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秘境迷踪

沈砚之的马蹄声渐远，镇北军大营内，苏婉清独坐案前，烛火在羊皮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她将古镜残片与巫文拓片反复比对，指尖在那些晦涩符号上来回摩挲。忽然，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苏姑娘！”亲卫统领林霄神色慌张地闯进来，“方才巡逻的士兵在营帐外发现了这个！”他将一枚沾满泥土的竹筒放在桌上，竹筒口用蜡封着，隐约透出暗红血迹。

苏婉清眉头微皱，小心地拆开蜡封，展开里面的纸条。上面是用朱砂写的一行小字：“巫蛊秘境，入口在黑水潭底。勿信红衣人。”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熟悉的气息，她猛地想起族长临终前教她辨认的族中密语——这分明是用蛊族失传已久的暗语写成！

“立刻召集所有将领，就说有紧急军情。”苏婉清将纸条收好，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营帐外，夜色浓稠如墨，远处的山峦仿佛巨兽的剪影。她知道，这封匿名信或许是转机，也可能是陷阱。

半个时辰后，议事厅内灯火通明。将领们围坐一圈，听苏婉清讲述巫蛊秘境的线索。正当众人激烈讨论时，一名士兵突然冲进来：“报！营外来了个红衣女子，自称知晓秘境入口！”

空气瞬间凝固。苏婉清想起纸条上的警告，手不自觉地按住腰间短刃。只见帘帐一掀，一名红衣女子款步而入。她面纱半掩，眉眼间透着说不出的妖冶，裙摆上绣着的银线蛊虫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听闻苏姑娘在寻找巫蛊秘境？”红衣女子声音婉转如莺啼，“小女子不才，愿为姑娘引路。”她抬手时，腕间的铜铃发出清脆声响，苏婉清体内的双生蛊突然剧烈震颤，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

“且慢。”苏婉清后退半步，指尖凝聚蛊力，“阁下既然知晓秘境之事，可知道那里藏着什么？”红衣女子轻笑一声，面纱下的嘴角勾起诡异弧度：“自然是双生蛊的终极秘密——不过，需要苏姑娘带着玉佩同行。”

话音未落，营帐外突然传来阵阵惨叫。苏婉清心头一紧，冲出门外，只见数十名黑衣人从暗处杀出，手中弯刀泛着蓝汪汪的毒光。红衣女子趁机发难，铜铃声响愈发急促，苏婉清只觉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护住巫文拓片！”林霄挥舞长枪，挡住黑衣人进攻。苏婉清强撑着精神，咬破舌尖，用精血在短刃上画出蛊纹。腥甜的味道刺激着神经，她终于看清红衣女子的阴谋——对方正用蛊音扰乱众人心智，而黑衣人则趁机抢夺桌上的巫文拓片。

千钧一发之际，苏婉清突然想起族长传授的“清心咒”。她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双生蛊的力量顺着经脉流转，蛊音带来的眩晕感渐渐消退。当她再次睁眼时，红衣女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满地黑衣人的尸体。

“这些黑衣人……”林霄蹲下身检查尸体，脸色凝重，“他们的伤口处有蛊虫啃噬的痕迹，不像是普通杀手。”苏婉清捡起一枚黑衣人掉落的令牌，上面刻着一只展翅的黑鸦——与她胸口的烙印如出一辙。

夜色渐深，苏婉清独自来到军营后方的小溪边。她将古镜残片浸入水中，借着月光仔细观察。水面突然泛起涟漪，残片上的符号在水波中扭曲变形，竟组成了一幅地图！地图中央标着“黑水潭”，旁边还有一行极小的字：“月圆之夜，血引开启。”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沈砚之跪在金銮殿上。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目光意味深长：“沈爱卿此次大破蛊阵，实乃大功一件。朕听闻，你与蛊族女子往来甚密？”沈砚之心中一紧，抬头正色道：“苏姑娘虽出身蛊族，却一心向善，还助臣破解万蛊之阵。”

皇帝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不管如何，蛊族秘术诡谲莫测，朕命你即刻着手调查巫蛊秘境之事，若有异动，务必及时上报。”沈砚之领命起身，却见殿外闪过一道熟悉的黑影——那身黑衣，与山谷中袭击他们的人如出一辙。

回到驿馆，沈砚之发现桌上放着一封信。信中只有寥寥数语：“苏姑娘有难，速回。黑水潭有诈。”字迹刚劲有力，正是他的好友、神机营统领陆明轩的笔迹。他立刻叫来亲卫，准备连夜返程。

另一边，苏婉清带着一队精锐士兵来到黑水潭。此时正值月圆，潭水泛着幽蓝的光，水面平静如镜。她将玉佩浸入水中，刹那间，潭底传来一阵轰鸣，一道石门缓缓升起。石门上刻满了与岩壁相同的巫文，在月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苏姑娘，此门邪气太重，还是等将军回来再……”林霄话音未落，黑水潭突然沸腾起来，无数血色藤蔓破土而出，缠住士兵的脚踝。苏婉清挥刀斩断藤蔓，却发现伤口处涌出黑色液体——这些藤蔓竟带着剧毒！

“退后！”苏婉清催动蛊力，寒鸦烙印在胸口发烫。双生蛊的力量化作一道光盾，暂时挡住了藤蔓的攻击。但她能感觉到，石门后的力量正在不断增强，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沈砚之纵马而来，佩剑上缠绕着凌厉剑气：“清儿，小心！”他挥剑劈开藤蔓，却见石门轰然洞开，一股腥风扑面而来。黑暗中，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走出——那是一只浑身长满鳞片的巨蛊，口中喷出的黑雾所到之处，草木瞬间枯萎。

“这是……上古噬心蛊！”苏婉清脸色煞白。族长曾说过，噬心蛊是巫蛊秘境的守门者，只有集齐双生蛊之力，才能将其驯服。她与沈砚之对视一眼，同时将手按在玉佩上。玉佩光芒大盛，与巨蛊眼中的红光激烈碰撞。

激战中，苏婉清突然发现巨蛊腹部有一道伤疤——那形状，竟与林夜袖口的玉佩纹路相似！她心中猛地一震，终于明白林夜为何对巫蛊秘境如此执着。原来，他早就知道噬心蛊的弱点，而那块玉佩，正是解开秘境之谜的关键钥匙。

“砚之！攻击它的腹部！”苏婉清大喊。沈砚之会意，剑气化作一道流光，直取巨蛊要害。与此同时，苏婉清咬破指尖，将精血融入双生蛊之力，一道金色光芒冲天而起，与沈砚之的剑气合二为一。

巨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轰然倒地。石门后的黑暗渐渐消散，露出一条蜿蜒的石阶，通向更深的秘境。沈砚之握紧苏婉清的手，低声道：“无论里面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两人踏上石阶，身后，破碎的巨蛊尸体上，无数细小的蛊虫正破土而出，朝着他们的方向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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