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缠斗

《赫哲尤娜》抽袋烟的老萨满/著, 本章共7704字, 更新于: 2024-08-15 09:16

华夏神话体系中，先有神，后有仙，神迹之于仙前载于华夏，创世开篇，后遁迹难寻，书中有言，或肉身化万物，或以身躯造人类，或丛游寰宇，寥寥几笔，难寻其踪，止于故事，史称上古神族。而后有仙，横跨三十六重天，以天帝领四御率众仙掌苍生，众生亦将其称之为神族。

上古神族初登华夏，改造万物，号令人族，打压鬼族，却是即将尊大华夏之时，突然销声敛迹，不知所踪，人族与鬼族得到喘息与繁衍，期年之后，神仙之众再回华夏之时，人族与鬼族已成气候。

战争爆发于华夏东汉末年，神、人、鬼之役空前惨烈，大小不下百场，互有胜负，终于休战，缔造生命之约。

生命之约规定，华夏大地为神、人、鬼共有，以节气为期，定时与会；以人族为本，互不干政；划分己属，不得越界；神族属天外异族，以四御为首，百年为期，轮流领值华夏；鬼族煞气太凶，以三大鬼王为首，一甲子为期，轮流司命鬼族；人族好战，难定领袖，然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乃以帝王为尊，帝王者，视为人族统帅，会晤三族；三族应合力拱卫华夏，抵御一切外邦来犯！后生命之约虽经三族磋商，有些许变动，大体却与初定不二。

神族四御者，按人间尊称，不分先后，乃北极紫薇大帝、南极长生大帝、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及承天效法土皇地祇。

时逢又一百年之期，神族轮值者，正是北极紫薇大帝，世人尊称为星主。

星主者，司掌穹宇众星，所率二将，乃左辅右弼，左辅男者为兄，主领二十八星宿，轮值华夏四方天空；右弼女者为妹，主领北斗七星，长耀华夏东方命脉。

四御轮值期间，除当值御主常驻华夏，其它三御非传唤不得亲临，此为生命之约规定，然若遇外族入侵或者破坏生命之约等不可控者，亦有四御共同亲临华夏之史实，只是若不能完美善后，也尝留下些许隐患，为日后纷争埋下伏笔，此为后话。

一片广袤的沙漠中，龙焱零号大手一挥，几股龙卷风便由平地而起，向着鬼王席卷而去，却是鬼王披风斗转，风沙顷刻间也就化为无形了。

“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什么长进，”鬼王嗤笑的看着眼前的王公，王公却不理会，决念指弹间，沙漠变绿洲，郁郁葱葱的一片大森林，让人看着很是欢喜，鬼王顿时警觉了起来，竖起耳朵，在树林间辨别王公的方向。

“自然之灵，五行之力，”鬼王的口吻很鄙视，但是眼神和表情却更加警惕。

说时迟那时快，周围的树叶突然都动了起来，像极了锋利的飞镖，从四面八方包裹似的射向鬼王，鬼王迅速用披风包裹自己，披风再转开时，却是鬼王劈剑而出。

从刚刚树镖射来的一瞬间，鬼王已经确定了王公的位置，只是一劈，便来到王公的门面，却是王公短兵相接后一转身，森林又动了起来，一恍惚间，一片汪洋大海。

“一砾一沙漠，一叶一绿洲，一滴一片海，接下来是不是要一团大火，一堆废铁了？”鬼王看着远处立在水面上的王公鄙视的说：“你当年就愿意研究这些五行学说，哦，对了，你身上还有古武世家的血液，呵呵，虽然是个弃子，”鬼王说着说着再一次表情开始变得狰狞起来，蓬发乱面，披风上流转着幽蓝的光：“自然的力量怎么可能只有五行，所谓古武世家，无非是用上古之神的血液造的人类，归根结底也无非是神的仿制品，但是鬼族才是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你不是喜欢五行么？好，我就让你看看鬼族血脉的五行缔造。”

话音落后，身上的幽蓝色光开始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接触到汪洋后，立刻仿佛活了一般开始幻化，不一会儿便铺满了整个汪洋，直逼王公脚下，却是王公一打眼，不禁一阵冷汗，此时的汪洋，平静的水面下，已是波涛汹涌，并且不是水波，而是一个个的往死魂灵，长牙舞爪的向着王公的方向冲来，再一秒后，水面炸裂，吼声震天。

“幽冥之海？”王公大吼一声，迅速后退，却是鬼王不无得意的看着他：“知道为什么是我带着疫疠之兽么？因为这些人中，只有我有东西能够喂饱它呀，哈哈哈哈，”笑声震得王公的结界仿佛要塌陷一般，王公却没法理会，只能不停的清除扑向自己的死灵。

“冰龙！龙息之焰！”王公袖袍一挥，打掉了一排死灵后，一个转身，身后的水面突然窜出一条巨大的冰霜巨龙，巨口一张，便是一串火焰，前排的死灵措不及防的被烧成灰烬，后面的死灵则是放慢速度，不敢再往前逼。

“古武世家的血脉，也是你能诋毁的？”王公冲着鬼王大吼一声，冰龙便一飞冲天，再一个俯冲后，便是向着幽冥众生撒下一片火海，而伴随着幽冥之海的炬灭，鬼王的披风也开始出现破洞。

“哼！”鬼王迅速收拢幽冥之海，一众亡灵重新魂归披风，却是哀嚎不绝，此时鬼王周身一片戾气，倒是冰龙也退避三分，盘旋在火海之上不敢向前。

“土、木、水、火，”鬼王狰狞的说道，周遭气息开始不稳，戾气加身，反而让体内的鬼族血脉暴虐了起来：“如果所猜不错，下一个就是金，也就是说，我现在，就是在你的五行坛里了？”说话间猛然抬头，目光凌厉处，直指王公，而王公也不再避讳，从火海中走出。

“不错！从你一进门开始，你就已经进入到我的五行坛中了，”王公言语间不无得意，却也不敢在眼前的人面前太放肆。

鬼王却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很好，确实有进步，”说话间不时大量打量周围：“这么多年，有进步，也许真的是老了，也许是我太轻敌了，哈哈哈，我单以为这是一个厉害的结界，没想到竟是一件法器。”

本来恢复正常相貌的鬼王说着说着，面孔又一次变为狰狞，这便是体内的鬼族血统再次占了上风：“然而，你却不知道我独角，是以什么而闻名，”话音落后，暴虐的鬼王一跃而起，刀影闪过，却是冰龙应声落下。

轰然之间，冰躯葬于火海，巨大的冰块将火浇灭，水汽升腾，一个金色的大罩子便如结界般出现，罩子里面是鬼王与王公，脚下的土地分为四方，却是土、木、水、火不停变化，一个不经意间，一条巨大的金针从穹顶射下，扎向鬼王，鬼王转身躲避，由木转土，又是一片飞沙走石，避无可避，鬼王却是升腾在空气中，打起了坐，念上了决。

“师傅，”王公恭敬的对鬼王说，从刚才的打斗中他发现，鬼王的心智并没有完全被鬼族的煞气所掩盖，所以他希望此时的鬼王能够回心转意：“我的一切都是你教的，但是从你离开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们注定有今天的一战，一百年了，我从来没离开过这个房间，我也没有离开过这个法器，如今，你在我的法器里，不要挣扎了，你出不去的。”

“喳！”鬼王突然怒目圆瞪，开始变化，一把将周身披风撕碎，亡魂四散游走，凄厉哀嚎，仿佛周身变成了一个修罗场，将剑抽出，手掌在剑刃上横劈而下，霎时血珠飞溅，源源不断的血珠瞬间遭到亡魂们的哄抢，食过血珠的亡魂仿佛发狂的骷髅战士，一个不死军团便在鬼王的周边聚拢起来，此时的鬼王，坦露身躯，额头一只硕大的独角，两足四臂，四肢着地，左手持剑，以剑身驱鬼，右手握拳，格挡结界上方下来的箭雨，率灵亡灵军团冲向王公。

王公本来不想用杀招，本以为对方能念着师徒之情让鬼王回心转意，没想到对方却早已经冥顽不灵，一个闪身，竟然跳出了五行坛，原来，王公的肉身，从战斗的开始，就已经不在法器里面了，所有法器里的一切都是幻象，王公的抽身，让鬼王一愣，也是这一瞬间，法器开始收缩，内部灵力开始紊乱，鬼王竟然有些站不住，恍惚之间，一个声音在法器中传开。

“观大自在宇宙，皆有法，皆有度，以法令行众生，以超度躯鬼神，于是万物皆有相；若不服法度篡夺天命者扰之，令五行不行，自然不灵，众生无相，法度失常，则，有此类者，得之，皆可杀！”

振聋发聩的声音在法器中响起，亡灵军团瞬间被震得灰飞烟灭，五行紊乱，周遭的气息无法调和，时而怒风骤雨，时而电闪雷鸣，时而飞沙走石，金属的分子在鬼王周身游走，却是一碰到鬼王，便如锋利的刀子，刹那间便是一个口子，而鬼王此刻就像是一个怪物，四肢着地，双手挥舞，满身是血，却不知打向何处。

“你们单知人王镜厉害，却不知我这五行坛的凌厉，你们以为人王镜可以灭神，却不知道我这五行坛也可以屠鬼，”王公的声音再次响起：“孽畜，你还不投降，若再抵抗，小心魂飞魄散，害了你做人时的英明。”

王公的声音很凌厉，殊不知，长久的催动五行坛，早已经将王公的灵力耗的不轻，唯一的希望，也无非是死撑着逼鬼王就范。

哪知道鬼王不肯轻易就范，反而好像被话刺激到了一样，突然一手握向自己额头的独角，另一只手持剑，手起刀落间，独角被硬生生割下，鬼王一声怒吼，血溅而出，却是这股纯煞的鬼族之血，瞬间让坛外的王公倍感压力，一个没憋住，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鬼王也没有停留，血漫全身，瞠目欲裂，左手持剑，右手握角，左右横冲，却是这角，格外凌厉。历代鬼王临死之前，都会找到下一任鬼王的继承人，除血脉吻合，还将鬼王专属法宝传出，所以这个角，经历代鬼王的修炼，已经不逊于任何法器，并由鬼王以血喂养，横冲直撞间，竟将五行坛硬生生撕出一个口子，坛外的王公大惊失色，赶紧催动周身自然之灵去补，却是周围自然之灵已经枯竭，鬼王利用这个机会，将剑和角同时掷向缺口，纵身一跃，轰的一声，五行坛炸裂，独角崩成碎片，一个恢复人形满身残布的鬼王全身是血，对面是一个大汗淋漓的王公面色苍白，瘫倒在地，此时的两人，正身处在一个坍塌的房间里，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更像一个洞穴，昏黄的灯光下，王公的身后站着惊呆了的8号，王公与鬼王在坛中战斗半天，对于8号，却只是很短的一瞬。

“快！8号，”鬼王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此时的鬼王，已经不是刚进来时的少年模样，而是身体佝偻，肉骨分离，一脸腐肉的老鬼模样：“杀了零号，龙焱就是你的了！”

王公却没有言语，仿佛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一样，而身后的8号，却是将目光直直的看向王公的后面，此时，只要8号一个动作，王公必死无疑，然而，8号的目光中却充满复杂的神情。

“师傅，”却是8号对零号说：“你早就知道我跟酆都联系了？”

“嗯，”零号王公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让我留在龙焱？为什么没有杀我？”8号的眼神里全是错愕。

“怎么这么墨迹？”鬼王不耐烦的喊了一声，却被8号制止了。

“你闭嘴！这是我们师徒之间的事情，我要在他死之前知道答案。”

王公却突然笑了，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一脸颓废的鬼王，提了口气问：“其实这句话我也很想问你，当年为什么没有杀我？”

8号顺着王公的目光惊讶的看向鬼王，鬼王愣了一下，思维仿佛跳到了很久以前，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这就是命呀！”脸上的表情也不再狰狞，而是直起身版，努力坐在王公的对面，一如刚进门时的样子，只是看向了8号，再次恢复了人的神识。

“孩子，”鬼王缓缓地说，嘶哑的喉咙里蹦出的每一个字都让人心颤：“你师傅当年跟你犯过同样的错误，其实，好多进到龙焱的人都有过这种错误，就是希望把龙焱从影子变成站在阳光下的部队，甚至登王将相，以为这样可以更好的庇佑华夏，”鬼王说话的时候，王公默默的点了点头。

鬼王继续对8号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多少次朝代更迭？多少军队覆灭？对少次华夏即将遭到倾覆？这些朝代和军队的创始人，哪个又不是为了华夏的幸福而奋斗呢？可是，人心是会变的，也正是看懂了这些，龙焱的初代零号才确定，龙焱是一只影子部队，并且只以拱卫华夏为宗旨，对当代人王负责，这也是为什么龙焱能够存活到今天，”说话间，鬼王身上流出的血浸透了周围的土地，鬼王的脸色愈发苍白，身上腐肉脱落，白骨暴露。

“我今天已经力竭了，不过，能死在龙焱的零号房间，却也是我最大的幸福了，”说话间，鬼王不住的颤抖，血不住的溢，肉不住的脱落。

“当年我刚开始接任零号的时候，”王公见鬼王已经不行，点了点头接过了话说，声音却也是无力：“我也想把龙焱带到阳光下，那时候他初任鬼王，还没有迷了心智，那一晚他找到了我，本来可以杀我，但是却硬生生的说服了我。”

“这也是为什么你刚开始不肯用杀招，对吧？”8号满脸惭愧，看着眼前的两位老者，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无论立场是否相同，但是龙焱的使命，仿佛已经植根在血液之中，就算互为对手，依然铭记初衷。

“你本质不坏，而且是我最得意的门生，”王公突然身体一栽，突出了一口血，五行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龙焱交给你我放心，但是永远都别忘了，我们是阳光下的影子，是永远不能摧毁的...影子！”王公看着8号，努力用尽最后一口气将8号的肩章抹掉，身子便颓了下去，随着王公的垂手，8号的肩章也立刻变成零号专属的虚空龙魂，而8号，也终于忍不住，跪在了零号身边。

“唉，”却是鬼王的声音响起：“这个小胖子，老是想赢师傅，你看，这不还是输了，哇哈哈哈哈，啊...”笑与哭声夹杂而出，鬼王巨大的悲痛侵袭，也终于挺不住了，身躯骨肉分裂，块块腐肉垂下，鬼王抬起只剩骨头的手臂伸向新任零号，骷髅的头颅用尽最后一声力气大喊了一声：“龙焱！不灭！”，一代独角鬼王与世长辞，狭小的洞穴里，抱着王公的新任零号终于泣不成声，泪流满面，疯嚎了起来。

远在千里之外的酆都城上，几个孕妇正在准备抢着诞生新年宝宝，却是一个产房里，生下一个男宝宝，护士看过后，当场晕了过去，这个男童周身发紫，不哭不闹，目光凌厉，最特别的是一只动物似的角独立在额头，见人便抓，力大无比，新一任独角鬼王，诞生了！

昌都城外二十里，三国魏都遗址。

“独角死了，”即将进入古城的大力突然停住脚步，平静的看向身边的老者说，老者却没有停下脚步。

“鬼王是不死的，”老者一边走进城墙一边说：“但是你要是不处理掉前面这个家伙，新的大力鬼王就不知道是谁了。”

大力鬼王顺着老者的声音向前看去，却是一个人，此时正站在内城的墙上往下看着他与老者进城，老者没有停住脚步，继续拄着拐杖往前走，前面是一片巨大的空地，大力鬼王看清了前人模样，却停住了脚步。

“怎么？怕了？”老者嘶哑的声音问道。

大力鬼王却面无表情：“这种算旧账的事儿，我一般不掺和，”说完后，老者冷哼一声，也不再管鬼王，径直向前走去，而鬼王也像吃定了要看热闹一样，竟然在旁边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

城上的人看到两个人的反应，一跃跳下成楼，站在老者的正前方，随着两个人在城墙的空地内站稳，结界也便升了起来，于是巨大的城墙内，无形间仿佛摆起了擂台。

站在老者前方的，正是神族当值御主紫薇大帝，人称星主，看到对方并不惧怕自己，星主明白对方来者不善，能让大力鬼王如此自信的人，星主也不打算贸然动手，还是希望先了解清楚对方。

没想到对方却先开了口，嘶哑的声音仿佛喉咙破了一般，悠悠的从破旧的斗篷里发出：“自己跟自己见面，要不要也客套的打个招呼呢？”

一句话，突然让星主心底一震：“你，你是？”

摘掉斗篷，夜色下，露出的一张与星主一模一样的脸，却是更加狰狞，像腐肉硬生生拼出的样子，并且让人担心，那些肉是不是会随时掉下来，后面的话让星主瞬间陷入回忆：“我，是你！”说完后又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力鬼王，然后撇了撇嘴，嘴角的肉好像要甩掉一样：“当然，你也可以叫我酆都帝，他们起的名字。”

原来，当年神、人、鬼的那场大战中，神族占尽了先机，曾经与人族联手，一路打到鬼族的老巢酆都鬼王城，要不是后面人族意识崛起，不甘心做奴仆，又赶上神族外域的老家有敌人侵袭，世界上就再也没有鬼族了。

在入侵酆都鬼王城的战斗中，紫薇大帝一马当先，大肆虐杀鬼族，一时暴虐之心横起，差点杀红了眼，这时，收到了神族异域需要支援的紧急任务。由于长时间在华夏，又在酆都心生暴虐之心，紫薇大帝生怕体内不纯净的邪恶力量影响他回到异域的能力发挥，于是竟一狠心，将体内的所有邪恶及恐惧甚至不安等所有负面情绪分离了出来，抛在地心的岩浆之处，转身回到了异域。

本来以为这团负面的力量会随着地心的熔岩的力量减弱直至消灭，没想到这股力量竟然带着些紫薇大帝不屈的意志，顺着兜兜转转的缝隙，回到了酆都鬼王城，而鬼王城的煞气也正好成就了这股邪恶。

于是，日积月累，在煞气的滋润侵袭下，这团能量竟然以死灵和亡魂凝结了肉体，靠着紫薇大帝的修习记忆，越发的强大起来，直到大力鬼王发现这股力量时，已然成为了与紫薇大帝不分伯仲，甚至可以抗衡的力量，这也是为什么大力鬼王敢在发现夕兽，紫薇大帝当值的时候谋划造反，而黑龙的出现，贡献了人王镜，抓到了尤娜，也让大力鬼王觉得，时机已经成熟。

“这么说，你应该比所有人都了解我的能力呀，你不怕我么？”紫薇大帝什么场面没见过，岂能是一堆腐肉出来就能吓到的，于是不慌不忙的问，没想到，对方的沉着到也与他很相似。

“我当然怕你呀，我就是你的恐惧、愤怒、不安、惶恐等一系列坏因素的合体呀，你可以无所畏惧，但是我胆小呀，”酆都帝的声音很怪异，时而凌厉，时而尖锐，时而像靡靡之音，然而最后一句话，当他抬起头直面星主时，说的话却异常严肃。

“不过我知道一件事情，再强大的人，也很难打过他自己。”

“呵！”星主也不再跟他废话，天灵一开，瞬间祭出了一个法器，漫天繁星仿佛骤然点亮了一般，整个世界光彩夺目：“那就试试吧，就当成一次修炼。”

看着星主祭出的法器，酆都帝突然兴奋了起来，身躯仿佛小孩一样跳了起来，指着法器说：“星罗盘，我要是有了这个，我就是星主了，你就是假的了，哈哈哈...”

星主不答话，天空一道星光射到星罗盘上，却是一个折射，打向酆都帝，然而后者却不慌张，随手祭出了一样东西，将之前的星光吸收的一干二净，紫薇大帝定睛一看，却是心头一颤。

“生死簿？”

“淼淼尘世，浮游沉沦，生死簿，卜死生，所收者，人鬼神，纵是大罗金仙到，不判生死不还魂，”老者瞪着骷髅里的囫囵眼珠，玩味的看向眼前的星主，沙哑的喉咙中费力的发出一声问话。

“不知眼前人，可愿意跟我到地府走一遭呀？”

帝都，北斗七星阵内。

由于北斗七星阵成功将夕兽困在其中，在吸光所有阵内人的魂灵后，夕兽的身躯不再变大，却也有山丘大小，狡的身躯不大，却是善于用谋略，狡猾一词便是描写狡兽的，所以左躲右闪后，夕兽也占不到便宜。

突然，一直打的好好的狡，像找不着北了一般，时而嚎叫，时而痛苦，仿佛巨大的悲痛缠身，这让夕兽有了机会，抓住了一个空档，一掌将狡兽拍到了结界之上。狡兽砸到被封印的结界上，笔直的掉了下来，而七个稳定结界的人受到结界反馈的巨大震动，也如受了冲击一般，结界不稳，夕兽看到机会，不顾受伤的狡兽，直直的冲向金岩和风雷的方向，希望能够撕出一个口子。

“我擦，怎么回事儿？”金岩看着突然冲向自己的夕兽和一蹶不振的狡，通过结界问向所有人，一边往后躲避，一边努力将结界维持住，同时所有人也被牵动，跟着平行向金岩退却的方向移动。

“怎么了？怎么了？”最远处的牛大业感到结界在移动，不明所以的问。

“狡兽突然败了，死伤不明，夕兽想要跑出去，”王辰简短的回复道。

“我擦，怎么回事儿？”牛大业一边问一边跑，同时调整星石的感应方向。

“妈的，”风雷陡然感觉到自己方向的压力，费力抵抗下，不由得性子暴起：“不行就把阵扯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就不信我们七个还打不死一个它？”

却是震中理智的否定了他：“星主当时吩咐过，无论什么情况，一定要把阵维护好，如果破阵，夕兽会有更多的魂灵来源，而且不可控。”

“对呀，”俊虎也附议道：“我们离狡兽最近的，去看看狡兽的情况。”

“我近我近，”牛大业喊道：“听我指令，天玑不动，其他人准备变阵，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星石一转，就要变换阵型，却被赵文喊住。

“各位，”赵文的声音异常的严肃，所有人都心头一惊：“稳住阵脚，我要把龙焱零号放进去。”

“零号？”

“王公？”

“王公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