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泠七弦寂寞听·壹

端午节前几日，三公子算是回来了。

落羽跟着何姑姑学了许久的角黍，包的像模像样，出了锅也是香气四溢。

三公子似乎神色不大好，行路时在走廊上碰见他，面色寡淡了许多，唇线抿直了，黑眸里头不复神光。

新来的婢子他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全部送去了水云间里头等着，然后下了命令，说是要在霜非晚沐浴。

霜非晚的池子下头是灶火，婢子们清洗着池子，要打扫的连玉石上都反光，池水更是要干净透亮。

还有些奇怪癖好的公子们，里头要放些鲜花汁水，上头还要飘着各色花瓣，好在白府的公子不玩这套，没那么花哨。

入了夜，小厨房里面备了小酒小菜，由树阴照水的奴婢端着去霜非晚，落羽是端盘子的其中一个。

这是她第二次来霜非晚，第一次来时，三公子便给了她难堪。

这一次，场面也着实让人震惊。

大公子和二公子也在霜非晚，赤条条的身子，浸润在池水里，里头还有数位美婢，蜂腰翘圆惹人垂涎。

这池子大，缥缈的热气遮盖了些许淫秽，却遮不住那吟叫。

靠近些，落羽便看见三公子也搂着一个人，那个人很是主动的跨坐在他腰间耸动，妖娆的扭动着傲人的躯段。

是洛曦。

他们在做什么，浑身上下有什么，落羽都瞧得一清二楚。

落羽呆住了，好半饷才被女子莫名的高吟喊回神过来，将装满酒的盘子放在玉石边上。

“哟？这个婢子眼生的很，今年新来的？”白衿放开自己身体下那个已经软弱无力喘着粗气的女人，看向了落羽。

那是还没有吃饱的野兽看到了新的猎物的眼神。

“回公子话，奴婢是去年来的。”落羽觉得自己脸热热的，不知是羞涩还是这里温度太高。

白衿勾唇魅笑，从池子中站起身来，白皙精瘦的躯干上连一颗痣都不曾有。

落羽吓得低头。

他端起一杯酒，饮入口中，伸手抓住落羽的手臂往水池子里一提，落羽“啊”的一声摔入了池中，呛了几口水，白衿又将她拉出来入怀，吻上她的唇，他嘴中的酒液便尽数流入落羽口中。

“咳咳咳......”落羽很不给面子地咳嗽起来，那酒辣的很，她可不善饮酒，此刻面如火烧。

夏天她原本就穿的薄，如今被水一泡，那衣物贴着她娇小还在慢慢长大的躯体，颇为诱惑。

白衿低头看她，鹅蛋小脸上水灵灵的杏眼眸子含着水，清纯无辜的紧，更是勾人，白衿正想伸手勾她的腰带，里头就传来了声音。

“二哥。”

白衿挑眉，看向里头的男人，洛曦还在他身上疯狂，陷在快感中没有抽离。

“做什么？”

“那个丫头才十三，况且卖入白府只有七年，换一个吧。”

白衿这才看向落羽，她的身量连他肩膀都不到，也太小了些，那七不七年到无妨，只是年龄......白衿顿时失了趣味，他还没饥不择食到这么个小娃娃都不放过。

落羽有些醉了，在爬出池子之前看了一眼白衫，他的眸子暗沉着，一点也不像在做这等快乐事的人儿。

**

落羽发烧了，来势汹汹。

回来时衣衫湿透，正是多风时节，风一吹人就倒，一连几天都不见好。

这件事禀告了上去，三公子亲自过来看过了，才差人去请大夫来诊病。

这一躺就又是好几天，上头没怪罪，何姑姑也只管让她休息着，其他的不要多想。

霜非晚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有人惊讶不已，这个丫头竟然能在白府活过一年。

这才一年呢，她在白府可有七年。

落羽第一次觉得年纪小，身子小也是一件好事，只差那么一点点，若不是三公子提醒了一句，她就被二公子破了身子。

她是不想被任何一位公子碰的，留个清白身子出去，至少还能嫁人，不然就只配许给那些上了年纪一直讨不着媳妇儿的穷苦糙汉子了。

她很快就十四岁了，娇小的身子正在偷偷成长，该丰腴的地方也悄然无息的诱着人。

躺在床上的第十天，她来了第一次癸水，双腿间莫名的鲜红吓得她直哭不已，直到何姑姑向她解释半天才脸红着收拾。

这下，原本身子就弱的她就更要躺了，端午节的角黍也没来得及自己去做。

夜晚她睡得早，何姑姑还在树阴照水给奴婢居住之地的侧厅里头训话，一时半会也回不来，隐隐约约的，她觉着门好像被人推开了，灌了些晚风进来。

落羽晚上有些全身酸痛，眼皮子都不想睁，只以为是何姑姑回来了，便又睡着。

半梦半醒之间，有个黑影在她眼前站立着，随即床边因着重力一坐，塌了几分。

“怎么剪成这样？”低沉的声音呢喃着。

温凉的手指触上她的脸颊，酥酥麻麻的，动作轻柔绵延，像是一块丝绸在她脸上滑动。

手指扫过她的眉间，小翘鼻，沿着人中到了唇瓣，落羽的唇形极美，秀韵如水，一条线蜿蜒而成，唇瓣也饱满，里头像是可以溢出水似的，柔软似云，中心的樱红色到边缘泛着的樱粉色，张唇细语之间便可勾人心魄。

“哎......你怎么长的这么慢？不过总算是来了癸水了，也该长大了......”有些惋惜的男声带着微微急促的呼吸，喷在她脸颊上。

他低头靠近了她，捧着她的小脸，贪婪地覆上他自己的唇。

恋恋不舍的，他又放开了。

“这样都没反应......当真睡死了？”

发亮的唇瓣有些充血，娇艳的比外头的芍药还动人。

他又继续了，撩动着青丝缠绕，露出还不算太白皙的脖颈，一只手撩开薄被下的里衣，看不见的肌肤更让人心里难耐，手指覆上那一团软肉，黑眸下仿佛火上浇油。

“看来还得好好养你几年......”

说完，他便狠狠地在她脖间吻上一口，感受着来自血管的搏动，他特意躲避着危险，只在安全的地带浮现一个又一个红痕。

他离开的很快，拉上她的衣服和被子，步子轻轻的，合上门，像是从未出现过。

**

日高起，落羽觉得全身酸痛得动不了，便有些害怕自己是不是快不久于人世，带着哭腔喊何姑姑。

她怕死，她不想死。

何姑姑咳嗽着来瞧她，摸着她有些发热的额头，安慰道：“这些都是女子的正常现象，不过是碰着你有点伤风了，不碍事，只管休息着，很快就好了。”

这个“很快”是一个没有期限的词儿，但落羽一听不会死，就老老实实躺着。

何姑姑为她擦身时见到了她脖间的红痕，皱起了眉，在她心里落羽是个乖觉的小妮子，可通晓情事的何姑姑又怎会看不出来这红痕是如何来的。

这树阴照水......何姑姑替她掩上，她自个儿好像完全没有发觉到。

要是搁在冬日里还好，夏日里大家都爱穿齐胸的襦裙，胸前大半的肌肤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何姑姑想着，取了热巾来给她贴在脖间，力求三天内消除。

隔了几天，洛曦来瞧她。

“你这一躺了大半月，都不来吊嗓子了，可还记得要领？”洛曦含笑问道，她的脸色不算好，血色少的很。

落羽觉着尴尬，那一次在霜非晚处，她亲眼看见了洛曦与三公子的交合，那样疯狂，完全不像平日里的她。

“多谢姐姐挂怀。”落羽客气地回答。

大半月不见，落羽瘦了不少，洛曦自己也瘦了不少。

其实两人没有多少过深的交情，洛曦能来看她也算是记着她，可是落羽心里却留下了心理阴影，那个淫荡的洛曦和眼前这个温和的洛曦，明明是同样的脸，她却联系不到一起来。

洛曦指了指桌上：“我给你带了些点心，都是三公子特地为我做的，小厨房里头的新样式，等会自己尝尝罢。”

“多谢洛曦姐姐。”落羽应着。

寒暄不过几句，洛曦便离开了。

房门一开一合，房内一亮一暗，从人言语变成了物寂静。

落羽看向了窗上那四张小像，都已经褪了色，她想着的平安，都是虎口脱险。

今年，应该能平安吧？

六月初，她才彻底好全，又恢复了往日的工作，行路和去洛曦的别院里头吊嗓子。

树阴照水多了五位新通房，以江蘅容貌为首，出尘如仙，吐息如兰，洛曦在她的容色下都黯然退场。

江蘅性子狂些，仗着三公子的宠爱去其他通房那里耀武扬威，很是招人厌，甚至让人将几个不听她话的通房关了几日“独囚”，放出来后精神崩溃，派人扔去了窑子里头当娼 女。

这些，三公子都一笑了之。

水云间里头的夜晚，彻夜都是三公子和江蘅的暧昧声。

桑树上有了满堂的桑葚，洛曦告诉她，再等一月就可以采摘了。

听此，落羽便整天眼巴巴看着，恨不得它快点长。

直到它彻底熟了的那天，落羽满怀欣喜地捧着小篮子来，却看见了大公子和二公子抓着洛曦。

他们在狂笑，在洛曦身体上做尽污秽的事情，就这样敞开着大门，大庭广众之下。

落羽躲在门后，吓得魂不守舍。

有人告诉她，洛曦身体不好了，也是因为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落羽猛然想起......当初的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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