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机械心跳

电梯钢索断裂的轰鸣声中，江砚辞将樱花发卡碎片刺入掌心。鲜血滴在顾锦钦睫毛上时，她正在背诵质数的瞳孔突然扩散——保护型人格特有的琥珀色漫上来，像打翻的枫糖浆。

"抓紧我！"江砚辞揽住她后腰，另一只手攥着应急灯管。下坠的失重感里，顾锦钦发间的柑橘香突然被雪松味取代，腕间粉色琉璃珠迸裂，娇羞人格含泪为他包扎的动作温柔得令人心悸。

"砚辞哥哥痛不痛？"她撕开裙摆系紧他渗血的手掌，电梯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当救援灯穿透轿厢顶部的裂缝时，江砚辞看见她锁骨间的朱砂痣正在渗血，凝成微型注射器的形状。

"低头！"他猛地按下她后颈。轿厢撞进缓冲层的瞬间，安全绳勒断机械玫瑰的花茎。顾锦钦突然咬住他手腕，将Ω试剂推进静脉："死亡才是最好的催情剂。"

玛莎拉蒂撞断护栏的刹那，江砚辞的机械心脏爆出电弧。反社会人格夺过方向盘，涂着黑甲油的手指在真皮包裹上敲出摩斯密码。安全气囊炸开的薄荷味里，她跨坐在他腰间，燃烧的玫瑰花瓣撒满仪表盘。

"你的心跳在加速呢～"她舔去他额角的血，将发卡碎片按进自己锁骨，"当年你父亲就是这么给我注射的。"鲜血顺着机械心脏的外壳流进衬衫，江砚辞发现她的血在紫外线下泛着荧蓝。

警笛声穿透暴雨时，顾锦钦突然软倒。社恐人格苏醒后拼命擦拭他脸上的血污，眼泪混着雨水在疤痕上冲刷："救护车...要叫救护车..."却在摸到他左胸时僵住——那里跳动的不是血肉之心，而是闪着冷光的钛合金装置。

急救室的蓝光下，江砚辞扯开绷带。监测仪显示他的心率锁定在170bpm，与二十年前实验数据完全吻合。当护士掀开帘子时，病床上只剩件染血的病号服，窗台用血画着倒置的μ符号。

追踪到跨海大桥时，暴雨正将血迹冲进黄浦江。顾锦钦赤脚站在栏杆上，反社会人格的嗤笑混着浪涛拍岸："要不要赌赌看？"她晃着Ω试剂瓶，"是你的机械心先停，还是我的血流干？"

江砚辞亮出戒指的瞬间，她突然纵身跃下。他在抓住她脚踝时，看见桥墩上刻满正字——最新那道墨痕未干，计数停在第十七划。缠斗中试剂瓶坠江，爆开的紫雾里浮现全息投影：两个孩童被铁链锁在电击椅上，胸牌编号D-017与D-018正同时闪烁。

"惊喜吗？"顾锦钦咬破他颈间植入器，芯片在齿间泛着冷光，"我们的婚约，可是写在实验日志第1703页。"突然翻身将他压在护栏外，机械心脏的警报声与浪涛轰鸣共振。

消防云梯升起的刹那，她松手坠入江涛。江砚辞跟着跃下时，摸到她藏在腰间的防水袋——里面是七本病历，最新那页贴着婚礼请柬残片：新郎姓名处被血污遮盖，日期栏写着2023年3月17日。

三个月后的午夜，江砚辞在码头集装箱发现昏迷的顾锦钦。她浑身缠满电极片，心电监护仪显示着完美正弦波——170次/分钟，与他的机械心跳完全同步。当她睁眼时，瞳孔里流转着七色星芒："欢迎回家，我的对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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