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为什么选我

回想以往，其实我们的相识，真的很有戏剧性，很让人难忘，以为自己的人生，也会跟其他平凡人一样，咬咬牙，闭闭眼，就能晃到退休，没想到，在这段时间里，愣是经历了起伏，仿佛真如小说里说的一样，没有经历过起伏的人生，根本不值得一提。

————————————这是甘苦自知的分界线——————————————

一顿饭吃掉300块左右，对秦朗来说已经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了，更何况一次还请了两三个根本算不上认识的人。这也算得上是自己人生中的一件经历了。

——这女孩儿，果然不是能够惹得起的主儿，算了，就当还她人情算了。

黎漠做梦都没有想到，万斌会敲得这么老，四个人一共五盘菜，平均每盘菜都在50元左右；席间，黎漠不时看着秦朗，想尽一切办法，找秦朗聊天，不至于让他尴尬。要知道这事儿，她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刀子下得有些狠。

两人通过聊天，黎漠了解到，原来这个老实得有些让人难以置信的男人，竟然之前刚刚和自己一样失恋；被喜欢的女孩拒绝，同时又被相过亲的女孩儿给耍了。按理说，他应该对感情是非常抗拒的；没想到他竟然能够这么想得开——不是自己的，无论如何都是强求不来的，何必呢。

吃完午饭，黎漠突然有种想继续了解他的冲动，主动对他做出了试探性的邀约——现在没事，要不你请我一起去麦当劳喝杯下午茶？

这是黎漠对秦朗的试探，也是她想进一步了解秦朗的心意；没想到秦朗竟然照单全收了。

“好啊。你想喝什么？”他兴然同意。

来到麦当劳，黎漠反而犹豫了，毕竟这一顿确实也是花了秦朗太多钱了，如果不请他下午茶，总觉得欠了他什么。

“你去占位，我去买。”她是真心实意想请他的。

“你不是常说这是你的地盘吗？你喝什么我请你吧。”秦朗起身就要走向收银台。

“你又不知道我喝什么，这次我来吧，你这次看到我点的饮料，下次你就可以直接去收银台买单了。”还没等秦朗走到收银台，黎漠就已经抢先了一步。

她当然要抢先一步他，她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在这麦当劳，还可以仗着业主这个特殊身份买麦当劳可以打个折扣。

对于秦朗来说，与其说是喝下午茶，还不如说是喝女孩子的一场约会，两个人，在麦当劳，喝着饮料，聊着两人共同感兴趣的话题，黎漠的笑容印在了秦朗的心里。

接下来的日子，尽管两人都没有进一步表明什么，很明显两人之间带着一点点粉红色的暧昧，每天早上，秦朗都会帮黎漠带早餐，中午两人也都会一起吃中餐，这到了晚上，秦朗还会加班，而黎漠也逐渐不想回家，想继续留在这个叫秦朗的男孩子身边。他们聊了很多话题，从武侠小说，到玄幻故事，再到二战期间的英雄人物。黎漠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能够对答如流，甚至对《史记》这部古代文学巨著里的故事，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

“我曾经买过二战风云人物和王立群读史记的影碟，你要不要看？我可以带过来借给你。”秦朗饶有兴趣的询问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有着共同爱好的女子。

“那你可以顺便帮我弄一套电子版古龙的小说吗？之前听你介绍，我想多看几本，免得在外面租书费钱。”

“可以呀。”

秦朗所有的介绍，黎漠都非常有兴趣，只不过，黎漠没想过，这个农民工办事的效率到底有多高。在她的心理，这人要是办不成，或者敷衍自己也无所，对她来说，这无非只是让自己更明白两人之间最明确的关系而已。

说完这句话，她已经忘到脑袋后面了，这么多年的经历，已经让她学会了不去强求任何事物，毕竟越是期待，越是失望。她不想再让自己沉浸在失望的痛苦中了。

当一个女人知道每天早上都有一个人为自己准备了早餐时，早上挤公交对她来说也不算是什么痛苦的事情了；而这一天，她更意外的是，秦朗不仅给他带来了早餐，甚至还将头天晚上答应他的影碟带来了。

“你翻翻电脑，我连你要的小说，都帮你下载好了，专门跟你建了一个武侠小说的文件夹，以后中午，你可以就在办公室看武侠小说了。”他带着得意的神情看着眼前的女子。

——一个男人，如果能够容忍你的任性，容忍你的无理，把你随口说的每一句都记在心上，进而默默帮你实现；而作为女人的你，没有钱也没有貌富可敌国的财富，也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那他一定是对你产生了好感；这样的男人，如果你还不能把握，一旦错过，那就是身为女人的过错了。

黎漠记不清是在哪本书上还是哪部电影里看到的这段话，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昨天随口说的话，这个叫秦朗的男人竟然全然放在心上，不仅如此，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心甘情愿的当着自己的饭票，不仅包了自己的早餐、午餐，甚至晚餐都包了；这么实在的男人，如果就这么错过了，那一定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过错。

“你这么喜欢看小说，什么时候也看看我写的小说？”中午两人吃饭的时候，黎漠冷不防谈起了自己的业余爱好。

——他长得那么好看，又有那么高的学识，现在又在公司总部的部门工作，除了不是罗岗人，真是找不出什么缺点。怎么也得让他看看自己的优点才行。

“真的假的？你会写小说？你都写什么类型的小说呢？”

“嗯，我现在手上正在写的是《永世之星》和《英雄泪、美人血》，一部玄幻，一部武侠，不过都没写完。《永世之星》，是现在起点蛮多人看的一部故事。”

“好，今晚要加班，晚上我就到网吧包夜好好看看你的小说，告诉我你在起点的名字。”

“我写给你。”

工程越到后来，两人能够单独相处的日子，反而越少了。逮到机会，两人就继续聊着小说，聊着黎漠自己写的，也聊古龙、沧月、步非烟的；两个人辩驳着黎漠小说里的缺憾。

喧闹的夜色中，黎漠回想着这近一个月和秦朗的相处，她突然发现，其实有一个“长期饭票”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她想最后一步确认一下，这个男人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感情。

想了一晚上，预测了各种尴尬应对的场面了，却没曾想，秦朗根本没给她任何机会，为什么呢？她寻了秦朗一上午，愣是没找到他的人影，直到中午，她才鼓起勇气，给他秦朗打了第一通聊天的电话。

——你今天为什么没来？

——工程要结束了，所以公司收尾的事情太多，我不需要天天呆在现场了。

“扑腾”一声，黎漠明显感到自己心脏的一阵揪紧；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尴尬。

——你，还有别的事情吗？我这边真的很忙。

——你是我的饭票，今天不在，也不跟我说一声，搞得我中午都不知道自己午餐在哪儿了。

——呵呵。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清亮的笑声，黎漠第一次发现，这个农民工，原来电话里的声音这么好听。

——那，你想怎么办呢？

——晚上咱们吃顿告别餐怎么样？给个机会让我换张饭票。

——好，晚上我请你吃饭，不过我在南丰路，下班后自然不能在你们那儿去请你了。我么找个折中一点的位置好吗？

——好，那就约晚上18点30分以前在北苑路集团公司楼下的麦当劳怎么样？

——好，不见不散。

一下午，黎漠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好不容易等到17点30分下班，她毫不犹豫的背上背包了，挤上公交，就奔向北苑路的麦当劳。

走入麦当劳，她环顾了四周，只在靠墙的地方发现了两个位置，她立即坐了下来，翻看手表的同时，黎漠也在脑海里飞快转着见面后会出现的最糟糕的情形；毕竟，她已经习惯了最糟糕担当结局；要知道万一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以后两人见面，那可就尴尬去了。

“想什么呢。”一声清脆的召唤，让黎漠回过神来。

“想你什么时候来，我肚子饿死了。中午都没吃好。”黎漠给自己找个调节的台阶。

“哦，那你吃什么套餐？”

“你点吧，我随便。”一个月来，每次都是自己点的餐，这次，黎漠明显感觉到分别的气氛，不想给对方留下太差的印象。

“好，那我就做主了。”说完，秦朗想都没想，直接奔向收银台准备点餐；黎漠看着秦朗的背影，还在那儿琢磨着怎么开口最后确定一下。

不会儿，秦朗端着麦当劳的两份套餐回到了座位，还没等黎漠开口，秦朗首先开始发问。

“为什么选我？”他的询问似乎很随意，没有任何征兆，黎漠甚至看不出，他任何的情感表达。

“什么为什么选你？”换做她有些尴尬了。

“你喜欢我哪点儿？”秦朗换了个更为直接的方式，只不过，面上带着点点微笑。

“噗嗤”，黎漠差点把刚塞进嘴里的那口汉堡给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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