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看破

冷习姿没有说话，她的目光看望京城的方向，心里是滔天的恨意。

“他莫虔琛欠我与涟儿的，我冷习姿发誓，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放弃这份仇恨！直到他莫虔琛和苏陌娣血债血偿！”

“我同你一起！主子！”海棠在身旁坚定地说道。

先前是她糊涂，居然相信了主子对她的冷言冷语是真心话，现在想想，也不过是怕连累自己。

倘若主子走的是一条荆棘满布的路，也是一条不归路，那么她一定会站在主子身边，陪她一起走下去，哪怕最后落得不善终的下场，她也甘愿！

冷习姿回眸看着海棠，心里的仇恨也消散不少，海棠的心意，她觉得倍感温暖。

她握住海棠的手，轻声问道：“海棠，谢谢你，只是……”

话语还未说完，就被人蓦然打断：“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扰她安宁！”

冷习姿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内心猛地一颤，是他……

她寻声看去，只见一个玄衣锦袍的男子缓缓朝她走来，脸上布满寒意。

“无……”缺字被冷习姿咽在嘴里，她现在不是冷习姿了，而是程音。

她不能和他相认，像这样借尸重生的事情说出来也是匪夷所思，说不定他还会误解。

“你是……”海棠看到来人，隐隐约约觉得好像在何处见过此人，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

见来人身上凝重的杀意，海棠下意识护在了冷习姿身前，说道：“你站住！”

楚无缺的凤眸睨了她一眼，并未理会她的话语，而是停了脚步，看向冷习姿，说道：“本王刚刚所说，是耳旁风吗？”

冷习姿闻言，对着他行了一个端庄之礼，声音温婉：“隐王息怒，我们并非要扰娘娘安宁，只是见抬棺之人丢下棺木各自回去了，故此留下来守护娘娘。”

“哦？抬棺之人为何丢下棺木？”楚无缺瞥了一眼她们身后的另一口棺木，话语充满了怀疑。

冷习姿咬着唇不语，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另一口棺木的事情。

海棠内心也焦急起来，面前这人是隐王，连皇帝都不敢惹的存在，她也不敢再出言。

见她们都各自沉默，楚无缺踱着步，似乎无意的话语传在她们的耳中。

“本王今日听闻了一件皇宫内的趣事儿。宫中，有一名秀女因为自己新封了贵人，居然在传旨太监的念旨声中，兴奋而死。”

他说到这里，特意停顿了片刻，眼眸的余光瞥着两个人的神情。

冷习姿依旧镇定自若，可海棠的脸色在听到“新封贵人”四个字时，有了一丝慌乱。

他心下了然，继续说了起来：“在这贵人死后，她的尸体被人用一口黑色棺木，抬到了这座荒凉的陵园里。”

说到荒凉两个字的时候，楚无缺的心突然抽疼了一下，是啊，他最珍视的女子，他的姿儿也即将被葬在这荒凉的，寸草不生的陵园里，孤孤单单。

敛起这份悲痛，楚无缺转向冷习姿，一字一句地问道：“而你，就是那个今日新封的贵人程音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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