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9章 一老一少

送给王副主任的‘大前门’还能要回来吗？

如找到王正主任那樽真佛，不烧香成吗？

傻蛋头大了。

送出去的东西要回来，这不是我的风格。

算了，听天由命！

还没等他开口，王副主任却开口了：“小伙子，别愁眉苦脸了，我这就带你去找王主任，兴许他会给我面子。你知道吗？王主任能耐大着哪，只有肯出手，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

“太好了，谢谢王副主任。”

烟没白给，正起大作用哪。

他庆幸自己刚才没强行要回‘大前门’。

他又想，不管真佛假佛，不管是不是烧错了香，只要成事就行。

两分钟后。

王副主任敲开小会议室门。

他跟了进去。

一个五十岁左右胖男人与一个四十岁左右瘦男人正下着象棋。

王副主任指着他，迫不及待对胖男人说：“王主任，他是新来的知青，有急事找你。”

王主任抬起头，竖起右手食指放在嘴中间：“嘘——”

王副主任心领神会，立即闭口。

他定神一看，台面上的象棋已进入残局。

观棋不语！

他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十分钟后。

王主任脸涨得通红，推子认输：“冠军就是冠军，看来我这个亚军永远都是你的手下败将。”

“王主任，这般棋还没输哪，如你马五进三，会反败为胜。”

傻蛋语出惊人。

王主任一听，能反败为胜，来了精神，立即把已推乱的棋复了盘……

对着棋盘足足看了三分钟，王主任摇了摇头，然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阴沉沉地说道：“小伙子，逗我玩哪？”

“哪敢！”他胸有成竹道：“不信，我走给你看。”

“你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王副主任知道他太冒失，怕惹怒王主任，那事就不好办了，拉了拉他袖子，暗示不要冲动，接着提醒道：“你可不知，他俩可是我们县的象棋冠亚军哪。”

县里的冠亚军？

就这水平？

他吃惊。

随即他说道：“高手在下棋下累的时候，难免也有看漏的时候。”

看脸，还是个娃娃。说话，像是个不简单的人。

对，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王主任起身让座，拉过傻蛋：“来试试。不过，事先说明，如我真反败为胜，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一切照办。如你只是来过过棋瘾，那你啥别说，拍拍屁.股走人。”

天赐良机！

他淡定入座。

他看了一眼王主任，然后就来了‘马五进三’。

瘦子冠军想都没想，来了个‘车八平四’。

他也想都没想，来了个‘卒七进六’……

王主任，眼一眨不眨，凝神注视棋盘。

翻盘不成咋办？

太莽撞。

到底是年轻哪！

王副主任正为傻蛋捏把汗。

十分钟后。

瘦子冠军红着脸，推子认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

王主任兴奋至极。

他拍了拍傻蛋的肩膀：“说，啥事？”

“我被分到虎头村。我想去凤凰村。”

傻蛋开门见山。

“啊，虎头村是全公社最富的，离镇上又近。”王主任惊讶地问：“为啥非要去凤凰村？”

“他两个朋友都分到凤凰村，他想去，好有个伴。”

王副主任插话道。

“噢，小事一桩，我这就去给凤凰村村长打电话。”

王主任走到会议门口转过身问：“噢，你叫什么来着？”

“傻蛋。”

“好嘞，你等着。”

王主任抬手打了个响指，转身出了会议室。

五分钟后。

傻蛋目的达到。

王副主任刚才没瞎说，这个王主任还真是个有能耐的人。

谢了王主任。

又谢了王副主任。

傻蛋下了楼。

他才走出办公大楼，夏晴迫不及待问：“成了吗？”

“OK了！”

他头一昂。

“太好了！”夏晴一激动，给了他当胸一拳：“刮目相看！”

他心里乐滋滋的。

他深有感触：人有技能，好处多多。

欢迎知青大会结束。

王主任从主 席台下来，拍着他肩膀笑道：“小兄弟，以后来镇上，到我这里来坐坐，咱俩好好杀几盘。噢，有啥难事尽管找我，在这石岭，我还是玩得转的。”

“好，没问题，到时你别嫌我烦就行。”

傻蛋回以一笑。

王主任走开后，夏晴对他说：“怪不得你能随意变动名单，原来你早就认识王主任。”

“刚认识的。”

“骗人，看你俩像是老朋友。”

“向上帝保证，是刚才去找他的时候才认识的。”

“傻蛋啊，你现在真让我看不懂了，就这一会工夫，搞定了一个堂堂的公社知青办主任。”

在夏晴眼里，傻蛋不善交际。

她哪里知道《万能宝典》改变了傻蛋许多许多。

十分钟后。

凤凰村的一老一少拿着扁担，急匆匆地前来公社接傻蛋他们三人。

老者，七十上下，脸黑不拉几，上穿泛黄土布白衬衫，下着发灰土布蓝裤，腰系一根脏兮兮毛巾，还斜插一根挂着烟袋的长烟杆。

虽头发花白，额头和眼角也都爬满皱纹，但看上去身板还算硬朗。

少者，十八上下，中上身材，皮肤稍白，方脸，剑眉，大眼，高鼻，寸头，上穿海纹衫，下着绿军裤。

看上去，这一老一少，像是从两个不同的世界而来。

老者露着半黄半黑的牙齿笑道：“欢迎三位知青来凤凰村……”

少者指了指老者，看着夏晴，笑道：“他是我们的王村长……。”

天哪，这么老的村长？

凤凰村没人了？

他们三人都没想通。

“噢，我叫秦海，也是知青，去年来的……”少者话锋一转，自我介绍。

怪怪，太帅了！

脸形、眉毛、鼻子、个头，酷似卫平！

是自己喜欢的菜！

夏晴心头不由一震，立马心跳加速。

哇，太美了！脸蛋、眼睛、嘴巴，身材，酷似夏梦。

秦海眼睛顿时放出了两道异样的光。

夏梦，上世纪中叶，红遍海内外的香港影后。

秦海与夏晴的对视，只是短暂一瞥，最多只有三个‘滴答’时间，但还是被细心的傻蛋给扫瞄到了。

这穷山沟里也冒出个帅哥，还是个大帅哥。

傻蛋的心里‘咯噔’一下。

不过，他很快平静下来，装着什么都没看见。

他们都有放眼世界的自由。再说，夏晴至今还不是我的什么人哪……

他提醒自己。

当然喽，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没办法，哪怕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子汉，在‘不对’的地点，在‘不对’的时间，也会舔上个一小口醋的。

他担心的不是他俩的对视，而是这个秦海长得实在是太帅。

他十分了解夏晴，知道她看帅哥和看丑男的目光是不一样的。

这时，他胡思乱想了起来：要是《万能宝典》里有易容术就好了，我就成了帅哥，也就成了夏晴盘里的菜……

他很快又自我安慰：只要在各方面都出类拔萃，夏晴总有一天会改变择偶标准的，毕竟，‘内秀’才是一个优秀男人的第一要素。

“咱们走吧，还有两小时路程哪，不抓紧的话，太阳下山前就赶不到了，晚上这山路可不好走！。”

王村长催促道。

没等他们三人回应，王村长就弯下腰，把夏晴两件行李挂在扁担前头，把曹敏霞两件行李挂在扁担另一头。

秦海也弯下腰，把傻蛋的一件行李挂在扁担前头，把另一件行李挂在另一头。

能让一个连胡子都白了的老头为咱们担行李？

他们三人异口同声：“王村长，我们自己来！”

“怎么，看我年龄大了，不中用了？”王村长挑着行李站起身来，耸了耸肩，挺了挺胸，笑道：“前面山路，不比大城市马路，很难走的，不是上坡就是下坡，还坑坑洼洼的。你们啊，空着手能赶上我就不错了。”

嗨，都一大把年龄了，还这么爱吹大牛，就不怕把牛皮给吹炸了？

不光是傻蛋这么想的，夏晴、曹敏霞她们两人也都是这么想的。

“王村长没在开玩笑。”秦海看到他们三人都愣着，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插嘴道：“走啊，别愣着了！”

没等他们再张口回应，老人挑着担子走了。

秦海有眼头见识，也挑起担子走了。

看见这一老一少都挑着担子走了，他们三人也就没再说什么，跟着后面。

王村长才离开公社大院的大门不远，就开始越走越快了，好像是在向他们三人证明，他自己刚才没有吹牛，自己还年轻着哪。

其实，他老人家也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他平时不管是挑着担，还是空着手，一个样，都是这么走路的。

如你叫他慢些走，他反而很难做到。

快走已是他几十年的习惯。

一老一少越走越快。

他们三人也想快点，但无论如何怎么出劲，就是快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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