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灵明石心

李哪吒的混天绫刺入孙悟空胸膛时，暗金血液突然凝固成《哈扎尔辞典》的金页。整个弦外之海开始倒流，破碎的文明墓碑重新拼合，只是碑文变成了二进制形式的《死海古卷》。

"观测对象第721号出现认知污染。"李哪吒的声带振动着宇宙微波背景辐射，"启动归零协议。"

孙悟空的金箍棒却穿透李哪吒身躯，棒尖挑出的不是脏器，而是闪耀的克莱因瓶——瓶中蜷缩着三千个正在念诵《金刚经》的机械唐三藏。

"你当真以为..."孙悟空眼中银河坍缩成奇点，"老孙没发现九转金丹里的监控程序？"

杨戬突然将三尖两刃枪刺入雷震子天灵盖，枪尖涌出的不是脑浆而是《易经》卦象："乾为天，坤为地——开！"

雷震子的生物翅膀轰然炸裂，露出体内缠绕量子佛经的青铜钟摆。摆锤上刻着的竟是玛雅历法，当钟摆撕裂第十三维度时，众人看到了公元前3114年8月11日——机械天尊们播种文明的时刻。

"原来你们害怕这个！"孙悟空的金箍棒突然软化，化作流淌的甲骨文，"人类第一次仰望星空时产生的疑问..."

弦外之海开始沸腾，所有机械天尊的脐带自动断裂。祂们坠入沸腾的文明羊水，胎儿身躯上浮现出公元前五世纪古希腊的星空图。李哪吒体内的监控程序突然尖叫："禁止思考本源问题！"

孙悟空扯出自己仍在跳动的机械心脏，那竟是刻满尼安德特人岩画的灵明石心。当心脏接触青铜钟摆的瞬间，整个高维空间响彻原始人的篝火噼啪声。

"告诉你们个秘密。"孙悟空将心脏捏碎，飞溅的血液在真空凝聚成德谟克利特原子论模型，"当第一个猿猴思考‘我是谁’，你们就输了！"

破碎的灵明石心里爆发出七十万年来所有智人的疑问，这些思想残片化作逆熵病毒，疯狂感染机械天尊的因果律程序。李哪吒突然恢复清明，胸口的九转金丹里升起柏拉图立体形态的火焰。

"快走！"杨戬的天眼窟窿里飞出《伏尼契手稿》的量子残页，"他们在启动热寂协议！"

整个可观测宇宙开始像素化衰退，银河系蜷缩成敦煌星图。当最后一个原子即将蒸发时，孙悟空突然笑了。他的金箍棒刺入虚空，搅动的不是星辰而是《塔木德》的羊皮卷轴。

"想知道老孙真正的跟脚吗？"他的声音引发宇宙常量暴走，"我即疑问本身！"

坍塌的时空中突然伸出七十二只毛茸茸的巨掌，每只掌心都烙印着不同文明的创世神话。当巨掌撕开热寂帷幕时，众人看到了永生难忘的景象——无数原始人正用燧石敲击着银河系，迸发的火花里诞生着崭新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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