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生牛犊

石屋外，呼啸的寒风裹挟着雪花，在漆黑的夜色中肆虐。

屋内，火塘里的火焰跳动，映照出石壁上斑驳的影子。

女人躺在铺着兽皮的土炕上，汗水浸湿了她的长发，她死死咬住一块兽皮，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用力！“接生的老妪跪在炕边，粗糙的手掌按在女人隆起的腹部，“头已经出来了！“

屋外的大狗望着屋内，无力的“汪汪汪”的叫着。

躺在狗窝里，微微颤动。

男人在寒冷的门外，双手互相捏紧，在一间石屋的门前不停的走来走去。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像是天气过于寒冷，也像是紧张所导致的。

漆黑的院外，努力看去，还能看见隐隐约约的许多个人影。

那是同村落的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在这个严酷的冬天。

“哇........”

“汪........”

两声嘹亮的啼哭划破了夜的寂静。

“是个男孩！“老妪用石刀割断脐带，将沾满血污的婴儿抱到火塘边。

火光中，婴儿的皮肤泛着淡淡的亮色，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女人虚弱地伸出手：“让我看看他......“

老妪将孩子抱上前去。

女人紧紧抱住婴儿：“你看看他，多健康，哭声多响亮......“

.........

在院外的人以及门外的男人焦急等待中，听到了那一声“哇、、”

男人和门外的人知道这是孩子出生了。

而那一声“汪....”是院子里的狗也生了。

是的，没错，他的孩子和狗崽子同一时间出生了。

但是现在，他也只能顾得上看自己孩子了。

门外的男人在听到“哇”之后，连忙停下来回走动，快步走到石屋门口。

但未曾进去，而是搓着双手，更加焦急地等待。

“吱呀、、”

随着一声开门声，男人快步上前，一脸期待。

“祝贺啊，姬平，母子平安.......”

老妪怀中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笑呵呵的对着门外的男人说道：“快看看孩子，是个男孩......”

“哈哈，辛苦了。”男人说完，颤抖着手，准备接过老妪手中的婴儿。

但是动作做到一半，又停了下来，说道：“麻烦先帮忙照看一下，我先进去看看内人。”

（老妪看着大汉颤抖的手，心道：不愧是站在门外的汉子----一个门外汉！）

“好、好、好、能第一时间想起你的内人，也是个有心人了。”说完那妇女也不管大汉了，就抱着孩子自顾自的逗起来了。

男人也顾不上园中刚出生的狗崽子以及院外的其他人，就径直走向屋内。

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老妪手中的孩子颤抖着微微伸出手，对着他的背影、、、竖了个中指！！！

不仅如此，随着婴儿的中指出现，老妪更是看见了可怕的一幕。

只见一道漆黑的光华，突兀的出现，没入了婴儿的中指内。

这一幕，虽然大汉是没看到，但是老妪却看的清清楚楚。

把老妪吓得，差点将孩子扔在地上。

她一度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了，伸出手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再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只是那个竖起的中指，让她张开的大嘴，久久无法合起来，两眼一直处于呆滞的状态。

毕竟，特么的谁家孩子刚出生会竖中指啊？难道不是只会哭么？这换谁谁不震惊啊？

这尼玛，但凡要是院子外没那么多人，她真想把这孩子“一个不小心”掉到地上看看。

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妖精转世！

好在那道漆黑的光华被老妪认为了自己的眼花，毕竟这也是深夜。

“哈哈哈、、、，快抱来让我们看看啊！”，在老妪震惊的时候，院子外的人一拥而入，边走边说道。

“啊、、、、”老妪张了张嘴，想把刚才的一幕说出来，可是很明显，除了自己以外谁也没看见。

而且，现在就算说出来了，也绝对不会有人相信。

还不等她想好要不要说出来，怀里的婴儿已经被刚才说话的人抱走了。

“族长，快让我也看看.......”

“族长，我也要看............”

抱着孩子的老汉被众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两个都在争抢孩子的拥抱权。

看着众人好不欢快的样子，老妪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些啥好，才能缓解自己的震惊。

老妪：这么尬的、要不我表演个才艺？也给大家竖个中指？

一阵风吹过，冷的老妪打了个颤，清醒了过来，连忙将刚才的想法甩到脑后去。

...........

“娘子、、、”大汉走进屋内，看到床上躺着的女人，温声道：“辛苦了！”

女子听见声音，扭头看见大汉走进屋内，便试图用双手撑着身子半坐起来，但是纤细的双臂颤抖的，显得很是无力。

“娘子，快躺下。”大汉见女子想坐起来，

“相公....”躺在床上的女子喊道。

“嗯”大汉轻声回答。

...........

春去秋来，转眼间三年过去。

石屋前的空地上，小男孩摇摇晃晃地跑着，追逐一只彩色的蝴蝶。

身后跟着一只大黄狗，紧追不落的。

小男孩的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却掩盖不住那双手中格外长的中指。

小男孩在蹦跑，身后一个女子，手里拿着一件用兽皮缝制的小衣服。

“小旭，慢点跑！“女人喊道。这是她和丈夫给儿子取的名---姬旭！

男孩咯咯笑着，继续向前跑。

突然，他脚下一绊，重重地摔在地上。

女人赶紧跑过去，却见男孩自己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又继续追着蝴蝶跑。

“这孩子，从来不爱哭。“女人欣慰地想。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偏西，该准备晚饭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

女人转头望去，只见部落的男人们扛着猎物回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她的丈夫，肩上扛着一头野猪。

“阿爸！“小男孩欢呼着跑过去。

男人放下猎物，一把抱起儿子。

这一刻，他感觉什么都比不上儿子天真烂漫的笑容。

“今天抓到什么了？“男孩好奇地问。

“一头野猪，还有几只兔子。“男人笑着说，“晚上让你阿妈给你煮肉汤。“

女人走过来，接过丈夫肩上的猎物。她注意到丈夫的手臂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怎么受伤了？“

“没事，被野猪的獠牙划了一下。“男人不在意地说，“这头野猪可凶了......“他突然停住了，脸色变得凝重。

“怎么了？“女人问。

男人压低声音：“我们在林子里又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脚印，同样比熊的脚印还大，而且......“他看了看村落外面，没有说下去。

女人心里一紧。

她知道丈夫在担心什么，自从三年前出现那些脚印开始，就在没断过，但是这三年来，部落里又一直平安无事。

而那些脚印出现的时间恰恰就是自己孩子出生的时候。

村子里又一直没有什么发生，也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

夜幕降临，石屋里飘出肉汤的香气。

小男孩坐在火塘边，津津有味地啃着一块骨头。

女人一边搅动着陶罐里的汤，一边偷偷打量着丈夫。

男人的眉头紧锁，显然还在想着白天的事。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像是某种巨大的野兽。

火塘里的火焰猛地跳动了一下，小男孩手中的骨头掉在了地上。

“阿妈，我......“他钻进母亲的怀里。

女人紧紧抱住儿子。

***起身，拿起靠在墙边的石矛：“我出去看看。“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