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平静日子

“你们儿子的病情很稳定，不需要住院，恭喜你们！”

看着刘医生一脸喜气的样子，宋镇困惑：“可是他才住了一天一夜？”

刘医生：“是啊，我们白天给他做过了检查，他只是轻度妄想症，普通人都有的那种程度。根本没什么的，是你们担心过度了。”

李春芳困惑：“可是他的翅膀和背上的纹身怎么解释呢！”

刘医生：“什么翅膀？”

宋镇：“就是电话里跟你说的那个呀！”

刘医生不高兴了：“那是病人自己的幻想，你们怎么能当真呢？你们都当真了，那病人是真没救了，怎么，你们儿子出院了你们好像不是很高兴嘛？”

此话一出，引来周围人对这对老夫妻的议论。精神病院的病人没有几个正常的家属，这是这个医院里公开的秘密，即使如此，还是挡不住大家吃瓜的热情。主打一个想看奇葩。

宋镇还想说什么，却非常不自然地改口了：“没有没有没有，既然医生您说我们儿子健健康康的，我们夫妻俩就放一百个心了！”

李春芳笑着拍了一下宋镇：“是的是的，谢谢您，刘医生，您这么说我们真是太开心了！”

是的，宋岳终于下手了。

这不是群众的力量迫使他们屈服，而是宋岳出手了。

他纠结再三，终于决定让父母也忘记翅膀以及那个傍晚的事，那是他唯一暴露过，自己是蝶脑人的证据。

他们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记忆。如果有人问起来，他们会说儿子说了一些只有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话，吓得他们夫妻二人把儿子送进了精神病院。

更具体的，就问不出了。

就这样，宋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因为宋岳使用迷智术，让自己父母忘记了自己之前种种的不正常，所以他没办法继续白天睡觉的生活了。对于宋岳来说，这就相当于是昼夜颠倒。

虽然生生蝶说只要不过度使用魔力不会有大问题，但就宋岳本人感觉，白天出门还是昏昏沉沉的。

金乡县收完一期小麦后就进入农闲时节。宋岳小时候，农闲时期就是村里人聚在一起打牌下棋听书。后来，他出去上大学的时候，城市化的风吹到了他的家乡金乡县，路修宽了，出来创业的家庭也多了。

在农闲时期，宋岳父母在家里闲不住，就去找短工。这一次，他父母也同样准备出去找工作，宋岳阻止了他们。

“我去找工作，我还年轻，吃得了苦。爸妈在家休息吧，忙了半年了。”

宋岳是这么说，但其实是想找个晚上上班的工作，回到昼伏夜出生活。

他问了不少店，都没有夜班的需求，于是退而求其次，找个能够赚钱的工作。

这也碰壁了，因为宋岳那张大学文凭对于乡下来说，太上档次了，即使他愿意屈就，店里老板也不愿意录用，他们宁愿录用一个没那么聪明的人。

找工作找了一个星期了，走在路上的时候，生生蝶忽然问：“你现在魔力控制还是处于瓶颈期对吧？”

宋岳：“是啊，怎么了？”

生生蝶说：“人短时间内能调动和储存的魔力量是有极限的，你最好找个力气活，每天都能大量使用魔力，去不断超越这个极限，说不定就能离开瓶颈期了。”

力气活……

宋岳听从建议，转身去了人力市场，在那里力气活很好找，而且，宋岳并不是空有力气，一定比其他莽汉更有竞争力。

很快，金乡县林业局的招聘广告就吸引了他。

宋岳听介绍岗位的人说，这份差事最少需要在山上住3个月，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修剪和搬运树枝、除草、浇水、间伐。

回到家后，宋镇一听儿子的想法，就直摇头。

他说，林业工人是当地最不吃香、最缺人的岗位，金乡县被山环绕，山上的维护都要他们来做，虽说是给政府打工，可是当林业工人，就相当于在山上出差，本地人宁愿种田，也不愿意去赚这份工资。林业公司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发出的招聘都是招短工。

宋镇说：“你要去干这份工作，可得想想清楚了，工资不高，还累。”

宋岳则表示无所谓：“爸，没事的，反正是短工，我先去试试，顶不住就回来。”

趁着通知面试时间的空档，宋岳买了一部老人手机，不带定位功能。然后与父母一同去派出所取消宋岳的失踪状态。

三天后，宋岳顺利通过了临时工的面试，搬到了在北山半山腰的小屋。

这应该是说好要交接的日子，宋岳一来，屋子里的3个人就围着他转，跟他交接工作。

“新人不需要做什么，就是体力活，老李在上面剪树枝，然后你要去捡掉下来的树枝，去掉树叶，放到篓筐里。装满两筐就回去，算是白天工作结束。捡树枝是4天一次。”

“夜晚的工作会轻松一点，就是山里巡逻，保安是白天巡逻，我们林业工人住山上，所以晚上巡逻就是我们，你身上带上血清，防止被毒蛇咬。”

“别见怪，最近几年偷猎的很多，所以就多了这项工作。巡逻由临时工轮流来。”

“日常就是出去浇水、除草，不管怎么样，工作日每天都要在山里逛上一圈，要把山当做你的家。”

“哦对了，有时候需要砍树，就是间伐，到时候会有外包公司帮忙一起运木材，所以没事，但是砍树得我们自己来，咱只有斧头和拉锯，看你用的惯哪一个。”

……

宋岳有点晕。他越听，就越感觉这个工作，好像需要的不是力气，而是耐力，还有胆量？

他弱弱地发问：“那个，总共有多少临时工和正式工？”

“这……”刚还叽叽喳喳的临时工们，顿时陷入了沉默。

“这3个月就你、还有我。”一直躺在床上看书的老头发话了。他似乎心里对县林业局招不到人心存不满，但还是叹了口气，向宋岳挤出笑容，“我叫李泰铭，你叫我老李就行，算是正式工。今年秋冬人少，我也参与夜间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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