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爷爷

“娇娇，你我同辈，整天叫你姑姑为姐姐，你也不怕自己把自己舌头闪了，刚才我出去方便了一下，看这大好景色，不留点什么还蛮遗憾的，咋了，想去看看明哥哥的“印迹”，想看就直说嘛！我亲自领你去，也避免你踩上了”。黎明故意将“印迹”咬的挺重，气气这倒霉孩子，整天老气横秋的，没大没小。

黎娇确是不干了，只有别人在她这吃瘪的份儿，可每次黎明回来只有她吃瘪。听到黎明的话，黎娇就算再大大咧咧，此时也羞红了脸，女孩就是女孩，况且小丫头才15岁，也正是乱想的年纪。但这丫头也不甘示弱的道：“啊！呸,谁要看你的，看你那个，看你，啊！”丫头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气的呼哧呼哧，如果眼神能杀死人，黎明恐怕死了几百次了。

此时不得不需要黎璃出来打圆场了，先是让娇娇别跟着黎明对着干，这坏小子虽然身体不好，但是脑子灵活，嘴上功夫也了得。后又斥责黎明，不知道让着点妹妹，怎么也说黎娇也是黎明二叔的掌上明珠，何必要跟一个小丫头过不去呢。男人嘴上赢了女人，但是脸上挂不住呀！

黎明听了头大如斗，此时也不得不立马求饶，仿佛和这丫头作对，自己就是十恶不赦的恶人。房间另外的两个女孩儿此时也捂着嘴笑，都是漂亮至极的女孩儿，一个叫黎青，性格沉稳，温柔大方，在黎家是有不少追求者的。

黎家具体有多少人黎明也不太清楚，反正黎家的人数不少，而且还有四大外姓家族，其他小家族也很多，内部通婚倒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这些家族统称为黎家，内部怎样划分黎明也不太关心，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给黎明教过这些事情，况且自己身在京都，身体又是这副模样，想要干预家族事务，难上加难呀。黎明猜测可能还有一些原因导致自己干预不了，好像有些人隐隐不答应，虽然黎明在黎家身份尊贵，但是没有任何权利可言。

黎家老太爷的意思也很明显，不知是迫于压力，还是真心想让自己的孙儿过完无忧的，短暂的一生。黎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东西黎家都会答应，自己犯了错也不会得到任何惩罚。但是有些东西，黎明可能一辈子都触及不到，原因也复杂至极，至少现在的黎明还不知道为什么。当然，他也不想知道，短短的一生，潇洒一些，快乐一些，还是蛮不错的。

还有一个女孩黎明不太熟悉，但也知道她是黎家四大外姓家族之一纳家的女儿——纳灵，这女孩能坐在这里不用想也不一般，作为外姓家族能够在黎璃的圈子里，恰恰说明自身是极为优秀的存在。

黎明与对纳灵并不太了解，自然也没什么交情，互相点头示意一番，也算是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黎璃身着素白的古袍，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房间里的人都身着古袍，唯有黎娇这个倒霉孩子穿着外界的裙子。黎明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黎璃带给黎娇的，小孩子都喜欢样式好的，精致的小裙子，要不是黎明知道黎娇跟个汉子一样，肯定被这丫头片子的外表所迷惑，认为这个公主般模样的丫头乖巧大方，惹人喜爱。

黎明还不知道这四人所来何事，姑姑来倒也正常，可一般情况下姑姑不会领着别人来他的屋子，姑姑是知道黎明性子的，对黎家人颇为冷淡。黎明见四人齐聚还是忍不住的道：“不知四位千金所来何事？闺中好友聚会也不会到我这聚吧！”

黎璃正准备说什么，黎娇倒先插嘴道：“我爹叫你去祠堂见老太爷，还要给祖宗上香，本来璃璃姐自己一个人来给你说，但我们四个还得去约会哦！等你这么长时间，等一会儿赶紧去，别让老太爷等着急了”。

黎明知道会有这一刻，所以也不显得意外，之所以黎璃不用去，黎明还是知道的，个中隐情很复杂。所以应承的还算爽快，而且祠堂也不算远，就在后山，这也是黎明每次回黎家这都是必走的流程之一。

“姑姑晚些时候回来，我还有些事要交代，我先走了”。黎明喝了口水往外边走便说道。

“嗯，你走路小心些，山路不好走，还有，说话要客气些，你知道我说的是谁”。黎璃温柔细语的说着。

黎明走到门口又回头道：“嗯，你晚上回来早点，不要经常和傻妮子在一起玩，拉低智商怎么办，你也知道我说的是谁”。“还有，不要喝酒！”黎明从笑脸装作生气的模样说道。

黎明说完便走了。黎娇这时面对众人恨恨地说道：“什么嘛，他凭什么一天到晚霸占璃璃姐，这个小混蛋”。

黎娇说完四女也开始往外走，黎娇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黎璃：“刚才那个混蛋说的傻妮子是谁呀！我怎么感觉不对劲的样子”。剩下三女面面相觑，忽然都开始捧腹大笑，弄得黎娇这傻妮子不知所以。

黎明走在通向祠堂的小路上，小路上郁郁葱葱的，唯独这条小路上不见任何草木，两旁满目青色在通往祠堂的路边，景色开始向血红转变，现在正是下午，太阳西落，自己一个人走在路上还挺恐怖的，而且黎明始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注视自己，心里毛毛的，要不是不止一次来过这，黎明也不会继续向前走了。

山间岁月流转，走在路上很难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当黎明走到祠堂前，还隐隐约约有些胆怯，不知该怎么面对里面那个老者，本应该是至亲血脉，可最后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黎明也不得不感叹世事无常。大家族的冷血，普通人还是很难体会得到的。

黎明向祠堂门前一老者双手作揖，拜了一拜道：“巴爷爷，我回来了，您身体还好吧！”老者本来眯着眼睛睡觉，倚靠在破旧的太师椅上，听到黎明的话，眼睛立马睁开，眼里浑浊一片，不论谁人见了都要道一声这老者年事已高。老者睁开眼起身向黎明回拜道：“公子回来了，身体可还好些，快来让老仆看看”。老者显得颇为激动，连忙走过来摸了摸黎明的脸，好像在宠溺自己的亲孙子一样。

“巴爷爷，我身体还好，还能挺个几年，倒是您老，我看怎么一天不如一天了，我还指望着您老给我抬棺呢！”黎明很尊敬也很喜欢这老者，忍不住开开玩笑来，小孩子心性，不都是这样么。

老者听到黎明的话，明显气势一萎，倒也没说什么，然后在袖子里寻摸半天，拿出了一个糖豆般大小的小药丸递给黎明，宠溺的道：“公子吃颗糖吧，吃颗糖就不会死了，还能长得很高很壮”。黎明拿起药丸就吃，他明白，这老者不会害他的，只会为了自己身体着想。

老者看见黎明吃了药丸，顿时眉开眼笑，赶忙叫黎明进去，莫要让老主人等的急了。

黎明随即推开了祠堂的大门，祠堂门一开，一种蛮荒气息顿时扑面而来，压得黎明稍微有些喘不过气。而大门正前方有一老者正负手而立，背着黎明所站。

祠堂很大，祠堂的雕像也很多，显得很恐怖，一眼扫去雕像多达上百具之多，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神色各异，黎明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来便被吓哭了，石质雕像显得很有压迫感，黎明很不舒服。心里也略微不解，这算什么祠堂宗庙，整的跟个鬼屋一样。

这时背负双手的老者发声，像一个许久不运转的机器一样：“你回来了，比我预想得迟了一些，受了不少苦头吧！何必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呢，那个丫头也担心”。

黎明听了这些话，也不显得生气，自顾自的跪在前方蒲团上，点燃三支香，起身拜了三拜，插香，割手指，将血滴在前方巨大无比的雕像手中一个破碗里。这雕像形状奇异，似仰天怒吼，仿佛不甘心就此做一个失败者一样，气势震天，黎明不知道这雕像立在此地的意义，只觉得神妙非凡，跟雕像离得近了，身体会有一种热血喷涌的感觉，好像被激发了无穷战意，想出去跟谁狠狠打一架。

“这雕像邪门得很！黎明再一次脑海里充满了这样的想法”。刚才的祭拜是黎家流传了不知多少年的传统，也是每个黎家人来这个祠堂所必需的仪式。很奇怪，但也不难理解，古时候的一些规矩，大多都这样。现在还有一些大家族每年祭祖人山人海的。

黎明做完了一切后才回话道：“不劳老家主担心了，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不差这一次，况且我的生死，跟老家主也没什么关系吧”。

老者正是黎明的亲爷爷——黎玄。名字很霸气，但是黎明不会知道这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在现代，有一些事情很难让常人所理解。

黎明之所以和自己亲爷爷感觉水火不容，还是要翻开七年前的那一页，黎明是被自己亲爷爷赶出去的！就在这个祠堂里，“黎家不需要废物，你去京都吧，和那个丫头一起，每年枫叶红了回来一次，你可以选择不用回来，命丢了，尸体回来就行！”

七年前的那一幕还历历在心，自己多想死在外面啊！可架不住每年黎璃的苦苦哀求，以死相逼！“黎家不需要废物！黎家不需要废物！”短短七个字在脑海里萦绕了七年，黎明苦苦哀求爷爷不要赶自己走，头在青石上磕破至昏厥，黎家谁都可以侮辱他，朝他脸上吐一口吐沫，骂一句废物，可是自己的亲爷爷怎么能，怎么能赶自己亲孙子离开家门，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让自己等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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