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开始沉默,虽然舞池里的音乐声震耳欲聋,可是,却无法震撼这两个寂寞的人。没有爱过的人凑到一起,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再那么孤单,可是,他们可是深深相爱过的人啊!
都说来酒吧是为了排遣心中的寂寞,可是,舞池里的人,哪里像是来排遣寂寞的,明明是来花钱的!
窗外的行人走过去一个又一个,时间也跟着流逝……
简苏突然开口:“那天,那个是你女朋友?”
“嗯。”贺辞言倒是毫不避讳,直接点头承认。
“你爱她吗?”
简苏对于别人的隐私一向没有什么兴趣,可是,她对面坐着的人可是贺辞言啊。
之所以这么问,完全是因为她心里还有他。好歹是好几年的感情,那个在她十八岁的年华里一去不复返的感情,她怎么可能舍得呢!
心里虽然还是难免有些自私,还爱着他,可是,花开花落那么多年了,她怎么可能还奢望这一份感情还能得以延续。
她不怕他爱上别人,毕竟,时过境迁,他们之间早已物是人非。可是,她怕他爱的人是森子琳,她怕的是,他所爱的人,并非良人!
“这个问题恐怕不能回答。”贺辞言苦笑摆手。
不过,他的动作让简苏心里有底了。
简苏笑着表示理解:“果然,还是太私人了。”
两个人又喝了一会,简苏的酒量一向很好,而且,贺辞言点的酒酒精浓度到底来说还是偏低了,按照他们两个的酒量,根本就不会喝醉。
酒吧这种地方无论是在哪里都是属于夜夜笙歌歌舞升平的,当然,包括今夜。
已经凌晨一点了了,舞池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音乐声还是那么的震耳欲聋,舞台上的DJ冲着舞池里的人群大喊道:“你们孤单吗?你们寂寞吗?”
然后舞池里的那些个男男女女都回答“寂寞”!
看到这种场景,简苏笑了,看向窗外,外面,有一个老人正在翻着周围的垃圾桶……简苏不由得笑了,这一群人之所以“寂寞”,是因为都过得太过于享受了!
“我去一趟卫生间。”说着,简苏放下酒杯,站了起来,离开了。
其实,简苏并没有去什么卫生间,而是走出了酒吧来到了那个老人面前。
老人已经很老了,苍老的双手在可回收的垃圾桶里翻着可以卖钱的东西……简苏看得心里一阵心酸。简苏并不是一个善人,可是,该有的良心她还是有的。
老人听到了脚步声,连忙收拾东西要离开,可是无奈因为年事已高,动作根本不比人家年轻人的动作来的快。他拾荒三年,这期间,被不少年轻人欺负过,所以,他才会半夜出来。
“老伯。”简苏叫住了那个老人。
老人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声音,整个人就怔住了,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一尊历经风霜的雕像。
“老伯。”简苏又叫了一声。
老人突然瘫坐在地上,浑浊的眼泪夺眶而出,一颗一颗砸在地砖上。
简苏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蹲坐下来,看着老人。看了好一会儿,她怎么觉得这个老人有些眼熟。可是,她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小姐……”老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简苏脑袋“轰”地一声,记忆翻滚而来……难道,他是……柳伯?
“呜……三年了……老天,总算开眼了……”
简苏瞪大了眼睛,真的是柳伯!
可是,柳伯在她如狱之前,不是回了乡下老家养老了吗?那么,柳伯又怎么会在这里拾荒度日?
“柳伯,您……”简苏声音有些哽咽,时隔三年,简苏没想到,柳伯还记得她,可是,她却差点认不出柳伯。
可是,柳伯的眼泪就像是积累了很久很久,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使劲掉眼泪。
简苏握住了柳伯刚刚翻过垃圾桶的手,虽然不知道在柳伯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柳伯毕竟是看着她长大的人,她不可能把柳伯弃之不顾的!
掏出手机,给玫瑰打了一个电话,不到片刻,玫瑰就把车从地下停车场开了出来。黑色的奥迪A8,在夜色里有些神秘。车子停在他们身边,玫瑰透过车窗看着他们。
“柳伯,你跟我走好不好?”简苏问道。
“不行不行,那不行……”柳伯连忙摆手。
“如果柳伯不跟我走,那我可要生气了。”简苏佯装生气道。
柳伯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夜风袭来,让人有几分冷意。
“柳伯,虽然简家没有了,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在乡下养老,可是,我相信,你有你的原因。但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流落街头,你要是还把我当做你的家人的话,你就跟我一起走!我虽然刚刚出狱,没有什么钱,可是,养你我还是能养得起的!”
简苏字字句句都在往柳伯的心口上敲,柳伯无奈的看了一眼简苏,又看了一眼自己,胆怯地收回了手。
“柳伯!”简苏硬是拉住柳伯的手,“听我的好不好?”
“……好。”柳伯终是答应了她。
“好!我们回家!”简苏也笑了起来,拉着柳伯一起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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