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章童年的星空梦

文成明明看到自己进入希望号进入时空漩涡的那个画面，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锚点，可是他是眼前却呈现出了这样情景。

“我又进错了时空吗？”文成想退出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退出。只能看着眼前的一幕幕。

蝉鸣像煮沸的铜壶，在三十年前那个闷热的夏夜，将住在北京航天部所属的住宅小区蒸腾得滚烫。十岁的文成躺在自己卧室里的床上，脖颈沁出的汗把枕巾洇出深色痕迹。头顶的星空却清冽得不可思议，银河像打翻的牛奶，在黛色天幕上流淌成河。

“小成，你看那满天的星星，每一颗都代表着一个未知的世界。” 父亲的声音裹着空调发出的轻响，混着艾草驱蚊的青烟飘来。文成转头望去，月光在父亲鬓角镀了层银，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正指向猎户座腰带上闪烁的三颗星，

“这是参宿三星，古人说它们连起来像杆秤，能称尽人间善恶。”文成的爸爸是著名的航空航天工程师文繁之博士，他总会和文成说起天上的星星。而对于星空喜爱也成了文成一种特殊的情节。

“爸爸，那些星星上真的有外星人吗？” 小文成撑起身子，膝盖硌得床铺咯吱作响。萤火虫在窗外的葡萄架下忽明忽暗，仿佛坠落人间的星星碎片。

父亲笑了，皱纹里藏着岁月的沟壑：

“也许有，也许没有。但宇宙那么大，肯定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奥秘等着我们去探索。” 他的目光落在了文成书桌上的银河系的模型上，落在那看起来像极了运动起来的太极图的银河悬臂的轮廓上，“就像这银河系的模型一样，你天天看到的只是它的样貌，你以为你都熟悉了，这里有多少星辰，有多少不为我们人类所知道的秘密。”

这句话像一粒种子，悄然埋进文成心里。从那以后，每个晴夜他都蹲在自家的院子角落里，用父亲给他做的简易望远镜观测月亮。当镜头里月球表面的环形山第一次清晰呈现，他兴奋得跑着找到一个更好的角度观察，会打翻了脚边的凉茶。母亲嗔怪着收拾满地狼藉，父亲却默默把家里的台灯搬到院子里，让儿子能看清天文书籍上密密麻麻的星图。

初中那年，文成在旧货市场淘到一本八十年代出版的《十万个为什么・天文卷》，书脊开裂，插图泛黄，却成了他最珍视的宝贝。熄灯后的宿舍里，他打着手电筒蜷缩在被窝，在 “宇宙膨胀理论” 的段落旁写下歪歪扭扭的批注。有次为了验证书中 “月食成因” 的说法，他凌晨三点偷偷溜出家门，蹲在小区的小广场观测月全食，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

高中填报志愿时，文成毫不犹豫地在所有专业栏写下 “天文学”“物理学”。班主任拿着志愿表叹气：

“文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些专业就业不容易啊，你和你父母商量了吗？一定慎重啊。” 他抚摸着书包里父亲给做的简易望远镜，镜片边缘缠着褪色的胶布，轻声却坚定地说：

“老师，我想成为离星星最近的人。老师这是我的梦想。”

十八岁生日那天，文成收到最珍贵的礼物 —— 父亲终于帮他实现了愿望，搞到的航天发射场观礼票。当他站在离发射塔架三公里的观礼台上，混凝土底座还残留着正午暴晒的余温。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倒计时的电子音穿透云层：“十、九、八……”

文成的手掌全是汗，紧紧攥着望远镜。火箭底部的火焰迸发时，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 那团烈焰像从地心喷涌而出的熔岩，在瞬间照亮了整个天空。尾焰拖着橘红色的光带划破云层，轰鸣声滞后数秒才抵达耳膜，震得胸腔发麻。他看见火箭逐渐缩小成天际的光点，而自己的心跳却越来越快，仿佛要挣脱胸腔，追随那道光远去。

“我要成为一名宇航员。” 这句话脱口而出时，文成自己都吓了一跳。身旁的父亲轻轻搂住他的肩膀，指腹摩挲着他后颈的汗：

“当年你蹲在院子看星星，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高考成绩公布那天，文成以全省理科前十的成绩被国防科技大学航天专业录取。临走前的晚上，他又躺在自家那张老床上。他失眠了，翻来覆去的让这张伴着他成长的老床吱歪作响，可是星空依旧璀璨，但这次他用专业的天文知识，能叫出每颗星星的名字。父亲坐在院中藤椅上，手中的蒲扇摇得比往年慢了许多：

“在学校别总省钱，想吃红烧肉就去食堂打。”父亲的爱总是在不经意间体现出来。

大学四年，文成像块干涸的海绵疯狂汲取知识。实验室里熬通宵调试天文望远镜，图书馆闭馆后在走廊借着应急灯背公式，体能训练时咬着牙突破自己的极限。大三那年，他参与的 “微重力环境下流体行为研究” 项目获得全国大学生科技创新大赛金奖。颁奖台上，他对着镜头举起奖杯，恍惚间又回到那个夏夜，父亲指向星空的手，和此刻奖杯折射的光重叠在一起。

命运的转折发生在研究生阶段。国家航天局面向高校选拔预备航天员，文成几乎是冲进报名处的。初选、复选、定选，层层淘汰制的选拔像座险峻的山峰。离心机训练时，他承受着 8 倍重力加速度，眼前出现灰视仍死死盯着仪表盘；水下失重训练，连续 6 小时模拟太空舱作业，上岸时手指都泡得发白。

“你真的想好了？” 面试最后环节，考官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

“航天员的黄金年龄很短，一旦入选，未来十年都要全身心投入训练，可能错过很多人生重要时刻。”

文成想起那张一翻身就吱歪作响的床，想起了父亲给他做的简易望远镜，想起父亲鬓角的白发，想起火箭升空时照亮整片天空的光。他挺直脊背，声音清亮：

“报告，我准备好了。”

入选通知下达那天，他兴奋的连蹦带跳的跑回了家。推开家门的瞬间，父亲正在给院中那颗老葡萄架绑新的竹竿，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爸，我选上了。” 文成的声音发颤。父亲的动作僵住，竹竿 “啪嗒” 掉在地上，那双眼睛里泛起泪光：“让你妈妈准备几个好菜，咱们爷俩好好聊聊心里话。”

此刻的文成站在航天城的模拟训练舱里，望着面前巨大的舷窗。虽然玻璃外只是蓝色幕布，但他知道，不久的将来，他会真正触摸到星辰。训练服胸前的五星红旗微微反光，就像三十年前那个夏夜，父亲指向的最亮的那颗星。

文成的思绪终于开始慢慢的褪去，作为一名宇航员他的确和家人聚少离多，可是他始终是无怨无悔，毕竟那个在航天部小区角落里拿着望远镜观看月亮的男孩已经长大了，当初那个男孩就已经心系这个宇宙，他曾经留下的誓言就是到宇宙间走走看看，起初他的梦想不大，就是想到月亮上转转，想看看太阳系里到底有没有和人类一样的智能生物存在。

如今这一切都发生了改变，现在的自己不仅仅是在太阳系转转那么简单了，身负重任的自己要在银河系里找到人类的家园，找到人类希望，找到对人类充满善意的智能生物，可现在自己却被困子了时空陷阱中。文成轻声嗔怪：

“这简直就是高等智慧为了自保，设置的障碍！不过嘛，总会有办法打破这个障碍的。人类的潜能是无限的。怎么就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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