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疫疠之兽

帝都，除夕。

节日前的帝都，务工人员都已经回乡团聚，加上不许放炮的规定公布了好多年，整个城市安静了许多，而整整一冬天没有降雪的天气，下午三点的帝都，人烟寡淡，冷风阵阵，更增添些许凉意。

马路上一个穿着长款羽绒服的女孩低着头裹了裹衣服，刚刚跟家里视频，电话那头的家人正准备吃团圆饭，满满一桌饭菜，唯独缺少自己，在这头加班的自己还要强颜欢笑，挂下电话，心头一震酸楚，迎风而走，风吹乱头发，心头一凉，泪就要落了下来，再往前走几步，拐两弯的一个小小四合院里的小房间，是女孩独租的住所。

突然，刚拐进胡同的她被眼前的一个东西吸引住了，一只小猫咪，突兀的出现在前面几步的地方，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心头一热，女孩上前抱起了小猫，而小猫也没有躲藏，任由女孩抱在手中。

“小家伙，你是谁家的呀？”女孩将小猫抱在怀里问，语气中充满温柔。

小猫在女孩的怀中并不发声，只是一红一蓝的两个瞳孔中仿佛跳动着两团火焰，让女孩越来越痴迷。

“要不...”女孩犹豫了一下后，仿佛下定决心一样，观察了一下四周无人，一把将小猫放进羽绒服中。

“陪我回家过年吧，”说完后，女孩大踏步的离开了原地，紧紧搂住的臂膀仿佛很怕失去了怀中的生灵一样，却不知道，远处的一个房顶上，一双眼睛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见到女孩将小猫抱走后，偷偷观察的人不禁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愚蠢的人类...”

十分钟后，帝都一个不起眼的四合院小角落里的房间，突然传出一声女人凄厉的叫声，可是帝都角角落落有人的家庭，哪个不是推杯换盏，放大电视音量，正在庆祝节日的喜悦，就算有人听到，谁又会在意这么一个北京离乡的打工妹的处境呢。

“疫疠之兽，今晚，这里注定是你的主场，尽情发挥吧。”

四合院门口，刚刚偷窥的人正大大方方的站在门口抽着烟，听到里面的声音后，满意的点点头，却是没有进去，转身向着帝都大城相反的郊区走去。

“王公，您找我？”龙焱零号的房间里，王公一改之前的结界状态，中规中矩的办公桌后面，龙焱零号正眯着眼睛看着站在眼前的8号，而后者，面无表情的站在零号的面前。

“我们好久没有聊天了吧，”零号一副长者的样子，伸手比了一下前面的座位：“不要那么拘谨，坐下来聊聊吧。”

8号却没有动，而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零号，默不作声。

“果然还是生疏了啊，”零号笑了笑，并没有强迫：“抓走尤娜，将星主等人调离帝都，如果所猜不错的话，今晚的帝都，不太太平呀！”短短的几句话，不怒自威，虽然结界撤去，眼前的8号却从话语中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我们的部署...是按照您的要求做的，”8号说话间移了下眼神，但是又瞬间恢复，却被零号尽收眼底。

“哦？”零号的话语中颇有玩味：“那有一只畜生跑了进来，难道是我的布防有误喽？”

8号没有回答，零号也陷入沉默。

“年轻人，有想法是好的，”零号缓慢的说，语气中满是沉重：“但是不要忘记自己身上的使命！”

最后一句话，零号的语气很重，8号双拳紧握，豆大的汗珠从脸庞落下，却终究是一言不发。

“如果没有猜错，有一个老朋友已经站在门口了吧，”零号点了下头：“请他进来吧。”

8号听到命令，转身准备去开门，却是零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无论如何，你要记住，你是我最得意的门生，错误可以犯，但是执念，会将龙焱，拖进永无宁静的深渊。”

“星主，还是没有发现尤娜的线索，”巴蜀之地，夜幕降临，酆都之上，尤娜的哥哥角木蛟看着眼前的万家灯火，对旁边的老人说，脸上满是焦虑。

“可能，根本就不在这里，”老人缓缓地说。

“什么？”角木蛟一脸诧异：“我们找错地方了？”

两个人站在城市边上的，夜幕即将降临，冷风拂过面颊，却是忧心忡忡的顾虑，更让人难受。

“要不，”角木蛟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我直接去酆都要人吧。”

老者却突然笑了：“你去要人？你怎么去？带着你的27个兄弟直接闯？你以为十大阴帅是闹着玩儿的？你要是去，就等于破坏了生命之约，他们能活活的剐了你。”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任由...”角木蛟话还没说完，西北方向突然一片青光迸现，瞬间吸引了两个人的目光。

“你看，已经有人按耐不住了，”老者向着光发出的方向看去，两个人正要向着青光迸现的地方进发，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回头看去，是一个个子高高，身体微胖的年轻人。

“星主前辈，角前辈，”来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鬼门已开，百鬼夜行就在此刻，还望两位救救巴蜀苍生。”

“你是？”角木蛟警觉地问道，星主却仿佛已经猜出来者一样，一脸的慈祥。

“我叫钟馗，东方赫哲族萨满的儿子，家父让我给你们报个信，”钟馗恭敬的说。

“赫哲族萨满？你怎么知道酆都的事情？”角木蛟依然怀疑。

“他的母亲，上届鬼王的独女，曼珠沙华，”星主认出了来人，眼中充满回忆：“既然孩子你来了，那就一起去看看吧，”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却被钟馗叫住。

“还有一事，”钟馗说道：“尤娜现在不在酆都。”

“那在哪？”角木蛟听到尤娜的消息，突然焦急的问道。

“上古战场！”钟馗答道:“而且大力鬼王的身边还有一股从未见过的力量。”

星主听到钟馗的话，突然狠狠的皱了一下眉头，吩咐道：“角，钟馗，你们马上去百鬼之路守着，切不可让百鬼接近城区，有问题立刻汇报，我需要暂时离开一下，是时候让我去会会这个雄心壮志的大力鬼王了，”说完腾空而起，不等地面的人回答，驾云而去。

“百鬼之中，可有统帅？”星主离去后，角木蛟问钟馗。

“日行夜游等一众阴帅正在驱赶百鬼，统帅是邙山鬼王！”

“百鬼可是猛兽？”角木蛟带着钟馗腾起，看着远处越来越盛的青光问。

“甚于猛兽，那些鬼魂，曾经都是人间生者至亲至念的家人！”

“你们有没有什么感觉不对的地方？”牛大业通过红线绑定其它的六个伙伴，此时正在向大家问话。

“我这边没情况，”最近的天璇巨门星君风雷率先回答。

“我这边也没有，”接着是最远处的摇光破军星君王辰回答。

“阖家团圆，我前面这个二楼里面包饺子呢，”天玑宫禄存星君震中回复道：“老大，我们是不是搞错了...”

话音未落，天权俊虎和玉衡金岩却给出了不同的答案：“我们这边气场不对，”“很复杂，描述不明白，但是自然之力有些扭曲。”

“赵文，你那里呢？”开阳赵文、天权俊虎和玉衡金岩离的最近，牛大业很想知道赵文是不是也感受到了同样的气场。

“这个气场我见过，”赵文伸出手指在空气中感受着：“但是在哪见过我给忘了，”说完将手摁在马路上的一块冰上，时而感受冰层下面的土地，时而将占了水的手伸向空中的不同方向，幸亏是除夕之夜，马路上没有人，否则看到一个人在大马路上念念有词的凭空伸手触摸，一定会觉得这个人神经不正常。

反复确定几遍后，，赵文突然愣了一秒，然后瞳孔瞬间放大，拿起红线手机就要大喊一声：“大家小心！是夕！”

“是什么？”几个人不禁同时发问，而金岩的话更让大家心头一震：“我靠，注意注意！前面出现一堆人，后面好像还跟着...跟着的是个什么东西，好像是只老虎，不不，比老虎大，我靠，这个畜生正在驱赶这些人...好像、好像还有人不断的加入...”

“明白了！”牛大业警觉的说道：“把想办法把它引到我们的阵里来，然后关门！记得不要伤及无辜！”

“诶，”离牛大业最远的摇光破军星王辰突然发出一阵疑惑：“你们有人感受到月守星了么？”

所有人刚刚都被夕兽吸引了注意，被王辰这么一说，所有人开始抬头看向天空的北辰。

紫薇大帝，统帅群星，左辅右弼，各值二十八星宿及北斗七星一众，是为日守星和月守星，所以月守星尤娜与北斗七君子惺惺相惜，相互联系，如果一方有难，则其他人都会感觉到。

果然，自摇光破军星王辰发出疑惑后，开阳武曲星赵文也发出了回应：“有感觉，从南往北移动，应该已经离开酆都了。”

“怎么办，大业？”天权文曲星俊虎问道：“前面这个夕兽越来越近，我们要放弃么？”

“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帝都不能毁，”牛大业边往夕兽身后的方向跑动，边跟大家说：“抓紧把这个家伙拘起来，速战速决，尤娜那边，我立刻报告给星主。”

所有人听到指令后立刻行动，北斗七星阵是由天空北斗星的形状演化而来，初始阶段摇光星与天枢星位置最远，像一个勺子，然而，当猎物进入勺子里后，摇光星会牵动勺柄上的开阳、玉衡两星迅速向天枢星靠拢，像折叠勺柄一样，将猎物困在中间，只是这个阵法需要配合月守星才能达到最大的效果，如今月守星不在，虽然能困住夕兽一时，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办，牛大业还真的没有想好。

慕田峪长城，龙焱总部。

零号的结界里，依旧是大树下的茶局，王公前辈坐在主人位上向眼前人敬茶，身后站着8号。

“好茶，”坐在王公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三大鬼王之一的独角鬼王，完全没有防备王公敬茶的行为，而是直接端过茶盏，一饮而尽。

“你就不怕我在茶里下毒？”王公含笑问道。

“我不怕，”独角鬼王笑道，此时的鬼王，一身黑色长服，腰间别着一把古剑，一副俊俏公子的模样，年纪也就三十左右，衣服的背部，一个龙形圆圈里，利落的一个角字，却是下一句话，让一旁的8号听完不禁一愣：“你是我的学生，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你就不怕你身后的这个青年捅你一刀么？”看到王公在笑，独角鬼王突然问道。

“哈哈哈，”王公将独角鬼王杯里的茶斟满，眼神笃定的看着眼前人：“他是我的学生，这点信任还是有的，”话音落后，两个人不禁同时大笑，而旁边站着的8号，虽然依旧站姿笔挺，脖子和手腕的衣服上，早已经被汗水浸透。

从面相上看王公前辈应该不知道比眼前的独角鬼王大多少岁，但是当他说自己是王公前辈的老师时，王公前辈竟然没有否认。

“我当年的位置，你也坐了好多年了吧？”一番沉默之后，独角鬼王出乎意料的问。

身后的8号此时大脑一片空白，王公前辈回头看了一眼8号，好像突然想起一样：“哦，对了对了，看我这记性，忘了介绍了，小8呀，现在坐在我前面的，也就是带我进入龙焱的，我的师傅，上任龙焱部队指挥官，前任零号！”

“什么？”8号终于不再淡定了：“独角鬼王，前任零号，就是那个突然失踪的零号？他是你师傅？所以，我跟酆都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哈哈哈，”独角鬼王笑道，却是看着王公：“你这个小徒弟还真幽默呀，当时主动联系我们酆都的时候，他一说出他的目的，我就觉得很天真。”

“是不是跟我当年的想法很像？”王公笑着问道。

此时的邙山鬼王陷入回忆，虽然面相上是一个年轻人，眼神里的沧桑却遮掩不掉：“是呀，跟你当初一样幼稚呢，龙焱部队，之所以能够存在千万年而不倒，就是因为我们是一只影子部队，任由世间朝代更迭，我们的目的只是拱卫华夏，我们...”突然，独角鬼王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硬生生的停住了。

“果然还是没有忘记，那又为何来这里造孽呢，”王公不解的问。

“鬼王标记！”独角鬼王突然变了神色，脸上狰狞了起来：“你不会明白，我身体里有四分之一鬼族的血，本来我不停的隐藏，”说话间，鬼王像变了个人一样，起身焦躁的开始踱步：“我隐藏的那么好，没有人发现，我都当上龙焱的零号了，我那么努力，我要拱卫华夏，我要...可是！那个早晨，鬼王的标记突然就出现在我的身上了，”说话间拍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角，恶狠狠的看着王公和8号说：“你们不会有那种感觉，这只角越长越大，我还记得，那天早上，我打开房门，我看到了你，你也看到了我，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厌恶，我、我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然后你就不管不顾的离开么？”王公也站了起来：“我最尊敬的师傅，就把一个烂摊子推给了我，我从来没有厌恶你，不错，鬼王的标记是每一任鬼王临死时的传承，可是，你并不是主动去接受的呀，你可以跟组织说明呀，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呢？如今又回来，造下着天大的孽果。”

“哼！龙焱部队，岂能容一个鬼王当领袖，”说话间，鬼王手抚刀柄，腾空而起，瞳孔骤然放大，两团鬼火炯炯燃烧，额头的独角金光闪闪，仿佛一把尖刀，随时准备刺向前面的人。

“跟你叙旧也叙了半天了，我倒想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否有些长进！”

“哼，”王公也换上了冷峻的面孔，气场一换，腾空而起，说话却不是对着眼前的鬼王，而是直指身后的8号：“小8，今天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插手，还有，如果今天我战死在这里，那么，你就是龙焱的下任零号！”

“什么？”8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说了那么多，他绝对相信，零号早就知道他背叛龙焱的事情，如今却依然愿意把龙焱部队交给自己，8号实在不明白。

“每个人都会犯错，我当年也犯过跟你一样的错误，可是你本性并不坏，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你这个家伙，”对面的鬼王却笑着发话了：“这时候开始收拢人心，不觉得有点晚了么？提起当年，我记得你挺喜欢养宠物来着？怎么着？宠物也叛逃了？啧啧啧，你这命呀，哈哈哈，还真是不行呢。”

“哼！”王公冷笑了一声，却是不再管发呆的8号，而是直面眼前的鬼王：“提起那个小家伙，此时此刻，应该正在逗猫呢吧。”

鬼王听到王公的话，突然一愣，继而恼羞成怒，拔剑出鞘，一道寒光便瞬间凌厉的逼到王公面前。

“关门了么？”北斗七星阵上压力最大的玉衡廉贞星君金岩问道。

“马上收口，马上收口，”王辰等人一边跑一边回复，同时还要不停的将前面被夕兽感染的人往结界里圈。

“这些人都怎么回事儿？怎么跟僵尸似的，乱抓呀，”文曲星俊虎，武曲星赵文一边帮金岩分担压力，一边通过红线问。

“你们知道夕兽又叫什么么？”牛大业问道。

“我擦，这时候你还卖关子？”

“快说！”

风雷和震中一边封结界一边呵斥牛大业。

“哈哈哈，”牛大业努力一脚蹬飞了眼前的一个中毒之人后回答：“夕兽，又叫疫疠之兽！”

“哦，对对，”赵文附和道：“我想起来了，这个东西，能传播瘟疫，吸食灵魂，夜晚传播，日出之时，就是这群中毒人身躯迸裂的时候，现在这些中毒的人，灵魂已经被吃了，跟僵尸也没什么区别。”

“我擦！我说它怎么越长越大，这家伙感情是吃年夜饭呢！”风雷看着眼前的大猫越长越大，在它即将窜到一个六楼人家的时候，趁其不备，狠狠的在它的尾巴上踹了一脚，然后转身就跑，大猫转身，紧随其后，一户人家就这样得救了。

“这样不行呀，”俊虎打飞了两个抓向他的人：“这些人越来越多，这只猫越来越大，如果关门也不好降服不了呀，明天早晨，这些人还得死。”

“我靠！”俊虎说的也正是牛大业最担心的，牛大业一边战斗一边脑袋飞速旋转。

“诶！”金岩突然惊喜的发出一个声音，吸引了所有人：“先别关门，我要放个东西进去。”

“什么东西？”所有人齐声问。

“王公前辈的土狗！”金岩高兴的回答。

“我擦，”所有人失望透顶。

“我都说送你个金毛了，”牛大业回复到：“你能不能不要想着...”

还未等牛大业说完，所有人突然听到一声怒吼，正在追赶风雷的夕兽也被这声音吸引了，众人目光望去，却是一只身形不小于夕兽的狼不狼，犬不犬的东西，从喉咙间发出低沉的威慑声，目光狰狞的看着夕兽，一点畏惧都没有，而夕兽，打量了一下发出吼声的小家伙，终于放弃了对风雷的追逐，好像突然发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让它不得不随时准备迎战。

“我靠，王公前辈这宠物，不一般呀,”赵文看着刚被金岩放进来的巨大生物感叹着说。

“这特么哪是狗呀，”俊虎笑着说：“这是上古神兽，狡！”

“快！”牛大业也高兴了起来：“关门放狗！”

话音落后，所有人从自己心脏处祭出了一块石头，七个人七种颜色的星石，在相互感应下，七块星石交相辉映，北斗七星阵终于成型，一个结界从七个人脚下连成一个不规则七边型，里面的僵尸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于是，在结界的外面，是庆祝年夜的万家灯火，结界的里面，是惨遭屠戮的芸芸众生，而结界的中间，是两只正在对峙，随时准备缠斗在一起的猛兽。

“前辈，前面就到了！”

昌都城内万家灯火，没有受到禁止燃放烟花爆竹条令影响的小城市，此时正热火朝天的庆祝即将到来的新年，而城外不远的一块高地上，一个青年人和一个披着斗篷的老者正在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热闹的喧嚣之城，青年人模样的正是大力鬼王，而披着斗篷的老者，与其说是个老人，倒不如说是个从坟墓中挖出来的躯体，突兀的眼睛像是强行摁在骷髅的头中，脸上的皮肤由于腐烂，好像随时都可能会脱落。

听到青年人的话后，老人仰起头颅，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好像故地重游一般。

“很是怀念呢，当年这里要比现在热闹不知道多少，”沙哑而又低沉的声音，缓缓的从老人的喉咙中发出，好像死人又重新开口了一般。

“已经查过了，城东十公里，就是当年的许都！”大力鬼王说道。

“走吧！”老人听完大力鬼王的话说：“这帮老家伙也睡的够久的了，是时候叫醒他们了！”

“对了，要不要通知水族一声？”大力鬼王突然想到许久未曾路面的黑龙，按照约定，战争一旦打响，黑龙承诺水族会贡献力量的，谁知话刚出口，即遭来老者的嘲讽。

“你说的是那条黑泥鳅么？”老者一边往前走一边说：“你也真是天真，会相信他的话，”突然老者停下了脚步，天边一颗流星划过，腐朽的嘴角竟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而眼神中，竟然充满期待。

“你就祈祷我们能够大获全胜吧，否则，水族那帮缩头乌龟，一定第一时间将我们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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