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落荒而逃的神再次战败

麦林松开手，克拉的尸体坠落在地。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望着能量波动传来的方向，眼神中充满警惕。地狱深处的黑暗仿佛有生命般翻涌，某种超越常理的威压正在撕裂空间法则。他整理了一下破烂的红外套，金属纽扣在摩擦中掉落，露出胸前交错的伤疤。...

突然，一道白光驱散浓稠的黑暗，如同天堂之门轰然开启。麦林瞳孔骤缩，本能地后退半步，却见脚下的碎石在白光中化作齑粉。空间如镜面般扭曲，某种冰凉的能量顺着毛孔渗入骨髓，等他反应过来时，双脚已陷入柔软的云絮——那是天堂第一层特有的圣光凝结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

“麦林？还是红魔鬼更好听些。”

油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麦林抬头，看见路西法那张肿胀的脸正从云层中探出。地狱之主却是红彤彤的皮肤，羊角上缠绕着活物般的黑色触须，每根触须顶端都镶嵌着亡者的眼球。他身后站着天堂的创造者菲利普，这位白胡子老头只是简单地穿了一身灰袍。

“你害怕死亡吗？”路西法的触须在空气中蠕动，每根顶端的眼球都映着麦林染血的脸。那些眼球突然同时转动，空洞且诡异。

麦林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着，“我不是已经死了吗？”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齿轮。

路西法发出浑浊的笑声，触须突然分叉成无数细小的蛇形，缠住麦林的手腕：“死？你的身体正在十八层地狱腐烂，可你的意识却在这夹缝里清醒得可怕。知道为什么吗？”地狱之主的嘴角咧开，露出后排尖牙上粘着的腐肉，“擅自篡改天堂与地狱的记录，你说你死在了那一边呢？”

就在这时，菲利普的权杖顶端迸出幽蓝光芒，一个半透明的身影从他袖口飘出。那是安吉的灵魂，她的发丝依旧飘荡着。麦林的瞳孔骤缩，“安吉？”麦林的声音突然颤抖，他看见安吉的灵魂手腕上戴着金色枷锁，那是天堂用来囚禁半神的“神之链”，每个环扣都刻着菲利普的圣名。

菲利普的权杖重重敲击云层，安吉的灵魂被迫跪下。“麦林，为了她你愿意转世做个普通人吗？”老头的声音像冰水浇在燃烧的煤块上，“我甚至不是很情愿地才囚禁这位少女的灵魂。”

麦林的视野瞬间被红光笼罩。他感觉身体里的血管正在爆裂，某种比地狱魔焰更炽热的力量从心脏迸发。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里混着野兽的低吼：“两个落荒而逃的“神”。”利爪瞬间刺穿路西法的触须，黑色血液溅在麦林脸上，却浇不灭他眼底的怒火。

路西法怪笑着后退，触须伤口处涌出黑色甲虫：“情况似乎有些不妙啊，菲利普。”那些甲虫扑向麦林，却在触及红光的瞬间化作灰烬。

麦林的利爪已经掐上菲利普的脖子。老头的皮肤像羊皮纸般薄脆，喉结在指尖下滚动，却依然挂着嘲讽的笑：“你想怎么样？活生生的把一个至高无上的‘神’给掐死？”他权杖上的十字架突然刺入麦林腹部，圣光大作，“别忘了，在这里，至少我就是一种规则。”

剧痛如电流窜遍全身，麦林却感觉不到。他盯着安吉的灵魂。

“规则？”麦林突然笑了，他松开菲利普，任由十字架没入胸口。红光从伤口溢出，“我们在这里一无所有地活着，谈何规则？”

路西法的触须突然全部竖起，那些眼球同时爆出血浆：“你想干什么？！”

麦林张开双臂，任由圣光灼烧他的鳞片。安吉的灵魂突然发出破碎的吟唱，那是一首古老的歌谣，据传说，是专门唱给那些落荒而逃的“神”。

“我来告诉你们，什么是真正的恐惧。”麦林的声音穿过天堂与地狱，每个字都带着熔岩喷发的轰鸣，“不是死亡，不是囚禁，是当你们自以为掌控一切时，却发现——”红光化作千万道流星，击穿路西法的胸膛，“——希望，永远会从你们意想不到的地方生长出来。”

菲利普的权杖在巨响中碎裂，安吉的灵魂趁机扑进麦林怀里。她的触感像星尘般虚幻，却在红光中渐渐凝聚出实体。“这是怎么了？”她的声音轻得像夜风。

“有一位慈祥的老爷爷说给你找了个转世的好人家。”麦林抱住她逐渐透明的身体，看奄奄一息的菲利普说，“对吧，这位老爷爷？”

菲利普高大的身躯，羞愧般地低下头说：“没错，在塔里木星，和你的母亲一起。”

“真的吗？”安吉因为激动死死地保住麦林，“什么时候啊？老爷爷，我爸爸说可以带着这里的记忆回到凡间，是真的吗？”

菲利普握紧拳头，狠咬着两边地后槽牙点了点头摆出一副慈祥的笑容说：“没错啊，回到凡间你的母亲也会记得这里的一切，不出意外你们以后可以做好姐妹呢。”

“来吧，安吉，我们该去转生池了。”菲利普小心地看着麦林。

“安吉啊，我们不是该帮地狱里的那些恶魔们来到天堂来着的吗？”麦林装作咳嗽，咳了两声。

此时的安吉一脸期待地看着菲利普，“你觉得我能行吗？老爷爷？”

“当然能啊，我们天堂欢迎所有人。”菲利普仍咬着后槽牙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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