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姜东升跑了一趟方静的老家顺利把人带回了S市，被带回来的方静仿佛惊弓之鸟，面对审讯几乎知无不言，而她交代那么多也有一个要求——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比起张婷那几个人，方静了解的情况显然更多，她进入犯罪组织已有4年的时间，还不算核心成员，不过因为是医生，平日接触的人物也不少。

在方静的交代中，有一个B市的企业家也是他们的顾客，甚至那人的换心手术还是方静主刀的。

而方静会给这个犯罪组织干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还债。

方静从高中开始的学业就一直有人资助，直到她开始读研才知道是什么人资助了她，也从那个时候开始方静被迫为组织干活。

“这群人的心思够深的。”

“不然怎么安然存在那么多年？”

“这你们还真想错了。”苏嘉悦笑着纠正陆浩然和李梓莹，“资助方静不是组织一开始的谋划，而是其中一人的无心之举。”

“一开始资助方静的是她老家最大医院的一个医生，方静小时候生过几场大病用尽了家中的积蓄，她的母亲又在那家医院当护工，可能真的是可怜母女二人一个医生资助了方静的学业。”姜东升除了把人带回来之外还在当地调查了一下方家的基本情况，父亲早逝，母亲撑起了整个家，方静小时候体弱多病，就医用尽了积蓄，在她准备辍学去打工的时候有人资助了她。

“这个资助她的医生后来情况也不怎么好，方静就是因为他才入了那个黑坑，她现在如惊弓之鸟也是因为这个医生。”

“来来来，继续说，难得你这个闷葫芦能说那么多话。”陆浩然对着姜东升摇头，他有多少时间没听这家伙说那么多话了？即使是案件相关他也很少说那么长段的。

“一直资助方静的医生之前因为病重使用了组织不少资源，方静替他们工作就是在还他的债，为的是报他资助的恩情，来后这个资助他的人还是没有撑下来，方静那时候表示要离开组织也没有人反对，但她有次不经意间透露了一点组织的信息，而那个朋友也大嘴巴，还在微博发了一条模棱两可的消息，结果没过一周就出了车祸，调查结果是司机酒驾，但方静觉得事情不会那么巧合，再加上张婷那几个人假装挟持事件要挟了外科医生去做手术，她不想再趟浑水就躲回了老家；不过朋友的车祸留下的阴影比较大，断了所有的联系也是怕自己也会有那样的遭遇，她自认手里是有些关于组织重要内幕的。”

“不容易啊，大佬您请喝水！”

……

“喂！陆浩然你太破坏气氛了。”李梓莹忍不住想拿杯子砸人，说正经的时候这个人非要贫，太讨厌了。

“说案子又不是讲鬼故事，要什么气氛？”陆浩然给了李梓莹一个白眼之后就追着姜东升问方静和他们抓到的几个嫌疑人之间是否还有什么更深入的关系。

“几个嫌疑人所谓的亲属在医院做手术只是一个幌子，他们都是把自己器官卖了的人。”姜东升幽幽叹了口气，为了不是特别多的钱就是会有源源不断的人罔顾自己的身体甚至生命。

“这么说来，医院还是有问题的吧？”

“觉得有问题就查，看我做什么？”苏嘉悦瞪了陆浩然一眼，她之前是说过医院应该没有问题这话，当时说的也只是应该，何况医院有问题和司耀霖这个人是否有问题可以是无关的。

等……为什么会那么自然就想到这个人？而且对他的品行还是那么有自信？

“老大，你去调查可能比我们更有效？”不管苏嘉悦和那个院长有什么纠葛，目前来看司耀霖在苏嘉悦面前还是很配合调查的。

“可以。”苏嘉悦爽快点头，牵扯到工作她不会含糊，也会让自己尽量不要夹带太多私人感情的。

“这点三个嫌疑人都没有提到，我们要不要再审一下？”姜东升得到的这个信息当时三个嫌疑人谁都没有提及，为什么要隐瞒这点？会不会还有其他事情有所隐瞒？

“不用审了，你们注意一下时间点。”苏嘉悦将一些关系已经理清楚了，“这几个人开始做一些外围的活是在他们亲戚接受了手术之后。”

“哎？这是因为…”

“方静通过‘病人’了解到他们那里有没有可用的人，然后汇报给组织，组织再用其他人来联系这几个嫌疑人。”有些迂回但又很聪明的方式，一些事情如果单独查，也只会一边有问题，可以保证其他方面的安全；不过像这次他们查得那么彻底，这些隐藏的关系网也就无处可躲了。

“这可真够…”陆浩然有些找不到形容词，对这些人用赞叹的词显然不合适的。

“不累的话我们继续开工。”苏嘉悦拍了拍手，她本人是不准备休息了，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他们可是有了两名死者，一名刚挖出来还没有确定死因和身份，一个虽然身份有了，可这个人会去做肾脏切除手术的动机没有找到，手术医生更是半点线索都没。

看似抓了不少人，其实一点用都没有！

苏嘉悦一旦忙碌起来很容易忘记其他方面的事情，尤其是一些自己在逃避的事情，比如说，昨晚就该兑现答应司耀霖共进晚餐的那个承诺一直到第二天下班时间苏嘉悦都假装自己忘记了。

不过她“忘记”了也没有，司耀霖可是记得的，昨晚没有动静他能理解，而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他却直接出现在了市局门口且成功堵到了苏嘉悦。

“司院长是来报案的吗？遇到什么事了吗？”看见司耀霖的瞬间苏嘉悦就开始头疼，但还是强装自己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

“苏警官真是贵人多忘事。”

……

哎！

装傻看来是没有用的！

“不好意思，昨天因为要审讯的嫌疑人比较多，加班到很好；今天看来司院长应该也是有时间的，那我们走吧？”一顿饭而已，没什么好怕的！苏家悦不断给自己做心里暗示，不过司耀霖一直关注着她，也就不敢做深呼吸。

“嗯，走吧。”司耀霖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嘉悦好一会儿，看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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