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可救的阿宝〔二〕

刚走过一个转角，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和拳脚相加的声音！

“砰！”一个身影被人从旁边的窄巷里狠狠踹了出来，狼狈地滚到路中央，差点撞到小满！

“啊！”小满吓得尖叫一声，猛地躲到芳华身后，紧紧抓住她的衣角。

那被打的人挣扎着爬起来，鼻青脸肿，嘴角流血，正是她们遍寻不着的**阿宝**！他脸上带着一股狠戾的痞气，对着巷口追出来的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骂道：“呸！不就一只破鸡！至于吗？”

为首的家丁一脸横肉，指着阿宝骂道：“放屁！那是我们老爷特意从南边弄来的‘凤尾锦’！值十两银子！你小子手脚不干净，偷鸡摸狗，给我打！往死里打！看他还敢不敢！”

几个家丁一拥而上，对着刚爬起来的阿宝又是一顿拳打脚踢。阿宝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周围很快聚起一圈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却无人上前。

芳华静静地站在人群中，清冷的眸子看着被打得翻滚的阿宝，如同在看一幕与己无关的皮影戏。多吃些亏，或许才能明白拳头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才能明白偷鸡摸狗终有报应。她护着身后瑟瑟发抖的小满，没有上前一步。

打完了，家丁们啐了几口，扬长而去。阿宝挣扎着爬起来，狠狠吐掉嘴里的血沫子，对着家丁离去的背影骂道：“呸！什么玩意儿！” 他一瘸一拐地往家走，路过芳华身边时，似乎认出了她（或许是柳翁提过这位气质独特的邻居），但只是用那双青肿的眼睛斜睨了她和小满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混不吝的戾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怨她方才的袖手旁观？

芳华看着他踉跄远去的背影，那背影里只有顽劣和不知悔改。她微微摇了摇头，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朽木难雕，多说无益。她牵紧小满冰凉的小手，转身，朝着“岁时流芳”的方向走去，将身后的喧嚣与阿宝的狼狈彻底抛开。

**柳家小院。**

“吱呀”一声，破旧的院门被阿宝粗鲁地推开。正在院中小心翼翼擦拭一张破掉的琴的柳翁闻声抬头，看到孙子鼻青脸肿、一身狼狈的模样，浑浊的老眼里瞬间涌上深切的悲伤和浓浓的无奈。

“阿宝…你…你这是又去跟人打架了？”柳翁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心痛。

“关你屁事！”阿宝不耐烦地吼了一句，一屁股坐在门槛上，疼得龇牙咧嘴。

柳翁放下琴，颤巍巍地走过去，想看看他的伤：“阿宝啊，听爷爷一句劝，别再出去混了…学学琴吧，这是我们柳家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安身立命的本事啊…”他拿起那张琴，如同捧着珍宝。

“学琴？”阿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指着那张琴，满脸鄙夷，“就这破木头？能赚几个铜板？够老子喝一顿酒吗？你个死老头，老不死的东西，管那么多闲事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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