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前一段抓入境的草坦败兵，各府可有上报数目？”

“有，可能不全。有的府可能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或者抓完轻过释放的。”

“没关系。”

“带他去刑部。”王对云贵道。

半路上，云贵道：“太子真是仔细，草坦王说有四百到八百人入境。大王想问府官确数，又不好开口问，怕地方上有人多想。”

啸鹰统计备案文书后看着纸：只凤首凤肩犯案抢劫到案的二百人许，想到当时骨头寨抓了小一百，加上零星散犯，这就是四百人。按达合合说的高线，那就是还有四百人在外遁逃。这些都是巴烈的精兵，巴烈本人又在吉木，手下还有一波人，他们汇合，真是个大祸患！——啸鹰心道。

啸鹰出来后，只和美豆两人时，道：“美豆，让下边人留意，看他们何时人员迁移减少，说明聚集即将结束，速速来报。”

“是。”又问：“太子，您觉得如果他们再闹事，他们本国已经易主，他们此时，对咱们吉木还能有何所图？”

啸鹰道：“说的是啊。我得想想。”

矮虎和小英坐在花树中的小亭里，小英喝着汤。

“今天是牛肉汤，鲜牛肉，给你换换口味。”矮虎道。

“说起来，草坦那么多牛，吉木稀罕得多，还真是不公平。”

“如果按草坦的习性，我们就应该侵略他抢他的牛。”

小英喝着汤，轻笑一下。

“刚才我去给太子送汤，他没在。”

“大概下朝晚了。”

矮虎心里想，无双说的发现草坦兵在吉京，告不告诉小英？看小英身体状况，还是不告诉，叫太子操心吧。

“小英。太子和你怎么样，你们住一个宫，有没有打架？”

“他是太子，和他打架，我疯了。”

“可是我看他看你，总是有点不怀好意，如果哪天欺负你，你也不揍他？”

“他是我弟。我想，他可能是有点儿不适应，我就有点儿不适应，时不时就能看到一个我从我眼前出现，元神出窍似的。”

“但愿他和你一样。”

……

丞相府的空地，小中道：“今天我们演第五场：端午惊魂。”

“娘子啊，今天端午，有个大和尚非给我一包雄黄，说娘子是蛇，让我兑酒里给娘子喝。”

胖素贞正吃葡萄，惊，“嗒”手里的葡萄珠就掉地上了。

许仙又扭下个葡萄珠塞到素贞手里，道：“一会儿吃午饭，我给你倒杯红糖水。然后明天我告诉他，他说错了，我娘子没现原形。”

“官人，你为何骗他？”

“哼，他背地里让我怀疑我娘子这种行为非常可耻！我非常生气！他是谁，我娘子是谁，我为什么要信他个外人试我娘子？！”

“官人你真好。”

“帮帮帮！”有人敲门，开门，是个和尚。那是蛤蟆找个小厮演的。

“施主，可否讨碗水喝。”

“你这和尚，怎么还跟踪我。”

“讨碗水喝。”

许仙就给他钵里倒水，哪知那水立刻变成红色，和尚扬手泼向素贞，蛤蟆蒙花纹被一裹倒在地上，代表素贞立刻变成大蛇。

“娘子！我娘子，你把我娘子变成蛇我跟你拼了！”说着去打和尚。

“他本来就是蛇！”

“关你什么事！你把她变回来！”

和尚一把把他推开，结果许仙后脑撞到桌子。和尚探探鼻子，道：“既然死了，就是劫数，我给你念遍经，帮不了你。”人就走了。

不大会儿，素贞醒来，一看许仙死了。来到一片草地，道：“仙鹤童子，我给你背来一袋鲜蚌。”

“啊呀，有什么事，讲。”又一个小丫鬟演的。

“我想求株还魂草。”

“俗话说吃人家嘴短，我给你，反正明年还长，不过你得和我打一下，跟仙翁证明一下我是尽力保护过的。”

打了几下，胖素贞拿着仙草回来，拂过许仙鼻子。许仙立刻活过来。

“好啊，没招他没惹他，欺负我娘子，又打死我，不能这么算了！”

于是二人找到和尚，许仙扑上去一个大口袋罩在和尚头上，然后夫妻二人混合双打。

和尚鼻青脸肿坐在地上，口袋已经拿下，许仙道：“我见我娘子第一面就知道他是蛇，你一个和尚你娶不了娘子，你就嫉妒别人有娘子。我告诉你，谁爱娶谁就娶谁，和你没关！！”

二人回走，“官人，你好威武啊。好像都不是原来的你了。”

许仙道：“嘿嘿，我这还是第一次打架。”

“哇，第一次打架就是为了我。官人~爱死你了。”娇腻腻的声音。

……

无双美滋滋地坐在房里，想着刚才的戏。吩咐道：“小胖，你去把那个新孃孃放到大门那儿，再把那个旧孃孃拿给我。”

丫鬟眼睛一亮，自己又有名字了，“好嘞！”

不大会儿，把孃孃交到无双手上，无双拿起剪刀，把那层新皮儿给剪掉，又变回破了几个小洞饢饢的黑黢黢的娃娃。

“小姐，您这是干什么？”

无双把孃孃举到眼前，语气和气地问：“小姐有话问你，好好回答。现在，一个我手上的旧孃孃，一个大门口的新孃孃，你一样喜欢他们，但是，你只能有一个孃孃，旧的这个会一直就在跟前，新的你要就得去大门拿。你选哪个？”

“这个——”

“是不是要新的？”

“小姐，我——，我觉得是这样，你看旧的这个公子都给她换新衣，和新的一样嘛，当然还是近处的一直拿得到好啊。”

“那远处的呢？”

“远处的再好你不得去大门口拿，再说她还没有这个旧的饢饢的抱着舒服呢。”

无双若有所思。

“小姐，我是真不懂，公子都给她做新衣了，小姐怎么又给拆掉呢。公子心灵手巧的，来这几天，给府里带来好多变化，大家好像都挺欢迎他。公子长相是一般，可胖乎乎的也挺可爱嘛！”

……

东宫内，晚膳后，小英又在抄写。啸鹰磨左磨右的晃蹭到小英的桌案旁。小英抬起头看啸鹰，“有话说？”

啸鹰看着纸上的字道：“你还真要抄一遍资治通鉴啊。”

“父王的命令。”

“我上课时，你又出去又进来，又玩风又赏花的，我命令你我上课你也得在宫中陪着我上课！还有批改奏书！”

小英一愣，心道：我已经避开你的课，提前出去，午间回来，哪有出来进去。于是接着写字同时道：“太子又是冤枉又是强迫，何意啊？你明知道，太子的课我是不能听的。”

“我要你听你就听！”

“那请父王下令我再从命吧。”

啸鹰出去好一会儿，居然真的云贵跟着回来说：“大王口谕，应太子请求，小英王子陪读，一切行为听从太子安排。”

“小英遵命。”

啸鹰眼里有种似笑非笑又有种蕴含诡秘的神色。

就这样，小英和啸鹰一起上专门为培育大王而设置的太子课学。以小英的文化水平，能听懂的内容有三四成。大概得益于抄《资治通鉴》，再琢磨琢磨，加上太傅讲解部分，差不多能明白七八成。

矮虎来送汤看到他们俩并排坐在那里上课，着实吃了一惊。

“太傅，您先退下歇息，本殿有事交代。”

啸鹰开头就道：“矮虎，说正事，你帮我想想，有没有可靠的，十分熟悉草坦的人？”

“干什么？”

“派他去草坦。”啸鹰解释道：“进入我国的草坦败兵是巴烈部下，巴烈藏匿我国，武科时他带来的武士还有留下的，我推测他们仍有所图。假设我们把他们无法彻底清除，那么对于草坦，他们是叛逆，也应该有些部署，我们需要知会达合合，在草坦一方有所支持配合。”

矮虎听完，度了几步，“的确应该，我们在草坦那边一直没有沟通的人。我还想起来件事，我去找无双时，在边界见到父亲，他说对面的木桥是停建了，可近日起原来修桥的驻兵每日操练，堪比备战状态。也不知是不是达合合下的令。”

“一河之隔，真想要攻打，艰难渡河，不是办不到！”啸鹰扭头看向小英，“达合合是真的要与我们和睦相处吗？”

矮虎也看向小英。

因为小英是当事人，也是最后从达合合那儿回来的人。

“达合合是真心希望和平，这点绝对没有问题。”小英道。

“派谁去？”啸鹰看着矮虎。

“最好是达合合的亲信。”矮虎道。

小英道：“我找个人吧。”

不久，小英带着斗笠和矮虎出现在梁记，小英手背向外竖立手臂，食指上尖角的甲饰露出来，图果立刻拜倒：“属下拜见王后。”

“起来。”

“王后，大王的信早到了，要我随侍左右，您怎么才来。”

“我要你办件事，回草坦。巴烈的人在吉木秘密集结似有所图，请大王护好边界，以防叛军过境反乱。另，木桥处草坦兵士操练甚嚣，若不是大王命令，也请大王关注。”

“是，属下何时启程？”

“即刻。——给大王和图因将军带好。”

“属下代大王和大哥谢王后。我去了。”

小英和矮虎一起坐在轿子里，往回走，小英不知觉就抓住矮虎的手。

矮虎微仰着头，看着小英：“今天太子好像对我很正常。”

小英道：“他对我不正常。”

“是啊，他怎么会让你也听太子课学呢。——诶！诶！别动。”

“怎么了？”

“我看到黑头发芽儿了！”矮虎惊道。

“真的？！”

“真的，贴着头皮刚露出来。”

小英高兴地一下搂住矮虎。“我们得谢谢钟高学，他给了我一年的内力催动血脉复苏。”

“那你内功恢复多少？”

“三成吧。”怕矮虎担心道，“我在宫里也不出去，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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