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盐引风云

鱼钩拽着苏青禾跌进机关鳐背部的暗舱，腐锈的金属气味扑面而来。斗笠老者指尖在舱壁某处一按，鳐鱼立即下潜，透过青铜鳞片能看到白典史在透明的水晶舱里疯狂捶打。

"别费劲了。"老者敲敲水晶壁，"这是墨家特制的‘水狱’，越挣扎缩得越紧。"

白典史突然停止动作，狐疑地盯着老者："你是......沈家老四？"

老者笑而不答，转向苏青禾："三娘用命换的虎符，可还在？"

苏青禾下意识摸向怀中，却见小满已经举起虎符。孩子银瞳中的光芒与虎符产生共鸣，暗舱里顿时浮现出无数细如发丝的光路，交织成北疆地形图。

"好孩子。"老者单膝跪地，粗糙的大手抚过小满额前碎发，"你爹若在世......"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黑血。苏青禾这才注意到老者脖颈处蔓延着蛛网般的青痕——是剧毒入体的征兆！

"前辈中的是断肠草混金蝎毒。"她脱口而出，"需要七叶莲......"

"丫头懂医？"老者诧异挑眉，随即苦笑，"没用，这毒缠了我十二年。"他忽然掀开衣襟，心口处嵌着块巴掌大的青铜镜，"全靠这‘锁心镜’吊着口气。"

镜面映出苏青禾的脸时，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

【检测到时空扭曲装置！与宿主穿越存在因果关联！】

老者敏锐地看向她眉心："原来如此......你就是三娘说的‘异星’。"他猛地拽过白典史，"说！赵杞把剩下的毒盐藏哪了？"

"呸！"白典史狞笑，"你们沈家余孽一个都跑不了！"

机关鳐突然剧烈颠簸，透过鳞片可见外界水流湍急——他们正被卷入某条地下暗河。老者迅速转动舱内铜轮，光路地图立刻聚焦到黑石峡某处洞穴，那里闪烁着七个红点。

"七口盐井......"老者声音发颤，"赵杞这畜生竟在水源下毒！"

暗河尽头豁然开朗，竟是处隐蔽的地下码头。数十艘蒙着黑布的漕船停泊在侧，船头都挂着"盐课司"灯笼。更骇人的是岸边堆积如山的麻袋，每个都印着"赈灾"朱印！

"朝廷拨给旱灾民的粮......"苏青禾浑身发冷，"他们要用毒盐换赈粮？"

老者正要回答，码头阴影处突然传来弓弦绷紧声。

"嗖！"

一支乌头箭穿透鳐鱼鳞片，正中老者心口锁心镜。镜面"咔"地裂开细纹，老者喷出口黑血跪倒在地。

"沈四爷，别来无恙啊。"赵杞摇着描金扇从暗处走出，身后跟着二十名弩手，"本官特意换了乌头毒，滋味如何？"

小满突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银瞳大张。码头所有铁器嗡嗡震颤，赵杞腰间的金令箭竟自动飞出，箭尖调转对准了他自己的咽喉！

"妖、妖童！"赵杞惊恐后退，"放箭！快放......"

第二轮箭雨袭来时，机关鳐突然自爆鳞片，数千枚青铜碎片形成护盾。老者趁机拽过苏青禾："丫头，看好了！"

他掰下锁心镜碎片按在她眉心，镜中竟浮现出女帝登基大典的画面——而跪在御阶下的官员里，赫然有年轻时的赵杞！

"记住这个日期！"老者口鼻溢血，"永昌七年......九星连珠......"

话未说完，水晶舱突然爆裂。白典史挣脱束缚扑向老者，两人一起坠入暗河。湍流中，老者最后的声音混着水花传来：

"去京城......找司天监......"

苏青禾想救人，却被暴涨的河水冲进漕船底部。在失去意识前，她看见小满操控金令箭刺穿了赵杞右眼，而漕船缝隙里正渗出诡异的蓝绿色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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