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赤组之脑

“女人？”轩辕罪和令蝶衣顿时一惊，想不到对面凶神恶煞的黑影人竟然是个女人？

黑影人看出两人的惊异，再次发出细弱的声音说道：“呵呵，怎么？很让二位吃惊么？”未等轩辕罪与令蝶衣回话之际，黑影人居然又从女声变换成男声说道，“现在，你们还惊讶么？”

“他，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令蝶衣疑惑地问道。

轩辕罪紧握佩剑，强忍着疼痛说道：“在碧水谭听剑舜提过，此人名为孤末，是赤组的人。”

“呦。”女人之音慢慢响起，黑影人对轩辕罪说道，“想不到轩辕少爷竟然知道小女大名，真让小女子我倍感意外。”

“赤组？孤末？”令蝶衣也不知赤组是何组织，突然说道，“你们作恶多端，早晚会受到报应！”

“呦。”男人之音再度响起，黑影人望着令蝶衣说道，“想不到蝶衣小姐居然也知道小生大名，真让小生我三生有幸。”

“你！”令蝶衣咬牙瞪着黑影人，只可惜她无能为力。

“好了，还是不要纠缠我的问题了。”孤末转移话题，悠悠说道，“你们商量完了吗？究竟拿谁的命去换另一个人的命！”

“我，拿我的命！”令蝶衣不等轩辕罪开口，大声说道，“拿我的命换他的命！”

…

碧水潭，百年清净之派，世间医学之术最高圣地，而今，正面临着亡派的悲剧。

赤鼎持剑站立潭门之央，一招决断如流瞬间瓦解水结界。周围死伤百人，世间天堂此刻如同人间地狱一般尸横遍野。

赤鼎嘲讽道：“可惜啊，若是早点交出百灵果，这些人的性命又怎会白白的牺牲？”

“呸！”水舞双目怒视赤鼎，愤怒地说道，“赤鼎，你少在那说风凉话！无论结局如何，后果怎样，碧水潭誓死不会妥协！”

“冥顽不化。”赤鼎不屑地回答道，“为了愚蠢的信念，或是错误的决定，白白牺牲全派弟子，你们换回了什么？结局还不是一样。”赤鼎停顿一刻，继续说道，“退一步想，如果交出百灵果，换回碧水潭安宁，又怎能落到当下这等地步？”

步非天站立起身，眼光直对断剑主人。他在思考，赤鼎是聪明人，不杀简姒和重伤的帝邪天，是为了让对方充当替死鬼，好把责任统统归咎于帝庄身上。此刻赤鼎占据绝对优势，却没有立即赶尽杀绝，应该是不想把祸惹大。要知道碧水潭百年大派倘若真被灭亡，恐怕整个江湖定会掀起轩然大波，那么赤组的下场必定不会比帝庄好到哪去。

微风袭过，紫色面纱飘柔而起，水怜早已察觉赤鼎之意。

江湖，有时候，并不仅仅是强者的世界。

赤组虽横扫江湖十年，却从不牵扯武林大派，并非畏惧是非之事，引火烧身。帝邪天城府颇深，武艺高强，但他行事狂傲自大，目中无人，最终反被赤鼎利用。与帝邪天相比，赤鼎不光武艺超群，头脑更是细致入微，乃决胜千里，运筹帷幄之人，是江湖不可多得的人物。

江湖，有时候，或许是智慧与谋略。

正当双方互相对峙思考之际，一名白衣男子缓步走来，停在赤鼎的身后。

“你的头脑，果然令我放心。”赤鼎没有理会白衣男子，静静说道。

众人一愣。

“是赤组的人。”步非天瞪眼看去，此人一身白衣面部洁白光润，五官如同雕刻一般精致。他的眼神特别迷若，仿佛高贵公子一般，实在看不出乃江湖之士。

亦痕、赤组的大脑，赤鼎最为信任之人，是智谋与容貌并存的绝顶人物。

步非天打破寂静说道：“想不到赤组的军师另有他人。赤鼎，当前是你最后的机会，我劝你不要执迷不悟！”

“哼！无名鼠辈。最后的机会，应当留给你们这群乌合之众才对。”赤鼎轻视的语气回应道，“最终两个选择，和刚才一样。一、在我面前消失；二、在我面前死亡。尔等抉择吧！”

“可恶！又是这样的选择。”想必赤鼎已然下定了决心，步非天深思。消失，意味着放我们逃走，赤鼎不同于帝邪天，他不会斩尽杀绝。可这么做，就等同于放弃碧水潭，虽然保住不会亡派的命运，但晶莹树和百灵果门派至尊之物被夺走，那存活的意义也就不复存在，更会被天下人耻笑。但是不逃走，留下来拼死抵抗，后果亦是一样，人死物空。

“到底该怎样！”步非天无法做出取舍。他转过身看向水怜，不管如何，事情由帝邪天谋划而起，碧水潭只是受害者。就算今日全部亡命于赤组之手，那明日轩辕阁和天剑城定会全力复仇，赤组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立誓追杀。

水怜看着回头望向自己的步非天，如果不是他们竭尽全力抵挡，此时的碧水潭早已荡然无存。若是没有他们，自己会选择与弟子共同存亡，可是现在，她必须要替他们考虑。剑舜伤势严重，步非天难以支撑太久，自己遭受草灰粉毒素侵扰，不易施展全部功力。而今潭中弟子尽数牺牲，只剩下水舞和数名雷凌骑士；假若真拼死奋战，赤组定能杀光所有人，就算得罪天剑城和轩辕阁，事到如今他们也不会在乎。赤组只是不想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并不代表他们害怕什么。

静寂，两方对视。

一道深绿色屏障隔开本方与赤鼎的距离，水怜挥动手指催动体内真气。身后水舞担忧地说道：“掌门大人，内力使用过度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水怜未曾在意，她一边挥动手指运功，一边对着水舞说道：“快带步公子和剑舜少爷离开此地，去往晶莹树；雷凌骑士断后撤退，我在这掩护你们。”

步非天和水舞纷纷看向水怜，所有人的表情都很震惊，也更无奈，似乎并不愿这么做。

“还不快去！”水怜怒道，“服从命令，这里是碧水潭，你们都要听从指挥！还等什么？”

“是！”水舞落下眼泪，艰难地说出一个字。与此同时，步非天抓紧时间将剑舜背起，在雷凌骑士的护送下快速跑进潭门内。

“哼。”赤鼎冷冷的目光盯着深绿色结界，缓慢持起断剑。

一瞬间，灼热之剑威力狂增。

一刹那，赤鼎挥舞断剑直奔屏障而去。

“轰。”撞击之声。

“大人小心。”亦痕一旁轻轻说出四个字，毫无慌张之意。

屏障和断剑相撞之际立刻消散，化作无数水滴射向赤鼎。

赤鼎反应及时，疾速后退一步，并持起断剑凝聚起强大的剑气，用力挥向水滴。

刹那间，断剑气刃一招毁散所有水滴。

“障眼法而已。”亦痕淡淡地说道，“这不过是为他们逃走拖延时间而形成的结界罢了。”

赤鼎抬头望去，水怜彻底消失在身前。四周之地空无一人，只有遍地尸体。

赤鼎神色凶恶，阴冷地说道：“他们决心留下来死守晶莹树，祈求一线生机。”

亦痕走到赤鼎身旁，缓缓说道：“草灰粉虽是碧水潭克星之毒，但在晶莹树下依靠精华灵气，七日之内便可排除。”

“你想说什么？”

亦痕瞅向赤鼎，低下头柔柔说道：“大人最好尽早完成定夺，这里是碧水潭灵地，一旦让水怜排除草灰粉之毒，恐怕会让我们达不成想要的目标。”

“哦？”赤鼎略显惊讶，不屑地答道，“是吗？”

“嗯。”亦痕接着道，“碧水潭虽主修医学之术，但武功修为也在多数江湖门派之上。二百余年从未受过侵犯，可以说在碧水潭的地盘上，还不曾有人敢生事。否则帝邪天怎会苦苦精心，策划十年。”

片刻间沉静，亦痕再度说道：“更加注意的是，轩辕阁和英雄府的人，这时应该拼命往此追赶。”

赤鼎脸色皱紧，阴沉地说道：“帝庄的计划瞒不了多久，只是争取时间把人调走而已。轩辕乾坤虽然一时无法了解真相，但他一定知道此事必然不会这么简单。”

“大人英明。”亦痕说道，“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虽然鞭长驾远，但英雄府的慕轻云和逍遥泪都十分擅长轻功；尤其慕前者，不出十日，他就能赶到碧水潭。”

“哦？慕轻云？”赤鼎徐徐念出这三个字。

“是的大人，”亦痕回答道，“英雄府三大高手排名第一，世人对他的了解多为风度翩翩，笛音无双，但……”亦痕少有的目光一紧，认真说道，“此人武功相当强劲，不可低估。可以说英雄府到目前，还没有哪些任务值得他亲自出手。”

“哼。”赤鼎不屑道，“无论碧水潭、天剑城、英雄府；还是轩辕阁、帝庄。只要有我想要的利益，在我眼中不过愚昧棋子，被我所用而已！”

赤鼎接着说道：“孤末追杀轩辕罪，这里有我即可。你迅速召集禁劫和凌赐，他二人联手，我还是比较放心能够阻拦轩辕阁与英雄府的人。”

“是，大人。”亦痕话过，顷刻间消失在赤鼎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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