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都能把猴子挠了

“今天是咱们家第一次全员家宴，欢迎小英孩儿正式回家。”大王道。

“是啊，整整二十年，这还多亏了小何。”王后道。小何也被邀请一起入席，那是王后知道，小何养大小英。

啸鹰似乎感兴趣地道：“小英，小何是怎么把你养大的？”

王后柔和道：“啸鹰，要叫哥，怎么能直呼名字呢。”

“不过就比我早几个数探头，我要是着急出来没准我是哥呢。”

“这孩子！”王后嗔道。

小英开口道：“随弟弟喜欢吧。”

“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前，你该叫我太子。”

小英也不生气，“太子弟弟。”

万顷道：“太子还要不要听小英王弟是怎么长大的？”

啸鹰不再说话。小英道：“我七八岁就随丫头练武，每个月有三天假，丫头会驾马车送我到巡演的舞班驻地，我会跟着跳舞，丫头会去采买。直到十六岁业成，回舞班继续跳舞。”

啸鹰又道：“那这么说也不是小何养大的啊。”

小英很淡的语气，却道：“太子，话不是这么说！”居然说出了不悦。

王后问道：“那更小时候呢？”王后看向小何，“小何记得吧。”

小何道：“记得。他很能吃，我总要给他买双份的奶。三岁前还好，三岁后就时不时会丢三五天，开始时吓坏我了，后来我才知道被丫头偷走了，不过她还会把他还回来。而且丫头总是趁我不在，往他的睡篮旁放些食物，都是不常吃得到的好东西。后来终于，丫头留了四个字：‘归我几年’，就彻底丢了。说起来，的确丫头带他的时间更长。”

王后道：“小何哪里话，养恩一天也是大恩。”

啸鹰道：“小英你有没有谢过小何的大恩啊？”

小英道：“小何之于我，不必口言谢，我会像保护娘一样保护小何。有人伤害她，我绝不放过！”

啸鹰不禁微微一翘嘴。

万顷问：“我看小英王弟现在的性格很穆静，小时候他也如此吗？”

小何不禁笑道：“他小时候顽皮得要命，我们所有人捉他一个。把他和猴子放一起，都能把猴子挠了。”

一桌人都不由得笑了，万顷道：“那这么看，和王弟——太子刚好相反。小英王弟，太子小时候可安静了，母后甚至怀疑过他是不是被吓傻了。”

“什么嘛！”啸鹰道：“我小时候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我以为是我一动就疼的，所以不敢乱动，只好乖乖看书。”

小英不由得看向啸鹰，他心里非常清楚啸鹰这句是实话，眼神里带着几分歉疚。

“诶，他是不是总被你揍！”啸鹰问小何道。

“怎么会，大家都喜欢这个小肉堆儿喜欢得不得了，我揍他？她们不得揍我。我们通常捉住他揉搓揉搓他。”说着小何仿佛又看到那画面，自己轻笑起来，眼睛漾着柔润快乐的光泽。

啸鹰正看着小何，目逮到那眼睛，心不由得自己做主偷懒了一跳。

小英有一种撒娇意味地道：“小何。”

看出小英是不好意思了，王后赶忙道：“大家快用膳吧，聊起来就忘了夹菜。”

……

丞相府的厢房空地，小中道：“今天我们演第二场：素贞赖住。”

胖素贞从躺椅上软软地坐起，“官人，这是哪里啊？”

“这是我家啊！”许仙眼神带着观察道：“你昨天晕倒，离我家不远，就把小姐……额呵……带回来了。”

就见胖素贞用手遮住对着许仙那边的脸面，对着观众露出个猴笑。

放下遮脸的手，“官人真是好人。”同时俩小手落在许仙肩头，手一叫劲，肩头的和袖子一下扯开个口子，“啊呀！官人的衣服破了，我给官人缝补上。”

上手直接攋住内外两层衣襟，把许仙一掌推个囫囵周转，衣服整套薅下来，许仙红长裤，露出了光膀。许仙慌忙抱臂转过身道：“小姐，快把衣服还我。”

大家哈哈哈欢笑，明白了这是素贞的套路。

胖素贞却道：“我给官人补好再穿。”

没几针就补好了。“我帮官人穿上。”素贞借机抚抚肩头，抚抚胸膛，这衣服穿得意图明显。许仙羞赧地又欣喜地看着素贞撩拨他。

“官人，奴家还会做很多活计呢。”

“这个——小姐，你也看到，我就这一间草屋。”

“没关系啊，比葫芦大多了。”

“可是……我没钱，就是个穷小子。”

“没关系啊，我能挣钱。”

“可是小姐这么胖，我家粮食不充足啊。”

“我一个月吃两个鸡蛋就行。”

“一个月，只吃两个鸡蛋？”许仙以为听错了。

素贞道：“还多啊，那可以不吃，不过家里和镇里的老鼠我包了。”不觉馋起滑舔朱唇。

“你吃老鼠？！”许仙惊愕道。

胖素贞慌忙地手捂大嘴，——说漏了！赶紧补救：“啊哈，烧烤，我在老家都这么吃的，嗯，烧烤，好吃！”

不再给许仙犹豫的时间，胖素贞豪气地横抱起许仙往屋里走，“官人，你去读书吧，我去给你做饭，说好了，大床你住，我在檐下躺椅住。”

许仙脸蛋慌乱，笑扯嘴角，“小姐力气大，轻拿轻放。”

观众们脸上带着笑纷纷鼓掌。

小中出来道：“明天继续。”

无双也来看了，看完笑眯眯地回了她房里。“把孃孃给我拿来。”

“这个小姐，您……自己去？”眼神暗示有密。

无双直奔自己的玩具室，就见两个一模一样崭新的孃孃娃娃坐在那里。

“我的孃孃呢！”

跟来的丫鬟道：“左边这个就是。公子说她太饢了，又怕做新的直接换了小姐生气，就给她罩层新布，和原来的布质颜色都一样，完全还原，又做了个新的。”

无双呆住了，转瞬大怒，“为什么碰我的孃孃！她饢怎么了！”说完冲出屋去。丫鬟以为去找蛤蟆打架，结果她冲出府去。

她在前边急走，丫鬟在后边撵，在一个拐弯处，忽然一双大手把她拉进小巷，无双一看，竟然是夜魔达。

“你怎么在这！——我什么都没说，他们是我爹派来找我的。”无双已经忘了刚才的生气，迅速把自己摘出去。假装只当他们是劫匪。

“看出来了，我本来想救出你，看到他们好像对你不错，就一路尾随你们来到这里。没想到你还真有个硬爹。”

“那是。诶，你那些兄弟呢？”

“他们都安全。”

“都在红叶城？”无双现在已经知道夜魔达这些人是草坦兵，所以试图知道他们的下落。

“这你就不用问了，我们已经和首领汇合了。”

“你们接下来会好好生活对吗？”

夜魔达迟愣了下，无双这么问其实就是想看夜魔达的反应，她当时就知道他们不会的。

“首领有事情做，我得听令，我来就是想问你，等事情做完了，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你们要做什么事啊？”问得好奇的样子。

“跟不跟我走？”

无双没说话，二人都注视着对方，似乎想通过眼睛得到些什么似的。

“小姐，小姐……”丫鬟的声音传来，“小姐你别吓我……我看到你往这儿来了。”

“小姐，小姐！”

无双道：“我没法回答你，我得走了。”

“那我怎么才能见到你。”夜魔达道。

“小姐——”

“看运气碰吧。”无双道。

无双从巷子出来，拍了下正背对自己的丫鬟，“看来下次你得再快点。”

“小姐，你吓死我了，你忘了童钢那次，我都有阴影了。”

无双没有解释就走，丫鬟也跟着走了。

……

睡前，小中铺完被，来到坐在桌旁的蛤蟆身边。蛤蟆又在拼着布片做道具。“公子，晚饭后，丫鬟说小姐看到咱们做的新孃孃生气了，还跑出府去。”

“没事，生气说明她重视。生了气再哄好，反倒更刻骨铭心。”

“哇，您这想法——您啥时候哄她。”

蛤蟆手上活不停，“我这不天天哄她呢吗！”

这时，“当”一声门撞框无双进来。

“啊呦，无双小姐，您怎么这会儿来，亏了公子还没更衣。”小中吓一跳道。

“我的家，我愿意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来。”

“那是，那是。”小中赶紧躲出去。

“胖哥，”无双皱着眉头，“我感觉草坦人离我们很近。”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蛤蟆不由得停下手里的布片，“怎么讲。”

“嗯……”无双不想说出夜魔达，“就是今天出去在街上看到个劫我的人。我说完了。”无双走人了。

蛤蟆当即就出来奔威宁侯府去了。

……

小英仍然早上寅时就起床练功，但是介于身体状况，不如从前练的量。啸鹰去早朝时，小英学习，还是从前的师教。待啸鹰回来上太子课学。小英就出来，活动一番，再有时在厅廊抄写，有时在花丛看书，午睡，下午啸鹰批奏书，他不再需要躲出来读书，文武相间，自在得多。

啸鹰两天就清楚了小英的规律。尤其是矮虎，专挑他正上太子课学的时候来送汤。把他的一罐放在桌上就走。然后啸鹰想到小英和矮虎不定在哪并坐喝汤，心里野草疯长。

今日送给他的汤罐下压着张纸条，啸鹰打开来看，“蛤蟆来告，说无双在街上看到劫她的草坦精兵。敬告太子，早做准备。”

啸鹰赶紧叫来美豆，递给她看，问：“暗卫可有密报？”

“有，武科没走的草坦武士比如抱羊从兰花镇向内迁移，另外红叶城的眼睛说草坦模样的人在变多，所以我猜有不同路的人在向红叶城聚集。”

“为何不报？”

“因为他们什么也没做，都在红叶城闷着，又在我们的人监视之下。”

“红叶城离吉京快马不足一昼，现在又进了吉京。他们不会没有所图，密切关注。”

“是。”

啸鹰拿着纸条来见王，美豆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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