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意外的“贵人”货郎竟是镇上掌柜

林晚星瞅着眼前浑身湿透、跟只落汤鸡似的小男孩，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她刚张嘴想问问情况，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还夹杂着车轮轱辘吱呀吱呀的响动。

“哎呀妈呀，这雨下得也太邪乎了！”一个响亮又爽朗的声音从门口飘进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抖衣服的动静，“我这一路走得，那路泥得都能把鞋给吞了，差点把我那货都给泡成汤了！”

林晚星一抬头，哟呵，这不就是前几天来买过凉拌菜，还说要带回镇上卖的那个货郎嘛！不过这会儿他摘了斗笠，露出一张圆滚滚、笑眯眯的脸，身上穿着件洗得发白但干净利落的粗布短衫，腰上还挂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怎么看都不像个普通货郎，倒像个财大气粗的主儿。

小男孩一瞅见他，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扯着嗓子喊：“李掌柜，求您救救我娘！”

林晚星一家三你看我、我看你，然后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这位“货郎”。

“咳咳，”李掌柜清了清嗓子，脸上的笑容那是一点儿没少，“不好意思哈，刚才光顾着赶路了，都没来得及介绍自己。我是镇上‘福来居’杂货铺的掌柜，姓李，单名一个福字，大伙都叫我李福。”

张翠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走过来，笑着说：“原来是李掌柜亲自大驾光临，快请坐快请坐。”

林晚星心里“咯噔”一下，这人不是货郎吗？咋突然就变成掌柜了？

李掌柜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然后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小男孩：“孩子，别着急，慢慢说，你娘咋啦？”

小男孩抽抽搭搭地说：“我娘都病了好几天了，家里穷得叮当响，连买药的钱都没有，大夫都不肯上门……我听说李掌柜您心眼好，就一路跑来找您……”

李掌柜听完，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碎银递过去：“拿着这钱去抓药吧，要是不够，再来找我。”

小男孩连连磕头，跟捣蒜似的，然后抱着银子撒腿就跑。

林晚星看着这一幕，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这人……好像没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呐。

“李掌柜，今儿个咋有空来我们这旮旯？”林大山笑着招呼道。

李掌柜喝了口茶，放下杯子，一本正经地说：“其实啊，我是专门来拜访你们的。”

张翠花一愣：“专门？”

李掌柜点点头：“上次我买了你们家的腌萝卜带回镇上，当天就被抢购一空。铺子里的伙计都说，这是他们吃过最香最脆的腌菜，连县太爷家的大厨都跑来打听是哪家做的。”

张翠花听得眼睛都瞪大了，林晚星却皱起了眉头：“所以你是来谈生意的？”

李掌柜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姑娘果然机灵！我这次来，就是想跟你们合作。要么我定期来进货，把你们的腌菜运到镇上去卖；要么请林大哥帮我打造几个压水井，也运到镇上去卖。”

林大山一听能赚钱，立马来了精神：“这事儿……倒是可以好好唠唠。”

张翠花也笑了：“要是能多赚点钱，咱家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林晚星却冷静地说：“妈，爸，你们忘了咱们的‘苟活计划’了吗？低调点才能少惹麻烦，现在这么一折腾，以后指不定会出啥幺蛾子。”

林大山摆摆手：“哪有那么邪乎，咱又没干坏事。”

李掌柜赶紧趁热打铁：“林姑娘说得也在理，不过你们这手艺这么好，要是就这么埋没了，多可惜啊。我呢，也不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只要价格合适，大家都能赚钱。”

林晚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说话那叫一个诚恳，态度也热情得很，可越是这样，林晚星就越觉得不对劲。

“李掌柜，”她慢慢开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们答应合作，以后镇上的人就会知道我们是谁，说不定还会有人惦记上我们家的压水井和腌菜配方。”

李掌柜笑了笑：“林姑娘想得周全，不过我可以跟你们保证，我会用‘福来居’的名义进货，绝对不会透露你们的身份。至于配方嘛，我也没打算复制，毕竟只有你们亲手做的，才最有那个味儿。”

这话听着倒是挺顺耳，可也让林晚星更加警惕了。一个杂货铺的掌柜，咋就这么看重一个乡下人家的手艺呢？

林大山已经开始盘算起来了：“压水井做起来也不难，材料都是现成的。腌菜的话，也能批量生产，反正我们平时也在做。”

张翠花也点头：“是啊，晚星，咱们也不能老靠摆摊卖点小吃过日子，能有个稳定的收入，对你将来读书也有好处。”

林晚星一下子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李掌柜看时机差不多了，笑着说：“这样吧，你们先考虑两天，等我下次来的时候，咱们再详细谈谈合同的事儿。我也不催你们，就是镇上等着要货的人不少，不能拖太久。”

林大山豪爽地拍了拍大腿：“行，就这么定了。”

张翠花也笑着起身：“李掌柜要不要在我家吃顿饭？正好今晚炖了鸡汤。”

李掌柜摆手笑道：“不了不了，我还得赶回镇上，明早还有个供货会要开。改天一定来蹭饭。”

他站起身，朝林晚星眨了眨眼：“林姑娘，我看你是个聪明人，眼光长远，将来肯定能有大出息。咱们合作，说不定还能帮你一把呢。”

林晚星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只是淡淡一笑：“谢谢李掌柜夸奖，我只是不想冒那些没必要的风险。”

李掌柜点点头：“理解理解。”说完，他背起自己的货箱，打着伞离开了林家院子。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林晚星盯着那扇刚刚关上的木门，半天没说话。

“咋啦？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张翠花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

林晚星轻轻摇头：“就是觉得这个人……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林大山却笑道：“管他简单还是复杂，只要对我们有好处，就没啥问题。”

张翠花也附和：“对啊，咱们又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他要真是坏人，也不会特意回来帮忙救那个小孩。”

林晚星没再反驳，只是低头看着桌上的茶杯，脑海里浮现出李掌柜离开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夜风“呼呼”地穿过窗缝，把一盏油灯给吹灭了。

院子里，一只乌鸦“呱”地叫了一声，扑棱着翅膀飞进了漆黑的夜幕里。

林晚星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那咱就看看，这位‘贵人’到底能有多‘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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