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同盟

**幽灵航线**

闽州湾的夜雾中，张虎的橡皮艇像抹阴影滑过巡逻艇探照灯。当海关无人机掠过时，他右臂的陨铁鳞片立即调整成海水折射率。货轮“金祥号”的吃水线异常沉重——1974年出厂的老船，此刻载着三百吨标注“冷冻海产“的青铜棺椁。

“寅时三刻，斗柄指南。”他念着《归藏易》的预言跃上货舱，指尖触到舱门锁芯的瞬间，锁孔渗出带着槐花香的脓血。夜视仪里整艘船布满量子纠缠态的“弦“，就像有人把樟林村的空间折叠进了船舱。

**异象频生**

南宫月的罗盘在指挥部炸成碎片时，墨风正盯着突然播放1974年新闻的电视机。“快看海图！”小武尖叫着调出实时卫星云图——“金祥号”的航迹正在海面绘出巨型星图，与樟林村槐树下的青铜井盖纹路完全一致。

傻强突然举起消防斧劈向墙壁，砖石飞溅中露出成排的青铜瓮。每个瓮里都泡着村民的脏器标本，福尔马林液面上漂浮着1974年的《闽州日报》——头条正是樟林村建村典礼的照片，背景里的槐树幼苗如今已亭亭如盖。

**暗潮合流**

当张虎撬开货舱最底层的铅封门时，三百具青铜棺椁同时发出蜂鸣。棺盖上的星图与他的陨铁左臂共振，在舱壁投射出海底建筑的全息影像——那分明是放大版的龟兹古墓，只是墓顶长着棵横贯海水的巨型槐树。

“原来如此……”他擦去棺椁上的海盐结晶，露出底下刻着的黑蝎组织暗码。当货轮突然剧烈震颤时，船底传来青铜锚链断裂的轰鸣——两千年前的“槐宫”正在深海苏醒，而樟林村的村民，不过是这场永生仪式的最新祭品。

**子时·闽州废港**

锈蚀的龙门吊在咸腥海风中吱呀作响，张虎的陨铁左臂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纹路。他蹲在废弃集装箱顶部，看着潮水吞没最后一块刻着龟兹文的礁石——这是与周慕云约定的暗号，当海水淹没第七道星纹时，她会带着援手出现。

“哗啦——”

暗处传来三长两短的击水声，张虎瞳孔微缩。那是他们儿时在慈安小学自创的密码节奏，但此刻的声波频率里混着陌生的电子杂音。

**数据幽灵**

周慕云的身影从货轮阴影里浮现，身后跟着个不断敲击平板的娇小身影。“你疯了？”林夏的眼镜片反射着数据流的蓝光，“这地方半径三公里内有四十七个监控盲区，但地下光纤的量子波动显示——”

她突然噤声，因为张虎的陨铁左臂正悬在她颈动脉前两厘米处。纳米机器人组成的尖刺缓缓收回皮肤，刚才那一瞬已采集完她的全部生物特征。

“纯度92.3%，比国安局数据库里的样本还干净。”张虎收起防御姿态，转向周慕云，“你带了个会走路的人形超级计算机。”

林夏撇撇嘴，突然将平板转向他们：“更正一下，是能黑进NASA的超级计算机。”屏幕上的卫星图正显示深海某处的青铜建筑群，三百个红点在其中规律移动，“你们的'村民'正在排练某种仪式。”

**槐宫棋局**

生锈的船坞里，张虎用匕首在铁板刻出势力分布图。“黑蝎组织只是明面上的卒子。”他点向东南角的血痕，“倭国'九菊一派'上个月收购了闽州六家造船厂，实际在打捞沉没的'昭和丸号'——那艘1945年失踪的军舰载满了从中国抢走的青铜器。”

周慕云突然按住他手腕：“军方呢？”她指尖下的陨铁鳞片微微发烫，显示出辐射残留的焦虑。

“第七研究所。”张虎画出北斗七星阵型，“他们从龟兹古墓的辐射尘里提取出了量子编码，现在认定槐宫是'永生工程'的钥匙。”突然将匕首钉在中央，“但真正的棋手是它——”

铁板上的锈迹诡异地蠕动，组成条口衔尾蛇的图案。林夏的平板突然报警，数据库自动调出1953年的绝密档案：《关于闽南地区集体癔症与青铜器异常共振的调查报告》。

**归藏之约**

“三个月后的月全食，槐宫会浮出水面十二分钟。”张虎掀开左臂仿生皮肤，露出皮下投影的星图，“需要三把钥匙——龟兹星盘、归藏之血、以及......”他看向林夏，“能破解量子弦的'活体算法'。”

周慕云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的青铜色纹身正在发光：“你早知道我父亲参与过1974年的建村仪式？”

“不。”张虎的陨铁手指轻触纹身，激活了隐藏的全息影像，“但你师傅是唯一从'重庆鬼村'活着出来的风水师。”画面里年轻的南宫月正将婴儿放入青铜棺，棺盖上刻着“槐宫守门人”。

**数据深渊**

林夏突然将平板砸向地面，量子芯片在撞击中释放出电磁脉冲。三人周围的空气扭曲成数据漩涡，浮现出深海槐宫的实时影像——三百村民正机械地行走在青铜回廊里，每个人后颈都嵌着微型星盘。

“这不是直播。”她的瞳孔倒映着二进制流光，“是我们国安局主机里封存的预言程序'洛书'自动触发的。”突然抓住张虎的陨铁手臂，“你皮肤下的纳米机器人，和村民体内的控制单元同源！”

海风突然带着腐臭味袭来，周慕云的罗盘指针炸成金属粉末。远处传来货轮汽笛声，“金祥号”的船灯在浓雾中亮起血色光芒——此刻本该沉没在三百海里外的海底。

**同盟誓约**

张虎用陨铁左臂划开掌心，血液在磁场作用下悬浮成北斗七星：“归藏一脉，同气连枝。”周慕云将染血的铜钱按进他伤口，林夏则把量子芯片嵌入星图中央。

当三人的生物电波在磁场中达成谐振时，集装箱突然传来规律的震动——是傻强在码头另一端用消防斧敲出的摩尔斯电码：“发现青铜棺椁外流！”

“棋局开始了。”张虎抹去铁板上的锈迹图，露出底下蚀刻的龟兹文预言：“当星辰归位，永生之门将吞噬所有觊觎者。”他的陨铁鳞片此刻全部倒竖，如同感应到深海传来的古老召唤。

**暗夜启航**

黎明前的潮水中，三人乘着橡皮艇滑向“金祥号”。林夏的平板显示船底吸附着成片发光藻类，排列成与张虎左臂相同的星图。当墨风用狙击镜观察船舷时，突然倒吸冷气——那些所谓的“藻类”，分明是无数微型青铜人偶组成的活体阵列。

张虎的陨铁左臂突然刺入海水，纳米机器人在水下组成箭头，直指东南方正在形成的漩涡——那里浮现出刻满星图的青铜巨门，门缝里渗出带着槐花香的暗红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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