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选择

站在江边的岸堤上，秦朗一直在回顾以往的人生，他发现自己原来一直都在做选择题；不仅是自己，整个家庭都在做选择题；他的人生，一直都在选择中度过；欢笑、悲哀，都是自己的选择。可是如今，自己的未来何去何从，又将如何选择呢？他，犹豫了。妻子黎漠，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从后面静静的搂住他的腰，把头紧紧的靠在他的后背上安抚着他那颗犹豫、纠结的心……

黎漠18岁的时候，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离开江城，从福利院出来受到电视剧情节的影响，她很想去深圳或者上海等地做一名知识分子家里的保姆，因为这样，自己可以学习更多的文化知识。江城，毕竟有太多让她伤心的地方了。她从福利院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派出所，把名字改了，她曾经有一个和香港明星一样的名字，她叫：黎美娴。

她没有黎美娴长得那么娇嫩、美丽；只能算是清秀、纯净；她不想自己的人生都跟黎美娴进行比较，因为她就是她；所以改名字就是她的首选事情。这一边，她刚刚联系了一家找工作的中介，准备交钱去深圳做保姆的事情；另一边，亲姐姐找到她，说是姐夫已经好不容易托人找好关系，准备把她送进一家国企做一名营业员。这个对她来说陌生的职业，是不太能喝酒的姐夫，喝得差点胃出血给换回来的；姐姐这么跟她说的。她，犹豫了，对于自己的未来，她开始不知道怎么选择了。

——算了，就算自己出去了，能够和电视剧里的人物一样？能够成为自学成才的风云人物吗？不可能的。

其实，在见到姐姐的瞬间，她就答应了下来，尽管那一刻，她的内心还在想着离开；但她不愿意，也不能够拒绝姐姐对她付出的所有的好；总觉得拒绝就是一种不孝顺。没了爹娘，也自我放逐过一段日子，都是姐姐一家对自己的不离不弃，才换回了自己最终没有走上歪路，那么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姐姐的安排吗？

当天晚上，姐姐把她接回了自己的家里，她和外甥睡在一张床上， 但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不能离开江城的心情，让她纠结到心痛。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客厅的开门声，紧接着，就是呕吐声；是姐夫的声音。

“不是已经喝完了，人家不是已经答应了吗？怎么还要去喝呢？”姐姐一边照顾着，一边心疼着。

“咱们职位够不上边儿，我也是弯了好几弯才找到这个关系，这次不是为了美娴能够分到稍微好一点的柜台吗。”姐夫边吐，边向姐姐解释着。

黎漠听着有些心酸，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命运，不会有什么波澜起伏的改变，平静的度过一生或许已经是完美的极限了。

黎漠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就跟姐姐、姐夫说了改名字的事情；也说了改名字的原因，尽管姐姐、姐夫有些不太乐意；最终还是理解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姐夫带着黎漠出门，他要带她去新开的企业报道；到了那个地方，黎漠才知道，原来她即将开展工作的地方，叫中天集团；而这个超市，就是中天集团在江城开创的第一家大型超市——中天购物中心。18岁的她，面对陌生的人、事；她不知道如何开始；她厌倦这个城市；她想有一个新的开始。而这个想法，从自己答应的第一天起，已经宣告结束了。

中天集团，江城四大商业服务集团之一，虽然是国企，据说，也是曾经上过中国500强企业的名单，算是个收入还不错的国企。算是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吧。

姐夫领着她来到人事部门口，身为公务员的姐夫，拿着一张纸条，递给了人事部的刘部长。眼镜刘看了看纸条，面上露出为难之色。

“前面那个都还没安排好，现在又来了一位，前面那个是张总的电话，现在这个是李总的纸条，这让我们怎么搞呢？”眼镜刘一脸为难，抱怨着对周围的部下说。

说这话时，她也不关关场合，姐夫找关系容易吗？喝得差点胃出血，才求到这张纸条，把自己送到这里，这个破地方，自己还不愿意来呢。摆什么破脸色。姐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迎着笑脸。

“哎，也是没办法，这您还是帮帮忙吧。”姐夫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要知道他是市监察局调查组的人，手里也是有着不小权利的人物，如今，为了她黎漠甘心低声下气的；黎漠的内心翻腾着、难受着。

她想起了半夜时分，姐夫在家里用电话指挥着手下抓捕贪污腐败分子的情形，那是何等的威严，如今，这么一个威严的人物，为了自己能够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如此低声下气的求着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眼镜刘。她越发觉得自己应该放弃所谓的闯荡，就这么把自己交出去算了；平稳、隐忍的过完一生吧，这辈子自己也不会有什么经天纬地的大作为了。

尽管难受、尽管翻腾，黎漠仍然小心翼翼的站在姐夫身后等待着；她不是皇亲国戚，她知道自己只能听从别人的安排。不一会儿，眼镜刘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告诉姐夫，说让黎漠两天后参加公司在商业学院举办的为期三个月的岗前培训；然后参加考试、体检，体检合格的才能进入公司名单里面。

姐夫带着她离开这间购物中心时，她回头一再看着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后半生必须呆着的地方；它奇妙的牵引着她。

——这个地方会不会是自己后半生的坟墓呢？我到底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为什么现在自己开始不清楚未来的方向了？还是原本我就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对黎漠来说，这也的确算是一个新的开始，因为有了新的名字；有了一份新的工作；她还能奢求什么呢？

秦朗、秦天两兄弟17岁的时候，就是昌华两所学校有名的校草，也是有名的两坨小鲜肉；嗯，就像现在的李敏镐和金秀贤一样在学校里有着超高的人气。初中的时候，要不是父母横加干涉，这两兄弟，说不定就能成就一段惹人羡慕的校园初恋。情书什么的，其他人论封收，人家差点儿就是论斤称了。昌华的学生到底还是纯洁一些，没有实行什么情人节送巧克力、送花诸如此类的事情。但这一切，都丝毫不影响这兄弟俩在这两所学校的风云程度；在老师眼里，这俩兄弟，就是学校的“祸害”，尽“祸害”一些女学生了。弄得那些女学生一门心思的都在这俩兄弟身上；人家上课用心听讲，女学生上课，就是为了吸引这兄弟俩注意。

初中时，父母阻拦了兄弟俩的纯洁初恋；到了职高；弟弟秦天可坐不住了，毅然而然的选择了一位；据说，传言在学校里没有初恋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秦天觉得自己必须要初恋一次。

秦朗不这么认为；他知道自己家里条件不好，初恋对他来说，完全是负担；他拒绝了所有情书和邀请，一条心钻研自己的学习；钻研自己喜欢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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