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破碎镜像

电梯井的轰鸣声还在回荡，姜晚的指尖已经抠进了消防门金属框。顾沉舟的脚步声在楼梯间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神经上。

"系统，导航最近的出口。"她在意识里命令，却只听到沙沙的电流杂音。

【⚠️系统被干扰】

【⚠️检测到强电磁屏蔽】

姜晚扯下耳环，掰直了插进消防警报器。刺耳的警铃响彻整栋楼时，她撞开通往地下停车场的门。

一辆黑色越野车亮起车灯，驾驶座上的沈墨摘下墨镜，左眼赫然是机械义眼。

"上车。"他推开副驾门，"江逾白用命换你三十秒逃生时间，别浪费。"

轮胎在地库摩擦出刺耳声响，后视镜里顾沉舟的人影正在拉开车门。沈墨按下中控台红色按钮，三辆空车突然从不同出口冲出，干扰了追兵路线。

"他说的实验室是什么？"姜晚攥紧安全带，"江逾白又为什么让我找你？"

沈墨的义眼闪过一串数据流："二十年前星耀传媒的'镜像计划'——通过脑神经扫描复制艺人思维，再植入培养的仿生体。"他猛打方向盘，"江逾白是第一个成功品，我是第二个失败品。"

越野车冲进跨江大桥的晨雾中，沈墨扔给她一部老式翻盖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模糊录像：

*年轻时的顾董事长站在手术台前，台上绑着不断挣扎的少女——那张脸赫然是十五岁的姜晚。*

*"把她的痛苦记忆提取出来，这是最完美的演技模板。"*

姜晚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被尘封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声乐教室的镜面墙后是观察室，每次考核都有白大褂记录她的生理数据，宿舍枕头下发现过发信器......

"他们把你训练成完美艺人，又在你发现真相时制造了'自杀'。"沈墨指向她耳后，"你摸到的不是克隆疤痕，是脑机接口的植入痕迹。"

桥面突然传来爆炸声，三架直升机从雾中现身。顾沉舟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039号实验体，你以为逃得掉第二次？"

沈墨突然踩死刹车，越野车在桥面甩出180度弧线。他掏出一个金属装置塞进姜晚手中："江逾白留给你的，他说......"

话音未落，子弹穿透挡风玻璃。沈墨胸口炸开血花，机械义眼爆出火花。姜晚按下装置按钮，整座大桥的灯光突然全灭。

在直升机探照灯扫来的前一秒，她纵身跃入江中。

冰冷河水淹没头顶时，金属装置展开成呼吸面罩，视网膜上浮现江逾白预设的信息：

**"去梧桐路17号，那里有全部真相——关于你是怎么成为'姜晚'的。"**

黑暗的水流中，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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