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照料我，扶我起来，让我靠着他坐着，以前没有什么人温存体贴地搂过我。我的头枕在枕头上，或者那是条臂膀，我感到很舒服。

过了五分钟，迷雾散开了。我意识到我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旁边站着李婶，我枕边的椅子上一位先生坐在那里，正俯身望着我。

我感到一种无法形容得宽慰。深信自己受到了保护，洋溢着安全感。因为屋子里来了外人，这是马医生，每次我们病了他都会来，见我醒来，他嘱咐李婶，今天晚上留意着。马医生走了。李婶回来问我，

“你睡了吗？”她的口气相当柔和。

我简直不大敢回答她的话，生怕她下一句话又粗鲁起来。

“你想喝点或吃点什么吗？

“不想，谢谢你，李婶。“

李婶见我什么也不要，就摇摇头自语自言的说：“可怜的孩子！“李婶走了出去，房子里没有人了，害怕又陇上心头，嗡嗡嗡嗡又回响起来，我害怕的躲在角落了，用被子盖住了头。

第二天，李婶早早来到我的房间，轻轻掀起被子看到泪流满面的我，温柔的说：“孩子，别不怕。“拉我躺下。给我拿来了我最喜欢吃的糕点，我看着糕点上的图案，觉得它在空中漂浮，没有往日的喜悦。李婶见了，又给我找来了《花集》，这本书里所写的每一种都让我是那么的迷恋，我曾多次到花园里寻找，到野地里寻找，每看到一种我是那么的开心，还要在花群中手舞足蹈一番。而我现在看到书中的每一种花都成幽魂在空中飘荡。这一切的一切让我害怕让我流眼泪。眼泪不住的往下流。门开了，马医生来了。

“你在哭，能告诉我原因吗？你哪儿疼吗？”

“哪儿也不疼。”

“我猜你是想出去玩，。”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流眼泪”

“你生病是不是因为跌倒，那是因为社么呢？”

“我在一间有鬼的屋子里，那里有许多鬼魂在空中漂浮，嗡嗡的……”

在我的紧张中马医生转移了话题。

“你还有其他的亲戚吗？”

“好像没有了，有时听舅妈说有一些穷亲戚的”

“那么你愿意和他们住吗？”

“不愿意”在我认为穷人粗鲁、野蛮。再想起那些在露天洗衣服，奶孩子的妇女。我就更不想了。

“你愿意去上学吗？

我想了想，我几乎不知道学校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听她们说有拿着戒尺的先生，有穿着漂亮衣服的小姐，少爷。

“我当然愿意去上学。”我思索一番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马医生说着站起来。“这孩子该换一换空气和环境，”他自言自语地又添了一句。“神经有点儿脆弱啊。”

马医生走后，李婶回来了。看到我还是那样，便摇摇头走了。几天以后我在李婶与马丽的谈话中知道，我的父亲是个穷料师，我母亲不顾亲友们的反对，仍然下嫁了他。我的外祖父对她的忤逆勃然大怒，和她断绝了关系，一分钱也没留给她。我父母结婚一年时，我父亲所在的染料厂发生了伤寒，他在照顾别人时受到了传染，我母亲又从他那儿被感染，不到一个月，俩人先后去世了。

李婶对我挺好。马丽还是认为我是一个大骗子，所以对我还是不冷不热。可能她认为我不漂亮，不讨人喜欢吧！马丽是从小被卖到这儿来的。李婶是后面进来的。家里也有孩子。因为穷，没办法才来这里做佣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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