常，你当长辈的不要和她计较。”1984年1月8号星期天石克庆去县城吉庆综合市场摆摊卖自己雕刻的产品，上午11点屠老师来到市场：“哎呀小伙子跑这来摆摊了。”“我现在农活多的时候干农活其它时间在村里加工厂干活，早晚有空闲时间加工点小件雕刻拿出来换零花钱。”“结婚了吗？”“刚有一个女儿。”“父母还都在吗？”“我爹已经没了。屠老师您孩子多大？”“两个儿子老大上高中老二上初中，我看你雕刻的东西还有需要改进之处，你在什么地方学的手艺？”“跟村里四爷学的。”“练到这种程度实属不易，我今天是来县城办事，还有点时间我给你说说。”屠老师给石克庆讲解了25分钟：“我还有事没时间多讲，再见。”“谢谢您，送您一件做个纪念。”“不用我不能白拿你的东西。”

下午三点市场里来了三个年轻人，旁边摆摊的丛大婶说：“快把你东西收起来，这三位可不是好惹的。”东西还没收完一个光头穿棕红色人造革夹克的矮个子年轻人走过来大喊一声：“小子你从什么地方来的，这玉石还不不孝敬咱爷们儿几块。”石克庆连忙收起自己的手提包，那个光头冲上前来用一把钢丝锁打过来，石克庆抬起左臂一挡感觉对方力气很大。他转身把包交给丛大婶：“您帮我看一下。”“小子你还敢不上供来砸他的摊子。”石克庆从摊位后面跳出来说：“你们是哪里来的流氓敢在这里撒野。”那三个人冲上来和石克庆扭打在一起，多年上山采石让石克庆有比普通人大不少的力气，几下就把其中一个人摔倒在地上，另一个人推到一边。为首的光头掏出一把短刀冲过来刺进石克庆棉大衣，石克庆一侧身左手攥住光头拿刀的手腕，右手拍了一下他的光头。短刀把棉大衣划个大口子，光头大叫一声向前冲出几步转过身来：“好小子算你厉害，我再给你放点血。”光头拿着刀又一次冲过来，石克庆连忙往旁边躲避弯下腰用两只手猛推一下光头肩膀，光头向后倒退几步撞在后面摆摊的摊位上，大概是碰疼了手里刀子掉在地上。此时一位高个子中年人领着三个戴红袖章联防队员跑过来，他们先没收了光头的刀子：“罗大恒你又惹事持刀伤人，走跟我们去派出所，小伙子扎伤没有。”石克庆解开棉大衣，刚才刀子已经扎进去把里面毛衣都划破了，好在内衣没破没扎到肉皮。“丛大婶把包给我，我跟他们去派出所。”

派出所距离不远是一个门前有圆形门墩四合院，联防队员把四个人带到西房一个房间里。屋里沙发上坐着一个穿警服中年人正在抽烟，房间里还有两位年轻民警坐在办公桌后面。中年人看到石克庆站起来熄灭香烟说：“好家伙挨一刀伤势如何？”那个中年人说：“程局长只划破衣服没伤到里面。”“你是彭金美的外甥姓石，曾处长是你姐夫你姨给介绍的，老潘你和小范先把他们押到后边关上三天。”那几个人走后屋里那位年轻民警说：“小伙子我这里有针线先把你衣服上大口子缝起来，坐下吧那边有椅子。”石克庆缝大衣时问：“您是甲景村程叔叔。”“对呀，小伙子你也长大了，那三个人是本地一霸，你来市场买什么东西？”“摆摊卖我自己雕刻的产品，我打开包您看一下。”石克庆拿出自己雕刻的几件东西，两位民警看后都说你手艺真不错。“程叔叔那位大哥每人送你们一件。”“你姨和姨父两口子你姐夫如今都是我们上级领导，我们哪能要你的东西，赶紧去长途汽车站再晚就赶不上末班车了。”“谢谢你们。”石克庆鞠躬致谢后离开派出所。回到家里丽雅正在西屋拉着女儿让她练习走路：“大衣破了？”“让人用刀扎的，里边没伤肉皮我吃饭你给缝一下。”“等她上床。”丽雅用手拍拍女儿屁股，母亲听到声音过来：“什么人扎的？”“当地一霸叫什么罗大恒，后来联防队员过来把我和他们三个人带到派出所，碰到姥姥家那个村一个姓程的过去他是姨父上级现在别人叫他局长，他问完情况说把那三个人关三天就让我走了。”“向人家表示感谢了吗？”“我说要送他件玉雕，他说如今小姨两口子都是他们领导怎么能收我东西。”“这样也好，以后姓罗的就不敢为难你了。”“我想去买一辆便宜点的摩托车，以后就可以摆摊到5点收摊回家也不会那么紧张老怕赶不上长途车。”“可以你去买一辆，家里不缺钱不过你要注意安全。”“我知道，为了你们三个我也要注意安全。还有买了摩托车咱家门槛得去掉，要不然车不好推进院子。”“那你明天去找村里木匠帮忙，把大门下面加长去掉门槛。”

春节前石克庆带上钱去县城，在嘉缘车行买了一辆春节促销150CC山叶牌摩托车。买完车先去加油再去买年货，回到家里丽雅抱着女儿出来看新车：“以后我坐它去河滩。”“没问题不过要等到闺女长大断奶，来让爹抱抱。”抱起女儿让她坐在摩托车上玩一会儿，复琳掉过头伸手要找丽雅：“外边冷跟娘回去。”回到自己房间丽雅解开衣服让女儿吃奶：“红石头在什么地方？”“今天你怎么想起问这个，那个地方山路很难走等女儿长大你再去。”“值钱吗？”“你今天怎么知道钱了，那种翡翠数量很少自然值钱注意别告诉其他人。”“我明白不会说。”春节期间石克庆骑摩托车到姥姥家、大舅家和城里二姨家转了一圈，给他们送些自己家做的柿饼和山里红、栗子还有丽雅母女照片，姥姥看后说：“你媳妇看着也没什么问题，跟她再生一个吧，孩子会爬了吗？”“还没有，我娘说会爬越早越容易从炕上掉下去挨摔。”大年初一上午夫妻二人抱着女儿去大娘家、三叔家和其他长辈家拜年，那些长辈们对复琳都看得非常仔细，一致得出结论说这个孩子挺可爱没问题。丽雅在他们面前很少说话，有人问她为什么抹红指甲穿花裤子打绑腿，回答是好看。有些问题她不愿意回答就摆摆手，没有出现举止不正常的地方。春节过后村里召开村民会议宣布为解决村里人反映的每到秋天都有很多外边人来偷果子问题，村里从公积金开支统一树水泥杆子拉铁丝网建设围栏防止偷盗，工程在三月底之前完工。

2月26号星期天石克庆第一次骑摩托车去摆摊卖货，交完管理费他和过去一样挨着丛大婶的摊位摆开自己加工的产品。丛大婶凑过来问：“石克庆你上次去派出所什么结果？”“到那里碰见一个我姥姥家村里我叫他叔叔的警察，问了几句就把我放了。”“不错呀，有这个人在他们就不会再来捣乱。”市场里只有石克庆这一个卖玉雕摊位，他的产品既有传统题材也有跟潮流的新样式，摆摊几年在县城已经有了一定知名度销路不错。下午快到5点的时候顾客已经不多了，旁边一个摆摊卖文化用品姓那的中年人问：“小石今天你怎么不早走了？”“我买了摩托车可以关门再走。”“你用的材料从什么地方来？”“自己上山去采。”“好采吗？”“当然是很难了，出这种材料的地方很少，你凿下几方石头也不一定能找到有用的好料，不费点力气没有耐心是不行的。”“能告诉我们地方吗？”“这个不能，我们去采料都要避开当地人，曾经有个地方惊动了村里人结果人家在周围拉起铁丝网，还带着恶狗把守外村人不让进。”“有那么严重？”“一块好料很难找到但拿出去就能卖大价钱，外边人挖走了村里人能甘心吗？阻挡外边人来本村挖宝这很正常。”“也对，要是有人在我家地里挖出宝贝那我也要截住他不能拿走。”5点市场关门石克庆收拾好东西到停车场骑上摩托车回家，到家后丽雅问：“没人来？”“没有，他们知道小姨夫妻和姐夫都是警察后暂时不会公开来给你捣乱。”“卖多少钱？”“都给你。”“我不会数给你娘。”

1984年3月12号上午三叔在城里医院去世，晚上大哥过来找石克庆商量如何下葬：“他那个东西3米深真要填瓷实了以后到婶往里放的时候可就费劲了。”“大哥你的意思是先找村里人帮忙咱花钱请他们给修个类似井筒的东西。”“对呀，要省事就把那些死树干先在竖井边上立上几根，然后用荆条和树枝围成个圆形井筒。拿钉子和铁丝固定好里面抹一层水泥，地面上还是那个临时木头盖子上面堆些土。”“这个方案似乎可行，不过万一下大雨漏水呢，应该在盖子上铺几层厚塑料布防漏水，还有天气冷外面抹水泥恐怕不行。”“抹好用土盖上我想应该没问题，到三叔家去和婶商量一下。”兄弟二人和三婶商量以后决定13号上午去殡仪馆料理三叔后事，下午回来开工，从三叔家出来马上到开包工队的孙志峰家去商量施工的事情，达成协议后由大哥代表签字定了一个施工协议。13下午石克庆和大哥、克海在山上先锯木头，用荆条、树枝绑成捆然后放下去，克海下去钉好形成一个圆筒。施工队派人把水泥、沙子、麻刀、水拉上山马上开始抹水泥，因为时间紧迫在水泥里加上了快速凝固剂。兄弟三人用那些余下的破木头做成盖子，上面抹一薄层水泥以防下雨漏水。施工队在地面墓穴井口处做成一个高出地面10厘米的台子以防止雨水灌进去，施工结束周围垫几块石头放上盖子大家一起下山。回到家里母亲和丽雅正在做饭，丽雅问：“修成啥样子？”母亲说：“你不要管这些事情，晚上再说。”晚上丽雅和平常一样天黑就睡觉，等她和复琳睡下后母亲过来问山上的事情，听完后她说：“你婶的主意算得上奇思妙想，明后天让丽雅别穿花衣服改穿黑裤子。”3月15号上午三叔骨灰盒放进墓穴，克海克美从家里把骨灰盒拿到山上祖坟，大嫂带着两个孩子在旁边观看。克海下去放好骨灰盒之后先上来和其他人一起把水泥盖子放下去盖好，他再下去把边缘抹好，上来后盖上木头盖子铺上几层塑料布再把土堆起来，最后在新坟前烧香然后大家一起下山回家。回到家里母亲问：“都弄好了？”“外表看和其他坟没区别，克海说忙完春播出去打工挣钱。”

第二天早晨夫妻二人开始每天早晨去菜地干活，星期天上午两个人一起去山上果园，下午丽雅在家看孩子母亲和石克庆一起上山干活。其他时间母亲请大嫂带丽雅去山上干活，过了几天大嫂晚上过来说：“二婶我跟在后面观察过了，丽雅认识自己家果园不用别人带领她也能去。”母亲问丽雅：“你认识路吗？”“认识自己能找到。”石克庆在星期天试了一次，发现妻子虽然不认识村外其他路去自己家果园和菜地没问题。各种农活除去剪枝和嫁接她说以前没干过，其他都干得挺好。会织毛衣但是要别人帮她数针数，经过母亲指导能做自己穿的中式服装和连衣裙。忙过春播4月22号星期天石克庆又一次出去采料，头一天晚上他问妻子：“你说我该去什么地方？”丽雅回答：“挖宝石。”“那就听你得再去试一次。”和平时一样不到6点出门，有了摩托车不到7点就来到山河口村外那座小山，铁丝网入口处虽然没看见有人把守，可那条大黑狗卧在路当中老远看见石克庆就开始狂吠。没办法只好掉头骑摩托车沿河堤走一段绕过去来到它东面另一座山下面，这里已经在铁丝网外面看不见一个人影。山上有不少柞树，一条能通行马车的大道通向高处，石克庆一加油门沿大道上去走了一段。在一个岔路口处停车观察，大道向前不远处是一个两山之间的山口，岔路比较窄通向山体另一侧。如果在这里上山试挖蓝宝石会被对面山上挖坑的村里人看见，又会带来很大麻烦先走岔路试一次。摩托车缓慢开上岔路不断爬高转到山体另一侧路开始变窄还出现好几条岔道，选一条右转弯比较宽的路走一段停下来观察一下周围环境。这里路边有一片茂密小树林，石克庆把摩托车在那里面隐藏好，背上装工具的麻袋沿山路往高处走。

走出几分钟前面出现一处破损的石头台阶，沿着台阶上去是一处房屋废墟，只剩下部分残墙估计是村里人过去建的一所小庙。这里已经快到山顶，上面最高处还有一座塔。石克庆放下麻袋去山顶，往那座小塔去的小路很陡要手扶石壁才能上去。走到山顶有一小片平地，在边缘一块大石头上是一座四方形三层实心砖石结构小塔。塔旁边石头上刻有镇河塔几个大字和已经模糊不清的几行小字，下面有大明隆庆5年几个字。站在塔旁边能看到对面山上铁丝网和正在挖蓝宝石的村民，往下看这座山上没有大树，阴坡比较平缓草长得很旺盛。观察完地形从山顶下来选择一块自认为比较隐蔽的平地石克庆开始干活，前一个小时一无所获，两个半小时以后才陆续挖到几小块蓝宝石。拿起其中最大一块仔细观察一番石克庆非常高兴：敢情不止那个小山包这里也有宝石，只要不让他们发现我还可以多来几次。下午5点多临走前和过去一样把挖开过的地方回填踩平弄些草来盖上，下去骑上摩托车回家。回到家里把小袋子交给丽雅，她看过后非常高兴：“我说的对，还是那个地方？”“这是在另一座山上。”“下次我要去。”“你不能去女儿小需要吃奶。”“让她吃奶粉。”“等女儿长大你才能去。”母亲说：“克庆你出去时候给我买双蓝色或者黄色塑料拖鞋，以后外面活交给你们夫妻没有特殊情况我只在家看孩子做饭买东西。夏天以前在家也穿凉鞋以后改穿拖鞋，把我的皮凉鞋和塑料凉鞋都给丽雅穿。”“娘她愿意吗？”“我和她说过这几次出去干活她已经穿上我的鞋了。”“那行。”4月底石克庆去县城时给母亲买了一双蓝色塑料拖鞋，母亲看过后说挺好马上就穿上了。

5月中旬天气变热以后丽雅在家里又把衣服脱了，母亲和她商量让石克庆去县城的时候给她买回深色花布，按照电视节目里教的方法给丽雅作了红、深蓝、杏黄三条长过膝盖的绕膝裙。母亲告诉丽雅穿上它不影响给孩子喂奶，站在下水道上小便不用脱，以后丽雅除去每天早晚在院子里石凳上抱着女儿晒太阳时间之外都穿着绕膝裙，高兴时拉着女儿让她在院子里练习走路。早晨夫妻二人一起去菜地干活的时候丽雅下面穿绕膝裙，上身围块白布。母亲让她多穿点她说不冷，大娘和三婶来串门时看到后都说：丽雅穿这裙子挺好看。5、6、7三个月石克庆和过去一样每天在加工厂干活，每个月去市场卖一次自己的产品，去山河口村一次在那座小山上换了一个地方，还有两个星期天到山上果园干活。每天早晚不去菜地时都坐在桌子前加工自己的产品，隔几天复升晚上来上一次课。7月初丽雅开始给女儿断奶，有时候喂奶粉加粥和馒头。女儿已经能由大人领着走路，也会说一些简单的话。一天晚上丽雅问：“我可以去了吗？”“选个天气好的日子去，不过你要穿裤子和上衣，穿裙子不好走山路。”“挖宝石？”“行你也去。”

女儿1岁以后石克庆去县城时买回20多本儿童读物，晚饭后他经常给孩子读儿童读物，教她看那些图画。丽雅有时候坐在旁边做针线，有时候在一边听一会儿。一次石克庆问丽雅：“孩子听完有时候还能记住一些，你听明白多少？”“我觉得好听但是记不住。”“你上过中学？”“记不住不知道，我给你做饭生孩子你还要什么？”“夏天为什么不穿衣服？”“仙女不用穿。”“你不怕别人看见？”“我在家里不见外人，外边不许他们碰我许看不许摸。”女儿自己看书时会一边看一边撕书，买回的一套10本迪斯尼儿童读物3个月都被她撕成碎片。石克庆在家时每次发现都立刻制止，丽雅对女儿撕书视而不见从不干预。7月22号星期天，在这之前一连几天都是晴天石克庆认为山上土壤干燥有利于找到蓝宝石就和母亲商量带丽雅去一次：“你带她去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别去人多地方防止她出问题。”“我知道。”母亲让丽雅穿条旧蓝裤子灰色上衣，妻子不穿鞋石克庆在麻袋里给她带上一双塑料拖鞋。摩托车开动以后丽雅从后面伸手抱住石克庆，车到一个灌木丛停下两个人下车，石克庆让丽雅穿上拖鞋他去把车推进灌木丛。车子存好背上麻袋拿上手提包夫妻二人走到挖蓝宝石的地方：“为什么选这里？”“那边有铁丝网围着还有恶狗把门进不去，这里两边有树能挡住外人视线。”开始干活头两个小时一无所获，丽雅出汗以后脱去上衣还要脱裤子被石克庆拦住：“这里和在家不一样，不能都脱了。”丽雅点点头没说话，忙到快11点终于有了收获夫妻二人都非常高兴。中午吃完带来的烙饼丽亚坐在旁边一个树墩上休息，时间不长她睡着了。石克庆自己挖土过筛，一点半丽雅醒了站起来继续干活。下午4点多清点一下已经比过去在河滩收获要多一些，石克庆决定赶紧把挖开之处回填平整用树枝盖上。“现在走？”“女儿等着你早回去。”石克庆拍拍妻子后背两个人吻一下帮她穿上衣服下山回家，回家后丽雅把蓝宝石交给母亲：“今天挖得多。”洗漱干净她先把女儿抱起来亲热一会儿再抱着女儿吃饭：“下月我去开翡翠。”“你不会开石头去了只能在一边看着，等明年再去。”“不行我要去。”“那你跟我去试一次。”

8月19号前一天刚下过大雨，早晨天气是多云。出门之前给丽雅里边戴上一个红花布大兜兜，外穿黑裤子灰色上衣。工具装进麻袋放在车坐后半部分丽雅坐在上面，水壶和午饭搁在书包里由丽雅背上。车到废弃采石场下面两个人下车把摩托车隐蔽起来以后先把丽雅推上高台，麻袋递上去以后石克庆也爬上去在前面带路低头弯腰往上走。丽雅爬过后两个高台来到废弃采石场后一下子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真难走。”“这地方早已废弃路没人修所以很难走，要是好走早有人来这里采翡翠了，来我扶你走过去，你在一边坐下休息我该凿石头了。”石克庆沿着崖壁上上次来开凿的一个凹陷处继续往里深入，一个小时过后稍微露出一点粉红色。“我来几下。”回头看丽雅已经脱下衣服只戴个红花布大兜兜：“这没人看见。”“你试试，别凿带红颜色地方把旁边石头剔下去。”丽雅干了几分钟:：“还是你干。”石克庆从附近拔来一把草铺在一小片碎石头上，再把她的黑裤子放在上面：“你坐在上面休息，注意看周围有没有人，可别尿在裤子上。”“明白。”丽雅盘腿坐在上面不再出声，石克庆去继续把那块有可能是翡翠石料的地方开出来。快到12点时石克庆暂时停工过去把闭眼盘腿坐着的丽雅叫起来：“先去边上解手回来吃饭。”“洗手？”“你看那边下雨存了不少水，回来用它洗手。”吃过午饭丽雅过去指着开凿之处问：“拿下来？”她用手比划一下。“必须把周围没用的石头都凿掉里面有用部分才能取出来，你把东西收好要困就闭眼睡觉。”生孩子以后丽雅形成中午带着孩子睡觉习惯，下午中间两次休息回头看她都是闭眼盘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干到5点多终于清理完周围其他石头取出一块足球大小石料，有几处露出粉红色。取下这块石头转身看丽雅正在采石场里到处转，看见丈夫拿下一块石头她走过来：“就是这一块。”“是呀来两次十多个小时才开出来，穿上衣服赶紧回去，下次还来吗？”“这里不来，去挖蓝宝石。”石克庆把翡翠原石和工具放进麻袋背起来领着妻子下山，下高台时每次都是他先下去再把丽雅接下来。回到家里母亲问：“丽雅以后还去吗？”“不去太难爬，我不会打石头。”“今天还行那地方没人来她脱衣服也没关系，终于凿下一块翡翠原石，娘您看一下我就放到西房去，等有时间再切开加工。”

9月初丽雅穿上衣服之后夫妻二人继续一起去果园和菜地干活，9月10月丽雅跟丈夫一起去挖两次蓝宝石，11月天冷之后她对丈夫说树上长出叶子之前她不再出门。11月和12月石克庆一个人去两次挖蓝宝石，还好附近村里人一直没发现他的行动。12月那次回来时在路上遇见那个叫大黑的人回村，对方大喊一声：“师傅你又来我们村发财？”“你们那里有铁丝网和大黑狗我怎么进去，我在红石滩村采石头。”“你给我们指了一条发财路，谢谢你。”石克庆连忙加大油门离开。回到家里吃饭的时候他对母亲和丽雅说：“今天碰见当地村里认识我的人了，幸好天黑他没看清我车上东西还感谢我给他们指一条发财路。”丽雅问：“还能去吗？”“暂时避开下月去红石滩采翡翠原石。”1985年2月19大年三十下午姐姐一家四口回来看望母亲，姐夫抱起复琳仔细看了看：“这孩子像她妈长得漂亮，叫我。”复琳用小手拍拍姐夫的脸不叫他：“这孩子脾气不小，去找你姑姑。”“你不会哄孩子，来跟我做游戏说歌谣，这样才是好孩子。”母亲问：“你们过来谁陪你爹娘？”“我弟弟一家三口回来了，他集体转业后落户到甘肃天水郊区，在当地分了楼房我弟妹还在当地进了一家工厂。”“他们以后就不回来住了？”“那当然，已经在当地落户日子过得挺好肯定不会再迁回来。”“没要第二胎？”“我弟妹说有一个就行，不要第二胎。春节只有今天我休息，从明天起在单位值班所以我们今天回来。”丽雅看见姐姐的两个孩子显得很高兴，拉着复琳过去见哥哥姐姐，对两个孩子的提问她也能回答一些，凡玲很喜欢和妹妹在一起玩儿，教她学儿歌。石克庆说：“一会儿你们去见大娘和三婶千万别提蓝宝石，我们一直没让她们知道这件事。上山采石头他们知道也见过我开回来的石头，这事村里人也知道。”姐姐问：“克庆你刻的东西好卖吗？”“目前在那个市场还没有第二家，我起早贪黑干点比种一年庄稼和果树收入都多，估计再过几年比在加工厂干活挣得还要多，以后肯定市场里会有竞争对手出现，所以现在储备材料好料先存起来不用十分重要。”

1985年2月20号春节初一，上午一家四口进城去二姨家，二表哥夫妻带着他们的儿子季尚福也在。二姨父仔细看看复琳：“这个小姑娘挺好的。”二姨伸手要抱复琳孩子不认生二姨非常高兴：“克庆好好把闺女带大，将来你还要依靠她呢。”母亲让表姐把丽雅和复琳带到西屋和其他人分开，二表嫂问：“为什么要这样？”“二嫂她和你整天在外面跑不一样，平时她在家是从不见客人的。”二姨父问：“你们上山采料好找吗？”“比在河滩挖收获多，不过有一个地方当地人发现后在周围拉起铁丝网还有恶狗把门，外村人别想进去。我现在找的地方距离不远，你一个人不可能开出多少石料，开出来的多数都是普通破石头，有用的就那么一点点。”二表嫂说：“那一点卖的钱你也合算吧。”“问题是你还有一无所获的时候，不会总那么幸运。你在古人当废物扔掉的东西里找出能卖钱的好东西这本身就靠运气。”二表哥说：“那也是因为你有眼光，别人怎么没发现？”“首先是有人指引，其次你不做雕刻那些东西就没用。”二表哥的儿子尚福问：“表叔你给我妈的手镯真好看，村里人问我妈多少钱买得我妈说你送的，能给我一个吗？”你小男孩儿不该戴这东西。”“我喜欢村里一个女孩子给她戴上她就是我的人了。”“你爸妈能同意吗？再说还早着呐。你长大准备干什么？”“长大和我爸一样开火车头。”二表嫂说：“你爸开前进火车头又脏又累有什么好，以后你去当警察或者军官。克庆你小姨和姐夫都是警察？”“小姨夫妻在省城，姐夫在市公安局。二嫂你还是村干部？”“不当了只在乡里还有个兼职，种几亩地养不活自己我在附近镇上买房子开个小店，冬天全家都搬过去住，我爸有时候帮我卖货，家里开支主要靠你二哥工资。领导说摸着石头过河我总感觉不对，没踩好掉下去衣服不就全湿了。”母亲问：“那你说应该怎么办？”“我也想不出来，要是能想出来我该去北京当领导。”二表哥说：“佳美爱管闲事想得也多，我说领导让你怎么干你就怎么干不用操心领导管的事情。”“我现在没领导，有事自己做主。三姨你们还去什么地方？”“不去其他地方下午回去，复琳太小她娘也不完全正常不能在外面多待。你们几点回去？”“他下午出车11点吃点东西赶紧走，我和儿子下午3点坐慢车回去。”“下车还远吗？”“走10分钟他们机务段也在镇上，在那里买房就为方便他上班，门前是我开的小店冬天地里没活全家都搬过来住。”

春节过后丽雅又在家里一直不出门，三月下旬两个人开始一起去菜地和果园干农活，3月4月两个人一起去挖两次蓝宝石。5.1前石克庆告诉丽雅女儿该学一些本领了：“学什么，打石头？”“先学绘画，我下次去县城给她买纸和彩色笔，我有时间就教她画画。”美术用品买回来以后女儿对画画很感兴趣，除了在纸上画高兴的时候就站在床上往墙上画各种图案。石克庆每次看到女儿在墙上画就加以制止，母亲和丽雅对复琳的举动从不干预，很快墙上画满她的各种杰作。5月18号晚上石克庆问丽雅：“明天星期天你去吗？”“当然要去。”“穿什么衣服？”“连衣裙干活脱下。”母亲问：“你们一直没去挖石头会不会引起别人怀疑？”“西房里还存着不少河滩挖来的石头，为减少别人怀疑明天我们再去一次河滩看有没有收获。我去准备东西，丽雅你给复琳洗脸睡觉。”19号早晨阴有雾丽雅穿一条红色连衣裙背上装午饭书包和水壶，石克庆推车出门：“不穿鞋了？”“河滩沙子不用。”“上车走。”路上雾越来越浓，石克庆打开车灯放慢速度行驶。这次选了一处红石滩村下游离村庄较远的河滩，摩托车停在河滩里一块比较平整的地方。两个人下车先在河滩里来回走观察一番，最后选中一个大块鹅卵石比较少的地方开始干活。这个地方河滩沙子里小块石料比过去到过的地方多一些，一个小时已经挖出两块拳头大小浅绿色石头。丽雅干得出汗以后和过去一样脱下连衣裙只戴个蓝色花布大兜兜，好在雾气很大稍远一些的景物什么都看不到，不用担心丽雅会被别人看见。中午两个人吃完饭马上继续干活，下午2点丽雅表示太困，石克庆让她穿上连衣裙坐在摩托车座位上身子向前趴闭眼睡觉。3点10分丽雅醒了过来脱下连衣裙继续干活，此时雾气已经散去阳光灿烂河滩里没有任何遮挡，两个人都浑身是汗。干到下午6点石克庆让妻子停下收拾工具和挖出的石料，然后去河道当中有水的地方洗澡穿好衣服骑上摩托车回家。摩托车先沿着河堤走不进入当地村庄，走出5公里以后才转到公路上。回到家里两个人吃饭时母亲问：“今天收获大吗？”丽雅回答：“玉石比以前多，没人靠近，有人我也不怕，下月我还去。”母亲说：“你要去我不阻拦，注意安全穿好衣服。”“知道了。”

6月两个人又去一次河滩，回家后石克庆与母亲丽雅商议：“夏天去河滩丽雅在那里太阳晒得满身大汗，我想下月还是去挖蓝宝石，至少那里有能避开阳光的地方，至于复升我再想办法别让他知道。克益和他哥也去河滩筛沙子找宝石，不过他们也对村里人保密。”母亲说：“也好，别让丽雅在河滩中暑安全要紧。还有复琳彩色笔没水了用不用买新的？”“买新的太浪费，农村孩子还没到摆阔气时候，我去县城买彩色墨水灌进笔芯就行。”7月14号又一个星期天早晨夫妻二人一起去挖蓝宝石，出发时早晨的薄雾还没有散开，到那座山上时雾已经散开。两个人下车后先把摩托车找地方隐蔽好，再找一块适合作业的地方。两个人选择一块不通山路需要爬上一个陡坡的地方，丽雅往上爬时嫌连衣裙碍事就把它脱了。这块地方平地不到100平米还分成上下三小块，两个人开始挖土过筛后很快就有了收获，丽雅非常高兴拿起一块比较大的放在手心里仔细看了几分钟：“下星期我还来。”“没问题，你愿意就每星期来一次。”下午6点走之前两个人和过去一样把挖开的地方填平用树枝杂草盖好，丽雅走到山路比较宽敞的地方穿上连衣裙，石克庆去推出摩托车两个人上车回家。回到家里石克庆对母亲说：“丽雅要每个星期天都去您看行不行?”“注意安全别出事天冷之前多去几次没问题，天冷以后她就不出门了，你们去的地方会让别人看到吗？”“应该不会，我们选的地方没有山路，要钻过树丛爬一处陡坡。”从那以后7月21号、28号、8月4号、11号、18号一连5次夫妻二人把那一小块地方全部翻一遍之后还找了另外一块地方，确实比在河滩里挖出来的要多不少。而且他们选的地方不通小路，还有树木遮挡一直没有被周围村里人发现。8月18号晚上回家收拾完石克庆和妻子商议：“咱们一连去这几次收获不少，我下星期该去县城吉庆市场卖东西了。”“我干什么？”“山上菜地都有活干，你和娘商量具体干什么。”“明白。”

8月21号中午回家吃饭时一进门母亲说：“上午你小舅舅彭金声来了一趟，你姥爷昨天夜里在睡梦中走了已经送到县殡仪馆存起来，等你小姨他们回来看过后明天火化。我跟他订好明天早晨8点你骑摩托车去县殡仪馆，你姐他们两口子也去，我现在身体不好不敢长时间坐车就不去了。”“我知道了，给他们带什么东西？”“暂时不用带东西，丧葬费等他们结算完咱们出一份就是了。”22号早晨阴有雾石克庆到殡仪馆院子里时还不到8点，这个地方远离村庄门前一条砂石路面公路，路两边各有一排新栽杜仲树。8点5分一辆灰色日产面包车开进院子小姨和小舅舅两家人从车上下来，石克庆连忙迎上去。小舅舅问：“你娘来不来？”“她现在身体不好不能长时间坐车，我姐姐要来。”时间不长姐夫开一辆广州标致从外面进来，姐姐先下车大舅老两口和大表哥承原夫妻跟着下车。姐姐过来给石克庆戴上黑纱，小舅舅说：“咱们进去吧。”大家走进房间内工作人员过来打开冷柜门把遗体取出来由亲属放在担架上，小姨过去打开蒙着的白布又看了一次姥爷遗容。由小舅舅和姐夫、大表哥承原加石克庆4个人把担架抬到另一个房间，遗体抬起来放到传送带上，大家站在窗口前眼看着遗体被送进火化炉。从房间里出来大家去另一个地方挑选骨灰盒，大舅意见是应该用石头做，不过人家那里没有石头做的只好选了一个据说是柏木做的。从里面出来小舅舅告诉石克庆：“27号你还要跑一趟到公墓去参加葬礼。”“在什么地方？”“我们村把坟地平了所有墓都搬到仙苑公墓在那里包下一块地方，从你家往南进山在仁威乡有路标好找。”“我还没去过那边，还是8点到。”“时间改成9点以后，从这边8点出发我们9点以后才能到，还有带一个高度20厘米以下菩萨坐像放在里面。”“我知道了回家马上去准备。”

8月27号星期2早晨天气阴，早饭后石克庆带上菩萨坐像骑摩托车先到乡政府所在村子然后向南去，跑了20分钟后按照路标指示拐入一条进山公路，沿路走了10公里以后经过仁威乡一个山谷中比较大村庄后就能看到远处山坡上一层层墓碑。沿山区公路再转几个弯就来到仙苑公墓大门前，停车四下看去公墓建在一个山谷里，这里是石头山树木稀少山坡比较平缓，墓碑数量还不多。摩托车一进大门就被一个身穿棕红色工作服，手拿一面蓝色小旗子的高个子老太太截住：“你去什么地方？”“甲景村公墓怎么走？”“往前去在第三个路口上坡有标志。”“谢谢。”摩托车到第三个路口右转上坡，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木牌子：甲景村公墓。沿上坡路往前走是一个面积不大停车场里面一辆车都没有，摩托车开进去停在一棵大树下，下车后往四周看看。昨夜一场小雨过后地面还有不少积水，前面不远处有一所灰砖小房子锁着门没有人。小房子旁边是上山台阶，两边是一排排各色墓碑。等到8点35分从下面来了三个身穿棕红色工作服中年人，其中一个像是工头模样人问：“你是彭家人？”“是，我骑摩托车先到。”“我们是来修墓的，墓碑还要过几天才能做好立上。”那三个人打开房门拿出工具开始和水泥，时间不长从下面来了两辆面包车，小姨夫妻和表弟从前边车上下来，姐姐和姐夫大表哥承原从另一辆车上下来，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姥爷家近亲也从车上下来，小舅舅捧着姥爷骨灰盒最后从车上下来。小姨招呼石克庆过去让他戴上黑纱：“跟我们一起上去，菩萨拿来了？”石克庆从提包里拿出用旧毯子包着的菩萨坐像放在旁边一个高台子上，来的那些人看过后对石克庆这件作品一致表示称赞。三个工人走在前面其他人跟在后面，来到墓穴位置那里已经做好一个水泥浇筑高约70厘米长方形小墓。三位工人上前先把周围积水打扫干净，小舅舅把骨灰盒放进去，小姨把菩萨坐像放进去再放进去几件姥爷生前常用物品，请那些工人过来用一块水泥板把墓封好。大家在墓前烧过香之后下山离开，走到停车场之后小舅舅说：“克庆跟我们回家去吃中午饭，你姥姥还有事情要问你。”“那我骑摩托车跟在后面。”姐夫过来说：“克庆我们直接回县城，你跟在他们那辆白色面包车后面，到山下路口我们就分开了。”

路上石克庆超过了那辆白色面包车，到姥姥家以后把摩托车推进院子小舅母推门出来：“克庆快进来你姥姥有话问你。”放好摩托车拿上手提包进北房到东屋，姥姥坐在炕沿上脸色显得很疲倦：“坐下今天你辛苦了，那个菩萨放进去了？”石克庆把自己那件作品简单介绍一番，姥姥听完后说：“挺好，说说你家里其他事情。”听外孙讲完自己家里情况姥姥说：“还有一件事，我想以后用石头做个骨灰盒只有你能给做。”“这东西我还真没做过，我先和舅舅小姨商量一下把样式尺寸定下来再加工。”“作完送过来放我这桌子底下，去吃饭吧。”“姥姥你桌子上这个木钟为什么不上弦让它走？”姥姥站起来指着那个旧木壳座钟说：“这是原来冉家你娘她爷爷留下的东西，清朝末年从外国进口的早就坏了我一直舍不得扔放在这里，把它给你娘带回去做个纪念吧。”“我舅舅他们同意吗？”“他们早就嫌这东西太破要扔是我一直没同意，你拿走给我腾点地方。”午饭后小舅母说：“克庆你姥姥早就说让你把那个破钟拿走做个纪念，还有家里老照片我们翻拍复制了一套你也拿回去，你中午睡觉吗？”“平常不睡午觉，下午1点上班没时间休息。”“你今天回去还到厂里上班吗？”“到家时间太晚只能到地里干点活明天再去工厂上班。”小舅舅说：“克庆姥姥说的事情记住了吗？”“我先回去画图过几天送过来让你们和大舅都看一下定下来再加工。”下午2点多到家时丽雅正在院子里带着女儿玩耍，石克庆过去把女儿抱起来亲亲从提包里拿出给她买的蛋糕，女儿接过蛋糕就跑回屋里去找奶奶了。石克庆在西房里把摩托车放好回北房把旧座钟从手提包里拿出来放在堂屋条案上，母亲过来看了一眼：“这是我爷爷留下的东西你怎么拿来了？”“姥姥让我拿过来给您做个纪念。”“那你先把它擦干净，以后有时间找个地方修好它继续使用。”“还有姥姥要我给做个石头骨灰盒，这东西我从没做过我和小舅舅说先画图送过去，征求他们意见之后再加工，就是材料需要花钱买。”“没关系就算咱们提前出了丧葬费你去准备吧。”

9月初石克庆两次去大舅和姥姥家定下石头骨灰盒设计图，盒盖为传统庑殿顶形式，盒身四面分别是花卉松柏祥云图案和菩萨坐像。9月21号晚上石克庆为出去采石料作准备时母亲说：“丽雅这个月没来应该是怀上了，为保证安全她就不能跟你一起出去了。”22号早晨石克庆一个人去红石滩村那个废弃采石场，把曾经开凿过的几处地方都看过后他选了一个新地点往里开凿，一天下来开出好几方废石，里面略微露出一点有好料的迹象。从凿下来那些废弃石料中选了一块比较大石料拿回去做石头骨灰盒，晚上回到家里丽雅问：“今天挖出多少？”“去开石头了，还没得到有用的东西。”10月1号早饭后石克庆骑上摩托车把石头骨灰盒给姥姥送去，老人家看过后很满意，让小舅舅给它放到桌子下面用一块花布盖起来。10月2号继续在红石滩那个地方往里开凿，下午山坡上有人大声喊：你在干什么，你是哪里人？石克庆没有回答山上的人也没下来。一直干到下午6点多，终于开出两块有足球大小露出少量红色的石料。来两次没白辛苦。石克庆把石料装进麻袋背起来下山，放到摩托车座位上捆好之后没走原来常走的路，从另一个方向下山沿大道往相反方向走一段过一座小桥进入返回的公路。上公路后他打开车灯，这段路是沥青路面走过5公里才回到去禹都镇方向公路。到家后丽雅看到那两块翡翠原石问：“还有更大吗？”“去两次才开出来这就不小了，今天有人在山坡上喊话我没答应，回来时绕了一段没走河堤避开那几个村庄，下次恐怕还是要去挖蓝宝石。”母亲问：“能避人耳目吗？”“我选的地方都比较隐蔽没有山路直通，每次走之前把土填回去盖上树枝杂草，有时候砍荆条把小路堵上。当然这些只能暂时起作用，就像村里人迟早会知道一样，复升告诉他爹我出去挖石头，但是还不知道挖蓝宝石的事情。只要克益他们不到处宣传村里其他人不会知道。”丽雅问：“附近有吗？”“附近山上如果有玉石早有人去开采了，四爷爷说老辈人传说东边高山上曾有人采过玉石，目前没人开采。”“大哥为什么不去？”“他没学小件玉雕手艺，去挖玉石对他用不上。”

10月20号石克庆去县城吉庆市场摆摊出售自己产品，下午3点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穿灰色毛料中山装戴灰色毛料前进帽老头，他看上一个用黄色石头雕刻的小鸟，讨价还价结果35元成交：“小伙子你从哪里来的材料？”“我自己家里存的。”“不对。”老头拿起一个玉佩仔细看了看：“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找来的，不过我当众一说怕别人也去抢挖我就不说了。知道这黄色的叫什么吗？”“不知道。”“这叫叶腊石，我们这周围最有名的产地在玄翠山。”“玄翠山在哪里？”“在承普乡空灵庄，我爹年轻时跟师傅学刻图章到那里去采过料，我年轻时也跟我爹去过，因为距离远这些年我没去过。那座山上有一座小庙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根据长辈传授和我爹的经验，阴面树木和碎石较多处能找到这种东西。”“这东西好挖吗？”“地面上当然看不见，那里有一种灰色或者浅绿色石头，玄翠山名字由此而来，其中质地最好的经打磨后堪比田黄、寿山可以作雕刻用料。因为它很少有大块所以多数是拿去刻图章，最好的料拇指大一小块就能卖10块钱。县志记载过去本县高山上出玉石，不过到清末就没人上山采料了。”“这我爷爷说过，他年轻时跟太爷那辈人学过后来没有料就不干了。”“你这手艺跟他学的？”“是呀，到我爹那一辈没人会这个，先生您看起来是个高人请问贵姓？”“我姓左当过小学老师，目前在文化馆上班，年轻人你这手艺还需要改进才能作出传世之作，今天我只能给你简单讲几分钟。”左老师就艺术流派雕刻构图讲了20分钟，最后说：“年轻人以后有机会遇上我再给你讲，再见。”“太感谢您啦。”石克庆给左老师鞠躬以表示感谢。老头走后卖文化用品那先生问：“你去过他说的那座山吗？”“头一回听说当然没去过。”“会刻图章吗？”“不会，我也不会篆字，只要有师傅教应该不难学。”“左老师说你手艺还有需要改进之处。”“今天讲得真不错让我也学到不少东西。”“以后再碰上让他给你仔细说说。”

下午4点多菊闵姐带着她儿子方学枫一个小学生来买东西：“呀小弟你也来摆摊，学枫过来见舅舅。”那个小男孩儿中等个长脸皮肤很白走到摊位前：“四舅你雕刻的东西真不错，你给我妈做的手镯邻居都说好看。我妹妹脖子上也挂个你刻的玉坠，我什么都没有，这个玉石刻的东西能给我吗？”“这个大的你四舅能卖不少钱，克庆给他个小的吧。”“行，还剩两个小的你选一个回家让你妈找根绳给你挂在脖子上，你上几年级？”“5年级，我妹妹3年级。”“拿张纸给你舅舅写上咱们家新地址，你什么时候收摊？”“5点市场关门。你怎么回去？”“我有摩托车。”“到我家去吃顿饭。”“行，我5点收摊过去。”快收摊时丛大婶问：“那个人是你姐？”“大姨家大表姐。”“你大姨是干什么的？”“她退休了家住兰州，我姨父过去在地委上班后来调到兰州。”“刚才我特意看一下你姐的手镯，上面还有花纹材料哪来的？”“我大姨家还有个大哥在地质队上班，作手镯那块玉石是他搞来的。”5点收摊以后石克庆来到菊闵姐姐家，这是位于城墙西南角外面一个新住宅区，南北向马路西侧是还没有收完大白菜的菜地。来到院子门前按一下门铃，外甥方学枫给他开了门。里面院子不大墙角放着三辆自行车，迎面是一座二层小楼。 走进楼下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位老太太：“这是我奶奶。”“大娘您好。”“你好，听说你是年轻一代里水平最高石匠，你的雕刻手艺真不错。”“多谢您夸奖，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菊闵姐从厨房过来：“克庆兄弟姐妹里你是最小一个吧？”“不是，最小的在新疆只不过他们没回来过，这边我最小。”“学枫带你舅舅参观一下咱们家房子，饭快做好了。”这座小楼一楼三间房加一个客厅和厨房厕所，楼上五间房，装修很简单里面家具陈设也多数都是旧的。“你妹妹干什么去了？”“我爸带她去补习班学习。”“离得远吗？”“不远，在附近一个少年之家里。”从楼上下来姐夫已经带着外甥女从外面回来：“克庆来了，听说你在吉庆市场摆摊销路如何？”“目前还没有竞争对手，我每个月来一次，当然以后肯定会有同行出现。”外甥方学枫问：“为什么没有人和你竞争？”“主要是材料不好找，只要其他人发现材料来源那他们加工出来的产品马上就会上市销售。”菊闵姐从厨房过来：“你们几个去把菜和饭锅端过来，马上开饭，今天饭很简单和平时一样。”吃饭的时候老太太问：“你媳妇看病花钱多吗？”“不太多，主要是我爹那时候看病花钱多，把家里积蓄都花完了，现在又积攒一些。”姐夫说：“你有这样好的手艺不愁没钱花，你媳妇干活吗？”“她在家里做饭做衣服和干农活都没问题，就是不爱说话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多大年龄。”“那你怎么报户口？”“我娘给她定一个比我小一岁，起个名字叫冉丽雅，她从不出村不见生人也就没领身份证。”老太太说：“你媳妇看照片挺漂亮也给你生下一个女儿，千万不要嫌弃她，以后争取找到她家里人。”“我明白。”吃完饭石克庆说：“我还有60多里路，要赶紧走了。”姐夫说：“克庆你那里有石头刻的猪吗？”“目前没有，想要以后找材料给你刻一个，不过可不是玉石的那东西来源太少。”“我属猪所以想要一个小猪，其他石头也行。”“那我先去找料，做出来摆摊的时候给你家送来。”

回到家里母亲说：“丽雅和孩子已经睡了，今天去什么地方了？”“在市场里遇见菊闵姐和她儿子来买东西，到她家吃一顿饭，她长得和我大姨真像。”“她家房子什么样？”“在城墙外面二层小楼还有一个小院子。儿子上5年级，女儿3年级。今天有个老头来买东西说在承普乡空灵庄玄翠山出雕刻用叶腊石，就是那种黄色石头我想去看看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母亲从书架上拿来一本省地图：“你仔细看一下地图。”翻到本地区一页在本县范围内没有承普乡，翻到另一个地区那一页在邻县找到了在承普乡但没有空灵庄：“娘您看，那个地方已经不属于我们这个地区。”“距离多远？”“按比例量一下超过60公里，去的时候我还要中途加一次油。”“你去之前要和丽雅说清楚，虽然她说不出来可心里明白，你只要告诉她别对其他人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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