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反形态

电光一闪，反形态-釜流轻轻翻了一个后空翻，稳稳避开电光，落在地上。红色和黑色交织成闪烁的剑影，密密麻麻向雷电巨影砍去。雷电巨影胸口的纹章散发出红色的波动，将剑影挡在身前。

两条闪电形的利刃凭空出现在雷电巨影手中，被狠狠斩向反形态-釜流。而后者举起黑色的影子之剑，剑刃化作巨大的乌贼触须，缠住两把利刃，将其拎起，连同着雷电巨影一起砸在了墙壁上，在墙壁上开了一个巨大的坑。雷电巨影深陷坑中，无法动弹。

剑刃恢复了原来的姿态。反形态-釜流将其高高举起，猛地向下劈去。

突然间，一团模糊的黑影移到剑下，用巨大的爪子挡住剑刃。

一时间，那个家伙的爪子承受不住强大的力量，被猛地分成两半，被削掉的影子如浪花般飞溅。

“……碍手。”

反形态-釜流一脚踢去，地狱之主被踢中腹部，倒在地上，滚到一边。雷电巨影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

“……除掉。”

反形态-釜流伸出左手，一团紫色的火球出现在手心里，缓缓扩大，变成一道火柱。

“受死……！”

地板上出现了一些小小的紫色火花。在反形态-釜流和雷电巨影的脚下，地板开始散发出紫色的光芒，并且逐渐熔化。

反形态-釜流合拢手指，握住火柱，做出一个转动硬币的手势，只见火柱一下子又化作火球，并迅速爆炸，射出数不清的火花，掉落在地上。一时间地板迅速变亮，达到令人眩目的程度。

“轰隆！！！”

房间爆炸了。准确地说，是整座旅舍都爆炸了。地板被炸飞，天花板被熔化，旅舍里的各种物体（它们都是防火的，但此时也逃不掉被火焰毁灭的命运，这可不是普通的火焰）全部被烧成灰烬，飘散在夜色之中。

反形态-釜流升到旅舍的废墟上空，把目光洒向花城的各个角落。

“……出来，神……”

闪电劈过身边。反形态-釜流眯起金色的眼睛，墨蓝色的头发被黑暗缠绕，双手手臂上出现了红色的纹路。那些纹路闪着暗红色的光，如同缠绕在手臂上的鲜血。

天空更加的漆黑，空洞将夹杂着闪电的乌云卷入无尽的深渊，漩涡旋转咆哮，雷霆怒吼流动，星辰和月亮被遮盖在阴暗与邪恶之下。

反形态-釜流举起影子之剑，手臂上的纹路碎裂了，爆发为强大的能量场。他不屑地笑笑，手中利剑的剑刃化作鬼爪，随意地扭动着。

雷电巨影从漩涡中缓缓落下。

雷电巨影已经恢复了原形。他现在如同一座高塔，身穿白色的、用宝石般闪光的布匹所制之物，衣服看不出形态，只是薄薄的，如第二层皮肤般，并且扭曲成奇怪的样式，将神灵怪模怪样地武装起来。他的手中有一根巨大的、短短的图腾柱，图腾柱的尖端是一片刀刃，有图腾柱的两倍长，上面也雕刻着怪模怪样的图腾。

那是神之刃，充满了神的力量。

而现在这把神之刃上雕刻的是丰收的稻谷、闪烁的雷电和鸣叫的皇阳鸟。那是雷电巨影所象征的事物。

反形态-釜流将影子之剑向对手斩去。由于剑刃化作了巨大爪子，因此看上去就像是他在用爪子袭击对手一样。他行动时一路夹着狂风和影子，还有红色的光芒。爪子迅速击中目标，反形态-釜流由于巨大的冲击力而颤抖了几下。

但是雷电巨影用神之刃挡住了。一时间火花四溅，双方都在咬着牙狠狠使劲。

谁坚持住了，谁就胜利。

反形态-釜流手臂上的纹路再次炸裂。剑刃被红色能量覆盖，让神之刃也退后了些。

雷电巨影看了一眼反形态-釜流的手臂，轻轻笑了笑。

“力量魔法。”

雷电巨影将神之刃推向反形态-釜流。后者知道雷电巨影获得力量的途径，原理很简单：神之刃可以将凡人对自己的信仰和祭拜作为力量储存起来，刚才的那一下爆发，一定是用了存储起来的信仰。

“……你在逼我。不，我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和那位黑袍大个子不一样。”

雷电巨影眼中闪过一丝红光。

在那么一瞬间，反形态-釜流感到时间变慢了，整个世界都在排斥他、攻击他。但是很快，这种感觉消失了。他转过头，看见雷电巨影在向下看，目光中带着愤恨。

是地狱之主。他也使用了聚焦，抵消了雷电巨影的聚焦，救了釜流一命。此时，雷电巨影的愤怒爆发了，可以看见地狱之主在拼命抵抗着，不让自己倒下。这也是在给釜流争取时间。

反形态-釜流迅速让剑刃变成燃烧的火焰，然后让手臂上最后一点力量魔法爆发了。

微弱的火光一闪，随即在雷电巨影的眼中摇曳。但是爆炸总比反应快。

天被撕成两半，太阳从黑暗中露出来（你没看错，他们把太阳炸出来了），花城被炸成一个焦黑的大坑，四周环绕的树林也没有幸免，变成光秃秃的一无所有。

雷电巨影被炸飞了起码十万公里。

反形态-釜流确认雷电巨影已经没有踪迹后，降落在地上。

地狱之主捂住胸前，正呻·吟着。刚才雷电巨影的力量显然攻击到了他，给他造成了不小伤害。

反形态-釜流阴森地笑笑。

地狱之主抬起头。他的声音颤抖着，明显非常虚弱。

“釜……流……”

黑影一闪，红色的闪电来临。紧接着，另一片半透明的黑色袭来，拦住了他。

火花飞出，落在地上。钢铁相撞的声音，然后反形态-釜流被强大的力量弹飞，重重摔在地上。

“现在他失去理智了，你要小心啊。” 守护人手举镰刀，挡在地狱之主面前。

地狱之主艰难地“嗯”了一声。

在地上的反形态-釜流身上，黑暗在渐渐退去。雾气弥漫到空中，化作虚无。墨蓝色的头发变成了蓝色，金色眼睛变成了褐色，细缝般的瞳孔扩散开来，变成圆形。身上镶嵌着黑色金属的长袍消失，变成了原来的保暖上衣和裤子。

然后釜流眨了眨眼。

“呃……”

“你感觉怎么样？”

眼前的模糊变得清晰。釜流看见了守护人。

.

在男孩的内心世界，黑色的灵魂退下了。

原本的灵魂与黑色灵魂各自占据了一半的区域。可是黑色灵魂非常强大，霸道地掠夺着空间。

这时，一把黑色镰刀袭来，将黑色灵魂击晕了过去。

原本的灵魂松了口气。至少，暂时不用担心了。

于是他又夺回控制权。

.

守护人扶起釜流，让他坐在一边的旅馆废墟上。

“嗯哼，把那把剑放下。”守护人提醒他。

釜流连忙把影子之剑放下。即使黑色灵魂已经晕去，但剑刃依旧维持着影子的形态。

“这把剑……也不再是一把普通的剑了。”

守护人用苍白的手指抚摸着剑柄。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不错。你能掌控它吗？试试。”

釜流又无奈地将其举起。霎时间，强大的压力袭来，黑暗顿时笼罩了身体。罪恶将呼吸压了下去，使他差点窒息。

然而釜流迅速稳住了呼吸，并将自己的灵魂与影子之剑相融合，尝试以灵魂之力压制它。

影子之剑的剑刃抖动着，变形着，但是很快屈服了。

守护人赞许地点点头。“很好。意志融合，高难度的魔法。”

男孩放下影子之剑，才发现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下影子之剑的一瞬间，他感到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自己，自己一瞬间变得轻松而快乐。而当他手握影子之剑时，他心里只有悲伤、痛苦和麻木，包括那种窒息感。

“这把剑充满了负面能量。”守护人把镰刀靠墙放下，“一种古老的魔法。你，别动。”看到地狱之主眼馋地看着镰刀，他补充道。

“在搞清楚那个奇怪的反形态之前……”

男孩一下子站了起来，仿佛是一种弹簧类生物。

“什么？”

守护人反应极快。“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我看到了，天哪，你们不能骗我。我看见他了，看见了他所做的一切。”

守护人叹息一声。

“好吧。”

他坐到男孩身边，拿起影子之剑，用手指缓缓摩挲着刀背。刀背似乎想要压碎他的手指，但是没能成功。

“你分裂出了另一个灵魂。这似乎是你的灵魂阴暗面，我们称作‘反形态’。反形态往往拥有强大的灵魂魔法力，但是分裂出反形态是非常危险的，也是近乎不可能的。”

“可是……”

“为什么你做到了？我不知道。这是一种我无法想象的结果，就是——你的灵魂分裂了。这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相当于灾难。这是我最害怕的事情之一。”

“我觉得我能控制他。”

“『他』出现时，我看了他的眼睛。孩子，那不是你的眼睛。那是一个怪物的眼睛，一个魔鬼的眼睛。一个拥有无比强大力量、却没有人心的眼睛。我不希望会看见你变成那样。不希望。”

“他好像也没那么，呃，奇怪。”

“不，你不明白，孩子，永远不明白。这是极其恐怖的，也是极端可怕的。你不应该如此，我……”

守护人懊恼地捂住脸。

男孩默默坐着。过了一会，他突然抓起剑，站起身来。

远处，十几个长袍飘飘的精灵正向这边走来。釜流注视了一会儿，随即转过身去。

“走吧。要被他们发现了，整整一座花城，我们可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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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时，他们匆匆来到一座城池。

这就是寰致王国。

寰致王国是十大王国之一，发展繁荣，它还有一个特殊的标志：它是世界上唯一有人驯养天马的王国。

寰致王国的国徽是一匹天马，左边羽翼为一杆旗帜，那是寰致王国的国旗；右边羽翼则为一座城堡，那是慧宇城堡，是寰致王国国王所居住的城堡。

而寰致王国近百年来一直与任鹿王国联合，抵抗勋煞王国的入侵。此间寰致王国一直处于防守状态，很难潜入。

他们真是运气不好。

星光下三人在一片绿茵间走动着。地狱之主成了他们的一员，这让釜流很是惊讶，总感觉很不习惯。夜色很美丽，芳草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月亮优雅地将朦胧的光亮洒在三人身上，仿佛镀了一层淡淡的寒霜。

他们靠近寰致王国的城墙了。

守护人站在城墙脚下，拄着镰刀，静静看着夜色。釜流和地狱之主则隐藏在草丛里，正在修整和休息。

守护人使用了隐身魔法，这样就不会被发现。而釜流在草丛里蹲得腿都麻了，自然免不了心生抱怨。

而与地狱之主的交流也是那么麻烦。虽然是兄弟，但经历了这么多事，两人都很难开口，只是默默蹲着。

今天真忙，不对，昨夜真忙。釜流郁闷地想，那个什么电锯鹰真是烦，干嘛半夜突袭，不知道挑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在可以仰望时间万物的高山上，在老鹰下面玫瑰上面，好好地突袭吗？

思想很快被打断。两个巡逻兵突然经过守护人身边，釜流不免紧张地跳起来向那边看去。

巡逻兵从守护人身边穿过，什么也没注意到。守护人伸出细长的手指，从巡逻兵的行囊中掏出一个小瓶子，看上去是一个装着白纸卷的透明玻璃瓶。他将其塞进自己的长袍里，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得手了。釜流欣喜地坐了下去，打了个哈欠，决定既然没什么忧虑了，那么就休息吧。

就在这时，一个女声响起，吸引了釜流的注意。那个声音朦朦胧胧，听不清楚，但有一种奇怪的力量。

因为，在这种地方，不可能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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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十七岁左右的少女坐在翠绿的草坪上。她留着黑色的短发，脸部五官略为精致，却算不上非常出色，只能说相对其他女孩来说较为美丽。她身材纤细，身上则是一套怪模怪样的黑色制服：带兜帽的长袍，上面是银色装饰，从肩部一直延伸到腰部，形成一个“X”形。她的身边放置着一把奇形怪状的武器，看起来像是许多个金黄色的小齿轮拼凑出来的，上面有许多红的蓝的宝石，还有许多蓝色的线条环绕、经过齿轮，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所有齿轮、宝石拼凑出一个形状类似于剑的东西，一看就是某种战斗武器。而在该是剑柄的地方自然有剑柄，那是一块金黄色的金属，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

在她身边坐着一个头发略有些花白的男人，身穿一样的制服，正叼着一只烟斗吞云吐雾，烟斗里燃烧的是紫色的火焰。他右手里攥着一把同样的紫色火焰，烟雾徐徐上升，但是只升到离烟斗几十厘米时便消失了，这样远处就无人能听见。他脸部棱角分明，五官锋利，嘴角有一道伤疤，正淡淡地笑着。他的眼睛永远显得警惕而凶险，嘴里的笑意是冰冷的。

这显然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二人组。

此时，他们正为制订计划而争吵着。

听起来，他们也是为了想要进城。

表面波澜不惊，实际暗藏汹涌，男人受到女孩一阵阵怒斥后，已经显得奄奄一息。

“哦，郁，我们能否好好地交谈？”男人虚弱地打了个手势。

“不行。你必须听我的，蠢货枭蚀。”女孩给了他的手狠狠一拳，枭蚀的手立即无力地垂下，不动了。

男人抖了抖手，苦恼地摇摇头。

“我的手貌似骨折了，你赔钱不？”

女孩抓住他的另一只手，做了个要旋转的姿势。

“算了，不要你赔了。”

“可不是。所以我们继续聊吗？”

“你说呢？”

“我还是觉得，我们该用吞噬之术。”

“那好吧。你觉得我的手能治好吗？”

“……你有没有在听？！”

风吹过草坪，露珠和青草一同舞动。短暂的沉默，两人似乎都在想什么事情。

最后还是男人先开口了。

“我总觉得不安。这里不安全，有人听见怎么办？这个计划是决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如果那些家伙知道了，我们怎么向组织交代——谁在那儿？”

风声呼呼而过，杂草猛地抖动一下，二人转过身去。只见绿茵杂草间，钻出一个人来。

“我——什么也没听见。”

釜流故作镇定地站在空地间，显得十分被动。

几乎是在一瞬间，三人同时拿起了武器。

釜流的身边环绕起闪烁的火花，缓缓转动。这当然是一个基础的防守魔法。他手持影子之剑，剑刃如喷溅的液体般涌动着，又像是燃烧的火焰。而女孩手中的齿轮装置则开始运作，如同机械一般，齿轮慢慢地转动，并带动其余的齿轮和宝石。在齿轮的转动下，装置仿佛隐隐发着光，并且有雷电在其四周闪烁。至于男人呢，其实并没有什么武器，只不过是手套里紧握的火焰而已。他的烟斗还叼在嘴里，已经快掉下来了，只是一时又没有办法，只得尴尬地维持。

就这样对立了几秒，最后是陌生的男人先动手了。

两团火球撞在一起，气势颇为不错，但比起紫色火焰来说，红色火焰就像是一只小苍蝇，还明显发育不良。因此，紫色火焰理所当然地将红色火球撞飞，直接朝着男孩脸部飞去。

但是只见男孩伸出右手，挡在面前，紫色火焰一下子爆炸，热浪滚滚，草地被烧焦，在场的人都感到有一股热量迎面袭来。

男人呵呵冷笑。刚才的紫色火焰是一种禁忌魔法，也就是不允许魔法师使用的魔法。这类魔法通常是致命且危险的。而那紫色火焰就是禁忌之火，对生命有着可怕的效果。此时，男孩一定被烧得干枯了。

烟雾缓缓上升、消散着。

烟雾散开了。一个人影从烟气中走出，在不远处停下。

男人瞪大眼睛。

男孩竟然毫发无损。而在他四周，有一层眼睛可以看见的黑暗。透过黑色，男人看见釜流的右眼变成了金色，而且瞳孔缩成一条细缝，看起来狡猾而邪恶。

男孩沉默着站在原地，浑身散发出一种死亡的气息。影子之剑的剑刃幻化为红黑色的丝线，依靠着无形的针，在空中默默织着奇形怪状的图案。

然后，光影一闪，“针线”直接在男人胸前织下一个混乱的符号。

鲜血喷涌。男人后退几步，有些惊讶地看着丝线般细长的伤口。没想到出血量会这么高。

紧接着，影子之剑再次袭来。

随即，一道模糊的金色飞来，挡在男人身前。影子之剑猛地和那道金色撞在一起，被弹开一段距离。

釜流毫不留情地出拳，一串血珠掠过，女孩无声地倒在地上。男孩向前一步，踩在她身上。

男人抬头望着他。烟斗从嘴边掉落，烟灰抖了一些出来。

釜流举起手，眼中满是决绝。

男人闭上了眼睛。

黑色一闪。

时间仿佛很漫长。然后，男孩将烟斗放在男人手里。

男人睁开眼，略带惊讶地扫视了一眼男孩。

只见金色的眼睛变成了褐色，细长的瞳孔放大开来，呈圆形。

那个家伙竟然咧嘴一笑。

“不好意思啊，没控制住。还有……”他抬起头，左右看看，“守护人？”

空气突然立体了。守护人的身形显现出来，无奈地摊开手。

“你已经学会隐身解除魔法了？”

“也许是。来，介绍一下客人，你知道。我跟他们不怎么熟。”

“嗯。”守护人冷静地看看周围，又瞧了一眼釜流脚下的女孩，釜流立即意识到，慌忙跳开了。“……好久不见，禁忌魔法联盟，星郁，枭蚀，我是乌森骨神。”

男人忧郁地把烟斗放进嘴里，打了个手势，示意守护人讲。

“我想，最好还是从头说起，但是现在好像没有时间。看看你们身后。”

釜流立刻转过身去。男人很快也转了身，尽管很不情愿。

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了。在月色下看不清楚，但显然十分危险。

“好吧……是陆地魔兽。釜流，拿好剑；枭蚀，准备魔法，别把草地烧了，刚才要不是我用了熄灭魔法，现在早发生火灾了；星郁……呃，算了，枭蚀，你把她和她的星神仪藏到一边，否则在昏迷状态下她太危险了。”

釜流迅速举起影子之剑，咏唱了什么咒文。一股劲风立即在脚下生出，呼呼啸着。

魔兽似乎闻到了什么。它怒吼一声，冲了过来。

然后男孩一跃而起，把剑向下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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