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奇怪的抗体

“老康，你能不能用我们人类听得懂的语言，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市长办公室的会客厅里，市长助理抚着头，一脸茫然地听着康文光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医学的专业词汇，不知道是该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智商又问题，还是这位老教授的表达能力有问题。

康教授尴尬地坐在市办的沙发上，急得满头都是汗：“你说在市办不能让我讲粗话，老子话也讲不来了。”

“简单来说，在这次在对Z7985的病例解剖中，发现了几点奇怪的现象，第一、明确Z7985的死因确实是Y436号病菌感染，也就是在本市下城区中心医院所小范围爆发的感染株，其死亡过程与其他Y436感染者一摸一样。”柳心妍慢条斯理地把话说接了过来，无疑，这对于康教授和市长助理都是一种解脱。

“第二、在对Z7985的检测中发现大量Y436病菌的抗体，理论上来说病人产生如此大量的抗体，病人是不可能因为病菌感染而死亡。”看到市长助理的口唇微微动了一下，柳心妍连忙补了一句：“是的，这是第一个矛盾。”

“第三。”柳心妍继续说道：“病人所产生的抗体经DNA测序，和病人自身的DNA并不相同，这是第二组矛盾。”

“不相同，那说明什么问题？”市长助理疑惑地问。

“我们总结了几个专家的意见，有这样几种可能，第一种是该病例本身体内就带有两种DNA，医学上叫做嵌合体，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奇美拉现象；第二种可能是病例的基因突然之间改变，正巧就在这次病菌的流行中，而且变异的细胞又正巧能够产生抵抗病菌的抗敌，这个我们觉得太巧合了，可能性不大；第三种可能性是这个抗体来自于病菌本身，可能是病菌自身的基因变异造成的，这个我们没有想明白具体的生物机理是什么样子的；第四种可能性是环境暴露引起的，病例可能是在手术中接触到其他对病菌有抗体的东西，不过鉴于手术是无菌环境，而且鉴于现场也没有发现其他抗体的情况，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也不是特别大。”

“所以结论是？”市长助理进一步问道。

“以上情况都是推测，还没有确切的结论，不过我觉得应该是嵌合体，其他三种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柳心妍回答道。

康教授的嘴唇微微抖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然后又忍住了。

市长助理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那个女生，问：“你叫什么名字，大几了？”星球政府太需要这样的人了，气质长相温婉，说话柔中带刚，条里思路清晰，更重要的还特别懂学术，在跟科学界打了几年的交道以后，市长助理觉得他需要一个这样的“中间人”。

“柳心妍，大七了。”

“考不考虑来市办的文宣处来实习呀？”

柳心妍忽然心念动了一下，她斜眼看了一下康教授，小心翼翼地说道：“马上就要进入大五研究阶段了，康教授已经安排了我在科研所实习。”

“小姑娘，不要以为科研才有价值哦，有的时候宣传处的起到的作用可比科研的价值大得多哦。老康，你不会介意我跟你抢人吧。”市长助理笑着转头看向了康教授。

康教授干笑了几声，并没有答话，但心里早已经默默地骂了起来：“不介意，我不介意谁TM介意，老子好不容易培养几个有个人样的人，明年正准备大干一场，学校里面其他那几个老到掉渣的教授眼红就算了，你TM市办也来插一脚，老子还搞个屁的科研！”

市长助理递给了柳心妍一张名片，说道：“年轻人，机会不易，你要好好考虑一下，有消息答复我。”

柳心妍赶忙双手接过名片，看着名片上写的田镇两个字，转头望向康教授，康教授气不打一处来，瞪着眼说道：“你要想去实习就收下，不想就当他面TM地给撕了。”

市长助理田镇打了个哈哈，拍了拍康教授，“老康你别吓坏人家孩子。”然后转头对康教授带来的学生们说道：“我下午请老康一起吃饭，你们各自都先回学校去吧。”

“哇塞，心妍，去市办实习哎，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岗位，听说公共行政学院里面的学长为这个实习的名额都快争破头了。”从市办回学校的路上，好几个人围着柳心妍，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去。”柳心妍左手抱着书，边走边说道。

“这还想啥啊，市办哎，有了这份履历将来稳进政府系统，再加上市长助理这么看好你，换了我呀，下个学年就转到公共行政学院去了。”

“我怕康教授不高兴。”柳心妍回答道。

“不过是的哦，康教授这人最怕别人挖他墙角，他平时就把我们几个看的紧得跟什么似的，就怕被其他教授挖去，你是他培养的主力，要是有个变化，他呀估计又要去校长办公室骂娘了。”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不让别的教授挖人，他挖别人的墙角可起劲得很，听说呀，最进他重点在挖一个人。”众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齐刷刷地看向柳心妍。

柳心妍双眉抖了一抖，嘴唇略略向上一撅，露出了一个得意得表情，她晃动身体，大踏步地往前走去。

众人立马跟了上去，围着她纷纷问道：“快和我们说说呀，进展得咋样啦？”

柳心妍把左手抬高张开，然后旋转着将手握了起来：“已经被老娘手到擒来了。”

众人轰地一声笑了起来，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柳心妍被她们围得受不了，根本就听不见她们再说些什么，只得道：“好啦，小女子知道各位都是不见八卦死不休精神，小女子服输啦，等到了寝室，我保证老实交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个细节也不漏地告诉你们。”

众人哈哈大笑，取笑她道：“希望回去你和我们交代的时候也能像刚才在市办一样，和盘托出，有条不紊，侃侃而谈。”

在人群的笑声中突然有人冷冷地说了一句；“夹带私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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