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在小镇当教书先生的日子

第十章：在小镇当教书先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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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天衍宗的晨钟刚响到第三声，赵陈就拎着橘猫出现在了山门口。

白露带着弟子们匆匆赶来时，只看到守门长老捧着个储物袋发呆——里面装满了极品灵石，足够买下半座天衍峰。

"前辈呢？"

"走、走了..."守门长老结结巴巴地指着天边，"说...说回去喂猫..."

橘猫蹲在云朵上舔爪子，赵陈枕着胳膊躺在云里，慢悠悠飘回无名镇的方向。

"还是小镇舒服。"他打了个哈欠，"修仙宗门规矩太多，连睡觉都有人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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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正午的无名镇学堂，老秀才的戒尺敲得啪啪响。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跟着念！"

十几个孩童拖着长音跟读，小木头坐在最后一排，偷偷在桌下比划拳法招式。突然窗口飞来一粒瓜子壳，精准打在他脑门上。

"哎哟！"

老秀才怒目而视："赵木头！站起来背《千字文》！"

小木头涨红了脸："先生，我...我还没背熟..."

"没背熟还敢走神？手伸出来！"

戒尺高高扬起时，学堂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赵陈拎着两坛米酒靠在门框上："李秀才，镇东新开了家酒肆..."

老秀才的戒尺僵在半空，突然堆出笑脸："赵仙长！您云游回来了？"

满堂孩童"唰"地扭头，眼睛亮得像星星。

赵陈把酒坛放在讲台上："路过。这孩子我带走半天。"

他拎着小木头后领往外走时，听到老秀才小声叮嘱学生们："看到没有！不好好读书，将来只能当武夫..."

橘猫"嗷呜"一口叼走了讲台上的下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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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槐树下，小木头兴奋地比划着这几天的进步。

"我能跳过屋檐了！王婆家的烧饼我每天清早帮她取，再也不用梯子！"

赵陈躺在摇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橘猫在他肚子上踩奶，爪钩把道袍勾出几根线头。

"仙人，天衍宗是不是特别厉害？我听说..."

"想修仙？"赵陈突然问。

小木头瞬间哑火，手指揪着衣角扭成麻花："...想。"

"为什么？"

"因为..."孩子抬头看向镇外绵延的群山，"我想看看山后面是什么。"

赵陈望着天空沉默片刻，突然坐起身："从明天开始，我教你认字。"

"啊？"

"《千字文》都背不全，练什么武。"赵陈伸了个懒腰，"正好最近闲得慌。"

橘猫被掀翻在地，不满地"喵"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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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二天清晨，镇民们发现学堂换了先生。

老秀才乐呵呵地搬着藤椅坐在门口，逢人就炫耀："赵仙长说我年纪大，该享清福了！"

教室里，赵陈的教书方式十分随性。

"天字怎么写？就画个方框加一横。"

"地字更简单，左边提土旁，右边...呃，像条蛇。"

孩童们笑得东倒西歪，小木头举手："先生！您教的和李秀才不一样！"

赵陈把粉笔头弹到他脑门上："我教的是实用的。"

他敲敲黑板："今天作业——把自家房契抄三遍，明天检查。"

"啊？"满堂哀嚎。

"不会写的字去问爹娘。"赵陈摸出把瓜子，"这叫学以致用。"

窗外偷看的刘三哥差点闪了腰——镇上九成人家根本不识字，房契都是找代书写了按手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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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半个月后，无名镇掀起识字热潮。

"酱——牛——肉——"刘三哥一笔一划描着招牌，王婆在旁边学写价目表，连李老汉都开始用炭笔记账。

最让人吃惊的是小木头。这孩子白天学文，晚上练武，竟把《千字文》编成了拳谱，一招一式都带着文字韵律。

"天地玄黄——"

弓步冲拳，震落满树槐花。

"宇宙洪荒——"

翻身回旋，惊起檐下春燕。

赵陈靠在躺椅上监督作业，时不时指点两句："荒字最后一捺要拖长，对，像剑收势。"

橘猫蹲在墙头舔爪子，尾巴尖有节奏地摇晃，像在打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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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立夏这天，赵陈的学堂来了位不速之客。

白露站在院门外，身后跟着两名捧礼盒的弟子。她看着满墙歪歪扭扭的涂鸦作业，嘴角抽了抽："前辈..."

"叫先生。"赵陈头也不抬地批改作业，"现在我是教书先生。"

小木头警惕地挡在前面："仙师姐姐，我们正在上课。"

白露看着孩子手里墨迹未干的《劝学诗》，突然单膝跪地："请先生救救天衍宗！"

原来赵陈离开后，玄龟半夜托梦说大劫将至。如今各峰长老吵作一团，有人要封山避世，有人主张联合各派...

"说重点。"赵陈用红笔圈了个错别字。

"玄龟说...只有先生桌上的镇纸能镇住劫气..."

赵陈终于抬头，指了指讲台上压作业的黑色石块——那是他在溪边随手捡的鹅卵石。

白露郑重点头。

"拿走吧。"赵陈摆摆手，"记得送块新的来，要扁一点的。"

当夜，天衍宗三十六峰同时亮起大阵。玄龟驮着黑石沉入地脉，整个宗门的气运为之一清。

老宗主热泪盈眶："快！把藏经阁的紫檀砚台给前辈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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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无名镇的夏夜，星河低垂。

赵陈在新得的砚台上晾小鱼干，橘猫急得直转圈。小木头蹲在屋檐上背诗，突然指着远处惊呼："先生！流星雨！"

夜空中，无数光点正划过天际。仔细看去，那分明是各派修士的遁光，全部朝着天衍宗方向飞去。

赵陈眯眼看了一会儿，突然拎起小木头后领："走，带你去看真正的星空。"

一步踏出，两人已站在云海之上。脚下是翻腾的云浪，头顶是璀璨银河，仿佛伸手就能摘到星辰。

小木头张大了嘴，突然发现每颗星星上都坐着个模糊的身影。有的在炼丹，有的在下棋，还有个特别亮的在...

"那是醉仙。"赵陈顺着他的目光解释，"左边那颗是药王，右边打呼噜的是..."

"先生怎么都知道？"

赵陈摸出星辰水囊喝了一口："以前邻居。"

回镇的路上，小木头趴在赵陈背上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槐花饼。橘猫蜷在孩子怀里，尾巴盖着他的手腕，像条毛茸茸的护腕。

赵陈抬头看了看天色，轻声自语："再教半年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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