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服来斗

云海如汹涌的浪涛般翻涌着，在那浮空岛上，十二座琉璃飞檐的宫殿在绚烂的霞光中流转着奇异的符文，光芒闪烁，如梦似幻。

楚天脚踏新换的流云履，稳稳地踏上青玉广场，脚下的云纹与地砖上的八卦阵图相触，那细微的共鸣震颤声清晰可闻，仿佛来自古老的召唤。

他的手轻轻摩挲着怀中沉寂的万象神鉴，触感温润，余光瞥见自己脚下那道影子，竟诡异地比旁人浓重三分，透着莫名的阴森。

楚天心中一惊，暗自思忖：“这影子异状，莫非预示着今日会有麻烦？”

"楚师弟这双流云履倒是合脚。"阴阳怪气的笑声从银杏树下传来，赵无极把玩着腰间鎏金剑柄踱步而出，身后七八个内门弟子袖口都绣着相同的火焰纹，在阳光下鲜艳夺目。"只是不知道能在这通天峰穿几日？"

楚天挑眉，目光落在对方腰间微微发亮的传讯玉简上——方才他分明看见那玉简背面闪过听雪洞府的冰纹标记。

他心中暗自思量，听雪洞府与赵无极关系匪浅，或许正是他背后的依仗，如此想着，便痞笑着将双手枕在脑后："赵师兄若羡慕，小弟倒认识几个擅长制鞋的外门师妹......"楚天心里清楚，这般调侃既能激怒对方，也能试探出他的下一步动作。

话音未落，三道火蛇突然从赵无极袖中窜出，带着炽热的温度和刺鼻的硫磺味，嘶嘶作响。

围观弟子惊呼着后退，惊呼声此起彼伏。

却见楚天仿佛早有预料般侧身滑步，火蛇堪堪擦着他扬起的玄色衣摆，那炽热的气流扑面而来，灼得他脸颊生疼，火蛇将三丈外的青铜香炉烧得通红，炉身滚烫，散发着炙热的气息。

楚天心中冷静，暗道：“这火蛇虽猛，但破绽已现。”

"好个《赤焰游龙诀》。"楚天在满地火星中站定，指尖捏着片被燎焦的银杏叶，叶片焦脆，带着一股焦糊味。"可惜师兄把'龙睛'穴位的气脉走反了。"他说话时看似随意地跺了跺左脚，青砖下刚成型的困阵符文竟应声碎裂，发出清脆的声响。

此时，楚天心想：“这困阵对我无用，先破了再说。”

赵无极脸色铁青，背后剑匣嗡鸣出鞘，剑鸣声尖锐刺耳。

观战人群中，莫瑶绛色纱裙翻飞着挤到前排，腰间银铃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叮咚作响，声音清脆悦耳。

当她看见楚天游刃有余地避开漫天剑雨时，涂着丹蔻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朱唇上碾出一抹艳色，眼神中满是紧张与关切。

莫瑶心中焦急：“楚师兄一定要没事啊。”

"莫师妹觉得他能撑过三炷香？"清冷嗓音从云纹石柱后传来，邓灵萱雪色裙裾上的冰蝶暗纹在日光下若隐若现，散发着丝丝寒意。

她看似在观察战局，实则盯着莫瑶脖颈处随心跳起伏的翡翠坠子——那分明是上个月宗门失踪的破阵法器。

邓灵萱暗自思索：“这翡翠坠子在此，定有蹊跷，得找机会弄清楚。”

场中突然爆开金铁交鸣之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赵无极的本命剑"焚天"悬在楚天眉心三寸处，剑身倒映出少年眼中流转的金色纹路——那是万象神鉴强行冲破封印后在他瞳孔留下的残影。

楚天舔了舔虎牙笑道："师兄这招'天火坠'确实精妙，只是......"楚天心中已有破敌之策，表面却故作轻松。

他忽然旋身踢起满地银杏叶，叶片在触及剑气的瞬间竟化作金色盾甲，光芒闪耀，晃人眼目。

趁赵无极愣神的刹那，楚天指尖凝出幽蓝灵光，精准点在对方手腕内侧的"灵墟"穴，幽蓝的灵光带着丝丝凉意。

楚天心想：“就是现在，一击制敌。”

焚天剑哀鸣着坠地时，莫瑶的喝彩声与邓灵萱捏碎冰晶的脆响同时响起。

"楚！天！"赵无极咆哮着扯开衣襟，心口处赤红兽纹突然活过来般蠕动，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你以为内门还是外门那种过家家的......"话音戛然而止，十二座浮空岛同时震颤，震感强烈，云海中传来仙鹤凄厉的嘶鸣，叫声划破长空。

赵无极心中愤怒至极：“今日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楚天正要运转神鉴探查异动，却发现脚下影子突然暴涨到七尺有余。

那黑影扭曲着攀上他脚踝的瞬间，一股冰冷的触感传来，赵无极周身威压竟暴涨三倍，双目赤红地掐起古老法诀。

楚天心中一凛：“这是‘缚魂咒’，好阴毒的手段！”

远处执事堂的警世钟无风自鸣，钟声沉闷悠长，惊起漫天绯色晚霞都遮不住的血色残光。

赵无极心口赤红兽纹骤然炸开血雾，血雾弥漫，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浮空岛震颤间竟有远古凶兽的咆哮从地脉深处传来，吼声震得人肝胆俱裂。

楚天脚踝处缠绕的黑影突然生出倒刺，尖锐寒意顺着经脉直冲丹田——这是比心魔誓更阴毒的"缚魂咒"！

"你竟敢豢养饕餮残魂！"楚天瞳孔中金纹暴涨，万象神鉴在识海里疯狂翻动。

前世飙车时躲避集装箱的惊险画面突然闪现，他猛地后仰下腰，三道裹挟着腥风的兽爪虚影擦着鼻尖掠过，腥风刺鼻，在白玉栏杆上留下冒着黑烟的裂痕，裂痕处散发着焦糊味。

楚天咬着牙想：“必须尽快破解这‘缚魂咒’，否则危矣。”

围观弟子们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也开始扭曲，修为较弱的已经捂着心口跪倒在地，痛苦的**声不绝于耳。

莫瑶的翡翠坠子突然迸发青光，她趁机甩出腰间银铃："楚师兄接住！"铃铛在半空炸成九道星芒，恰好钉住楚天周身要穴。

莫瑶心急如焚：“只能用银铃助楚师兄一臂之力了。”

邓灵萱突然闪身按住莫瑶肩膀："你想让他的神识被饕餮怨气污染？

这银铃乃是用沾染过邪祟气息的材料所制，与饕餮残魂有着特殊的灵力联系，贸然使用会让他陷入极大的危险。"她指尖凝出冰晶点在翡翠坠子上，原本紊乱的灵气波动突然变得澄明如镜。

邓灵萱冷静地想着：“不能让莫瑶冲动行事，坏了大局。”

两人对视时，莫瑶眼尾的朱砂痣突然渗出血珠。

场中楚天已借着星芒结界腾空翻转，玄色衣摆扫过青铜香炉时带起残存的火星，火星闪烁，带着炽热的温度。

他突然想起穿越前在酒吧街用打火机烧断混混头发的伎俩，当即并指成剑点向自己眉心："万象——开！"楚天心中燃起希望：“或许这万象神鉴能助我破局。”

金色纹路瞬间爬满整片广场地砖，光芒耀眼，赵无极脚下突然浮现出三百六十个旋转的阵眼。

当兽爪再次袭来时，楚天将袖中暗藏的银杏叶弹向东北角的青铜鼎——那是方才赵无极剑气打偏时震松的阵枢！

"轰！"整座青铜鼎倒扣着砸向赵无极后背，鼎内积攒百年的香灰混着火星喷涌成雾，香灰弥漫，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饕餮虚影碰到香灰竟发出腐蚀的滋滋声，楚天趁机咬破舌尖，将精血抹在银铃星芒上："破！"

清脆的裂帛声响起时，十二座宫殿同时亮起守护大阵，光芒璀璨。

赵无极被反噬之力震飞七丈，兽纹里渗出黑血将白衣染得斑驳。

楚天单膝跪地喘息，发现流云履的云纹正在吞噬自己脚踝残留的黑气，丝丝凉意传来。

楚天松了口气：“终于暂时稳住局面了。”

战斗的灵力波动越来越强烈，惊动了执事堂的执事，就在这时，"够了！"雷鸣般的呵斥震落满树银杏，青袍执事脚踏阴阳鱼从天而降。

他袖中飞出两条捆仙索，将还要扑杀的赵无极缠成蚕茧："真当宗门戒律是儿戏？"转头看向楚天时，目光在他鞋底尚未散尽的黑雾上顿了顿。

执事心中暗自揣测：“这二人此次冲突，背后似乎另有隐情。”

莫瑶提着裙摆冲过来，胭脂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你的手..."她捏着绣帕要去擦楚天虎口裂伤，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避开。

莫瑶有些失落，心想：“他还是不愿让我靠近。”

三丈外，邓灵萱正用冰棱在地面勾勒某种符咒，方才混战中被震碎的翡翠坠子粉末正泛着诡异蓝光。

邓灵萱专注地想着：“这翡翠坠子的秘密，我一定要查清楚。”

"三日后去戒律堂领罚。"执事甩出两枚玉牌，"赵无极禁足听雪洞，楚天..."他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去给灵兽园的火麒麟刷三个月鳞甲。"

赵无极挣开捆仙索冷笑："算你走运。"他转身时，楚天分明看见有半片兽纹顺着衣领爬上耳后。

楚天心中疑惑：“他身上的兽纹，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莫瑶正要说什么，突然发现邓灵萱的冰棱不知何时圈住了自己裙角。

莫瑶心中一惊：“邓灵萱这是何意？”

夕阳将众人影子拉长时，楚天摸着怀里发烫的万象神鉴望向西北方——那里有座被七十二道锁链缠绕的黑塔正吞吐紫电。

他舔掉嘴角血渍轻笑，靴跟碾碎了地缝里钻出的半截兽爪虚影。

楚天暗自下定决心：“那黑塔定有蹊跷，日后定要一探究竟。”

当夜子时，楚天站在窗边把玩着执事给的玉牌。

月光穿过牌面"灵兽"二字时，竟在墙面映出副星图——那分明是藏经阁顶层的禁制破解法诀。

他忽然听见莫瑶的银铃声从竹林传来，转头却见邓灵萱的冰蝶正停在晾衣绳上，翼翅抖落的磷粉在青砖上拼出个"危"字。

楚天心中警惕起来：“这‘危’字，究竟预示着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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