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书斋摊牌（2）

第05章书斋摊牌（2）

你父亲是核能物理专家，你母亲是数学力学博士，两人因为在各自领域卓有成效的表现，当年我曾经听说被国家重点招揽进入了华夏科学院，进去三年先后成为国家一级教授，随后因为各自研究的课题项目与核武器及洲际导弹有关，因而又进入了绝密的核基地从事研究，目前因为北京的一些人四处揪斗什么资产阶级技术权威的亊时有发生，许多老教授、老专家受到冲击，国家科学院就有人贴大字报提出要揪出资产阶级反动技术权威的代理人林怀逸、李丹青夫妇批斗，打听到他们俩躲藏在大西北某核基地，数次派了人去揪斗，因为是军队在守卫根本进不了门。据说是周总理恐波及到核基地的安全，因此决定暂时完全切断了核基地与外界的通讯（信）联络，并且是加派了军队实行了军管。”说到此时他内疚地望了一眼林思农，为自己有许多亊情瞒着外甥而恐怕引起误会，其实许多亊他知其然，不知所以然，处于无可奈何的境地爱莫能助。

他继续说道：“最近我通过很多渠道，各种关系联络不上也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因此短时间内想联系上你爸妈都不太现实，说不定三年五载也都不一定，不过我认为也不需要耽心他们的安全，终究象他们这样的专家学者，那绝对是国家的宝贵财富，肯定要受到严格保护的。我许多亊不跟你讲，一者是怕影响你的学业，二者鉴于华夏国内的情况，其实有许多亊我也讲不清楚！你的父母亲不能来非常遗憾，但你俩的婚事也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虽然现在不十分讲究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作为长辈现在郑重地征求你俩的意见，终究结合后要生活一辈子，作为现代人我不以长辈压迫于人，自己的亊自己做主！心里有什么话都可以说出来，你俩谁先说？思农你是表哥你来先说吧！”李仲华直接指名点将了。

两人对望一眼都希望对方先说，僵持片刻林思先开口说话了，“”刚才听了老舅一番话，心中感慨万千，说起我的父母亲在我印象之中已经很淡薄了，似乎没有了父母亲这个概念，我记忆不起他们是长什么模样，二十年前了父母二字已经可有可无，他们如果是为了国家顾忌不了自己的孩子，值得别人钦敬，但是对我而言属于例外，既然不管我不养我，为什么要生下我？要我钦敬他们，他们不配！就是站在我面前也不会喊一声父亲母亲！”林思农显然有些激动，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说出的话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回旋余地，可见内心忿忿不平到了何等地步，特别他平常还是一个落落大方显得十分儒雅之人。

林思农停顿片刻继续说：“现在我钦敬的只有舅父！”他把舅舅叫舅父，特意放到父的位置，说明他充满感恩感激之情，“是舅父从六岁至今养育了我足足二十年，要不然我就是形同一个孤儿一般了！说拯救我于水火之中也不为过！我不是圣人，没有那么崇高的品德，我就一个有血有肉的凡夫俗子，虽然我在菲律宾长大成人，又在美国留学好几年，但我的国籍还是华夏，因为我生在华夏，根在华夏，这是不容置疑的！我考虑再三如果有机会还是回去祖国工作，贡献我之微薄的力量！当然我不会刻意去寻找我那所谓的父母亲，假如有一天凑巧碰上了我也会问问他们，如果世界上所有的父母亲都象他们那样行亊，那样不负责任的话社会上还有家这个概念存在吗？没有了家又岂能有国之存在呢？国家国家说起来国与家是不可分开的！没有国岂能有家？反过来说没有家也谈不上成国！国与家是相对存在的，当然这仅仅是我的理解，一家之言罢了。”

停顿了好一会儿，可能是在斟字酌句吧？李仲华这才缓缓而言说：“孩子你误会你的父母亲了？这也怪我这个当舅舅的没有在早点些时候把有些事跟你说清楚，你父亲祖籍广东潮州客家人，与华夏十大元帅之一叶剑英的梅县相距仅一百多公里路，可以说得上算是老乡吧！林家在潮州是世代书香门第，据说在明清朝代还中过秀才、举人、进士，我曾经看到过林怀逸（林思农父亲）收藏的老宅进士第的照片，那照片应出自清代的乾隆年间，我与怀逸同年他大我六个月，我们结识于广州的中山大学，我学的是工商管理专业，怀逸学的是核工程与核技术专业，因为人才断层和书香世家看不起商人，不屑于经商，人才青黄不接以后朝廷俸禄少了，加之缺乏经商的进项，因此自清代末到民国开始家道中落，到了新中国颓废的趋势大有好转，但也仅仅是能够维持一个温饱而已。”

“你爷爷据说有五个兄弟三个姐妹，大户人家三妻四妾司空见惯，你老爷爷曾经中过进士当过一任知县，过去有：‘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之说，听说是卸任后支持过孙中山先生的辛亥革命，袁世凯当大总统后老爷爷带领一家子数十口人逃脱去了南洋（南洋即明清时期对东南亚一带的统称，包括马来西亚、菲律宾、印度尼西亚等华人聚居的地方。）你的爷爷带一个弟弟妹妹留守家园，破落之家没有中坚力量支撑，逐渐苛延残喘，五十年代初期划的成份为小土地出租。”李仲华说到此处停了停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杯泡好的茶猛灌一气。

由于家道中落无力回天，你爷爷支撑你父亲和一个妹妹的学业都供养有困难，没办法只有忍痛叫你一个大姑姑嫁了人，勉勉强强维持你父亲读大学。

然后李仲华继续说道：“大学四年本科，广州距离潮州也不过是将近五百公里，但每逢寒暑假可是怀逸很少回家，他都利用期间去做家教甚至去一些建筑工地搬砖头，勤工俭学赚取学杂费及生活费，他在校期间老是两套衣裳，一套蓝色青年装，另有一套是黑色中山装，同学们嘲笑他‘老三届’（注：那时代称一九六六、六七、六八年三届毕业的大中毕业生为老三届）变成了‘老二套’，他总是一笑置之不予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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