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幻术特训·百鬼蹦冥婚

玄霄的第九尾卷着萧烬掠过乱葬岗，狐毛上还沾着化骨池的毒水。妖狐边飞边甩尾巴尖，毒液如雨点洒向追兵："本君的毛若秃了，定把雷部仙宫改成狐裘铺子！"

白璃从噬魂针中飘出，指尖戳着少年光溜溜的后背冷笑："小主子这玉体横陈的模样，倒适合去合欢宗当炉鼎。"红绸一抖，裹住萧烬的身子幻化成青衫，衣摆却恶趣味地绣着几只歪扭的癞蛤蟆。

"幽冥幻术第一课——"女鬼突然揪住萧烬耳朵，"把这三里荒坟，变成十里红妆。"

少年苦着脸掐诀，灰雾刚漫过坟头，墓碑便化作披红挂彩的迎亲队。只是纸人轿夫长着牛头马面，唢呐吹出的是百鬼夜哭调。白璃扶额叹气，袖中飞出红绸缠住他脖颈："重来！失败一次变蛤蟆跳三圈！"

日头西斜时，萧烬蹲在槐树下呱呱叫。玄霄醉醺醺地拎着酒壶路过，第九尾卷起少年当毽子踢："妙哉！本君正缺个下酒戏！"

"死狐狸...呱！"萧烬吐出舌头卷飞酒壶，玄霄扑救时被白璃的红绸绊倒，九条尾巴缠成麻花。女鬼倚着墓碑轻笑："二位这般嬉闹，倒比冥婚还热闹。"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破空声。玄阴宗追兵御剑而至，为首的紫袍修士甩出炼魂幡："灾星在此！结九幽...咦？"

他忽然僵在原地——炼魂幡上的厉鬼正扭着秧歌抬花轿，身后同门不知何时换上喜娘妆，腮红涂得活像猴屁股。白璃的幻术结界中，整座乱葬岗化作喜堂，腐尸们敲着骨槌唱喜歌。

"礼成——"牛头司仪拖着长音，马面搀着盖红盖头的新娘飘来。萧烬被红绸推到堂前，手里塞进根白骨秤杆。白璃附耳低语："掀了盖头，送他们份大礼。"

秤杆挑开的刹那，新娘化作万千毒蛛。追兵们惊恐地发现喜服变成蛛网，体内灵力正被急速抽干。紫袍修士暴喝捏碎保命玉符，却召出个跳滑稽舞的稻草人。

"幻中幻！"他终于醒悟，剑指刺向双目欲破障。萧烬突然欺身近前，瞳孔泛起幽冥色："晚了。"指尖灰雾钻入其七窍，修士顿时僵如木偶，机械地跳起胡旋舞。

玄霄拎着酒壶为舞者打拍子，狐尾卷来满地骷髅头当酒盏："接着奏乐接着舞！"忽见萧烬眼角淌下血泪，惊觉幽冥瞳已开至三成。

"小混蛋要瞎！"他甩尾劈开幻境，白璃却早一步用红绸蒙住少年双眼："幽冥瞳见不得秽物，尤其是..."她瞥向某个狂舞的修士，"某些腌臜玩意儿。"

夜色渐深时，萧烬瘫坐在破庙门槛上。白璃捏着绣花针为他补衣，线头是抽自追兵魂魄的怨气丝。玄霄蜷在神龛里打盹，第九尾无意识地扫着少年脖颈。

"当年你娘亲的幻术..."女鬼突然开口，针尖在虚空勾勒出戴巫族额饰的女子虚影，"能让孟婆汤结出曼珠沙华。"

萧烬猛地抬头，虚影额饰与青铜钥匙图腾一模一样。正要追问，噬魂针突然暴起钉入地砖。地面裂开血缝，爬出个戴青铜傩面的巫祝，手中骨杖指向少年心口：

"往生殿的钥匙，该物归原主了。"

玄霄的鼾声戛然而止，九尾如孔雀开屏护住萧烬。白璃的红绸缠上巫祝脖颈，却听见"咔嚓"脆响——这竟是具提线傀儡！

真正的巫祝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混沌道胎，本座在归墟之眼等你..."

残月没入乌云时，破庙地砖上渗出八个血字：

"三更娶亲，五更葬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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