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审问

“警察叔叔，我说了多少遍了，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寒阳可怜巴巴的说着，就差挤出几滴眼泪来，表示自己的无辜。

“不要再狡辩了，不是你杀的?现场只有你和死者的脚印，难不成是死者自杀？”一个中年警察皱着眉头，愤怒的拍着桌子。

“咱就说，也不是不可能啊！”寒阳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眼前一亮。

“放屁！自杀能先给自己脖子一刀，然后又捅进自己心脏，最后还不解气，给了自己肚子十几刀？”

中年警察觉得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用力锤着审讯室里的不锈钢桌子，吐沫星子都快喷到寒阳脸上了。

“……”寒阳欲哭无泪，自己为什么非要多事，在自己二十多年的生命中，现实一再教导他，不要和那种东西扯上关系。

现在好了，刚面试成功，即将进入500强企业的大好未来，直接没影了。

寒阳，男，22岁，华国徽省逍遥市，一名刚毕业的大学生。

他从记事起，就经常能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各种形状，各种颜色，奇奇怪怪。

有的透明好像水母一样，有的漆黑漆黑好像一团墨水。还有的通身通红，仿佛有血液在内部流动。

它们大部分就静静的漂浮在空中，懒洋洋的随着微风来回摆动。少数趴在人的身上，跟着人到处走动。更有极少数好像怪物，张开血盆大口，一点一点吞噬着人类的躯体。但是被吞噬的人类却毫无知觉。

它们有时还会发出不明意义的呢喃，仿佛想诉说着什么。

寒阳小时候经常和他们说话，甚至尝试过驱赶过正在吞噬人类的怪物。

“走开，你个臭东西。”

“又想吓我一跳，坏蛋，别来捣乱。”

“呜呜，你吓唬我，我去告诉妈妈！”

但是在外人看来，却是一个穿着背带裤的小男孩，经常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走路时会突然被吓得哇哇大哭，甚至睡着觉都会惊醒，说床上有怪物！

在寒阳父母带着他看了几家医院后，就很不幸的就被确诊为“精神分裂症”，逍遥市安定医院，寒阳是常客，也从小吃了不少药，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

随着年龄增长，寒阳也逐渐发现了，只要自己不说，没人能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在14岁那年，寒阳成功伪装了自己，也可以不再吃药了。

寒阳的父母欣喜若狂，以为自己儿子终于康复了。

还因此给寒阳主治医师邹大夫送过锦旗“妙手回春”“再世华佗”。

不过今天情形确实奇怪，寒阳见过的这东西，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但是就没见过，长得像一只巨大的蜈蚣，通体血红色，头部是一张痛苦的人脸的怪物。这怪物趴在墙上，足足有两层楼高，长着十几条人手。

根据这些年的经验，只要你不去招惹它们，它们一般也会无视你。他努力抑制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怪物身上浮现出一张张人脸，发出惨叫“救救我们……杀了我们……”在寒阳耳边响起。

大蜈蚣俯下身，巨大的头颅拦在寒阳眼前，狰狞的人脸发出仄仄的声响，头上六只暗红的复眼直勾勾盯着寒阳。

寒阳装作若无其事，仿佛它不存在一般，从它身躯中穿行过去。身上已经汗毛立起，冒出了冷汗。

在寒阳离开后，大蜈蚣张开巨口，向着寒阳后脑就扑了上去。寒阳觉得脑后一阵冷风。

“不，不能回头，不能逃……”他脸色惨白，压制住自己，想不顾一切逃命的想法。

“怪。。怪物啊！”旁边一个身穿浅灰色西服的中年胖男人发出惊叫，像见了鬼一样，连滚带爬跑进了一个旁边小巷里。

怪物迅速被男人吸引了过去，十几条人手快速攀爬，追着男子就过去了。

“得……得救了。”寒阳觉得腿直打颤，全身阴冷的感觉慢慢散去。

这种类型的怪物这辈子寒阳都没见过，而且能被其他人看到的怪物，也是头一次遇见。

他有一种终于发现同类的想法，特别热切的想和男子交流下，对方是不是精神病这个问题。

寒阳站在大马路上，内心挣扎许久“看一眼，就去看一眼，从来没见过这种形状的，难不成是什么奇行种？”

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走进小巷里，看见一户破旧的红砖瓦小院，半掩着门。

寒阳走进小院就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姑且称他是人吧，因为太惨了，全身血肉模糊，脖子断了半拉。

费了挺大劲，寒阳才从未被鲜血浸透的衣服上确认了，地上这摊应该是，刚才那个中年胖男人。不远处的地上有一把粘满血的匕首。

寒阳吓的一股暖流从脑垂体直达前列腺，这么多年，他见过不少怪物，但死人还是第一次见。他慌乱中就往外跑，被旁边正义（闲的蛋疼）的路人给举报了。

好奇心终于害死了寒阳这只猫。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警察叔叔，真不是我干的！我就是路过，看见门里面有血，好奇进去看了一眼，你想啊，人要是我杀的，我身上能没有血吗？而且凶器上也没有我的指纹吧。”

寒阳动用着，看柯南得来的，微薄的侦探知识，为自己努力辩解着。

“那你为什么要进去？你说的自己身上没有血迹，有些惯犯可以做到的，比如你从他背后捅他？”中年警察也有点迟疑，摸着自己稀疏胡茬的下巴思索着，紧紧盯着寒阳的脸，试图分辨他是否在说谎。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寒阳也被气笑了，两个大老爷们，我特么从后面抱着死者，一刀一刀捅死他。那画面想想就太美。

中年警察也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审讯室里一下就欢快起来。

“严肃点，在问你话呢！”中年警察意识到不对，板着脸说道。

寒阳和中年警察大眼瞪小眼，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咚咚咚”，审讯室大铁门适时的响起了敲门声。

“宋队，报告出来了。”门口一个女警说道。

“你坐这好好想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宋队狠狠的看了一眼寒阳，转身出了屋子，哐当带上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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